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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125章秦李首見

2023-10-29 14:47:25 作者: 冰原三雅
  正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升級成洞府後,顧恪醒來這短短一年多時間,無相真經已暴漲到300+級,體質接近5000。

  實力增長速度超出所有人想像,包括他自己。

  有諸多特性加持,還有神念感知入微,能夠輕易預判對手動作。

  小滿身為武宗,打鬧時都難逃他的五指山,一抓一個準。

  遇上普通武宗不說一拳一個,三五拳一個還是有可能做到的。

  所以無相真經才是他最強大的武學,黑煞掌之類只是讓他掌握髮力技巧,打人更准更狠罷了。

  況且無相真經的威能遠不止與此,戰鬥只是順帶。

  他現在的神念半徑超過三十里,而玉龍山谷這個洞府南北最寬才三十多里,東西五十里。

  只要在玉龍峰,神念就能覆蓋整個山谷,甚至溢出一部分到洞府之外。

  身為洞府所有者,他的神念可自由通過無形屏障,其他人和詭物妖魔的精神意念卻是不行。

  更模糊的大範圍感知,已外擴到兩千多里外。

  這對顧恪來說,倒算不上什麼驚喜。

  換成上一世的普通人,拿個好些的望遠鏡,也能看見周圍幾十里的景色。

  又有幾人有興趣,天天拿著望遠鏡反覆看那些景色的。

  偷窺癖就算了,要知道玉龍山谷位於西荒國的西邊高原,數千里內渺無人煙。

  這裡沒有人,特別是漂亮的女人。

  真要看,山谷里還大小三個美人肉眼可觀,哪兒用得著費力去外界感知。

  外界再壯麗迷人的自然景色,看多了也就那麼回事。

  新鮮勁過了後,他只隔三差五朝外查探一段距離,將模糊感知所得記錄在文典里,作為備份地圖存檔。

  ……

  顧恪幾人悠閒度日時,數萬里之外的大武中庭,京西南路李家溝舊址處。

  秦大小姐注視著那個已有數千人的村落片刻,抬起左手看了看。

  衣袖滑開些許,露出手腕上一條數十個金紋紫色銅錢紮成的手鍊,其中一枚金紋頗多者正閃耀著淡淡金芒。

  「那個李秀兒應該就在這附近。」她垂下衣袖:「走吧,去看看這位據說天資人品皆是上佳的太平寨大寨主。」

  隨著她的話語聲,兩匹夏馬拉動被青布包裹的紫竹車,靠近了村口。

  門口守衛本想阻攔,結果拉車的菊琴雙手比出了一個雙手交握手勢,口中低聲到:「神農庇佑,天下太平。」

  守衛看見薄紗斗笠遮面,身體也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眾人,心中莫名產生一種敬畏又親切的感受。

  不由得微微躬身,還以同樣的手勢:「紫麥豐登,家有盈餘。諸位遠來太平寨有何事?」

  菊琴:「我家主人受人所託,有要事與李秀兒相商。」

  聽見這人直呼大寨主名字,守衛一怔,張嘴就想大喝,但車上秦大小姐的視線掃來。

  他陡然身體一沉,仿佛被無形枷鎖束縛般,無法出聲。

  旋即,秦大小姐垂下眼帘,無形束縛消失。

  這守衛再不敢開口喝斥,連忙拱手一禮:「諸位請稍等,待我通傳一聲……可好?」

  最後那句詢問,卻是他說完後下意識加上去的。

  菊琴頷首:「如此便可,但還請與我們找處清淨之地,稍事歇息。」

  守衛連連點頭,招手叫來旁邊另一個同伴,讓他帶秦大小姐她們到村口附近的一處涼亭歇腳,也方便他們監視。

  然後守衛匆匆而去。

  頃刻工夫,一個身高接近六尺,手握長棍,身著青布麻衣,腳踏草鞋的大漢大步而來,身後還跟著差不多打扮的四人,看著就氣勢洶洶。

  可隨著這五人離村口涼亭越近,腳步就越小,動作也輕柔了起來。

  到了涼亭數丈外時,他們心中也與那守衛般升起親切敬畏感,片刻前警惕與怒火煙消雲散,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

