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祖師歸來！死有餘辜！

  感受到這股洪流般的恐怖神識，裘千仞、付天德等黑袍人先是一驚，接著便興奮起來。

  因為在他們的認知中，這世上只有兩位尊者才有神識這種神鬼莫測的能力。

  所說此番君山島上大局已定，無需尊者支援，但能在尊者眼皮子地下表現的機會卻很難得，因此裘千仞、付天德都打起了十分的精神，準備乾脆利落的了解眼前的無極道餘孽。

  哪曾想，裘千仞等人才生出這般想法，便覺得壓力猛增，仿佛泰山一下子壓在了身上，不由自主地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不僅是裘千仞、付天德如此，吞天子陣附近的八位先天高手及十幾位普通先天境，無一例外，均是如此！

  頓時，方才還險象環生的古瑤兒、花銀雪、楊天威等人便都脫離了危險。

  不過幾人卻都驚疑不定。

  因為這些無極道弟子同樣感受到了那股恐怖的神識，只是沒像裘千仞等人感受到如山一般的龐大壓力而已。

  幾人也都以為是虛真或者虛法過來了。

  卻想不明白，怎麼對方沒向他們下手，反倒讓裘千仞等人都跪下了呢？

  難不成是要親自出手結果了他們？

  裘千仞等人在驚恐的同時也感到不解。

  裘千仞甚至彷徨地想：該不會是尊者不滿意我利用子陣為誘餌，冒險誘殺這些無極道餘孽，所以才要懲罰我吧？

  就在兩邊的人都疑惑時，兩道白色身影從島外的夜色中飛掠而至，到吞天子陣上空時卻又穩穩的止住身形。

  距離這兩道白色身影最近的古瑤兒先瞧清來人，卻是猛地愣住，就跟石化了一般。

  裘千仞、付天德等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因為來得竟然不是真空道的兩位涉界尊者！

  一則，無論虛真還是虛法，皆喜歡穿一身大紅袍。

  二則，虛真、虛法裘千仞都是見過並認得的，來人卻是一對青年男女模樣，總不能是虛真、虛法變身的吧？

  花銀雪、楊天威看著那對青年男女同樣一愣，旋即神色就複雜起來——遲疑、興奮、忐忑以及滿臉的期待。

  因為，這兩人赫然與他們看過的祖師與第一代掌門畫像有些相似！

  只是，他們實在不敢相信，祖師竟然會在這種千鈞一髮的時刻出現，給人的感覺簡直如同神仙顯靈一般！

  花銀雪、楊天威、路先等人都飛奔到吞天子陣處，看向古瑤兒，想問個究竟。

  這時那停在半空中的白髮女子卻是先落到古瑤兒身邊，伸出手來撫摸了下古瑤兒的頭髮，問：「瑤兒，為師來晚了。」

  頓時，古瑤兒仿佛被解開了石化術，普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淚水如崩地哭道：「師父···」

