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競爭上崗

  金吾衛密探們和那些白衣修士打起來了，而且打得很熱鬧的樣子。

  作為從暗衛那邊一脈相承的金吾衛密探，他們的修為或許沒那麼高，但是他們的搏殺技能卻都是個頂個的兇險。

  尤其是……當這些白衣修士還很托大，想要彰顯一下自己風度氣度瀟灑之類……

  結果密探們直接抄起一把特殊配方的毒粉撒了個劈頭蓋臉……一開始他們還沒什麼太大的感覺，可是隨著他們險之又險地和密探們過了幾招之後，內力什麼的都被充分調動了起來……然後他們就都軟了。

  王棄看得嘖嘖稱奇，沒想到這金吾衛密探還有『十香軟經散』這種東西，果然當年的暗衛好東西很多……想想也是，若非如此又怎麼能做到『搜窮天下』呢？

  「你們……你們對我們做了什麼？！」白衣修士們一臉的憤懣，他們連拿手神通都沒施展呢，結果就被陰了。

  王棄在二樓撐在扶手上看下來，有些驚訝地問：「你們連築基都沒完成吧？那白衣閣就放你們出來走動了？」

  換做是五神山，那至少也要完成了築基才能放下山吧，他就覺得白衣閣的人真是心大……

  築基都未完成，那除了能施展一些簡單的咒法道術，和普通的江湖遊俠有什麼區別？

  王棄瞬間就覺得那白衣閣估計就是個小門小派吧……

  他對這群精神的小伙子失去了興趣，沒見隔壁的五神山都沒對這裡的靈力波動說什麼嗎？犯得著要他們來瞎操心。

  所以他說了一句道：「把這些人關起來等他們的師長來接，說不定能夠從另一個角度打入這泰山群峰的修行界中。」

  王棄吩咐了一句就起身準備返回山門了……

  這白衣閣就給密探們練手用吧，反正看起來挺弱的樣子。

  無趣，還以為可以好好地活動一下筋骨，沒想到就這……

  不過總體來說這次下山王棄還是很愉快的，至少知道了長安的消息。

  只是就在離開前他想起了什麼，問了一句身旁的夜梟：「這裡已經頗具規模，近期這附近有什麼情報嗎？」

  夜梟聽了便思考了起來，他有些不明白這位大人想知道什麼，而這『附近』的概念又是什麼？

  而夜梟作為金吾衛密探，在知道自己的上司時也下意識地打探了這位上司的情報……他想了一下自己情報中的王棄人際關係，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情報有言，金吾衛中壘校尉部右司馬王棄曾在金吾衛大比後惡了昌邑王陸貔，陸貔曾當眾妄言要取王棄的性命……

  雖然那位昌邑王很快就從燕王變成了昌邑王且沒有機會實現那番妄言，但夜梟覺得自家上司肯定對昌邑王的情報很感興趣。

  於是他說：「有一件奇聞……傳聞昌邑王在半月前忽然得了『爛根』之症，請了多名醫師都不得要領，最終那子孫根連同人種袋一同腐爛奇臭無比，只能一併切了……」

  冉姣聽了當場就是翻白眼，表現出了極度的厭惡……怎麼能讓一個女孩子聽這種信息？

  王棄則是演技很到位地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卻只是感慨『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然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夜梟也不知道自己這情報到底有沒有讓王棄滿意，反正這位長官出門的時候搖頭晃腦顯得很得意的樣子……

  ……

  返回了五神山，來到那片被他們照顧得很好的農田邊，王棄和冉姣陷入了一陣有些壓抑的沉默。

  「要入內門修行嗎？」王棄問了一句，其實他還沒做好進內門的準備，畢竟入了內門之後就不知要多久才能再下山了……他總覺得對外面還有些不放心。

  冉姣則是很確認地點點頭道：「我們該去了，早些進去早些回……我已經想過了，夫君你的天賦超卓學什麼都不會有問題，而我若是專去尋水行或寒冰方面的神通去學，應該很快也能夠滿足接受試煉的標準。」

  「我們爭取三五年就能下山歷練，那時想做什麼就都自由多了。」

  王棄聽了也十分認同，他說：「你說得對，越早進入內門就越早能夠出師下山……那，我們這就去問問靈竹子師兄吧。」

  他們收拾了一下小窩內的東西，便一同去田莊找了靈竹子。

  「師弟師妹，你們總算是想明白要入內門了……掌教早就有言，若是你們想明白了就直接上山吧，掌教他會在『承法殿』等你們。」靈竹子回答得很乾脆，就有種『終於把這兩個給送走了』的既視感。

