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漸入正軌的修行生活

  來到神機竹海的第三天，王棄只用了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就完成了《聚靈陣刻錄》餘下的所有內容記憶。

  然後他起身將玉簡遞向公輸依智道：「公輸首座，弟子已經完成了《聚靈陣刻錄》的學習，還請教下一階段的學習。」

  公輸依智正魂游物外，估計正在思考自己的某種實驗思路之類……這時驟然驚醒意外極了。

  他以一種很是驚奇的目光看向王棄，卻也沒有提出質疑。

  忽然伸手抓住了旁邊的一根竹子，隨後猛地用力將之給折斷……碗口粗的竹子，竟然是就這麼一握之間斷裂。

  隨後就見這公輸依智一通乾脆利落的操作，便見那竹子又是截斷又是切片又是折彎的，最終做成了一個精巧的小鳥狀。

  這隻竹鳥明明沒有任何雕琢修飾，但卻已經有了種活靈活現的感覺，如同一件精美的手工藝品……真是手藝人啊！

  王棄看著嘆為觀止，就差要拍手了。

  然後公輸依智便將這竹鳥遞到了他的面前道：「在它的腹部刻畫聚靈陣，讓它『活過來』。」

  王棄愣了一下，便接過這隻精巧的竹鳥……剛才光顧著欣賞公輸依智的手藝了，卻沒想到這竟然還是他的考驗……

  他想了一下，知道這考驗的是如何同比縮小聚靈陣，以及在刻畫空間不夠的情況下如何在不平整表面進行立體刻畫。

  這個考驗，絕對是要吃透了《聚靈陣刻錄》所有的內容之後才能做出來的。

  公輸首座果然嚴苛，直接就是最高難度的考驗。

  王棄想了一下，隨後伸出手指在那竹鳥的腹部開始輕輕划動……

  指尖凝聚的卻是鋒銳的刀罡，儘可能地順著竹子的紋路來進行雕飾。

  因為《聚靈陣刻錄》上說過，竹木之材不可以金鐵雕琢，否則銳金之氣會斷了竹木的『靈線』。

  一般來說都是用石刀甚至冰刀最好。

  而王棄覺得，既然有這講究，那麼他以純陽刀罡做為刻刀，應該是最沒有影響的才對。

  他如今是個『玩刀』的大家，這刀罡在他指尖飛舞，連連輕點之下就成功地將一個小巧的聚靈陣給刻錄了上去。

  期間他並未傷害到一絲的竹片紋理，使得這竹鳥副部雖然多了一個聚靈陣，卻好像是天然生成的一樣。

  「然後是『啟靈』。」

  他單手彈了一道真氣在那聚靈陣上……下一刻，這聚靈陣就有了一種翠玉般的色澤，顯示正在正常運行。

  公輸依智見狀神色大動，他沒想到王棄真的能夠成功……或者說是一次就成功！

  雖然王棄展現的的確都是《聚靈陣刻錄》上所教導的內容，可哪怕是神機竹海的機關師弟子們，要想第一次嘗試就能夠做到這個近乎完美的程度都是不可能的。

  他正要說什麼……

  王棄卻在這隻竹鳥旁蹲了下來自語道：「可是怎麼讓它『活過來』呢？」

  然後他伸出手指，一道真氣就傳導了進去……

  這道真氣毫無阻礙地就進入了竹鳥的體內……

  他發現因為聚靈陣是以他的純陽真氣『啟靈』，所以對他的真氣一點抗拒都沒有。

  而他的真氣則是順著聚靈陣，竟然『看』到了一個貫通了整個竹鳥身體內部的能量網絡！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王棄訝然，他怎麼沒看到公輸依智做什麼能量傳輸線路方面的事情？