  瞧見這一幕，花銀雪等人再無疑慮，一起向來人跪拜道：「弟子叩見祖師（師祖）！」

  跪拜的同時，幾人眼睛都紅了。

  天可憐見，他們竟然真的見到祖師了！

  相較於無極道弟子的激動、興奮、情難自禁，裘千仞、付天德等人都已經嚇得瑟瑟發抖，甚至匍匐在地。

  作為真空道用來防備、打擊無極道的主要力量，他們對無極道的了解當然要比普通武林中人多。

  據他們所知，百多年前，真空道就曾有一位涉界尊者降臨，並且還是虛真、虛法的師叔，誰知在建成了吞天大陣所有子陣，最後準備在少林寺建立陣法核心時，卻功虧一簣。

  那一場驚天大戰可是至今仍有流傳，都已經被訛傳為神仙大戰了。

  不過裘千仞等人卻知道，那一戰雙方分別是真空道來此界的第一位涉界尊者以及無極道的祖師，兩大神秘門派的仇也就此結下。

  但後來無極道雖然成為超過逍遙派、靈鷲宮的第一武林隱秘門派，但無極道祖師甚至第一代掌門卻沒了蹤跡。

  直到後來虛真多番派人試探無極道，都沒見無極道祖師現身，於是便大膽地攻破武當山，將無極道打得幾乎覆滅。

  知道這些事，一些黑袍人就議論說，無極道祖師或許是升仙了，或許是坐化了，總之肯定不在這世間。

  可是，現在無極道祖師卻又出現在君山島！

  他們怎麼出現的且不說，只論無極道祖師在傳說中能戰勝虛真、虛法師叔的實力，就足以令他們顫慄了。

  何況，現在距離當年可是過去了一百多年，若是神仙一流，絕對法力更加高深了吧？

  蘇衍卻是根本沒看裘千仞等真空道的狗腿子，也落到古瑤兒面前，環視花銀雪等人，道：「無極道而今情況我已知曉，這些年多虧了你們的努力，才讓真空道沒能啟動吞天大陣。

  不論是對門派，還是對這個世界的蒼生來講，你們都是有大功的。

  而今我與蘇禕既然歸來，便一定會覆滅真空道，重振無極道，令世人都知曉你們還有哪些死去同門的付出及功勞！」

  蘇衍沒說什麼獎賞之類的話，因為那是必然的，而且過去幾十年天龍無極道弟子的付出絕非一些獎賞可以敘說的。

  因為再多的獎賞，也無法令死去的人復生，無法讓逝去的青春重回。

  原本就已經眼紅了的花銀雪等人，聽了蘇衍這番話，頓時也如同古瑤兒般，一個個淚崩了。

  就連楊天威這個年過六旬的八尺漢子也不例外。

  見此，蘇衍輕嘆了口氣，對蘇禕道：「先給他們療傷吧。」

  蘇禕點頭，從古瑤兒起，一一查看幾人的傷勢。

  其實幾人都只是受了些皮肉傷，其中傷得最終的就是楊天威，也並未傷及筋骨，另外各人身上都是帶有金瘡藥的。

  見蘇禕來查傷，幾人感動之餘，也都反應過來，紛紛表示只受了些皮肉傷，可以自己處理。

  待幾名無極道弟子粗粗處理了下各自的傷口，古瑤兒也終於控制住了情緒，擦乾了眼淚。

  然後她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忙道：「師祖、師父，今夜子時就是四年一次的吞天大陣啟動之時，我們須得儘快破壞掉這島上陣法。」

  聽見這話，蘇禕微笑道：「無需擔心，師父已經毀了少林寺的陣法核心，並擊殺了虛法，所以吞天大陣是無論如何都啟動不了了。」

  蘇衍則道：「還是先毀了陣法吧···而今距離我們南下也過去一兩天了，若是少林寺那邊有準備，重建了陣法核心也是可能的。」

  說完，隨手一掌，便打出一道巨大的紫色掌影將後面的吞天子陣轟得塌陷大半。

  恰見這一幕，旁邊的裘千仞也終于堅持不住，嚇得趴下了。

  古瑤兒等人瞧見吞天子陣被毀，只覺得心中一下輕鬆起來——因為長久以來，阻止吞天大陣啟動的使命已經深入天龍無極道弟子靈魂，便是蘇衍的回歸，也不及毀了吞天大陣更能令他們解壓。

  之後，古瑤兒等人目光就投降了或跪或趴在的裘千仞等人身上。

  「祖師、師父，這些人都是真空道的外門弟子，手上或是占了我無極道弟子的鮮血，或是助紂為虐，與我無極道為難多年，該怎麼處置？」古瑤兒問。

  蘇衍道：「隨你們處置吧。」

  古瑤兒看向裘千仞，眼中殺意毫不掩飾，咬牙切齒地道：「弟子以為，這些人個個都該殺！」

  「那便殺。」蘇衍不在意的道。

  這時候他可不會搞什麼甄別，管他手上沾沒有沾無極道弟子的鮮血，只要入了真空道，那就是助紂為虐，死不足惜。

  古瑤兒、花銀雪等無極道弟子對無極道的仇恨可謂深入骨髓，尤其是古瑤兒、花銀雪這兩輩，因為她們都是親身經歷過幾十年前真空道攻破武當山那一場血戰的。

  那一場血戰前後數十年，死在真空道之人手上的無極道弟子、義士數以千計。

  今日他們若一時心軟，放了這些真空道外門弟子，叫那些九泉之下的同門、義士如何能瞑目？

  因此，聽蘇衍同意殺，古瑤兒等人便拎著長劍，毫不猶豫的走向裘千仞、付天德等人。

  裘千仞見狀威脅道：「今日你們若殺了我，來日虛真尊者必不會與你們善罷甘休！」

  說實話，這威脅很無力，蘇衍聞言搖頭道：「你放心，來日即便他不來找我，我也去找他的。等泉下相見，你再與他說這番話吧。」

  眼見威脅無效，又見古瑤兒已經抬起劍，裘千仞不由掙扎著仰天長嘯，「好甘心啊！想我裘千仞加入真空道沒多久就展露投教，而今更是成為真空道屈指可數的虛境二重之一，不曾想今日竟然死得如此憋屈！」

