第794章 祭魂訣

  自從楚雲端加入鬼使殿之後，他更加能體會到鬼使殿的底蘊、實力之強。

  正是因此，他才知道，在鬼使殿安排「臥底」是多麼困難的事。

  而且，目前知道楚雲端要改換功法的人，都是鬼使殿的核心長老、護法。

  也就是說, 二一真人的這個眼線，居然在鬼使殿身居高位？

  楚雲端仔細回想了一下鬼使殿的諸多長老、護法，卻也想不到任何一個人像是「奸細」的。

  二一真人等到楚雲端心情平復下來後，才一本正經地道：「總之，事情我都知道了，我的人也在鬼使殿, 至於具體是誰，暫時不能告訴你。現在告訴你, 對你們兩個都有危險。」

  「弟子明白。」楚雲端點頭稱是，接著問道，「既然師傅知曉了一切，那麼也知道鬼使殿的功法，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楚雲端的心裡不免十分忐忑。

  他之所以不敢輕易觸碰鬼使殿的功法，就是因為不知道功法到底怎樣。

  未知的風險，反而才最可怕……

  「這才是我要跟你說的，我跟你說完這些，你再考慮答不答應我剛才的請求。」二一真人認真地看著弟子的眼睛，道，「若是你不願意，我會想辦法將你從鬼使殿強行帶走，今後也再也別去鬼使殿；若是願意，我就儘量讓你的風險和損失降低到最小。」

  「師傅快點說吧, 我心癢的難受。」楚雲端故意流露出不緊張的樣子。

  他能看得出來, 二一真人在這事上十分遲疑不決。

  無疑, 功法肯定會帶來可怕的後果。

  而關於功法的信息，都是二一真人的「眼線」帶出來的。

  …………

  「據說, 鬼使殿的功法叫做『祭魂訣』。這祭魂訣的來歷，沒人知道。不過，可能是鬼使殿幕後的一個大人物提供的。」

  二一真人仔仔細細地說了起來。

  楚雲端剛聽到「大人物」三個字的時候，就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所謂的「大人物」，肯定就是鄒平口中的「那個人。」

  而關於幕後大人物的信息，根本無法透露，想必，師傅安排在鬼使殿的臥底，也不能對二一真人說出一點兒信息吧……

  「祭魂訣，能讓修煉者的修為突飛猛進，為此，修煉者可能會殘害無數的生靈。鬼使殿許多高手的修為，都是用很多其他修仙者的命換來的。」二一真人繼續道。

  這樣的解釋，沒有出乎楚雲端的預料，卻讓他難以接受。

  以無辜生靈的性命為代價，換來自身修為提升。這種事，楚雲端是做不出來。他早就猜測到可能如此，所以才很不願意修煉鬼使殿的功法。

  「修煉祭魂訣後，修煉者還要接受一系列複雜的儀式……」二一真人的眉毛擰在一起，「這才是最關鍵的，到時候，你會被強行抽走一魂一魄。至於為什麼，我也不知道。」

  說到這裡，二一真人便是陷入了沉默。

  而楚雲端的心情，同樣一時難以平靜。

  原來，祭魂訣是這麼回事。

  楚雲端知道，二一真人帶來的信息肯定只是一部分而已。

  畢竟，一切和「那個人」有關的信息，都無法傳出。

  而那位臥底能透露出這麼多信息，也算是極限了。

  「強行被抽走一魂一魄麼……」楚雲端若有所思，呢喃自語道。

  他的腦中，回想起鄒平曾經說過的話。

  那些話只是鄒平無意地感慨……

  「人有三魂七魄，而我，卻失掉了自己的一魂一魄。一般人失掉任何一點魂魄，都是一死。而我卻以人不人鬼不鬼的狀態苟活，這便是我變強的代價。以無數活人為祭，那種修煉法門的進度之快，你根本無法想像……同時，我丟失的一魂一魄，都給了……」

  曾經，鄒平沒能說出來一魂一魄到底給了誰，但楚雲端現在基本可以斷定，一魂一魄給了「那個人」。

  如此，他也可以預見——如果自己修煉了祭魂訣，肯定也會將一魂一魄奉獻給「那個人」。

  而後，「那個人」可能會掌控楚雲端的一切。

  現在想來，為什麼鄒平一提到不該提的消息，就會痛苦難忍、精神崩潰？必然是因為他的一魂一魄受到那個人的控制，一旦他有異心，立刻就會受到懲治。

  「這到底算是什麼樣的法門啊……」楚雲端眉頭緊鎖，一時難以抉擇。

  他並非貪生怕死之人，但如果是變成邪魔的傀儡，比死還要可怕。

  但，就這樣因此放棄機會，楚雲端又不死心。

  二一真人的的臥底，基本上接觸不到更深層次的秘密了。

  而楚雲端不同，楚雲端有可能發展到鄒平的程度，甚至很可能親自見到「那個人」、徹底了解魔教的陰謀。

  在這件事上，任何人都替代不了他。

  …………

  楚雲端思前想後，終於再次開口，問二一真人道：「師傅，你剛剛說，如果我走上這條路，你會讓我的損失降到最小。具體，風險和損失能降到多小？」

  聽到這話，二一真人的心中一動：雲端他果然是不會退縮的……

  「最壞的情況下，就是你在鬼使殿的分身徹底廢掉，你可以當作自己的分身死了。」二一真人鄭重地道。

  「好！」楚雲端拍手道，「這一點點損失，我還是能接受的！」

  二一真人並沒有高興，反而是嘆氣道：「雲端，為師讓你涉險，也是不得已。別人做不到，也不值得信任……」

  「師傅不用糾結，我的心底，其實始終想做這事。師傅這次來，只是讓我更加有底氣和信心。」楚雲端很是淡然。

  這種淡然，並不是在師傅面前裝的。

  如果只是損失一個分身，對楚雲端而言，並不算很大的事。

  按照楚雲端原本的想法，一旦自己碰了祭魂訣，自己就徹底玩完了，將會永遠墮落為邪魔。

  但是二一真人顯然有挽救之法，雖然不能毫無損失，但的確是將損失降低到了最小。

  「雲端，你可想好了。說得粗淺一點，分身就是命，這等於是讓你死了一次啊。雖說，那是最壞的情況，但也是有可能的。」

  雖說楚雲端不惜冒著損失分身的危險，但二一真人還是很在乎弟子的安全，於是再三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