  隨後他才恍然出聲道：「公輸首座，我明白了！」

  公輸依智眉毛一動，很想問一句『你又明白什麼了？』

  王棄已經有些激動地說了下去：「竹子的紋路就是『靈線』，靈線就是這竹鳥內部的力量傳輸通道！」

  「聚靈陣獲取天地元氣，而這些天地元氣就轉化成驅動竹鳥的力量通過『靈線』傳輸到各個關鍵部位……然後要讓它動起來……」

  王棄又想到一件事，該怎麼驅動這竹鳥呢？

  他下意識地想到了自己已經練得爛熟的隔空移物術，然後就對著這竹鳥施展了起來……

  下一刻，這竹鳥就被他直接以心靈力量托起然後移到了眼前……

  「不，不是這樣，這只是隔空移物術……」王棄自語地搖了搖頭，隨後又是眼睛一亮做出了嘗試。

  隔空移物術教會了他如何匯聚自己的精神力量，而他現在則是聚起了一絲通過那竹鳥腹部的聚靈陣探入其中……

  下一刻，在竹鳥內部『靈線』的通道內，他的精神力量得以快速發散，然後好像掌控了許多『按鈕』一樣。

  他的精神絲線輕輕一動，這被他以精神力托舉在半空的竹鳥就忽然抬起了頭來……

  他伸手將之託在手裡，然後興致勃勃地開始發送各種指令……

  下一刻，這竹鳥開始在他掌心舒展翅膀，又伸伸腿，看起來好像真的活了下來一樣。

  隨後他心中一動，手掌將這竹鳥往上一送，而這竹鳥也是同時快速扇動起了自己的翅膀……

  「啪啪啪啪……啪嗒~」

  它拍打著翅膀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結果就這麼一路拍打著翅膀，在地上快速奔走……兩隻小腳爪倒是奔得極快，卻偏偏飛不起來。

  感情這壓根不是什麼鳥，而是一隻『走地雞』……

  於是這隻『小雞』停了下來，抬起頭來一派『天真』地看向公輸依智……

  王棄則是道：「公輸首座，我沒辦法讓它飛起來，就只能這樣了。」

  公輸依智這一次是真的愣了好一會兒，這才忽然抽出了一張羊皮紙道：「這是竹鳥的構圖，也是你的下一步學習重點。」

  王棄接過了這圖，二話不說就展開看了起來，卻是將公輸依智還想說的話都給一下子憋住了。

  這張圖若是毫無基礎的尋常人來看無異於天書，甚至連重點在哪都不知道。

  但是王棄得感謝上輩子大學時候『機械原理』老師的嚴格教育，以及畢業以後在工地上苟著的那段時間……這讓他對這種圖紙十分有心得。

  其圖形只是大概，真正關鍵的還是那些零件圖形上標註好的尺寸。

  然後他就發現了這張圖上一些不細緻的地方了……同心圓只有大圓直徑而沒有小圓直徑，部分不規則形狀的零件上竟然缺失關鍵尺寸……

  這是要讓他怎麼做？意識流麼？

  所以他睜開眼睛看了看公輸依智，就自己發現的問題一一請教。

  公輸依智對此不咸不淡地答道：「這些數據都是每個機關師自己不斷嘗試後經驗所得。」

  王棄就驚了，這還要設置『技術障礙』？

  於是他無奈地又問：「公輸首座，可有公尺？」

  公輸依智早就準備好了，丟了一把做好的尺子過來道：「這把尺便給你了。」

  隨後他看著王棄一臉糾結地看著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還需要什麼儘管說，只要是關乎機關術學習，我都可以給你找來。」

