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葫蘆宇宙

  不過就在他一腳跨入秘境時，玄清遺留的禁制爆發。朵朵青雲瀰漫，道音朗朗，仙氣蕩蕩，每一朵青雲衍生一片道境。納須彌於芥子，不知其長寬高遠，唯有一尊尊仙人幻影演繹玄清大道。

  「玄清？」仔細一看，飄渺笑道：「可惜你道行不入混元，終究差了點！」身形一動，幻生幻滅，虛無縹緲從玄清的阻攔中輕而易舉穿過。

  但這下子，頓時引發青雲更強一層的反擊。清冷光輝潑灑聖境，在大門口處有三位羽冠道人佇立。

  那三人，一者對應始氣，乃玉清道人，一者對應元氣，乃上清道人，一者對應玄氣，乃太清道人。

  三人冷冷注視飄渺，頭頂慶雲匯聚，朦朧間有一尊仙風道骨的祖師現身。

  飄渺心中一顫，恍惚間看到玄清在世。

  「一氣化三清？」這是玄清遺留在此的最高神通。三清合一，在大羅秘境力量的加持下竟然有一擊混元神通攜帶無上玄清祖氣撲向飄渺。

  「力量到了，但境界不足。」飄渺低聲自語，盾牌拿在手中輕輕一彈。

  清脆道音響起，丹霄飛雲滾滾，那浩蕩無量的玄清祖氣支離破碎，三清道人連同演化的玄清幻影統統破碎。就連整個秘境中的玄清禁制，隨著這一聲也跟著瓦解。

  「道友，多謝了！」身後驀然傳來激烈撞擊聲，歸墟海水傾瀉而下，一隻星辰大手對著飄渺狠狠拍去。

  日月高懸，星宿璇璣。玉衡停輪。無上星道鎮壓萬物，當即把飄渺從生滅無妄的狀態打落牢牢鎮壓北斗天罡陣中。

  姜元辰現身，跨過飄渺，一道流光飛向秘境。

  「哪裡走！」流光還沒飛入秘境，就被另一股寂滅之力擊碎。卻是魔主真身降臨，阻攔姜元辰的行動。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歸墟魔主盯著那片破碎星光心中暗恨。明面上是來歸墟祭煉河圖，暗裡竟然是為引誘飄渺前來探索秘境？

  姜元辰是實在沒辦法了，隨著萬寶鑑的丟失。他沒辦法尋找大羅秘境的蹤跡。但飄渺可以，畢竟他進入過的大羅秘境絕對不止一處。

  藉助飄渺找出秘境，只要留下印記，姜元辰就可從容布置。

  飄渺也瞬間想明白，自己無疑做了姜元辰的引路人，找出秘境的位置。

  三位混元大能望著秘境默默不語，其中以魔主臉色最難看。魔主真身降臨，但以黑霧遮掩，不見面容，其他二人沒看到他的臉色。作為歸墟一方的他。是無法執掌秘境的。所以，多年來明明知道秘境所在，卻僅僅是進行封印。

  「我得不到。別人也別想得到！」歸墟黑水從秘境下方一點點吞沒，似要將整個秘境封印。

  魔主這一動，飄渺身邊赤雲紛紛，率先沖向秘境。而姜元辰不落其後，星光在水中聚合，幻影緊隨其後沖向秘境。同時，兩位混元大能也不忘對魔主施加絆子。丹霄赤雲、星河紫氣壓向黑水，頓時隆隆聲起。黑水被二人蒸騰，化作靈氣慢慢散開。

  三人陷入混戰，兩位仙道混元保持默契攻擊魔主，但當某一人靠近秘境時，旁邊盟友立刻聯合魔主將他逼退。

  三人混戰半天，緋龍和姚離默默祭煉河圖，已經讓姜元辰再度捕捉歸墟本質。不過歸墟充斥魔主的大道，想要讓姜元辰琢磨明白。需要另一個法子。

  「差不多了。」元始聖境，姜元辰坐在五色雲座上，面前浮現一面鏡子。

  這就是天地！

  三界十方芸芸眾生皆在這面鏡子中。對姜元辰而言，整個世界就是鏡子，而混元則站在鏡子之外觀望世界。從時空維度。心靈境界都已超拔。

  或許，這就是昔年上古時候道尊們的感覺。一道至尊。站在和宇宙平級的角度進行干涉，每一位道尊都有滅世的能力。

  鏡子裡演繹歸墟目前正在發生的事情。那裡有另一個他和兩位混元大能糾纏。那個他，也是真實存在，是幻術的極致，具備他全部的星辰力量。

  一念真，一念假，若是他樂意，完全可以將自己真身降臨歸墟。只是那樣一來，不死不休，必要爭一個死活。

  「歸墟的形態已經發生變化，足夠了。」姜元辰伸手在鏡子邊緣劃了一圈，元始祖氣飄飄蕩蕩落入鏡子。

  「夫天地運度，亦有否終；日月五星，亦有虧盈；山河江海，仍有滅時。唯我元始，御統萬氣，無生無滅，無始無終。」

  鏡子便是宇宙，頓時整個宇宙撼動，從宇宙之外的天外天進行干涉。

  祖氣昌隆，渺渺藹藹在宇宙胎膜充填，只見整個宇宙胎膜中一層黑水正慢慢消退。

  「有人在改變宇宙結構！」萬靈洞天，地祖霍然色變，走出洞天望著宇宙胎膜。

  百萬年前，宇宙晉升時歸墟有一次大變。從世界最底層慢慢流淌入虛空，被兩層宇宙胎膜夾在中央，由忽帝進行鎮壓。

  無數年來，歸墟一直都是這個模式。但如今，五色渺渺，光映十方，象徵元始的祖氣正慢慢從宇宙另一片空間不斷噴涌。順著宇宙胎膜將其中的黑水慢慢驅逐，再度回歸至宇宙最底部。

