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100章親和光環,取麻績絲
2023-10-29 14:47:25 作者: 冰原三雅
剩下秋冬二女是官宦出身,在家似以文弱白皙為美,如今長了半個頭的身高,身上隱現肌肉線條。
練武入門後,武夫的身體大多如此。
不過底層女子不在意身上肌肉明顯,可沒錢練武。
中層女子在意身材,父母大多也不願耗費錢財,培養出一個註定要嫁出去的女兒。
高層女子數量稀少,想練武卻未必有天資,更不一定能堅持吃苦。
絕大多數女子都不用煩心這個問題,卻未必是好事。
而玉龍山谷與世隔絕,需要自食其力,收穫糧食,製造器物,還面臨可能「刷新」詭物的威脅,自然沒誰想走文弱白皙的傳統美女路線。
哪怕秋冬二女也不例外,畢竟再漂亮不也要挑水劈柴,割草做飯?
也就秦大小姐基本不做這些雜活,這是殺詭「首席」該有的待遇,充分證明練武的必要性。
話說回來,如今顧恪已得到了被「熟視無睹」的待遇。
像最初春夏秋冬洗衣,他才遠遠喊一聲,她們就羞得端起衣物就跑。
如今穿著單薄的單衣在他面前幹活走動,卻無人在意。
這,並非單純的熟稔。
顧恪其實早有察覺。
虛空大自在無相真經50級後,不光小滿對他更為親近,連小萍兒對他習慣性敬畏都少了許多。
梅蘭竹菊、春夏秋冬,包括秦大小姐和柏姐姐在他面前,也不再那麼矜持。
對此,他私下問過兩小。
小滿一臉茫然地眨眼:「有麼?老顧,我一直和你最要好啊。」
小萍兒卻做了一個形容,最早只把他當做地主老爺般「尊敬」,然後像是村裡的鄉親,如今則是家人。
小滿聽了,還是對後半句表示了贊同——她可從沒把顧恪當成地主老爺。
顧恪自然明白,掌握自己生殺大權的上位者與關心愛護自己的親人,區別就在於——安全感。
再去單獨問了柏素清,她面色微妙地打量著他,若有所思地點頭:「確實如此。細想來,簽訂契約前我對你的防……咳咳,就感覺很放心。」
頓了頓,她突然問到:「是你對我用了法術?」
顧恪哭笑不得,將無相真經的作用大致說了下,但卻沒提感知力的存在。
沒誰願意自己能被隨意窺視,就像上一世沒誰喜歡自己家裡被偷偷裝上隱形攝像頭一樣。
哪怕他保證不亂感知,可這能力就跟和平武器一樣——是否使用並不是重點,有沒有才是。
柏素清恍然,旋即微嗔:「你這明明是仙法吧,偏要來練武做甚?」
顧恪無奈:「它又不能直接便糧食和工具,每樣不都得我們自己做。力氣大,身體強壯,學好了幹活快幾倍呢。」
柏素清無言以對:果然,練武與你而言就是幹活專用。
至此,無相真經的另一大隱藏功效有露出端倪,那便是讓旁人的潛意識覺得顧恪親切無害,如同開了親和光環。
眾女在他面前隨意談笑走動,只是這種親和光環的「日常功率」而已。
若他有意為之,甚至可以讓她們將自己當作景物的一部分,自然融入其中。
即便站在青石浴缸浴缸旁,裡面的柏姐姐也是「看見了,但又沒有完全看見」的狀態。
當然,這只是舉例。
他從沒幹過這種事,之前感知力暴漲,過於活躍而不能完全指控,該「看」的都「看」過了。
此刻眼前赤柰如火,皓膚如雪,春色碧空,少女衫薄。
吃過赤柰的春夏二女找來。
夏嵐開口便問到:「先生,這天氣熱得很快,這麻布是否該造出來了?不然……我們的內外衣物怕是不堪使用。」
之前不說這事,只因冬季天冷,衣服匱乏,大家的棉襖、中衣、小衣都穿在身上保暖。
即便如此,最冷的十一二月還是靠紫麥和系統建築渡過的。
如今她們練武有成,天氣一熱,棉襖早穿不住了,中衣和小衣差不多都穿了一兩年,老舊得厲害。
其他人多少有衣物替換,春夏秋冬卻只有身上那套。