  看起來這兩位在外門還是給靈竹子帶來了很大的心理壓力。

  王棄和冉姣則是往五神山主峰而去，對於外門弟子來說可能一生也只能來一次的五神山主峰，此時已經對他們徹底敞開。

  重走山路，他們的神情就慎重了許多。

  畢竟這次上山是要正式拜師的……玉磐子應該會收下他們為徒的吧？

  這次沿途的景象他沒有多看，一路來到了先前來過一次的位於五神山高處側坡的飛仙宮……這裡就是五神山的主體道宮建築群所在，飛仙宮只是門戶，而繼續往裡面走則還有多重道宮矗立，形成了一片頗為宏偉的建築群。

  「這位師兄，請問承法殿怎麼走？」王棄攔住了一位行色匆匆的內門弟子問了個路。

  這位師兄有些怪，臉色陰鬱表情苦大仇深，好像全世界人都欠了他錢一樣……王棄當時心裡就咯噔一下覺得自己可能問錯人了。

  可這人卻意外地好說話，很詳細地給他們指明了道路……只是他的聲音很難聽，好像是鋼鋸在來回拉扯一樣。

  最後王棄謝過了之後又道：「敢問師兄名號，在下王棄，這是內子冉姣，應該快要入內門了。」

  這位師兄意外地看了他們一眼，隨後說道：「貧道混天谷無魂子，王棄師弟還有冉姣師妹，有空可來混天谷尋我。」

  說完他便匆匆告辭，骨子裡都透著一股怪異的感覺。

  冉姣見她走遠了，這才有些遲疑地問：「夫君，你有沒有覺得這位師兄有些……怪？」

  王棄點點頭道：「應該是功法的問題，也不知道那混天谷究竟是什麼地方，怎麼這位師兄給人的感覺和惡靈都差不多了。」

  沒錯，剛才說話的時候感受到那一股濃濃的怨念，王棄都差點要抽刀子把人給超渡了……還好最後發現這位師兄神智清晰談吐得體，這才按捺住了那一份抽刀子捅人的衝動。

  冉姣聞言也是搖搖頭，將這歸類為修行界『奇奇怪怪的人』那一類，他們踏足修行界之後就已經做好了許多類似的心理建設。

  他們按照那位無魂子師兄的指引來到了承法殿之前……這承法殿前是一個占地頗大的廣場，名為『無極坪』，是內門弟子演練技法所在。

  這無極坪上只有十幾個人在那演練劍法，看起來人並不是很多的樣子。

  他們看了兩眼就走進了承法殿，在這裡他們將正式拜入內門。

  承法殿中，他們果然看到了在這裡等候多時的玉磐子……這個時候他不再是一副嬉皮笑臉的寬厚表情了，而是莊重而嚴肅。

  「王棄、冉姣，你們都做好與凡塵訣別的準備了嗎？」他問了一句。

  王棄聽了卻認真地反問：「修行，一定要與凡塵訣別嗎？」

  玉磐子似乎對這個弟子總有這樣那樣的問題早就心中有數，所以很自然地答道：「與凡塵訣別是為了摒除紅塵干擾，讓你能以平和的心境修行歷練。」

  王棄答道：「可那又為何還要所謂的『紅塵歷劫』？」

  玉磐子道：「紅塵歷劫，是為了堅定道心，是有把握脫劫而出才去經歷的。若是註定了要在紅塵中沉淪，那自然還不如山上清修。」

  王棄又要再說……

  可玉磐子這次繃不住了，直接打斷道：「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老道我就把話放在這裡，只要你們按照我五神山門規學滿了三門神通然後再通過混天谷鬼陰地穴的試煉，那便可以隨意下山。」

  王棄一副『早這麼說就好了』的表情……現在修行連個仙人都出不了，還哪裡那麼多嘰嘰歪歪的事情啊。

  其實說實在的，現在的求仙之人乃至是真正的修行者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衝著修行下去能夠『苟』得更長才入仙門的，羽化登仙之事……當個傳說聽聽就好。

  玉磐子破功，他乾脆就無奈地擺擺手道：「既然如此，你們可願為我弟子？」

  早這麼幹脆就好了。

  王棄和冉姣一同納頭便拜道：「弟子願意。」

  玉磐子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樂呵呵地笑著說道：「好，好啊……來，快起來，明天會有一次正式的拜師大典，之後你們就是我五神山的第四、第五位掌教真傳弟子了。」

