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太極聖人

  元清等人離開三界，在混沌中尋覓道路進入元始聖境，忽然看到聖境邊上的一個宇宙。

  「那是汜合宇宙？」元清辨認了一下，發覺那個宇宙大道和梵羅所修類似。

  白源出來迎接元清，道：「那就是梵羅少主開天證道時所開闢的宇宙。」

  「梵羅證道了？」沈靜荷連忙問道，在他們這些同門中，沒想到居然是梵羅最先參悟混元。

  白源搖頭：「沒有，僅僅是開闢天地而已。彌羅天王本應劈四十九斧銘刻法則天道，但最終實力不濟，僅劈出四十六斧，最後三斧頭分別是大羅書、開天斧以及昊天冠打出。前兩道還可說是彌羅天王自身的力量，但最後昊天冠是老爺出面相助，以元始化身劈出最後一斧，所以天王難以功德圓滿，已然道化隕落。」

  「師弟隕落了？」紀純熙皺眉：「師尊沒說什麼？」

  「並非真正隕落，而是真靈在那方汜合宇宙重新孕育，以開天之尊的身份執掌大道，未來只需數個元會便可重證大羅。」

  「也就是說，真靈遁出了？」紀純熙神色稍定。也是，對他們這些大能而言，死亡距離他們很近，但也很遠。等閒手段擊殺，最多殺死主體，只要一靈不滅就不算死亡。而且復活手段一個比一個多，根本無需所謂的輪迴轉世。

  「真靈遁出，在那方世界塑靈，祭煉宇宙作為道果。他的道途算是通了。」周元有些羨慕，他們現在還苦苦尋找自己的混元大道，梵羅已經先行一步，拿到混元的門票。

  「梵羅師弟是聖尊一系傳承的無上法體，若論資質在我等之上。」紀純熙恢復淡然之色，率領崑崙眾人進入元始宮。

  元始宮中，姜元辰坐在正中，左側是玉京，右側是玉恆。此外地祖、混沌坐在旁邊。但混沌大帝身上鎖鏈糾纏，顯然是被四位仙道聖仙施為的結果。

  姚離眼睛一亮，看到左側懶散坐著的緋龍，跟著坐到他邊上：「怎麼，大羅天不好吃？」

  緋龍大著肚子，哼哼唧唧，沒好氣看著姚離：「大羅天啊！那東西能好吃了嗎？雖然滋味不錯，但是力量太強，稍不注意就要爆體。」吞噬大羅天，雖然後來一一吐了出來。但在肚子裡走了一遭，也記錄道尊們的印記，強大的元氣留在肚子裡慢慢消化。即便是他的混沌真身都難以化解。

  姚離等人坐在左側，素華道母和清虛道尊等人在右側。

  當所有殘留大羅仙神到齊後，姜元辰道：「自太昊紀以來，仙庭治世十二元會，奈何人心不齊，各自為政，仙庭治世已成笑談，故如今太陰元君重演宇宙再定時序。」

  諸位仙尊們默然。在仙庭開闢之初，仙帝皆有大羅威能，可以和幾位大羅仙真保持平等地位。但隨著大羅天開闢，仙尊們越來越多，仙帝哪裡還有什麼威嚴。一代代傀儡上位，就算不是傀儡的人，其背後也有強力靠山在。

  「太乙尊仙帝的確已經不合時宜。未來必須以大羅出面，執掌三界乾坤。」清虛道尊道：「如今天機昭示。天庭當立，不知何人有此機緣。」

  素華道母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肚子，她明白天鈞道人想要做什麼。乾陽天王當年助諸仙收斂業火，冥冥中和仙道結下因果，未來若從她體內誕生。勢必奪取她合道天界的機緣，藉助天界無上大機緣證道天帝之位。

  「天庭治世。仙神同尊，這和我昔年治世理念不同。」姜元辰悠悠道：「如今天命在神，神道大興不可阻擋，這位天帝當出身神道。」

  諸仙臉色微變，忽然素華道母面露難色，捂著肚子**起來。

  姜元辰和玉京對視，玉京道：「師弟將她送入混沌吧。天鈞這傢伙，果然不肯落於人後，難不成我們還會害了他不成？」

  「到底他可是合道一脈的領頭人。」姜元辰大袖一揮，祥雲裹著素華道母落入混沌。

  道母身下九色蓮花綻放，身邊層層白浪涌動，頭頂升起道母圖，自身顯化玄母之相。

  諸仙站在聖境邊緣，玉恆嘆道：「都說死劫難度，但先天道後的劫數卻是我們幾人中最小的。」

  「生產本就是生死關，加上道母無有因果，又是合道路數，劫數不大也正常。」姜元辰定眼一看，在白浪籠罩道母后主動扭開頭。

  素華道母感覺體內一股祖氣蠢蠢欲動，腹部孕育蓮花，玄白二氣凝就道蓮，隨即一道靈光從蓮花飛出，落地生就天鈞道人。

  輪迴走一遭，藉助素華道母的母氣消解輪迴神光，轉眼間天鈞證道混元，以中年模樣，身穿太極道袍、仙鶴大氅，從素華道母身邊離開。

  「拜見道母。」

  孕育太極之子，素華道母心中複雜，與其說是自己生出來，不如說是天鈞主動在她體內走了一遭。

  眨眼之間證道混元，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即便是在母體中輪轉，胎中之謎也難以拖住天鈞的腳步，這位曾經的紀元之子手段可見一斑。