  聽了這話，蘇衍不由微愣，問道：「你叫什麼？」

  裘千仞原本說這番話就頗有心機，一是想說明自己加入真空道時間不長，手上沒占無極道弟子鮮血；二是想說他是個人才，殺了可惜。

  因此一聽蘇衍問，他立馬裝硬氣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要裘千仞。」

  古瑤兒也停住了動作，問：「師祖，此人可是有用？」

  裘千仞用眼角餘光偷看蘇衍，暗懷期待，心裡不斷念叨：別殺我，別殺我···

  誰知不等他念第三遍，就見蘇衍搖頭，「沒用，殺了吧。」

  古瑤聽了暗鬆口氣，應了聲「是」，立馬一劍刺入裘千仞心窩，將其了結。

  蘇衍多問一句，自然是因為裘千仞是射鵰中人物。

  但裘千仞原本在射鵰中就是個反派，作惡多端，而今又稱為真空道的外門弟子，助紂為虐，蘇衍沒理由放了他。

  至於說殺了裘千仞是否會影響到日後射鵰的劇情，蘇衍表示毫不在乎。

  不僅，以裘千仞如今的修為，即使不殺他，估計射鵰劇情也會邊。

  再說了射鵰劇情如何，與他和無極道何干？

  另一邊，花銀雪、楊天威則是去將付天德等黑袍人及普通先天境都給殺了。

  付天德面對死亡，都來不及發揮他能說、會說的特長，就被花銀雪一劍刺穿了喉嚨。

  至於其他人，在蘇衍神識的威壓下，就好像被催眠了一般，沒有絲毫反抗力，任由幾個無極道弟子結果了性命。

  因為都是一劍了帳，並沒有搞什麼虐殺，所以二三十人很快就被殺完。

  回來後，古瑤兒又問：「祖師、師父，島上宋兵如何處理？」

  一聽這話，蘇衍就知道古瑤兒連那些宋兵都想殺，殺性大的都有點兒入魔了。

  蘇衍雖然也知道宋兵在助紂為虐，但他們畢竟沒加入真空道，又是當兵吃糧，受上官差遣的，所以就沒想將這些宋兵屠了。

  而且，這群宋兵油滑得很，大約是探查到了島中央的異狀，這會兒都已經乘船離島一里多了。

  於是蘇衍便道：「島上的宋兵見狀不對，都已經逃了，便算了吧。」

  古瑤兒心想，以後多得是對付宋國狗皇帝的機會，因此便抱拳應道：「是。」

  蘇衍見幾名弟子身上都血氣濃重，殺機遲遲不散，擔心這番殺戮影響他們的心志，便轉移話題，問：「此間事已了，便帶我與蘇禕去見門派中其他人吧。」

  聽見這話，古瑤兒面色微變，忙道：「祖師、師父，此番除了我們來襲擊君山島外，太上護法也會帶人去襲擊大理的一處子陣。若是那裡也設了埋伏···」

  說到這裡，古瑤兒沒再說下去了。

  蘇衍聽了也是微蹙眉頭，旋即道：「無需擔心，巫護法既然選擇大理的子陣作為襲擊目標，想必是有相當把握的。

  這樣，你且先待蘇禕去見門派中其他人，大理尋巫護法。」

  「是。」

  古瑤兒當即應了，又將無極道眾人先前藏身修養的地方告知。

  蘇衍這才知道，原來無極道眾人藏身之地就在當年的琅嬛福地、無量玉洞中。

  如此，蘇衍與古瑤兒等人倒是順路。

  不過他還是獨自先向大理趕去。

  雖說按時間算，他是怎麼都趕不及的，但萬一能起到接應的作用呢？

  論起關係，其實蘇衍和天龍無極道的弟子並不多麼熟悉，反倒是和巫行雲、蕭峰、黃裳等人親近一些。

  可惜蕭峰、黃裳都已經不在人世，而今只余巫行雲，蘇衍當然不希望她出事。

  蘇衍獨自一人趕路，卻又比和蘇禕一起時更快些，不過一日多的功夫，便橫跨數千里，趕到了大理國境內。

  他直接前往當年的吞天子陣所在的蒼山上，卻見子陣已毀，旁邊雖然還有殘餘的十幾個黑袍人，周圍又有一營大理精兵，卻都神色彷徨。

  顯然，巫行雲襲擊這處子陣成功了。

  接著，蘇衍直接掠走一名先天境的黑袍人，一番審問，便得知了前夜的具體情況。

  其中最重要的一條信息，便是巫行雲在前夜之戰中雖將鎮守於此的兩名虛境打得一死一傷，但自身也負了傷，不得不在毀壞吞天子陣後匆匆逃走。

  至於逃到了哪裡，卻不是這些真空道黑袍人所知曉的了。

  【二合一章。】

  最近雜事多，耽擱了更新，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