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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5:42:51 作者: 雲水迷蹤
十幾歲的男生,每個身體裡都燒著一把火,夜深人靜搞點不可說的活動再正常不過。但是宿舍畢竟不是一個人的地盤,要麼兄弟共享,一起樂呵一起爽,要麼一個人暗戳戳地進行,別影響到其他人,最煩的就是那種吃獨食還要弄出聲響勾引別人的不法分子,和惡意縱火有什麼區別。
勞動耳朵靈些,總覺得那聲音在哪聽過,但蕭樾關得太快有些欲蓋彌彰,反而讓他沒往正常的地方想,跟著國慶抓耳撓腮地理解歪了。
這事兒沒法解釋,蕭樾肚子裡飈國罵嘴上喊「滾」,然後乾脆閉眼裝死。
死了會兒,又活過來重新撈起手機,往對話框打幾個字,發送,這才徹底閉眼,醞釀睡意。
阮芋瓜還沒啃完,收到蕭樾消息,有些犯迷糊。
蕭樾:【明天再說】
她猜測他大概率會無視,小概率會聽懂她的意思然後拒絕,還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聽懂了且照辦,唯獨沒猜到他會把事兒推到明天。
不拒絕就是答應。
阮芋覺得今晚的蕭樾出人意料地好說話,由此得出一個結論——男人就是欠蹂|躪,蹂|躪完這不順眼多了。
蕭樾很少這麼早上床睡覺。
度過身心俱疲的一天,他沒怎麼磨蹭便入睡,之後熄燈鈴才響起,他在夢中置若罔聞。
幾乎是意識剛渙散,他就做了一個夢。
夢裡他在兒時居住的小區逗貓玩,手掌不小心被貓咪尖利的爪子撓破。
張牙舞爪的藍白貓咪轉瞬變成柔美動人的少女,她隨身帶藥箱,主動幫他清理傷口。
他手掌攤開遞過去,她托住,在他手上操作沒多久,忽然抬眼看向他的臉。
「怎麼了?」
她指指他耳朵,面露擔憂:「耳朵好像也受傷了。」
說著她就傾身湊過來,柔弱無骨的手捏住他耳骨。
他撤退不及,感覺有一陣軟風颳過耳際,喉間緊澀道:「你幹什麼?」
少女奇怪地看著他:「幫你吹耳朵呀,受傷的地方,治療之前不都需要先吹吹嗎?」
夢中的蕭樾竟然認同了這個觀點。
他似乎正襟危坐,全身上下無處不緊繃。
她先用嘴巴呼出來的暖風吹他耳朵,再用冰涼的酒精棉花擦拭,最後還敷上了一層不知什麼東西搗成的藥膏。
一股綿密的癢意鑽心蝕骨,蕭樾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現實中他也哼了出來,音色極致壓抑。
當時剛過12點,國慶爬上床梯,聽見聲音,難以置信地與勞動交換眼神——這他媽都過了一個多小時,未免太持久了吧。
都說男性勞累至極之後那啥反而越旺盛,看來此話不假。
至少在今天之前,國慶一直以為他樾哥是個徹頭徹尾的禁慾系。
夜長夢多,漂浮的思緒在寂靜中胡亂滋長,蕭樾這一整晚做了無數個夢,幾乎沒停過。
轉換過數不清的場景,他又來到昨天上午的操場上。
幾乎下意識抬頭看向主席台,那邊空空如也,沒有播音設備,也沒有人。
那道細軟嬌憨的聲音卻從極近處傳來,貼著他耳膜在說:
「加油呀蕭樾,終點就在不遠處,努力努力向前沖~」
不知發令槍何時響起,他又瞬移到跑道上,周圍全是密密匝匝的觀眾,他跑得很快,周身帶起勁風,一陣陣灌入耳中,前方看不見終點,他卻越跑越快,瘋了似的提速……
起床鈴響起的那一刻,蕭樾倏地睜開眼。
額間密布細汗,他深深喘了兩口氣,許久後,才單手撐床支起了沉重的身體。
「樾哥,你沒事吧?」
隔壁床的國慶似乎觀察了他很久,見他終於醒來,便拉開他這邊的蚊帳探頭進來,「昨晚降溫了,你怎麼流這麼多汗?」
蕭樾不著痕跡地拎起被子堆在腰下。
「沒事,做了點夢。」
他潦草答覆,動了動眼皮,讓國慶別堵在他床尾。
起床鈴唱了有一會兒,喇叭離他們宿舍太近,歌聲震得刺耳,叫人想賴床都難。
蕭樾不太自然地屈起一條腿,手機滑落床沿,屏幕朝上,靜音的界面跳出一條綠色軟體消息。
拿起手機那刻,他莫名感到心有餘悸。
阮芋:【19秒語音】
阮芋:【8秒語音】
蕭樾:……
早晨時間緊迫,他必須儘快決定,到底是沖澡回來再聽,還是聽完再去沖澡。
第12章 交換
清晨起床鈴響之前, 阮芋已經睜開眼。
她昨夜睡得香甜,一宿無夢。
宿舍窗簾緊閉,仍有暖光強透進室內,預告今天明媚的天氣。
伴著表面悠揚實則催命的音樂, 阮芋爬下床, 和半睜著眼一臉沒睡夠的喬羽真打了個照面。
「阿嚏!」喬羽真抱了抱肩膀, 「今天比昨天冷好多啊。」
初秋的天就是這樣,氣溫趁夜裡溜走,無聲無息的,絲毫不影響第二天的陽光燦爛。
阮芋打開衣櫃找壓箱底的長袖穿。手往下一摸, 先探到一個塑料包裝袋。
是她前天憤憤丟進去的9班班服。
怎麼處理呢?穿她是絕對不可能穿的, 扔了又怪可惜,不穿不扔就成了紀念品, 她和蕭樾之間可沒什麼好紀念的。
但是她不稀罕,有人可稀罕得緊, 而且這些人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