  秦大小姐放下手中的紫竹茶杯,對那大漢微微頷首示意:「你,進來回話。」

  大漢腳步比腦子還快,幾步走到涼亭口:「在下太平寨二寨主夏鐵牛。敢問尊駕,找我家大寨主有何事?」

  秦大小姐素手從攏著的袖口中探出,兩指間捏著一枚半個巴掌大小的厚重金紋紫色銅錢:「受某位所託,特來轉交此物與李秀兒。」

  夏鐵牛雙眼和精神幾乎不由自主地集中到這枚金紋紫色銅錢上。

  不用思考,他就知剛才那種親切敬畏感原是針對此物,似乎它本身還與自己有一絲聯繫。

  秦大小姐卻並未讓他多看,又將這枚銅錢收回袖中:「好了,帶路吧。」

  夏鐵牛清醒過來,扭頭看向身後四人。

  其中一個五官與他有幾分相似,但矮了大半個頭的漢子低聲到:「哥,這東西似乎與……神農爺爺有些關係。」

  聽這一說,夏鐵牛終於恍然,明白自己為什麼總覺這銅錢莫名親切了。

  再一想秦大小姐所言,他心中一動,連忙伸手引路:「請,幾位這邊請。」

  兩刻鐘後,在太平鎮議事廳中坐了片刻的秦大小姐她們終於見到一個纖瘦少女踏進廳門,正是太平寨大寨主李秀兒。

  李秀兒年滿二十,一張瓜子小臉,細眉細眼,鼻子小巧挺翹,嘴唇薄而小。

  這小家碧玉的秀氣長相,說不上多漂亮,但給人感覺卻很舒服。

  身高也還差寸許才到五尺,青色麻衣穿在身上感覺都有些空蕩蕩輕飄飄。

  窄袖挽起到小臂居中處,露出瓷白的手掌和半截小臂。

  下身麻褲同樣挽起兩圈到腳踝上方,草鞋和腳上有淡淡水漬和些許泥土。

  秦大小姐只是一眼,便覺這模樣很熟悉:嗯,與顧恪他們下田幹活回來時差不多。

  李秀兒的血氣波動沉靜內斂,並不引人注意,卻瞞不過武尊的秦大小姐。

  十來年時光,如今的李秀兒赫然已是二輪六轉實力,且接近圓滿,才能控制血氣內斂到這種地步。

  即便以秦大小姐的眼光,也不得不在心裡說一聲「天資上佳,修煉專注」。

  李秀兒進來,幾乎第一時間就與秦大小姐視線對上,頓時感覺渾身一熱,一股無形卻熾烈的氣息掃過,將自己「看」了個遍。

  她不由得皺眉,身體擺出推山掌的起手式戒備:「閣下這是何意?」

  這種用血氣掃視他人身體的行為,是極其不禮貌的,類似現代社會陌生人上來就扒開衣領,朝里猛瞅。

  對方不立刻動手還以顏色,八成是打不過。

  秦大小姐不以為意,自己不過是對顧恪著重提到的這小女孩比較好奇。

  況且他也說了,這李秀兒算是他晚輩,那秦大小姐自然也是她的長輩了。

  同為女性,長輩檢查下晚輩的武學進度是很正常的事,不算失禮。

  抬手一招,提起戒備的李秀兒毫無反抗之力,整個人被拉到身前。

  取出那枚厚重的紫色金紋銅錢,秦大小姐開口到:「有人托我帶此物與你,收下它,你便知一切。」

  李秀兒卻已聽不到她的話了。

  她的雙眼緊緊注視著那枚紫色銅錢,下意識地伸出雙手。

  秦大小姐手一落,手指鬆開,銅錢就到了李秀兒掌中。

  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腦海中迴蕩:「十年練武,十年勞作,從無懈怠,初心不改,大善!」

  與此同時,這枚銅錢的作用灌注進她意識中。

  李秀兒看清後,不由得渾身戰慄,訥訥不能言。

  這枚銅錢自然就是李家溝遺孤凝聚的因果錢,但它不是普通的因果錢,而是十枚融合為一枚的當十大錢。

  使用它後,可指定為一百人進行一項系統技能、武學灌頂。

  當它在顧恪手中時,選擇哪一項灌頂會由他決定。

  把當十大錢具現,並交給李秀兒後,她可自行決定灌頂哪一項,何時灌頂,乃至灌頂的表現形式。

  否則他隨時能從李秀兒眾人的祈禱中,得知他們所需何物,哪須如此費事。

  因此,這其實是給李秀兒的「作秀道具」,誰讓她看著最順眼呢。

  十來年發展,太平寨的人多了起來,人心卻也更複雜了。

  即便一兩千人寨子的小社會,諸多問題仍然混合了社會、經濟、政治因素。

  實際問題真是林林種種,讓人頭疼,又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現代社會知識爆炸,獲取方便,大多數人也沒能力管理好十幾個人的小組。

