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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5:46:50 作者: 阿列夫零
跟蹤狂?不像。
「有誤會吧。」陳家樂不確定。
傅鵬:「誤會什麼。他在樓下盯梢,我覺得奇怪,他說在等人。我問他等的人在什麼廳,他說在我們廳。」
就這。宣委說:「武斷。」
傅鵬還有底牌:「不止,你看他手機。」
跟蹤狂自始至終很安靜,聞言竟聽話地舉起手機。屏保是極光,乏善可陳,但翻面過去,透明的保護殼底下,藍底免冠證件照清晰可辨。
陳家樂湊近了看,瞬間認出是誰,我草一聲:「還真是。你哪兒弄來的?」
跟蹤狂誠實得可怕:「學校門口,光榮榜上。」
傅鵬酒品一般,酒後比平時行事莽撞。不敢相信他抓對了人,陳家樂繼續問:「那,你…你來這兒幹嘛?」
跟蹤狂道:「找人。」
「找誰?」
跟蹤狂答:「戚不照。」
傅鵬冷笑:「你看。」
陳家樂眉頭緊鎖:「你真是……跟蹤狂?」
傅鵬補充:「何止。他有未婚妻,還背地做這種事。」
人不可貌相,看著英俊挺拔,誰能料想是衣冠禽獸。陳家樂一眾人頓時悚然,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只有宣委人群中蹙著眉,總覺得這人面熟。
紅布擰成一條繩,很結實。跟蹤狂扯了扯手腕:「我不是。」
嘴硬。傅鵬好整以暇問:「行。那你說,戚不照是你誰?」
跟蹤狂語氣稀鬆平常,說,未婚妻。
傅鵬陳家樂等人表情瞬間精彩。這下沒人懷疑,都以為他突發起臆症。戚不照高中同桌從人群中擠出來,不信邪地又問了一回。
「你說,戚不照是你的誰?」
跟蹤狂竟笑了笑,十足的溫存。他好脾氣地重複:「戚不照就是我的『未婚妻』。」
被綁在門上,他一直側身,說這話時終於正過臉來。
宣委終於搭上線,後知後覺認出這張面孔。她驚疑不定:「你是……」
話音沒落,戚不照本尊掛上電話,從廳里走出來。
叢安河手腕還纏著門,難捨難分,與他無聲對視。
靜默如此詭異,傅鵬怕戚不照誤會,開口打斷:「他跟蹤你,還偷你照片,在樓下被我抓住。」
宣委獨自清醒,對他擠眉弄眼,可惜傅鵬喝了酒神經粗,毫無所覺:「這事兒可大可小,看你怎麼處置,我……」
戚不照沒讓他把話說完,抬腿朝他屁股就是一腳。
傅鵬不比戚不照下盤穩,痛呼一聲就栽到幾米開外。他捂著腚,火氣上來了,回頭便罵:「白眼狼吧!幫你你還踹我!」
系在門上的繩結解開,戚不照拎這一端在手心攥緊,像牽一段紅線。
「疼麼?」他問。
叢安河覺得好笑,眉眼彎彎的:「不疼,不騙你。」
陳家樂看傻了,摸著腦袋問什麼情況。戚不照冷冷看他一眼,叢安河朝戚不照遞出被捆上的手腕,戚不照沒幫他解開,直接握進手心。
姿態親昵,嚴絲合縫。
這下圍觀的也隱約琢磨出點什麼,盯著兩人坐看右看,cpu快燒炸了。
傅鵬慢半拍揉臀肌走近,怒斥道:「你什麼態度!」
戚不照淡淡的,問他:「你把我家屬拴門上,你什麼態度。」
傅鵬沒反應過來:「什麼家屬?」
戚不照在窗邊站著打了有一會兒電話,北方入秋夜間溫度低,手被風吹涼。叢安河於是牽著他手,揣進自己衛衣的寬大口袋。
傅鵬看在眼裡,震撼到臉都僵住。
「你們……?」
叢安河沒忍住笑:「告訴你了。你沒信。」
陳家樂訥訥:「所以戚不照真是你……未,未婚妻?」
戚不照眉眼軟下來,肩膀往叢安河身上貼緊,偏過頭看他眼睛,笑意盈盈:「嗯,我是他未婚妻。」
同班兩三載,印象里只有不可褻玩與率性而為,在座的從沒人見過他這樣賣乖以色*誘人的嘴臉,簡直像被奪舍。
同桌呆若木雞,撞了撞陳家樂:「樂,我沒看錯吧。」
陳家樂:「不知道,我死了。」
情況急轉。回過神,傅鵬恨不得摸條地縫鑽進去。
他尷尬地摸摸牆,又摸摸門把手:「我。唉,這事兒鬧的,不好意思。你上樓的時候怎麼不解釋兩句,不然我…」
叢安河道:「我記得你。」
傅鵬愣住。
叢安河掃過他被戚不照踹過的屁股:「褲子沒事吧,粉色小豬?」
傅鵬臉頓時絳成豬肝色,陳家樂幾人看戲之餘猝不及防爆笑出聲。
三年一次的百日誓師大會,彼時傅鵬在台上鞠躬,眾目睽睽下校褲天崩地裂,LED大屏上露出一隻粉色豬鼻,天地日月師生共鑒,七中校史恆久流傳。
記憶久遠,但口口相傳中仍舊新鮮。傅鵬做夢都想把這段埋進墳里。
傅鵬生無可戀:「大哥,你怎麼連這個都說。」
戚不照:「沒說。」
傅鵬不信,叢安河解釋:「我在場。」
傅鵬起初以為他是同屆同學,細看覺出不對。叢安河這時候才做自我介紹:「我姓叢,叢安河。」
在場的十來個人酒醒了大半。
叢安河。七月的風波在前,如雷貫耳。
沒教過高三,不在同一棟樓,大多人沒在校內同他打過照面。聽說他參加戀綜,可節目實在不火。喬秋舊案重翻,熱度是很高,網上鋪天蓋地的姓名縮寫,但本尊照片有團隊在壓。職業特殊,估計廢了不少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