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8章 原來如此

  蓋亞從來沒想過，自己作為萬神之神、作為神上神，竟然會有一天開口求饒。

  然而四周的攻擊依舊，卻是沒有絲毫變化的改變。

  四道通天劍光不斷壓縮，死亡的危機已經完全籠罩了這片虛空。蓋亞過去的一些手段，一些依靠信仰的手段, 竟然全都失效。

  但蓋亞終究是聖人，求饒無效之後，卻是破口大罵一通，最後吼道：「周天世界果然是狼子野心，別讓老娘出去！」

  一邊罵著，一邊從身上掏出一個『光碟』，不對，用蓋亞的話說, 就是『創世玉碟』。

  那是一個看上去有千米左右的『光碟』，不過周圍隱隱有些缺口。在拿出創世玉碟的同時，蓋亞的身高也縮小到12萬公里，並且體內大量的能量、精神等，湧入玉碟中。

  外界，雷行風看了玉碟，眉頭一皺，「還真讓張浩給說中了，這東西怕真的是光碟了！

  中間有通孔，不過內外沒有隔離層，難道不是光碟、而是被拆開的硬碟內的碟盤？哈……」

  冰河天君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點頭。

  若是一般的武器等，一般都會比較厚實，哪怕是盾牌之類的，一般也會中間略厚、周圍較薄，或者中間有加強筋等。

  但眼下這個『創世玉碟』就如同真正的光碟一樣。怎麼看都是如此。

  雷行風一邊操控劍陣，一邊抬頭看向無盡的虛空, 若有所思的說道：「也許, 更高層面的世界，真的有強大的文明，而且還是科技文明。而我們所謂的修行，也不過是那個強大的科技文明的冰山一角。」

  「也許不止一個科技文明！」姜雲說道，「看看我們現在的研究。想要發展出一個修行體系，就如此複雜。想要誕生多個修行體系，會更難。

  我想，天妖世界、蓋亞世界的技術來源等，和我們的應該截然不同。不說別的，根據目前發現、考古等可以看出，天妖世界的圖騰、和我們的符文、以及蓋亞世界的神紋，是不同的、甚至截然不同。

  更甚至，現在大洋集團研究出來的神之語言，又是自成一格。

  大洋集團之前想要複製發展天妖世界或周天世界本來的高級文字，但發現不如原創更好。

  這些，應該足以證明，暫時三個大世界的根基，都來自於不同的世界。」

  雷行風緩緩點頭，隨後看向正在準備激發創世玉碟的蓋亞，若有所思的說道：「你們說，我們是繼續這樣鎮壓對方，還是主動攻擊？」

  對於蓋亞是否能突破防禦，雷行風四四名准聖壓根就沒有任何擔心或者考慮。這不是自大，而是自信。

  現在四人距離真正的聖人，真的、只差臨門一腳。但這差距，只是境界上的差距。戰鬥力上……還真不一定差多少。

  當然，也是因為大家現在遇到的『聖人』，都是灌水的。不管是九頭聖龍·赤霄還是萬神之神的蓋亞，都是依靠另外的寶物成為聖人的，本身就不是自己的根基。

  而雷行風四人，雖然境界差了點，可根基卻紮實得很。尤其是四人的武器裝備等，背後都有強大的科學體系來支撐，這一點是赤霄、蓋亞無論如何都不能對比的。

  單打獨鬥和有團隊支持，那是截然不同的。

  所以，現在聽到雷行風詢問，李無心表示：「我覺得，先讓蓋亞掙扎一下吧。等會她激發玉碟的時候說不定能激發一些信息出來，我們注意記錄。

  稍後若有機會，看看能否活捉蓋亞。她畢竟拿到創世玉碟超過千萬年了，若能活捉，還能讓她屈服，以後研究會順利很多。

  要是沒有機會，就殺了吧！」

  姜雲有些猶豫，「這樣激發，會不會損壞玉碟？」

  冰河天君也有些猶豫。大家固然想要得到蓋亞的屍體，但若能得到創世玉碟，自然更好。

  「放心吧。」雷行風輕笑一聲，「創世玉碟不是那麼容易損壞的。若我們一切推測正確，這創世玉碟必然蘊含四維屬性。想要崩壞四維屬性的存在，不是那麼容易的。」

  大家緩緩點頭。

  陣法內部，蓋亞終於激發了創世玉碟。卻見創世玉碟上開始浮現一片密密麻麻、層層迭迭的文字，這些文字十分陌生，不過若仔細看卻能發現，與當前蓋亞世界使用的神紋、魔法陣、魔法符號等等，有些類似。