薩蘭珠反正基本不動,暫時無妨。
四女每日要練武發力,衣褲崩口開裂之事不時發生。
彼此熟歸熟,這種事還是很讓人尷尬的。
而且古代紡織品沒有化工合成材料的參與,布料穿洗多了,韌性堪憂,極易破損。
哪天眾目睽睽之下,來個中衣小衣齊開口,那就太尷尬了。
秋冬二女對此事的急迫性還要勝過春夏她們,可又不擅紡織,只能說好開工後全力幫忙,便催促春夏來找顧恪說。
顧恪感知力順勢在她們衣物上一掃,就發現腋窩和靠下的後方某處有多次縫補的痕跡。
正面只用雙眼就能發現衣帶連接處也有多處縫補。
他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拍了拍額頭,果斷拍板:「還好有你們提醒,大家確實需要添置些新衣物了,那這些天便先做這事吧。」
給眾女一說,幾乎是歡聲一片。
這可是古代,還是貓了一冬之後,沒誰不想要新衣服。
如果有,那必是衣服太差,穿不出來。
從熊家村換到的草麻已在仙田裡小規模繁殖了兩個多月,陸續收割,積累下了不少。
先收割的品質較差,被拿出來做試驗。
熊家村的草麻品質為低劣,成熟時大概有四五尺高,整體呈綠色,筆直的杆約小指粗細,頂端三五七八片寬大的葉,杆中間部的枝葉葉則很少。
掐頭去尾,中間長杆的外皮才是制麻線的原材料,皮內杆芯發脆易折,幾乎無用,一般都是扔掉。
但如今在仙田裡長出的草麻品種已變為碧麻,品質為低劣,高度超過了六尺,杆比大拇指還粗,色呈墨綠。
白生生的杆芯不脆倒韌性極佳,用力彎曲後又會自然回彈,類似老娘用來抽人屁股的藤條,倒是可以用來做籃筐之類的框架。
因為每次收割的麻不多,春夏她們都是順手就進行了處理。
剝下的外皮用水浸泡一夜,再用剝麻刀去青取麻。
剝麻刀是有淺U形刀口的小工具,與剖開的竹筒差不多,造型簡單,體積又小。
弄回草麻後,顧恪就順手用紫竹做了幾個,反覆小修改,多次製造,只用兩個時辰就給它們刷上了堅固特性,夠用很久了。
去青取麻時,用細竹筒套在一隻手的大拇指上,將草麻外皮一頭壓在U形刀口中,另一隻手快速將外皮從刀口和壓緊的細竹筒間拉過。
U形刀口就會把青刮去,只留下最堅韌的碧麻纖維,再掛起晾曬乾後,得到的就是粗麻。
粗麻可以搓成股,再兩三股交纏在一起,就是粗細不一的麻繩。
不過山谷里有鐵線藤,可以作為繩子使用。
而且鐵線藤皮中的纖維不易取出,取為紡紗材料太費力,只用來當縫線,少量使用。
因此春夏她們的事先處理也就到這一步,沒再弄什麼麻繩。
此刻再加工,便要績紗。
先將粗麻浸水半盞茶工夫,用手指甲將其破成更細的絲,再兩兩接頭成線。
這是一個繁瑣又細緻的工作,手工完成更是費時費力。
好在這事不費腦子,眾女都是入門武夫,手靈眼活,速度飛快,不到一個時辰便接好了試驗用的麻線。
麻布是平紋織物,基本原理與竹編、草編一樣,都是用的經緯交織法。
晾曬後纏繞成大圓的麻團可作經線,繞成略扁的麻糰子則作緯線使用。
作為經線的麻線還要整經,也就是將它們在兩根分開豎起的短杆之間崩緊,可以提高織出麻布的質量。
然後,顧恪做了幾個筘板。
筘板一般用竹子做成,也稱竹筘。
它呈長方形,上下長杆中均勻固定豎立的多條細篾片,篾片之間就是筘眼,是穿如線的地方。
將兩根經線從筘眼中穿過,就是所謂的「絲絲入扣」。
將經線分上下兩層,拉伸開,用麵粉熬的漿糊給線重複幾次上漿,刷勻後用筘板濾過。
這樣會在線上形成穩定的漿膜,使線表面的細小毛羽收束,避免織造過程中,線之間因為毛羽糾纏而使斷頭率增加,也能讓麻布穿起來更細膩舒適,不那麼扎人。
再等麻線晾乾後,就可以上織布機了。
