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七心聖道

  「和這麼多道君對打，即便是我也受不住啊。」按照玉恆的估摸，他最多應付五人，再多就不行了，更別提還有元昌這種強力道君在。

  趁著黑暗，天芒等人趕過來，低聲詢問：「道兄，關於這道劫數……」

  玉恆想想，開口說：「演繹三災九難的慧劍法，最初來源於我。我當初設定三災九難的時候曾隱約有一個感悟。十二劫難證道道君，那麼會不會有第十三種劫難？」

  「在我沒有設立九難之前，不是仍然有道君之劫嗎？煉精化氣、鍊氣化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分別是風、火、雷以及道君之劫。大家都認為我設立九難的第九難其實就是原本道君之劫，認為我僅僅訂立八大劫難。其實不然。道君之劫和我的九難，是兩個不同的劫數。只是一般兩劫齊至，大家認定為一劫而已。」

  玉恆朗朗開口，諸位道尊和道君若有所思，看向那片黑暗的源頭。

  大家都經歷過，幾位古老道尊甚至在玉恆證道之前就已經修道有成。他們當初根本沒有九難劫數，只有四劫，風火雷，加上道君之劫。道尊的時候也有些危險，勉強也算一劫？但是倏忽二帝沒有劫數，天鈞也沒劫數，順利證道道尊。若非，玉恆當初惹來那麼多仇家，也不用這麼麻煩。

  道君劫數，關鍵在於和宇宙天人互博，印證自己大道，必有風險。而玉恆的九難一般而言是化身阻攔，或者以因果牽扯諸多仇家蒙蔽他們心智。讓他們去。再或者就乾脆是大道印證，他不干涉。

  「我設定的第九難僅僅是阻道之劫，而真正還有一道劫數便是大道印證的天人互博。對他這種高明修士而言，大道應印證並不難。只是他證道太快，又是多重證道，宇宙反噬根本不能針對九次證道，一一降臨災劫。只能等到最後一步的時候，以克制類的大道干涉。黑暗克制星辰大道，本來這片黑暗應該是星辰證道之時就開始出現。可他開闢星辰大道。加上前面八證掠奪天地本源太甚，星辰本源雄厚積累，一口氣統治整個宇宙的諸世界星辰，連天道反噬都趕不及。幾乎沒什麼妨礙，就讓他渡劫成功，這也是他厚積薄發的成果。但是，慧劍冥冥沾染些許劫運和第十三道劫難融合。這時候劫數降臨，由大道印證成為獨立的一劫——永寂幽世。單獨一劫，其實天鈞道君和當初龍皇都經歷過，只是時間和我的九難在一起。故而他們也都沒有在意。」

  玉恆解釋後，大家恍然。原來在煉虛合道的時候道君之難和玉恆大道君的九難是兩個劫數？

  「第九難其實很輕鬆。」玉恆大道君看到天芒的表情解釋說：「道君之後便是一次重新開始，這一場道君之難主要是考驗因果。業力。什麼沒有因果，沒有什麼未了的誓言，沒有太多業力，第九難根本不用過。而如果因果糾纏，或者業力深厚，我就會按照相應等級提升劫數的力量。他最重的一劫是第七難，不管是後面的第八難問道心，還是第九難無塵劫。都不嚴重。他在渡劫的時候幾乎沒有引動我的劫法考核，業力沒有，功德無量，因果乾淨，唯有神獸一脈不長眼，將人族和神獸一族的因果糾纏給他，結果被他一口氣廢了萬獸領域。」

  「那麼，長明目前這一劫如何？」百花聖君等人也不象徵性打了。神霄、浩然站在她邊上，還有顏姬一起走來。

  「永寂幽世，如果姜元辰稍有不慎就會徹底道化，只留下星空、夢界以及一顆元始天星誕生先天靈寶，而他本人的意識被黑暗吞沒。」玉恆一聳肩。三災化身與九難化身融合，也散發著一種黑暗、寂滅的味道。

