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從此五神山有七個山頭

  在互相確認過是『友軍』之後，老人才與王棄通了姓名……老人就叫五觀，自號『五觀老人』，也是那『五觀莊』之名的來歷。

  而五觀老人將一切都說明白了之後，王棄才知道先前老人給他的那個口袋裡，裝著的赫然是整個萬壽山的傳承！

  「老朽與你有眼緣，再加上五神山竟然能夠在被峨眉坑了之後還能再起來……這萬壽山道統說不得也要靠貴派來再次興起了。」五觀老人心情沉重地說道。

  這樣一來等於萬壽山將自己併入了五神山，成為了五神山的別院。

  王棄聞言慎重地點點頭，但還是發出邀請道：「五觀前輩，不如你還是到我五神山上來親自授徒吧，終究是萬壽山的傳承，我想前輩也希望能夠將自己一門的精髓與精神內核都繼續傳遞下去吧？」

  五觀老人聞言心中就是微微一動……終究，還是不願意讓萬壽山的一切都這麼消亡掉的。

  他稍稍猶豫還是遙遙頭說：「算了，既然傳承給了你，以後就只有五神山的萬壽山，就不要再留下以往萬壽山的東西來膈應人了。」

  王棄聞言搖搖頭道：「前輩，我五神山你可知有哪五神？」

  五觀老人疑惑，隨後心中一動似乎明白了王棄想要說什麼……

  王棄繼續道：「我五神山有：神機竹海、鉛丹崖、玄獸坡、雲水閣、混天谷、赤銅門，這些都是在五神山下的不同傳承，我們求同存異，完全不會也不用擔心會抹殺其原本的內核。」

  五觀老人懵了一下，隨後輕輕嘀咕了一聲：「我剛才數了數，好像是有六個不同的傳承？」

  王棄微微一滯，說話的氣勢和意境都沒了。

  他只能無奈地說：「以前是正好五個的，後來赤銅門的明玉老師也帶著所有門人加入進來了……若是前輩也能加入，就正好是七個傳承了。」

  五觀老人：「……」

  他忽然覺得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去這五神山好像也不錯。

  可是他終究猶豫了片刻，尤其是看到了一群青壯漢子扛著鋤頭回來，還有莊裡面隨著幹活的男人們回來以後漸漸熱鬧起來的氛圍……

  王棄一看就知道五觀老人的疑慮在哪裡了。

  他決定加大力度……不，是準備直指問題核心！

  他問：「前輩可想過搬家？」

  五觀老人就覺得眼前這年輕人真是天馬行空一般，怎麼又聊到搬家上面了？

  不過他很快醒悟過來，知道是自己的軟肋被對方看出來了……這老人家先前都已經放棄了萬壽山的傳承，所以對他來說如今真正在乎的也就是這萬壽山五觀莊內生活著的血脈後人們了。

  他搖搖頭道：「我只希望他們能夠在這山嶺之中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其他的就不奢望了。」

  王棄聞言輕嘆道：「可是前輩，你我都知道那不過是奢望……等前輩去了之後……先不說這裡是否會有妖邪作祟殘害他們，光是峨眉為了了結因果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五觀老人聞言微微一滯，隨後無奈地嘆息道：「你說對了，在我的推測中，若是我萬壽山一脈全部死絕，那麼也就意味著我們被強借的那一部分氣運會瞬間崩塌，峨眉將受到嚴重的氣運反噬。」

  「我知道峨眉的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我這一脈人死絕的，至少不能在被收入峨眉之前死絕……」

