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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5:44:47 作者: 九日酒
某個時刻,他腦海里,也炸起這樣的焰火,眼前一陣發黑,什麼都看不見。
遲鷺貼在他耳畔,語氣是跟動作完全不符的輕柔,「御崽,新年快樂。」
司空御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
他只能在心裡說:快樂個屁,王八蛋。
*
大年初一,喜氣洋洋。
別人家都在拜年,別墅里的兩位,在偷懶睡覺。
地上散落一地用過的東西,臥室沙發上也狼藉不堪,衣帽間半開著,中間用來放置包包的長桌上扔著幾張揉成團的衛生紙,空了大半的瓶子遺落在洗手間的地板上……
那個被司空御抱了一整晚的兔子睡衣,皺巴巴地團在角落。
遲鷺醒得早一點,醒來他看了看時間,北京時間十點半。
他眯著眼醒神,摸到旁邊細膩的皮膚,腦子轉過彎來,湊過去抱著司空御,溫存地把吻落在肩頭。
司空御皺著眉,含糊地嘟囔一聲。
他下意識地推拒遲鷺的手,半睡半醒間掙扎,掙扎不過就煩躁地用腳踹,「遲鷺……滾開……疼……」
遲鷺也不是很清醒,聽聞此言,伸手探了一下,「我看看……」
「……你再摸?」
大年初一,遲鷺又被男朋友趕出房門。
他只著一條長褲,頭抵著冰涼的臥室門站了良久,終於完全清醒。
海城氣溫本就高,別墅里又開著空調,只穿褲子也不冷,遲鷺索性光著上身,插兜下樓做飯。
臨近中午,今天這種日子恐怕叫不到外賣,遲鷺打開冰箱梭巡,準備煮點清粥,做幾個家常菜。
門鈴忽然響了一聲。
遲鷺嘴裡叼著塊吐司,擦乾淨濕漉漉的手,往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皺眉,大年初一,誰啊,不會是來拜年吧……
他走到一半,又頓住,準備上樓找件衣服套上。
他轉身的剎那,門開了。
「御崽!看到我感不感動!想不想流淚!兄弟我可是大清早就飛過來給你拜年,你——」
手提大包小包禮品的邵子濯看著裸著上身的遲鷺,後半句話戛然而止。
林辰落後半步進門,看見遲鷺,緩緩地,緩緩地揚起一邊眉梢。
遲鷺反應快,皺皺眉,把吐司從嘴裡拿出來,「沒開門,你們怎麼進來的?」
「……御崽告訴過我密碼。」邵子濯忽然心虛,看著遲鷺,突然就有了一種面對兄弟女朋友的拘謹感,「呃,新年好?哈哈哈哈海城蚊子真多吶,看把主席咬成什麼樣了……」
遲鷺裸露的後背上全是爪子印,脖頸布著幾個紅印子,像被嘬的,又像被咬的,胳膊上最明顯,好幾個咬出來的完整牙印,怎麼看都不像蚊子能幹出來的事。
邵子濯越說越覺得不對,聲音一點點弱下來,最終閉嘴沉默。
林辰沒說話,抬手捂了他眼睛。
*
遲鷺上樓喊司空御起床,邵子濯在客廳沙發上坐立難安。
他醞釀良久,拉了一下林辰的袖子,說話之前鬼鬼祟祟地往後看了一眼,確保那兩人聽不到他的臆測,「我覺得不太對。」
林辰輕鬆地靠著沙發,表示洗耳恭聽,「怎麼說?」
邵子濯琢磨半天,滿臉糾結,「說不上來……主席身上那些,是跟別人做了吧?這別墅又沒有別人,他跟誰做?」
林辰:「……」
你猜啊。
林辰頭疼地坐直上半身,決定今天非要把邵子濯這任督二脈打通,他指指樓上,「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倆就是——」
話沒說完,司空御滿臉睏倦地出現在旋轉樓梯上。
他穿了一個簡單的圓領短袖,領口開得比較大,下面一條寬鬆運動短褲,一點都不遮遮掩掩,非常無所畏懼。
司空御身上酸疼得要命,實在沒心情敷衍邵子濯,隨便找兩件舒服的衣服就往上套,管他看不看得出來。
邵子濯啞巴了。
他沉默地看著司空御下樓梯,發現好兄弟的走路姿勢也很怪。
直到司空御歪歪斜斜地靠上沙發,邵子濯才如夢初醒,解穴一樣,想撈起司空御的腳脖子看。
司空御直接給了他一腳。
「幹嘛?」
邵子濯沒撈到,但也看清楚了——腳脖子上那些紅紅的印子,就是吻痕,短褲能看到大腿,靠近膝蓋的地方都青青紫紫的,像是被用力掐了。
邵子濯又看——御崽喉結附近紅艷艷一片,都快破皮了,手腕上有兩道很輕的勒痕。
最後,邵子濯捧住司空御的臉。
司空御朝他翻白眼,「你有病?」
哇哦,嘴巴也破了。
邵子濯緩緩後退,從沙發上撈了個抱枕找一點安全感,他努力地消化這些信息,深吸一口氣,戳著自己的太陽穴嚴肅思考。
「我來理一下,你昨晚在進行一些少兒不宜的運動,主席也在進行一些少兒不宜的運動……嘖,不會,你們少兒不宜的對象……」
司空御睜開一條眼縫,鼓勵地睨著他。
邵子濯接收到鼓勵,心裡一咯噔,「你們,昨天晚上——」
他有點說不出口,於是胡亂地用手比劃,左手捏起一個圈,右手拇指進進出出。
司空御懶得說話,繼續看著他。
這幾乎是默認的意思,邵子濯震驚地捂住嘴,難以置信地站起來,來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