  和這公輸首座相處久了，王棄意外地覺得他還是個『蠻好說話』的人呢。

  於是他說：「我需要一張空白羊皮紙，需要一些炭筆，還需要一些製圖工具。」

  「對了……」他想了想，又老實不客氣地問：「公輸首座，這隻竹鳥我能拆解開來當做樣品觀摩嗎？」

  公輸依智點點頭道：「此竹鳥本就是給你的樣品，如何處置隨你喜歡。」

  王棄心中念頭一動，因為對照了製造圖紙已經將這竹鳥個各個零件都熟悉了的緣故，竟然是透過那『靈線』發動了隔空移物術，一下子就將這竹鳥給完全拆解了開來。

  原本嚴絲合縫的竹鳥，竟然是沒有受到任何損壞的情況下就被拆了開來……

  如此情形落在公輸依智的眼中，這就意味著王棄似乎已經將竹鳥的結構都給吃透、掌握了？

  公輸依智此時有種很恍惚的感覺……他算是徹底肯定了王棄在機關術一道上的天賦。

  只是他先前架子已經端起來了，這時候叫他才三天就放下來實在是有些拉不下面子，只能看著王棄在這裡做他眼中『浪費時間』的事情。

  王棄要的東西很快被一個年輕的弟子搬了過來，這個弟子讓一頭竹牛在前面拖著，將一堆東西都放在了這裡。

  同時一臉好奇地看著王棄，似乎對他在這裡學習的方式很是驚奇。

  王棄則是禮貌地和這個弟子打過招呼，因為知道公輸首座的顧慮，所以壓根沒有搭話的意思。

  事實上他早就注意到了，遠處還有不少的神機竹海的弟子正往這邊張望著呢。

  甚至旁邊還時不時的有些小巧的機關獸走過，似乎是想要打探他在做什麼……這種事情公輸依智不阻止，那王棄當然也不會遮掩。

  他展開羊皮紙，然後用那把公輸依智給的公尺淡定地將那竹鳥的零件一個個測量起來。

  然後測量一個，他就會在羊皮紙上同比畫下一個零件，並且將所有的尺寸都標記得清清楚楚。

  這竹鳥的零件不多，所以王棄總算是在巳午之交到來前完成了所有零件的繪畫……順便的，他還將自己刻錄聚靈陣的方法也一起畫了進去……

  也即是說，憑藉這張圖，理論上任何人都能夠重新將這竹鳥給復刻出來！

  「今天再做是來不及了，只能明天再說。」王棄有些惋惜地說了一句。

  公輸依智這時候忍不住地問了一句：「你為何要將時間浪費在這上面？其實以你對竹鳥的了解，早就可以將之做出來了吧？」

  王棄搖搖頭道：「我只是希望將所有事情都弄明白透徹了再開始做吧，不然總覺得有些難受。」

  公輸依智搖搖頭轉身就走了，今天的時間已經到了。

  王棄見狀也不耽擱，心念一動……那隻竹鳥就又拼湊了起來，然後在他的意志掌控之下雙腳快速交替向前地奔行了起來。

  竹鳥在前面跑著，他跟在後面就這麼施施然地離開了神機竹海。

  ……回到家，他和往常一樣開始準備飯菜。

  冉姣回來的時間比昨天更晚了一些，看起來她在雲水閣真的過得很不錯。

  而她回來看見了那隻呆在院子裡的『走地雞』，也是驚喜地說道：「好可愛，這是送給我的嗎？」

  王棄的表情略略一滯，隨後控制著那竹鳥抬起頭來輕輕啄了冉姣的手一下……

  「呀，它還會動？！」

  冉姣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王棄還能怎麼樣呢？

  只能撤開了自己對這竹鳥的控制，然後試著教會冉姣如何操控這隻機關竹鳥……

  不過這個過程比較困難，冉姣學了半天的時間，依然只能讓這竹鳥腦袋蹭著地面奔跑……只是一個下午，這隻精巧的『手工藝品』就已經沒鼻子沒眼睛了。

  事實證明，操控機關獸真的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事情，反正冉姣就不行。

  但她也沒覺得氣餒，只是覺得這過程中頗為有趣……尤其是當她得知王棄正在學習這種竹鳥的做法時。

  不過玩鬧了一陣子，最後到了晚上，兩人一起平躺著仰望星空的時候……冉姣忽然說：「夫君，接下來我可能中午都不能回來吃飯了，因為雲惑子老師決定不管那些五大首座之間的約定，要全力指點我修行。」

  王棄聽了立刻高興地說道：「這是好事……我就知道，阿姣姐姐的天賦遲早會讓那雲惑子首座驚嘆的。」

  冉姣有些羞赧地錘了他一拳，又說：「不過我晚上還是會回來的，絕對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過夜的，放心吧，這是我這個妻子對丈夫的承諾！」

  王棄哭笑不得，這一本正經的……

  他看著面前的俏臉又要虎起來的趨勢……連忙也是一本正經地回答：「嗯，那我每天晚飯的時候在家等你回來。」

  冉姣這才開心了起來……她最最喜歡的還是這種王棄帶給他的家的感覺，所以無論她要做什麼，她都會刻意維護這種感覺。

  「那夫君，你也加油吧，儘量白天也在神機竹海多呆一段時間，爭取早些能夠自己做出竹鳥來……我想要收藏夫君做的第一隻機關竹鳥，可以嗎？」

  王棄聽著心中暖暖的，他感受到了自己妻子對他的關心以及激勵。

  於是他點點頭道：「放心吧，明天你就能得到你的禮物了。」

  冉姣笑著枕在他的肩膀上，腦袋蹭了個舒服的角度，便閉上眼睛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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