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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5:42:51 作者: 雲水迷蹤
男人新浴後的身體浮著一層淺淺的潮紅,阮芋頗為艱難地將視線從他起伏分明的胸口和腹肌上移開,輕咳了聲,慢吞吞地把摸到的東西拿出來:
「我摸一下我老公的柜子怎麼了?」
「竟然是藥……維E軟膏?」
蕭樾走到她面前,彎腰把她手裡的東西抽出來,順手把敞開的柜子抽屜推了進去,不讓她再亂摸。
他表情鎮定,動作行雲流水,阮芋便沒有多想,扶著柜子站起來,湊到蕭樾身邊去看他手裡的東西。
「好眼熟啊。」
蕭樾掂了掂那支普普通通,表殼已經微微泛黃的維E軟膏,低聲對阮芋說:
「真想不起來了?要不再仔細看看?」
阮芋:「什麼嘛,和我有關係嘛?」
「……」
蕭樾將她扯進懷裡,嘆了口氣,不由分說把她那張美麗的臉按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低磁的嗓音通過胸腔直接傳遞給她,
「小沒良心的。高一那年中秋節,你送給我的中秋禮物都能忘。」
「啊……」阮芋好像想起來一點點了,「都過去多少年了,早就過期了吧。」
蕭樾聳眉:「我的『唯一』從來沒有過期一說。」
阮芋點頭,將那支古老的維E軟膏抓進手心,柔軟的眼睛抬起來,在男人鎖骨上心猿意馬地親了一下,小嘴叭叭地浮想聯翩:
「蕭中秋同學,你怎麼這麼喜歡我呀?柜子底下那個盒子裡還裝了什麼?該不會把我以前用過的文具呀草稿紙呀都偷偷藏起來了吧?你好變態,好像一個痴漢哦……」
蕭樾:……
想告訴她她想多了,但是細細琢磨一番,她說的似乎也沒錯,大差不差,他悉心保存多年的東西,確實全都與她有關。
「以後再告訴你。」
蕭樾扣著阮芋的腰將她帶出臥室,阮芋還不想走,雙手黏在他身上扒拉了一陣,蕭樾眼皮一跳,只能威脅她要是再不鬆手讓他去穿衣服,她明早就別想準時上班了。
臉不紅心不跳地耍流氓,天下除了姓蕭的狗賊也沒誰了。
阮芋心尖一顫,緊忙縮回兩條胳膊,不敢再造次。
來到客廳逗小中秋玩,撫摸著貓兒子毛茸茸的腦袋和後背,阮芋莫名想到,姓蕭的狗賊明明可以穿好衣服再從浴室出來,他偏不,非要裸著來找她,熱氣氤氳著寬肩窄腰,明晃晃的勾引,心機之深令人嘆為觀止。
不得不說,阮芋還挺喜歡他這樣,在外像個保守的貞潔烈男,回家面對她的時候才會撕下偽裝,露出不為人知的一面。算算星座,蕭樾是處女,而她是獅子,兩個怎麼看怎麼不搭的星座湊到一塊,日子過得幾乎算得上雞飛狗跳,卻又奇蹟般地非常互補。蕭樾只是看著冷漠,性格一直以來都很細心周全,正好彌補了阮芋的粗枝大葉,而家裡只要有阮芋在,蕭樾耳邊就沒消停,再清冷的人也能被她捂得熱烘烘,全身上下都充滿了煙火氣,緊密地融入進了這個他曾經厭惡、其實也沒有那麼討厭的塵世間。
日子一晃就過去了一個多月。
北城降溫的速度遠超南方姑娘阮芋的想像,今年又恰好是個冷冬,寒潮南下籠罩全國,據天氣預報說,十一月中旬,長江以北的地區都將迎來十年內最快降臨的初雪。
阮芋是個沒見識的,從小到大最嚮往的天氣依然是雪天。
這周五,北城的初雪如約而至,洋洋灑灑吞沒了無數的建築、建築和樹梢。
蕭樾開車去阮芋公司接她下班,車後備箱放了昨天就收拾好的行李,他們要在這個初雪降臨的周末去北城周邊的滑雪聖地度假。
六人群里一呼百應,喬大小姐這會兒也正在飛機上,火急火燎地趕來和老友們一起度假。
阮芋從公司大樓里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蕭樾從駕駛座上下來,鵝毛大雪一瞬便落了他滿肩,他也不撐傘,就這麼繞到副駕駛這邊,隔著十來米望見阮芋,雙手插在衝鋒衣口袋中,氣定神閒地朝她抬了抬眼皮。
又是這個正常人看不見的招呼動作,冷冷淡淡,拽上了天,阮芋決定把今天還有過去七八年受到的氣一股腦兒和他清算一下,今晚非把這個拽比坐在屁股下面暴打一頓不可。
身旁走來三兩個同事,一個比一個眼尖,左一句右一句對阮芋說「你老公又來接你啦,他是不是有一米九,真的好高」,「信女願意一個月不喝奶茶換一個有他一半帥的男朋友」,「你不覺得他站在雪裡特別像電影明星嗎?我可以不可以拍一張照……啊,他走過來了誒!」
……
蕭樾手裡其實拿了傘。
阮芋嚴重懷疑他之所以不撐是不是有刻意耍酷的嫌疑。
但皎潔的雪花紛紛揚揚落下來,有幾片停留在他烏黑分明的眼睫上,襯得那雙幽暗的眼睛深沉宛如寒潭,帶著吞噬萬物的力量,將阮芋的視線和心跳一併吸納進去,通通歸他所有。
阮芋一瞬就忘記了剛才他看到她之後僅抬了抬睫毛的敷衍動作。
蕭樾在台階下邊撐起長柄傘,阮芋和同事告別,乖乖鑽入他傘下,親密地挽住了那隻勁瘦有力的胳膊。
半個中國都在下雪,包括長江南岸的寧城,濕冷的空氣比北方更加令人徹骨難耐,細小的雪花在半空中飄舞,地上一片泥濘,處處透著陰寒。
臨街的一家咖啡廳內,兩名衣著奢華低調的中年人相對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