織布機不算太複雜,主要就是機架,羊角輥、卡尺、提綜、筘板、腳踏板、梭子這些。
整體外觀有些類似一個長方形的單人床框架,再加「半截蚊帳架子」似的吊柱,用於掛上提綜和筘板。
兩個提綜分別負責奇偶數的經線,腳踏板用繩連接提綜,帶其抬起落下。
奇偶數的經線就會交替分為上下兩層,每次交替,梭子就帶著緯線橫向穿過兩層空隙,並用筘板回壓打緊。
羊角輥和卡尺會固定、卡緊經線,直到織完一段經線,再放出一段,如此重複到經線用完為止。
麻布長度取決於經線長度,寬度取決於筘板長度(筘眼數)和麻線粗細。
第一次試製,麻線並沒有弄太細,筘眼也只弄了二百個。
最後織出來的麻布寬約尺半,色呈米黃,看著經緯線有些粗,但還算平整,手背掃過依然有些許毛刺感。
當然,練了黑煞掌後,這種程度的毛刺感對他沒什麼影響。
春夏二女笑逐顏開,連連說這麻布光滑平順,穿上肯定很舒服。
顧恪卻疑惑:「這,穿身上不怎麼舒服吧?」
兩女聞言,不禁一愣:仙田裡產出的草麻質量遠超尋常,做麻線順滑又堅韌,這都還嫌差?
但春霜見膚色日漸白皙的顧恪,有點明白過來,試探著說明:「這麻布剛織好就這樣,洗幾次後會更平滑,不會那麼刺人的。」
口中解釋,她卻在心中嘀咕:仙人要求果然非同一般,這種品質的麻布都快趕上絲綢了,居然還嫌不舒服。
一旁柏素清拿過麻布,在手裡摩挲著,微微頷首:「這布委實不錯,若還嫌粗礪,那只能用石頭磨幾遍貼身那面,但會更早破損。」
顧恪果斷搖頭:「如此粗糙怎能穿在裡面,還是留著做外衣吧。」
頓了頓,他才安排到:「這些麻線來自品質差的那些草麻,用來做外衣就行。後面那些品質好的草麻,把線弄細些,做出來的麻布再用來做貼身衣物。」
「缺什麼工具給我說,織布機有問題也可以改進,績線可以讓大家空閒時幫忙。」
「最好下個月時,大家都有舒適合體的新衣換洗。」
眾女對此決定毫無異議。
幸虧衛浴房弄好後,她們每日都能淋浴沖洗,才沒有整天渾身汗臭。
但沒換洗衣物就只能入夜後洗衣,睡前放到烘爐邊烘乾第二天穿,實在很不方便。
接下來幾日,春夏轉做織布,秋冬協助。
做飯主要由兩小完成。
顧恪減少了每天做手工活的時間,負責仙田裡的農活。
這些日子他工書已超過了20級,特性心靈手巧變為2,但距離30級還早。
早早獲得的農學卻因最近農活做得少了,還差些才到30級,剛好順便刷一下熟練度。
梅蘭竹菊還是當她們的自由人,誰有空閒就按照各自興趣,協助他人做事。
像梅書就對做飯和紡織較為喜愛,所以和春夏二女待得多一些。
菊琴對製造和加工比較感興趣,時不時與顧恪碰面,順手幫忙。
竹棋對種植和練武感興趣,空閒時間多是種田,偶爾還找柏素清請教武學。
蘭畫喜歡竹草編織、制香、制墨,因此和小滿、秋冬二女相處比較多。
只能說,人的天性喜好確實多種多樣。
幾個月相處下來,在顧恪的贊同與鼓勵下,大家都習慣了做自己感興趣的事。
當然,必要的田間勞作和雜活所有人都會做。
即便秦大小姐和柏素清也會在修煉時,順手用搬運、劈柴、割草之類來測試自身武學的威力和精準度。
如今,大家不過是多了點剝麻、績紗的小活,休憩閒聊時手上隨便弄弄就能做完。
由於顧恪嫌棄第一次的麻布的態度過於明顯,織出來的那匹布料自不能給他做新衣服。
梅蘭竹菊還有換洗衣物,不是最著急的,最後它落到了春夏秋冬手中。
但她們卻也不好自己先用上這新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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