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脈相承

  令狐衝到寒潭自然是想再抓幾條無骨冰鯉，為此，他甚至特別到山下買了個漁網和陶罐。

  蘇衍倒也沒阻止，因為他也不知道那無骨冰鯉習性究竟如何。

  或許令狐沖真的受天命庇佑，他再次潛入寒潭時，那群無骨冰鯉竟然回來了。

  不過這群冰鯉頗有靈性，只上次一事便記住了令狐沖這個「惡人」，一見他入了潭底，便四散而逃，轉眼間便鑽入石縫中消失不見。

  令狐沖雖是拿著漁網，有備而來，卻也只網到四條。

  他倒也沒不知足，反而笑道：「四條正合我意，師父師娘各一條，風太師叔一條，小師妹一條。」

  蘇衍則道：「這處無骨冰鯉資源難得，你們不能竭澤而漁，每年只取幾條，給它們繁衍的機會，便可取之不竭，使華山後輩弟子皆能受益。」

  「祖師爺說的有道理。」

  接著，令狐沖將這四條無骨冰鯉放在陶罐中養著，便下山去了。

  到了鎮子上，蘇衍神識覺察到幾條無骨冰鯉蔫蔫的，一副將死的樣子，這才想到無骨冰鯉應該是冷水魚，在常溫水中怕是活不了多久。

  於是他便讓令狐沖高價買得幾塊冰放入陶罐中，無骨冰鯉這才恢復活力。

  帶著陶罐趕路雖然慢了些，但令狐沖還是在晚上趕回了華山。

  他將無骨冰鯉留了兩條，便帶著另兩條和裝秘籍的銅箱去岳不群、寧中則居住的小院。

  岳不群、寧中則也是剛吃過晚飯沒多久，此時正在屋中合計在華山開辦燒制玻璃的手工作坊以及建造煉丹房之事。

  聽說令狐衝來了，兩人便在堂屋見他。

  「弟子拜見師父，拜見師娘。」令狐沖向兩人躬身行禮。

  寧中則先開口問：「沖兒，這麼晚回來可曾吃晚飯？」

  令狐沖不好意思地笑道：「還沒呢，等會兒我去廚房隨便吃點就行。」

  岳不群則道：「聽珊兒說你此行是替祖師爺去終南山辦事，辦得如何了？」

  他其實是好奇蘇衍讓令狐沖辦什麼事，只是不好明問。

  「正要向師父稟告此事。」令狐沖說著，將抱著的銅箱、陶罐放在了桌上，「弟子此番去終南山，實則是按照祖師爺的指示尋寶。

  這銅箱中乃是當年全真教遺留的十本武功秘籍，其中全真內功似乎與我派混元功有關，全真劍法也與我華山派劍法有六七分相似。

  此外，弟子還在祖師爺的指引下於終南山尋得頗多藥材，既有年份上百的靈芝、夜交藤，也有上品的黃精、蜂蜜，不過最珍貴的卻屬這罐中的無骨冰鯉。

  弟子按祖師爺的指示生吃了一條，練功幾個時辰，只覺得能抵得上兩三年苦修。

  這兩條，是弟子特意抓回來孝敬師父和師娘的。另外，弟子還給風太師叔、小師妹也留了一條，想親自送給他們。」

  其實令狐沖原本並沒想說最後一句話，是蘇衍令他說的。

  不然，以岳不群的心眼，再沒得令狐沖稟告下知曉此事，心裡怕是多少有些介懷。

  實際上蘇衍有些多慮了，因為岳不群此時為面前的武功秘籍、天材地寶驚喜不已，哪裡想得許多？

  「祖師爺真是出手不凡啊。」

  岳不群讚嘆一聲，看了那陶罐中的無骨冰鯉一樣，就去翻看銅箱中的秘籍。

  這時蘇衍也公開傳音道：「這些秘籍中有一本《先天功》，乃是當年王重陽的成名武功，在當今可稱得上絕世武功了，你且先看。」

  岳不群一聽，便明白《先天功》就該是蘇衍之前承諾的絕世武功了。

  於是應了聲，便直接抽出《先天功》來看。

  只是看了沒幾頁，他便露出愕然之色，道：「這···這先天功似乎和紫霞功頗有淵源啊。」

  聽到這話，蘇衍先有些意外，但想一想又覺得合情合理。

  他先前便推測先天功應該是全真七子之一所留，那就是說，全真七子是能接觸到《先天功》秘籍的，只是沒有練而已。

  紫霞功則為全真七子之一的郝大通所創。

  神功大多都非憑空所創，因此郝大通傳下的紫霞功和先天功有關聯倒也合情合理。

  這麼一想，他便道：「是嗎？你將《紫霞神功》秘籍拿出來給我看看。」

  岳不群雖然寶貝《紫霞神功》秘籍，卻也不怕蘇衍覬覦。在他想來，祖師爺完全沒這麼做的必要。

  於是他便拿出了《紫霞神功》秘籍。

  蘇衍以神識迅速瀏覽了一遍，不由笑道：「紫霞功何止是與先天功有關聯？分明就是從先天功中衍化出的一門內功，可算是先天功的簡化版。」

  同時，蘇衍也確定當年全真七子為什麼沒練先天功了。

  蓋因為先天功對根骨、悟性要求太高，全真七子沒有一個符合要求的，非要強練先天功可能進境極慢，還不如修煉別的普通內功。

  便如這從先天功中衍化出的紫霞功，也是需要在鍊氣方面有著足夠見識、經驗方可練習。

  先天功、紫霞功、混元功、抱元勁，這四門鍊氣功法絕對都是一脈相承的，只是一個比一個簡化而已。

  不過這對華山派的發展倒是有好處。

  所謂法不可輕傳，練氣功法（既內功心法）作為一個武林門派的核心傳承，肯定不能隨便傳授給剛拜入門派的弟子。

  萬一裡面有其他門派故意派來的奸細，如勞德諾那樣的，豈不是輕易讓人竊取了本派的武學精華？

  所以，有了這四門一脈相承的練氣功法，就可以讓拜入華山派弟子一門門的去學，並在此期間考驗其品性、忠誠。

  岳不群到底是做了十幾年掌門的，也很快想到了這方面，當即頗為激動地道：「祖師爺，有了這先天功，那這紫霞功便不必非掌門及繼任者不可學了，大可傳給華山派的真傳弟子。

  再有蘊氣丹之助，不出幾年，我華山派弟子內功定然明顯高出其他門派！」

  蘇衍笑道：「這銅箱中裝的可不止有內功，你在看看其他秘籍。」

  岳不群當即把其他秘籍也翻看了遍。

  等看完後，饒是他習慣保持一副君子風度，也不禁暢懷大笑起來。

  「哈哈哈，有了這些武功秘籍，我華山派的劍法便可再提升一截，再讓弟子們修成合擊陣法，必可無敵於武林！」

  令狐沖見師父高興，也是很開心，開了竅地拱手道：「恭喜師父，賀喜師父！」

  岳不群卻是帶著笑意道：「恭賀我做什麼？要恭賀也該恭賀祖師爺，恭賀我們整個華山派！」

  蘇衍聽見這話只是微微一笑，隨即又叮囑道：「武功有了，接下來只要煉製出蘊氣丹，華山便可以埋頭發展。

  這種關頭，不論是你這位做掌門的，還是其他弟子，可都不能輕忽大意，更不要再惹出什麼禍端來，明白嗎？」

  「徒孫明白！」

  岳不群、寧中則、令狐沖三人一起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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