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雙倍賞賜

  新兵一個個都聞著飯香餓著肚子等在林校尉的面前，卻是要等所有人都到齊了再一併開飯。

  而目前為止總共已經有二十六人或是將自己的裝備交給別人背負或是耍小聰明隨意丟棄裝備，因此被裁汰出營。

  在林校尉招來旋風將那幾個鬧事的給直接丟出營門之外後，就再也沒有人會就這件事來理論了。

  畢竟軍營不是講道理的地方，軍營中要的也不是愛耍小聰明的，而是願意埋頭苦幹的士卒。

  總算是一直等了一個時辰，後續的新兵才陸續到位。

  這一場耗時整日的行軍這才算是結束了，而他們每個人的身體狀態其實也是被一眾軍官記錄在冊……其實這次行軍是否落後太多並沒有關係，只要是能夠帶著全副行裝堅持著走下來的都算合格。

  畢竟現在體力差是應該的，後續可以不斷地練出來。

  但是如果品行不夠愛動歪腦筋又沒有毅力，那麼這種人就會被賞一頓飽飯然後裁撤了事。

  而有懲罰當然也有獎勵，這一次行軍前三十人直接被賜予了伍長之職。

  這是林校尉親口承諾，旁邊的趙書吏順勢就是更改名牌登記造冊……

  王二狗因為一路被王棄帶著，理所當然地也是在這其中之列，否則以他前半程的拼勁，後半程肯定要落後許多了。

  如今他卻是個伍長。

  而王棄則是似乎沒有因此獲得任何獎勵……他本就被允諾為伍長了，也不會因此就成為什長。

  所以相比於那三十人的激動，他更在乎這頓晚飯吃得怎麼樣……他似乎聞到了肉的味道。

  好在這林校尉雖然是一位高高在上的錦衣術士，卻很懂士卒之心。

  他簡單說了一些獎懲規矩之後就宣布大家可以去吃飯了……這倒是很好，大家肚子都餓得狠了，哪有功夫聽他長篇大論？

  王棄一開始還有些不習慣這麼簡短的『領導講話』呢……不過後來他就明白了，在場的大多都是些目不識丁的山野村夫，跟他們講道理還不如直接講好處來得實在。

  他們的心思也很簡單，只要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就行……其他的事情，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是只需要軍官們去考慮就行了。

  王棄隨著眾人一同去放飯處領吃的。

  這次稍稍豐盛一些，但最主要的是那一碗菜羹變成了一碗稀薄的菜肉羹！

  雖然味道是不怎麼樣，但總算是在一頓飯里嘗到了肉味。

  王棄這次沒有嫌棄，他痛快地把自己的飯菜都吃完了，然後琢磨著該怎麼去找趙書吏要他的『淨水咒』。

  好在飯後三十名新任的伍長都要被分配獎賞，所以大家一同被領到了那趙書吏的軍帳處排隊等候。

  王棄沒去爭這個第一，因為他知道爭這個意義不大。

  果然，前面的人很快就進去然後出來，一個個卻是愁眉苦臉喜憂參半的樣子。

  沒過多久王二狗也出來了，王棄這才問他：「你這是怎麼了？拿到的獎勵不滿意嗎？」

  王二狗把自己那到的獎勵拿出來給王棄看了一眼，然後才說道：「就是這個了，『烈陽氣』，可是我不識字，怎麼學這個？」

  原來這是一張紙，紙上緊湊地寫了近三百個字……這是一篇十分簡單粗暴的鍊氣功法，但卻極適合軍中使用。

  但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這裡的人大多不識字。

  王棄沒好氣地說道：「讓你在老村長教我們識字的時候偷懶！」

  王二狗愁眉苦臉，這才喪氣道：「原以為識字無用……現在真是悔煞了。」

  王棄看了看差不多就剩自己了，連忙一邊往那軍帳去一邊說道：「別急，既然這裡給了這樣的獎勵，那麼肯定也會安排你們學會該如何鍊氣。」

  他掀開軍帳門帘，走入其中就看到了那趙書吏正在那裡奮筆疾書。

  王棄沒出聲，在旁邊耐心等待了一下。

  趙書吏筆走龍蛇速度地寫完一張紙，然後丟給他說道：「你既然已經會練氣，那麼直接跟你說怎麼用好了。」

  「這是咒文，念咒之時內氣匯聚於玉液、金津、海泉三穴，多念誦幾遍咒文，怎麼用自然就會了。」

  那漫不經心的態度，仿佛給王棄的是一份毫無分量的東西。

  這倒也沒錯，畢竟『淨水咒』在術士咒法中是連基礎都算不上的東西。

  對方送客的意思很明顯，但是王棄想到先前那些哭喪著臉出來的新晉伍長們，就覺得肯定不會真這麼簡單。

  他連忙低頭看那張紙上的文字……好吧，姑且稱之為文字吧，總之他看不懂。

  「請問趙大人，能勞煩給我念一遍這咒文嗎？」

  他覺得自己肯定是不會的，所以就直接請教了。

  趙書吏抬頭看了一眼他，然後說道：「這是符字，你不會可學不了咒法。」

  王棄死皮賴臉地說道：「大人只要給我讀一遍就好，就一遍！」

  趙書吏原本還想要繼續敲打一下這個明顯有些刺頭的兵讓他知道規矩，但是這個時候卻又很自然地生出了好奇心……難道這少年記性好，可以聽一遍就都記住這段符字咒文的發音？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道：「你聽好了！」

  霎時，一段艱澀難辨的咒文脫口而出。

  咒文不長，但卻因為其發音實在是太過怪異而違反語言邏輯，所以王棄當時就有些懵。

  但他的反應極快，知道自己若是硬記肯定要不了多久就會有錯漏。

  所以他也不管這是什麼場合，直接從腰間掏出了自己隨手帶在身邊的小炭塊，然後在那張紙頭上快速書寫了起來。

  趙書吏對此很是好奇，這少年在寫些什麼呢？

  他速度念完咒語之後就湊過去看了一眼，就發現王棄竟然是以極快的速度寫出了一串簡筆字……但是這些簡筆字當然不是先前所念的咒語，甚至可以說是風馬牛完全不相干。

  可加上了這些簡筆字上面或是上挑或是下撇又或是橫槓的小符號，趙書吏卻是一下子意識到王棄這分明是把淨水咒的咒語讀音都給寫了下來！

  「這小子，靈性！」

  他忍不住心中驚嘆了一番。

  聰明的人多了，但多的是將聰明用在偷奸耍滑的小聰明，但王棄這聰明就真可以說是極具靈性了。

  「謝大人示範，小人告退。」

  王棄得到了想要的就告辭了，他倒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嘗試這淨水咒效果如何了。

  但是沒想到趙書吏忽然又叫住了他：「你的事還沒完，別急著走。」

  王棄訝然。

  趙書吏這才撫須露齒輕笑道：「雖然不能授你兩次伍長，但卻可以賞你兩次……這是林校尉的恩典，機會至此一次，算是被你鑽了空子。」

  王棄這才驚喜……原來他也有前三十名獎勵的份！

  然後他問：「是可以在學一門咒法嗎？」

  趙書吏微微頷首道：「因為你已經練有內氣，故而一些基礎戰技法咒都可以任你挑選。」

  他也是起了愛才之心，對王棄先前所表現的那翻靈巧心思給有些折服了。

  然後王棄就說：「那……還有『淨衣咒』這種法咒嗎？」

  趙書吏正『慈祥』著呢，瞬間就是臉色一黑差點沒被口水嗆到。

  他再一次重新審視這少年，覺得這熊孩子是在拿他尋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