  想來，也是如今要定下未來天數，他才著急出世？

  素華道母來不及多想，在她生下天鈞道人後，太極道氣消融道母圖。道母圖本是大羅聖尊遺留之物，被太極祖氣激發，至上至高的金光徐徐落下。

  姜元辰等聖仙面色一緊，唯有境界到了混元才能感覺到那股力量的純粹。

  「聖尊之能，我等不如也。」玉京似乎感覺到遍布混沌的宏大意志。

  姜元辰默默盤算，混元屬性，聖尊的道果應該也是混元境界？但是比我們強悍太多，似乎是混元圓滿的境界？

  這次和當年宇宙重塑不同，宇宙重塑時他們難以感應這股意志。但現在一個個察覺聖尊殘留的意念。僅僅是這一股意念在混沌張開，便強行從天道之中截取大道法則凝聚道母尊位。

  「天道之下合道聖人只有九位，藉助道母圖，姐姐必然占據一席之地。」元清蹙眉道：「元始之君主開天創世，玉恆道兄司掌劫法，歸墟之主象徵萬物終極，圓明道人以輪迴立道，天鈞道兄以均衡為本。姐姐司掌道母之位，玄牝之母。梳化萬物。再加上天地人三君，這便是九尊之位？」

  「元始之君能不能誕生還是兩說。」姜元辰似笑非笑：「天地大輪迴，等完成第一個大輪迴再說這些吧。」

  玉恆道：「天地大輪迴已經被太陰元君打入三界核心法則，以三界作為最初的試驗地，未來輪迴大道湧向無數虛空世界，這已經是大勢定數。天界之君便是天帝，地界之君以地母司掌輪迴，皆有混元道果。但人界嘛……」

  看了姜元辰一樣，玉恆沒有多言。

  地祖也默默看向姜元辰，不敢說話。

  人界難以誕生真正的合道混元。以人道合混元，根本沒有可能。至少現在不行，而目前大家感應到可能的合道機會。只剩下夢界和星辰。夢界的真幻之法合道，也足以支撐一位混元修士，畢竟飄渺和玄皓皆是幻道高手，當年宇宙晉升時也多依仗夢界之功。

  但夢界在姜元辰手中，無異於虎口奪食。誰能從姜元辰手中奪取合道機緣？

  星辰乃天目，若有無上大星尊出世，同樣可以用星辰合道。可星辰至寶同樣在姜元辰手中。

  元始之君，夢界之主。星辰之尊，三道皆出崑崙一脈，怎麼搶？

  若是姜元辰主動離去，恐怕其他道尊仙尊為了崑崙所持有的利益，會聯合起來圍剿崑崙門人，將他們率先趕出局。

  大羅聖尊殘留力量將素華送入天界。剛一進入天界，素華體內又有一輪皓日飛出，第二位聖子降生。

  不過乾陽天王轉世之身出世太早。並未真正塑體化形，而是一顆寶珠被素華捧在手中。

  望著寶珠，素華苦笑：「有舍才有得嗎？」隨著寶珠降生，她身上和天界的緣法運數正慢慢散去，而寶珠隱隱和天界契合。元陽之君，天界未來的主人。

  二子出世。一為合道聖人，均衡天道；一為未來天帝，統帥三界。兩者氣運相加，加上素華自身積累的無量功德，空中紫氣騰騰，在其背後化作長河溝通天道。

  合道混元皆有證道之寶，素華道母在聖尊遺留力量幫助下執掌道母之位，道母圖消解之後化作玄牝之門拿在手中，這便是她的至寶。

  一日之間，雙聖齊出。

  道母和天鈞姍姍走入元始聖境。

  天鈞手持鈞天秤，笑道：「商議天數大勢，加上貧道和道後如何？」

  素華道母是神，但天鈞是仙，兩人也被姜元辰請入上座。天鈞坐在地祖邊上，而素華則在混沌大帝邊上。

  「混沌大帝也是大羅天開闢者之一，如今證道混元，乃神道之祖。」素華道母猶豫下，問向大帝：「大帝如今可還有滅世之心？」

  混沌大帝目光掃了一圈，又在姜元辰和玉京身上駐留，最終嘆道：「我非本界出身，但糾纏無數年，也難有離去之望。日後我在混沌海梳化元氣，也算是還了此方宇宙的因果。」不答應不行啊，到時候幾位聖仙聯手把他肢解，當年的遭遇難道還要再來一次？

  玉恆頷首：「此言天道為證，貧道且記下了。」說罷，一道誓言因果將玉恆和混沌糾纏。玉恆忘情至公，誓言因果和劫法一樣都是他的領域。

  伸手一點，破開姜元辰束縛的鎖鏈， 讓混沌大帝解脫。

  聖宮匯聚七位混元，十數位仙尊，還有無數仙君旁聽，共論未來天道大勢。(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