  或者說，現在蓋亞世界的神紋、魔法陣等，都是從這個創世玉碟上得到的。

  隨著這些文字浮現，又開始勾連，一個恢弘的世界漸漸出現了。

  外界，雷行風見了，竟然很肯定的點頭：「文字構建出世界模型，這是編程手段。果然，這就是一張光碟，不過技術和我們現在用的技術有些差別而已。」

  大家點頭，表面上不說什麼。但大家眼睛中，卻有激動的光芒閃爍。越來越多的東西證明，大家跟隨大洋集團一起發展的路，是走對了！而現在大洋集團更是只差臨門一腳就能勘破聖人的秘密。

  而一旦大洋集團找到了，那麼四人將有希望同時成為聖人。

  想想就激動。

  沒有大洋集團之前，大家百萬年的修行、積累，卻只能進步稍許。

  有了大洋集團之後，進步速度那是真正的日新月異。短短不到三百年時間，距離聖人只有一步之遙。

  陣法內，蓋亞還在推動玉碟，玉碟開始演化世界。

  但很遺憾，蓋亞似乎不得其門，只是簡單的用修為去催動，結果這個創世玉碟只顯現出半座城市。

  但就算是半座城市，也足以讓大家瞪大眼睛。

  這城市不是很大，或者說『城市的光影』被壓縮了。但依舊不妨礙大家看到那繁華的景象。

  那是一個前所未見的城市，它似乎漂浮在虛空中，城市下方似乎有一道道能量通道扎入虛空中，從虛空中汲取能量。

  因為創世玉碟的限制，城市顯示出來的不過千里；但根據道路寬度、建築高度等估計，真正的城市大小，怕是不下於一個星球。

  城市光影急速靠近，向著一所學校靠近——是的，大家百分百確定那就是學校。雖然文字不認識，雖然造型有些不同，但學校的特色是相似的。與大洋集團的學校很類似。

  光影靠近學校，在學校門口停下。

  而後學校門口的一個警衛忽然抬頭，警衛的目光似乎從虛幻中顯現，看向蓋亞，而後掃向虛空。

  目光掃過，虛空中竟然發出咔嚓聲，目光在被劍陣固化的空間中掃過，發出咔嚓的碰撞中，隱隱的甚至有火花出現。

  雷行風四人面色凝重，但凝重里又有驚喜。

  「傳承！」姜雲語氣有些說不出的激動，「這個創世玉碟，也許就是一個傳承寶物。蓋亞學到的東西，一定在學校中。

  現在蓋亞已經沒用了！」

  雷行風感受到漸漸有些顫抖的劍陣，深吸一口氣，強制冷靜下來：「既然已經知道了創世玉碟的使用方式，那麼……屠神！」

  話音落下，四道劍光猛然縮小。而隨著劍光縮小，圍困蓋亞的空間也轟然破碎，蓋亞出現在正常空間中。

  那從創世玉碟中射出來的視線，撕裂了現實空間，引起了一道道雷鳴，並向四名准聖蔓延。

  然而雷行風只是打開書頁，從中摘出……摘出整整一句話，但見一道洪流纏繞了目光四周，目光繼續移動，卻怎麼也無法靠近雷行風等。

  目光一次次從雷行風等人身邊掃過，卻怎麼也掃不中目標。

  相反，雷行風四人操控四劍，緩緩下壓。

  蓋亞怒吼，在她看來，四道劍光封鎖了天地上下十方，更封鎖了能量和精神，並漸漸向她壓迫過來。

  劍光還未靠近，劍氣已經抵達，一道道劍氣開始在衣服上刺出一個個窟窿，皮膚上漸漸出現血痕。

  真的有生命危險了！蓋亞更感受到了凌冽的殺機。

  然而蓋亞現在唯一的手段，就是繼續催動創世玉碟。修為不夠了，就開始噴濺精血，創世玉碟的威能越發的強勁。

  然而讓蓋亞絕望的是：創世玉碟的攻擊很強大，卻總是和目標擦肩而過。

  蓋亞怒吼連連。雷行風輕笑一聲，「就是給創世玉碟戴上眼鏡了而已。嗯，散光鏡。哈哈……不過是法則層面的！」