  王棄點點頭道：「在這蜀地，可以說都是峨眉仙派的勢力覆蓋區域，這莊子上的人終究不得安寧。」

  五觀老人一聲長嘆，他問：「所以，你是想要讓我將這莊子都搬遷到泰山去嗎？」

  王棄搖搖頭道：「去那裡幹什麼？直接去長安就好，我會給你們在長安城外找一處合適的地方重建莊子。」

  「另外，這莊上的孩童也都到了讀書的年紀吧？我會讓人教他們讀書，然後再參加科舉，說不定還能出一兩個朝廷大員來呢。」

  「對了，莊上成年的是否有心思出來做事？我可以看看能否給他們安排一個合適的差使，在長安生活的話家裡有個公門的人還是會體面一些。」

  五觀老人聽了就愣住了，他是萬萬沒想到王棄的安排竟然是這樣的……這說的，簡直讓他都有種再拒絕就是對不起這滿莊後輩的感覺。

  王棄給他許諾的並非是萬壽山今後會如何如何，而是他五觀的後人今後會有什麼樣的前程！

  五觀老人苦笑一聲道：「不得不說，我被你說動了……」

  王棄聞言就很真誠地笑了起來，他說：「那就請前輩安排一下莊子上的事情吧，我讓人來接他們。」

  五觀老人搖搖頭道：「不必，給我三天時間讓他們收拾家私就行……只是，你要現在就安頓我的這些後輩？若是如此你可就要錯過蜀山仙盟的新一次會盟了。」

  王棄搖搖頭道：「不礙的，晚輩師尊玉磐子已經混了進去，有他在那裡看著就行，我這裡還是先給五觀前輩……不，現在應該叫五觀老師了，我要給老師安排妥當後顧無憂才行。」

  五觀老人聞言忽然間才意識到一件事情……他居然在還沒有搞清楚王棄在五神山中話語權的情況下就答應了投效之事！

  看到五觀老人疑惑的目光，王棄連忙說道：「晚輩師尊玉磐子，乃是五神山掌教至尊，而晚輩如今也是五神山的首席弟子……所以五觀老師放心，晚輩在五神山中說話還是可以算數的。」

  他說著，忽然想到了什麼就掏出了一枚玉牌遞給五觀老人道：「五觀老師你看，這就是我五神山弟子都有的照影語竹，也即是通訊牌，我先通過這個將你介紹給諸位老師以及師尊師娘。」

  五觀老人意外地接過了這通訊牌，一時間居然有些緊張了。

  隨後他心念一動，神念已經掃到了通訊牌中王棄的發言……

  「大家好，我五神山以後要多一支『萬壽山』傳承了，萬壽山的五觀老師已經入群，大家歡迎。」

  玉磐子：歡迎歡迎。

  丹蔻華：有空來鉛丹崖坐坐。

  陰仙姬：這位師兄，小妹有禮了。

  明玉仙子：這麼快就又有新人了嗎？五神山發展得還真快啊，你好，我是赤銅門明玉，以後可多來往。

  雲惑子：師兄你好，歡迎。

  玉磯神女：道友好……另外棄兒，你準備怎麼安排這萬壽山？

  ……五觀老人看著一大串的回覆，心中不由得有些輕鬆下來。

  看起來王棄在這五神山的地位是真的沒話說，由他引薦竟然可以得到這麼熱烈的回應。

  而且看起來，王棄還將親自安排對萬壽山的安排？

  王棄已經答覆了：「萬壽山如今有修為在身的就五觀老師一人，其他都是五觀老師的凡人親屬……所以我想要將他們帶到長安，然後在城外皇莊內劃一塊地出來給他們。」

  「另外，五觀老師的話我建議先去藏經頂與白雲子祖師一敘……白雲子祖師，你在嗎？」

  稍等了一會兒之後，那白雲子才緩緩回覆：「何事？」

  王棄立刻說道：「祖師，弟子與師尊已經打聽到了，當初那空語道人其實就是當年的峨眉掌教昱壽真人，而他作為『租金』交付我們的拓空大陣，其實就是萬壽山一道傳承神通的拆解殘篇。」

  白雲子立刻來精神了：「此話當真？！」

  王棄確認道：「當真。」

  白雲子嘆息一聲：「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勸長康師叔稍待片刻，現在讓他去峨眉山自爆該多好？」

  五觀老人：「……」

  他覺得這五神山中的祖師似乎是個危險分子。

  王棄連忙說道：「白雲子祖師你不會是想自己去自爆吧？」

  白雲子淡淡地答道：「是有這個打算，反正活不了太長時間了……唯有擔心只是紫府境的話是否效果會差一些。」

  五觀老人：「……」

  五神山的人這麼兇險的嗎？

  還有他剛才聽到了什麼？這位動不動就要去自爆的大前輩竟然是紫府修士？！

  他還以為，如今這修行界除了那強占了大量氣運的峨眉派還能出紫府以外，別的地方已經出不了紫府了呢！

  王棄連忙勸道：「祖師你可千萬別想不開，我還等著您引領我們再次開啟域外探索呢，這次有了五觀老師加入，一定能夠將我我們的域外探索變得更安全可行。」

  「至於那峨眉……就交給我與師尊吧，我們會想辦法讓峨眉償還因果的……你說是吧師尊？」

  玉磐子：「厄，嗯。」

  白雲子：「也罷，這事便交給棄兒你去辦了……對了，五觀什麼修為？」

  五觀老人有些緊張了，他今年兩百八十七歲，算是沒幾年的壽元了，是以在王棄面前以『老朽』自居……可是他在內心一波分析過後，確定目前在問他話白雲子祖師恐怕要有八百歲，差不多是紫府境的壽元界限！