  遑論這裡還是詭物妖魔橫行,武力泛濫的古代世界。

  李秀兒終究只是普通山村出身的孩子,天賦再好也沒有專業知識去解決這些問題。

  所以,顧恪讓秦大小姐有空就來一趟,指點下李秀兒。

  身為貼身侍女,梅蘭竹菊原本就要協助大小姐,掌握烈陽宗數百上千人的分工協作的。

  她們學習里知識里,便有宗派管理的內容,比重還不小。

  可惜秦大小姐還沒成年實際掌權,就被趙恆坑得了,梅蘭竹菊學的這些本事迄今也未有用武之地。

  當然,以後應該有了。

  顧恪在那枚當十大錢里的「留言」,交代李秀兒秦大小姐是可信之人,有困難可向她請教。

  作為神農的忠實粉絲,李秀兒並不懷疑這點。

  除了那枚當十大錢以外,秦大小姐那條手鍊同樣不凡。

  它是顧恪以數十枚不同地方凝聚的因果錢,編制而成,贈與並綁定了她。

  它最簡單的作用,就是讓信仰神農的人們有所感應。

  某種意義上,持有它就擁有了一些神農的「權柄」。

  真心感激他的人,就不會對秦大小姐不利。

  接下來的日子,秦大小姐九人並未引起什麼動靜,悄然消失。

  李秀兒瞞中絕大多數人,將她們送去了幾十里外的小山谷中隱居。

  主要是秦大小姐她們名義上,還屬於被發配去看守祖陵的人。

  一旦被發現在外界露面,麻煩不小。

  秦大小姐她們不怕這個,但小小的太平寨無疑扛不住大武皇室。

  即便太平寨最近幾年,已是京西南路小有名氣的「野寨」也一樣。

  所謂野寨,就是處於野外,官府難以管轄約束的村寨。

  十來年間隨著天下紛亂漸起,野寨四立。

  像太平寨這類不怎麼惹事,人數也不多,只是結寨自保。

  數百里之外的縣衙根本懶得管,也沒精力管。

  原本擁有李家溝土地的豪紳倒是派過人來收租,自是被轟了回去。

  不死心下,豪紳又派來了家丁,還有幾個一二轉實力的護院,想來個武力收繳。

  這次太平寨沒客氣,家丁護院統統打成個半死再扔出來。

  夏鐵牛更是語帶威脅,說有下次,那豪紳家就可以換個遠方親戚當家了。

  豪紳騎虎難下,乾脆找到了縣衙。

  縣太爺收了好處,最後只是輕飄飄一句——萬事和為貴,大家都別太過分。不過,如今農民求生也是不易,暫且免太平寨十年租子罷。

  豪紳一聽,便知縣衙不會派人剿滅太平寨,最多做個中人,讓兩方和解,保豪紳家宅無事。

  十年為期,豪紳有實力了隨時可以翻臉。

  沒實力?那別說十年後,一輩子都別想著從太平寨那片地域收租。

  事實上,縣太爺也非什麼體恤農民,寬宏大度,實是詭物妖魔日漸猖獗,不聽話的流民村寨也遍地開花。

  對付一個太平寨不難,但這幾百里方圓上百個野村野寨也都如此照辦?

  別開玩笑了,別說縣衙沒這實力,即便有也不會大動干戈。

  惹急了的農民把糧食一收,就進荒野山林中,或者乾脆拉起大旗,直接開干。

  而一般有勇氣開乾的,八成都是一村寨兇悍的刁民,入門武夫比比皆是,生存能力極強,打不贏就朝山里水裡一鑽。

  這裡又沒有監控和照片,幾個月後再換個地方出來,鬼才知道這些人原來幹過什麼。

  更嚴重的是此類情形並非京西南路獨有,大武一庭四國不少偏遠之地都是如此。

  受不了苛捐雜稅,貪官污吏的底層農民、山民、漁民都開始採用各種方式,來擺脫所受的壓迫。

  以前不反抗,那是沒能力,也離不開土地。

  如今異種糧食在偏遠地區已經泛濫,山上水裡,犄角旮旯都有。

  像李秀兒帶領的幾十個李家溝遺孤,每年都會分成幾隊,四下撒播種子和武學,十多年從未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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