  聽起來好像很高級的樣子……林觸讓他們打入五神山高層的任務似乎是完成了？

  隨後玉磐子跟他們介紹道：「我五神山除了掌教這一支主殺伐爭鬥外，還有五處有傳承的秘境：『雲海閣』是主修陣法、幻術的地方；有『神機竹海』是修習機關術之地；還有『混天谷』是鬼修、御鬼之法的傳承地；又有『鉛丹崖』是煉藥、煉丹處；最後還有『玄獸坡』乃是御獸秘法的修行地。」

  「這五處傳承其實就是『五神』所在，雖然每一處傳承都無法稱為當世一絕，卻也多有獨到之處。」

  「其實每一位內門弟子進山之後都能夠選擇加入哪一處傳承中，而在那傳承之中學習任何秘法都可由其師長自行安排而不用額外付出什麼……」

  「可若是你想要學習別的傳承，那就要以內門貢獻來換取了……就和你們在外門時要以靈米來換神通一樣。」

  王棄聽了驚訝地問：「是二十石上品靈米換一門神通嗎？」

  玉磐子白了他一眼道：「哪有那麼便宜，四十石上品靈米才能換那一門『海潮迭勁』，那是雲海閣的傳承秘法……你的那門『陽火決』是我掌教一脈的傳承，算是為師白送你的。」

  王棄聽了這才恍然……感情，自己這位師父在尚未收徒之前就已經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他和冉姣都是不由得誠心道謝：「多謝師尊賜法。」

  老道士捻著鬍鬚滿意地點頭，他說：「行了，跟我來見見你們的師兄師姐吧，他們也期待很久了。」

  說著老道就帶著兩人往外走……外面的『無極坪』上，在自顧自演武的十幾個人都已經停了下來，分別站成了三群。

  他們簇擁著的那三人，則是在這個時候走上前來對玉磐子抱拳見禮：「師尊。」

  而他們身後的那些弟子則是躬身道：「掌教。」

  王棄有些看不懂了，這些弟子也是掌教一脈的嗎？

  玉磐子道：「你們都來了？也好，來見見你們的師弟和師妹吧……這是你們的四師妹冉姣，還有五師弟王棄……順帶一提，他們也是道侶。」

  那三個人看起來都很年輕，聞言也都是一臉慎重地打量這他們……只是這表情，為何有種在看競爭者的樣子？

  明明他們兩人都還只是剛剛入門啊，怎麼就這麼大的敵意？

  王棄覺得自己可能對這個仙門有所誤解……玉磐子給他的感覺是一種滿滿的溫和大前輩樣子，他就覺得這個五神山應該會是充滿了『愛』的地方。

  但現在看來事情似乎並非如此……

  玉磐子繼續介紹道：「這是你們的大師兄莫椋，還有你們的二師姐雪鶴，以及三師兄靈機子。」

  雙方都在互相打量，這大師兄莫椋是個國字臉，身形也很敦實，看起來好像是個溫和的老實人……但這莫椋在氣質上卻很出眾，顯得沉穩而有氣概，十分令人心折。

  二師姐雪鶴是個身穿白衣脖頸頎長膚白貌美的仙子……其氣質偏清冷，不過好像大多數仙子都是這個調調。

  但在王棄眼中，這位雪鶴師姐的形貌過於鋒銳了，不像他的阿嬌姐姐那麼潤潤的討喜……

  三師兄靈機子則是一個看起來很機靈的人，但也顯得尖嘴猴腮並不牢靠的樣子。他背後的人也最少，只有兩人追隨……

  玉磐子似乎是故意讓他們互相確認一番，然後才緩緩開口道：「我五神山掌教一脈實行的是競爭機制，你們可以任意拉攏那掌教一脈的內門弟子以及五處秘境中的任何弟子為追隨者壯大自身。」

  「待到時機成熟，我便會頒布一個決定誰為首席弟子的任務。」

  「勝出者便為首席弟子，可留於山中繼承大統，而失敗者則是可以選擇服從勝利者，又或者是帶著追隨者離開山門另立道統。」

  老道士說完了，但是王棄卻對這其中濃烈到殘酷的競爭機制感到不可思議……這是五神山？

  其首席弟子的爭奪竟然是這麼殘酷的嗎？

  可轉念一想，這樣一來似乎也能最大限度地保證五神山的傳承吧……

  他轉頭看向玉磐子……這老道士果然大有深意地笑著說道：「所以我五神山仙門中的弟子其實不算多，可我們是公認的泰山群峰中第四勢力……除了泰山仙門以外其他仙門都不敢招惹的第四勢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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