  這位是祖奶奶級別的人物，他只能陪盡小心地答道：「晚輩不才，困於陰神境內始終不得再進一步。」

  白雲子：「此事易，棄兒，你給這五觀看看還有沒有更進一步的可能……總之，你招來的人你負責。」

  王棄無語了，這怎麼就又是他的事情了？

  而五觀老人更是無語，他轉頭看向王棄，眼神很是莫名……

  他以一種很不確定的語氣問：「小友，你可以助我再進一步？」

  王棄撓了撓頭，只能問：「不知五觀老師擅長哪些方面？」

  五觀老人的感覺更怪異了，怎麼好像王棄真的有辦法一樣……

  他本著『試試』的心態答道：「老朽除了精通奇門遁甲之外，也就是擅長土、木秘法，於靈植一道頗有建樹。」

  王棄訝然：「可是好像沒感覺到莊子上有靈田啊？」

  五觀老人答道：「當然不可能會在莊子上開靈田，那不是給這些後輩們招災麼？」

  「老朽的這些後輩修行實在是不行，所以就將那打理靈植的手段做了修改教給他們提高耕種糧食的產量……」

  五觀老人原本只是隨口帶一句，準備繼續說自己的事情……結果王棄直接打斷道：

  「五觀老師！」

  「請問，這莊子上的人都是種田的專家？」

  王棄有些激動了。

  五觀老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說：「是比較擅長種田……可是這有什麼？」

  王棄目光幽幽地說道：「這才是大本事……五觀老師，你既然能夠教會親眷種田妙法，可能教會其他人？」

  五觀老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神色也慎重了一些道：「自然可以，甚至我的那些親屬都可以教別人……只是這……」

  王棄又問：「那好，我想要五觀老師將這農桑之事好好整理一番，而後能夠形成體系……如此，若是能夠令天下畝產哪怕只是增多三成，也是老師的無量功德……還何慮不得晉升？」

  五觀老人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卻是被王棄的思路給震到了。

  修行者要開闢紫府，就必須要匯聚無窮法力……這『無窮法力』究竟是多少，卻沒人能夠說得清了。

  有些人莫名其妙地就開闢了紫府（如玉磐子），有些人則是知道自己要做一些特定的事情才行（如公輸依智），更多的人則是無論如何都不得其門最終以一些特殊手段強行開闢（如泰山仙派煉化妖魔為法力）。

  可是王棄如今這個思路……五觀老人猶豫了一下，他忽然意識到這便是『扶龍庭』的路子！

  以天下人心為法力！

  他這才驚覺地問：「五神山，在扶龍庭？」

  王棄點頭道：「沒錯，師娘便是當今國師，我師尊則是因為已經突破紫府，便將位置讓了出來。」

  這麼說是為了讓五觀老人安心的……畢竟人家新來，先要增加一些他對五神山的歸屬感才行。

  五觀老人如今如何能夠安心，他的心根本安靜不下來……他太激動了！

  扶龍庭一度在修行界很流行，也有很多成功的案例在。

  可是這些案例都伴隨著一個很麻煩的問題，那就是『扶龍庭』成功之後那個門派的氣運就和那個王朝徹底聯繫在了一起再難分割！

  如此王朝衰落，也就意味著那扶龍庭的門派一併衰落……而凡人王朝能有個兩三百年的傳承就差不多了。

  這等於是透支門派的生命去換取兩三百年的興盛啊！

  五觀很佩服五神山的勇氣，而他激動的原因是……至少對於他個人來說，是真的有了再進一步的希望。

  他對五神山的感情還約等於沒有，自然也還沒到要為五神山操心今後事的程度……扶龍庭的好處顯而易見，副作用也大得很。

  至於如何解決副作用……

  五觀覺得自己只能竭盡所能為五神山做事吧，至於具體如何操作，他卻不會過多發表意見。

  他的心態，是將自己當成了『客卿』的一類。

  王棄大約能夠明白他的心態，不過這不重要，只要他願意出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