  話音未落，四把神劍終於落下，從蓋亞的頭頂、胸口、小腹、腳跟，碾壓而來。

  劍光落下，蓋亞的腳跟率先承受不住，但聽簌簌輕響傳來，蓋亞的雙腳竟然……粉碎了！

  這種粉碎，不僅僅是絞碎那樣，而是完全崩潰，化作粉末，最後如同淡淡的煙塵，在清風中消散。

  這是法則的碰撞，碾碎的是法則、是根基。一旦被碾碎，哪怕是聖人也無法恢復。

  蓋亞發出慘叫。因為此時頭頂的劍光也開始磨滅她的法則，頭髮已經消失，並且開始磨削頭皮、頭骨。

  胸口，劍光已經刺入，劍光刺入部分紛紛崩潰。

  蓋亞想要用創世玉碟阻擋，卻發現四周空間竟然已經被定住，那創世玉碟只能繼續之前瞎眼一樣的胡亂攻擊。而且隨著蓋亞遭受攻擊，能量供給中斷，創世玉碟也漸漸沉寂。

  蓋亞雙手捂著頭頂，想要移動劍光，然而手指應聲而落！但掉落的手指並沒能『逃脫』，而是被困在蓋亞周身。

  四道劍光，卻封鎖了整個空間。這裡面，是有法則輔助的。

  而為什麼連手指都不放過，是因為作為聖人、甚至准聖，已經沒有固定的身體的念頭。只要願意，一根頭髮都能隨時化作本體。滴血重生，對於這等存在來說，實在是太正常了。

  蓋亞怒吼連連，她開始燃燒根基，然而依舊無法逃脫被封禁、磨滅的結果。

  為了今天，大洋集團前後準備了兩百多年——從赤霄出現在周天大世界的那天開始，就一直在做安排。能想到的問題，都想到的；而解決方案等，基本上都集成在劍陣中。

  這是從技術層面上，對蓋亞的碾壓。這是整個大洋集團智慧，對蓋亞單體智慧的碾壓。

  蓋亞掙扎，卻是徒勞。反而在被碾碎的過程中，被四大准聖不斷『琢磨』——大家其實可以更快斬殺蓋亞的。但這樣一點點磨碎了，卻能體味到蓋亞的修行等。就是，蓋亞一開始是怒吼連連，最後是慘叫連連。

  一直到蓋亞聲音消失，整個蓋亞世界轟然震顫，億萬蓋亞神像崩潰，大量集中在神像中的信仰力量、神恩（神力）等散入虛空，以至於大量星球上空電閃雷鳴，血雨磅礴。

  整個蓋亞世界都震驚了。

  然而此時，雷行風四名准聖，卻感慨的睜開眼睛。還是雷行風率先開口：「原來如此！我們與聖人之間差距的，應該是精神層面的。

  記得之前張浩就說過：人類，應該用精神的力量來彌補身體上的不足。不過當時提倡的是勇敢、無畏等。

  但如果將這個思想進一步延伸，就可以架起准聖和聖人之間的橋樑。

  我們根基雖然已經足夠，我們對四維的認識也不錯了，我們甚至已經構建了神之語言。但，這一切都只是基礎。想要更進一步，還需要一種精神、一種大義、一種內核。

  傳統修道，講究『無為』。這個聽上去簡單，但根據科學研究可以知道，要做到『無』太難；要做到『無為』更難！」

  若有所思，然後就這樣在現場討論起來。至於說周圍的諸神，直接被大家無視了。蓋亞都被斬了，剩下的又能幹啥。

  周圍諸神猶豫很久，終於有比較理智的、又和獨孤俊傑熟悉，就找到獨孤俊傑。

  獨孤俊傑表示：「蓋亞的情況，以後再說。你們都轉修真吧。至少修真真的很強大。至於說仇視我們的……願意走我們不攔著。不願意走的，我們可以在蓋亞世界劃分出一個星團給你們，算是一個特區，可以保留信仰。

  終究是戰友，我們不會做絕。但也不要將我們的包容當成軟弱。」

  誰敢炸刺啊。剩下的諸神開始忙著遷徙、或者改變。

  而周天世界的准聖們，卻乘勝追擊，準備將天妖·九頭聖龍·赤霄也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