  光輝籠罩歸墟，外人看不到三位混元大能的戰鬥，只能感覺到姜元辰這份調控宇宙的偉力。

  玉恆此刻正在心魔劫中，天鈞本尊被鎮壓在影子中，唯有地祖這位上古最後一位道尊隱約明白這是什麼。

  「天地權柄！」不是姜元辰百萬年來和天道站在一處所獲得的權柄。而是站在同等甚至更為超然的層次，以自己的力量在干涉整個宇宙的結構。

  這是當年道尊們天然的力量。

  「這還打什麼！」心墜冰窟，地祖想到上古時代道尊鎮世的情況。伴隨著宇宙晉升，以一人之力毀滅宇宙的事情再難發生。因為能級的不同，目前太乙散數的破壞力根本不足以動盪宇宙。如果和上古比較，造成的危害僅僅和真仙們類似。移山倒海。破壞方圓千里的土地，碧青萬里的雲空還可以。但想要干涉宇宙法則？

  完全沒有上古道君的底氣，因為法則太穩固了，唯有大羅仙真才能勉強幹涉。

  但要說改天換地的無上神通，已經不遜色開天闢地的至高神通，唯有混元聖仙才具備這份偉力。

  地祖心中膽寒：「這豈非說明，若是他願意，只需崩解一道法則就能毀滅宇宙？」上古時代，倏忽二帝不就因此具備滅世之力？

  地祖隱隱明白。為什麼姜元辰開闢天外天離開崑崙。

  目前和天道平等存在的姜元辰，即便是三界最強洞天的崑崙也難以容納他的力量。

  改變歸墟的形態，瞬間魔主和飄渺皆有所感。飄渺心中暗忖：果然是本宇宙出身的混元修士，這份權利在我之上啊！

  飄渺界外來客，目前勉強駐足已經是極限，根本別指望干涉這個宇宙的法則。

  「歸墟變化也好，這樣一來我和玄皓清場，未來才能安心爭鬥。」繼續牽制魔主，魔主氣急敗壞。連忙將法力覆蓋黑水，在胎膜夾層和姜元辰進行爭奪。

  歸墟黑水和元始祖氣激烈碰撞。兩者紛紛抵消。但隨著姜元辰操控界外法則，逐漸占據上風。而且，在歸墟中還有飄渺和姜元辰進行阻攔搗亂。無可奈何下只能眼睜睜看著黑水一步步匯聚在宇宙最底層。

  元始祖氣將黑水從宇宙胎膜洗去，兩層胎膜慢慢融合，整個宇宙的構造形態進一步變化。在元始聖境處的一根鴻蒙紫金藤上，星光、祖氣慢慢匯攏，一個渺小的葫蘆花骨朵正慢慢長出。

  歸墟黑水聚在一起，魔主的力量隨之增長：「玄皓，你若如此，那就讓你看看真正的歸墟神通！」

  腳下漣漪盪開。淒悽慘慘，戚戚寥寥，穢氣氛氛，黑水中似乎正在孕育某種強大魔怪。那股力量結合整個歸墟海的威能，魔主跳出戰圈，背後浮現巨大的魔眼。

  觸手插入黑水，源源不斷的黑水流入魔眼。

  飄渺和姜元辰同時感覺到整個歸墟的力量匯聚在一點。

  那無上魔威，單純一位混元聖仙勢必難以應對。

  二話不說。在力量沒有聚集之前飄渺化作雲嵐散去。而姜元辰抓住緋龍和姚離，二人也破開通道降臨在東海。

  「你們跑什麼！」魔主見二個混元聖仙一個比一個跑得快，生生咽下一口心頭血。只能將積蓄的力量再度散開。

  「不跑？難道和你硬抗麼？」飄渺不屑一顧，雲嵐在東海化形。

  煙霞聚攏，雲霧繚繞。飄渺身側丹霄虛顯，對姜元辰道：「你看如何？」

  「歸墟深處的那扇門戶還在。他威脅很大。」

  那扇門戶意味著什麼，兩位進入過深層歸墟海的存在都明白。

  「但是在歸墟，他占據絕對上風，你我二人不是他對手。」飄渺意有所指：「還是將他局限在歸墟，你看如何？」

  萬幸，如今宇宙胎膜中的歸墟再度擠壓宇宙底部。渾濁濃厚的黑水化作魔海，勾連地界和東海。

  東海乃四海之首，將整個人界的廢水濁水流入歸墟，這是人界和歸墟唯一的通道。

  姜元辰伸手一抹，通道封印。

  「沒錯，他不能出現在外面。」

  歸墟之主，除卻宇宙破滅時真身難以涉足界外，只能藉助他人之手進行干涉。這一點，姜元辰和飄渺還不懼他。

  空中虹光垂下，姜元辰再度感覺到天道氣運的眷顧，而飄渺也更進一步得到宇宙認可。

  飄渺道人若有所思：「道友這一步走得不錯。」

  雖然二人被狼狽趕出歸墟，但彼此得到實惠。而其中姜元辰收穫最大，目前整個宇宙結構改變，呈葫蘆狀。宇宙胎膜也真正形變，兩層胎膜融合後化作葫蘆形態真正將天外天和三界星海裹在其中。

  從混沌看，一個巨大的葫蘆立在混沌。上小下大，大的一邊是三界和星海，小的一邊是混沌海和元始聖境。而在葫蘆宇宙的最上方，有一節藤蒂，那節藤蒂是一根葫蘆藤，從元始聖境伸展向真正的混沌，吸收真正的混沌元氣。

  感覺葫蘆藤開花，姜元辰也浮現笑意：「彼此彼此，道友所得也不少。」(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