  「三災九難的無上劫雲化身之第十三難！長明。謝了！」若非姜元辰適時引動最終大劫，玉恆也不會將三災九難真正圓滿，他也開始真正的突破！

  這些年，他參悟風火雷三法，已經演繹三尊道君化身，分別掌握風劫、雷劫和火劫。但是對道君之劫一直沒有領悟，如今假借姜元辰之手順勢參悟最終劫難。三災道君和九難天王歸一，背後的化身已經是十二首的天王，象徵整個宇宙的劫運，朦朧間十二頭顱中央有第十三個頭生出。並且，他還有自己的宇宙道果，在此刻進行升華。

  自身化作神石，以一元符文演化一元大道象徵萬物之始，萬物的秩序，是整個宇宙的順流。金輝將所有人盪開，劫難化身融入神石，劫運象徵萬物的毀滅，宇宙的破滅。兩股力量，對立又互補，這是玉恆的宇宙觀。

  元昌等人反應過來，再度上前攻擊神石，打斷玉恆大道君的證道。逼迫玉恆重新化身人形交手，只是兩股力量在他體內融合激盪，道果越發圓滿。

  「可我這時候防禦最弱，必須小心。」玉恆小心閃避，驀地黑暗被七彩神光碟機散。神光刺目，另一種別樣的道君光輝照樣宇宙。

  「又有道君誕生？」諸人看向光輝來源，還是姜元辰所在。

  天芒古怪一笑：「難道這是第十證？」

  「怎麼可能？天道之下起於一，立於三，成於五，盛於七，極於九。故而五證便可圓滿道果，參悟宇宙大道。九證乃宇宙極數，不可再多了。」玉恆回了一句：「是他渡劫成功。」一手拍出如意印，和姜元辰的三寶如意印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是「一元道印」，以十二萬九千六百符文演化而成。一擊轟飛隆咒道君，轉身祭起一面玉牌鎮壓雲嵐道君。

  元昌立馬上前將雲嵐救出，隆咒也從遠處再度過來圍攻。

  「渡劫成功？」打鬥時，天芒扭頭看向那邊，暗暗心驚。僅僅幾個彈指功夫，姜元辰就走過玉恆所言的最後一劫？

  ……

  「果然讓我猜對了。依照聖尊的性格。他最喜歡十二這個數字，又喜歡刻意隱藏十三這個數字。所以，宇宙冥冥法則感應，在十二劫難後未必沒有最後關卡的第十三難。」

  姜元辰對此早有準備！

  目前的他只有意識出現在一片黑暗：「經過玄牝之門和混沌黑暗的洗禮，我的星辰道難道還會受到黑暗的干涉？不過走一個過場的話，那麼就來一場天人互博吧。」

  因為證道太順利，才引動宇宙降臨最終浩劫。既然引動天道之力，那麼姜元辰就以人道應對。

  無時無刻，黑暗都在吞沒姜元辰的光輝。抹去他的記憶，消除他的意識。最好的結局，也僅僅是忘卻所有記憶，以先天道君的面目重生，再不認昔年諸多故友。

  「出來吧！我最後的手段！」僅停留於此，姜元辰的記憶便不斷消失，只剩下一張白紙。但姜元辰還牢牢記得自己留有一張底牌。

  靈祈站在虛空，看到姜元辰胸口有七點光亮升起。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道光圍繞姜元辰飛舞。頭頂出現一道長河，星辰長河演繹姜元辰的過去。他的一生被七色光籠罩。

  「赤金鎏，我友緋龍所贈。誠信，他以誠待我。以道義相還。」一顆紅光寶石出現在姜元辰的元神邊上，也就是永寂幽世。

  紅光照亮一片黑暗，依稀可見一個嬉皮笑臉的紅髮男子身影。朦朧中，姜元辰已經被黑暗抹去的部分記憶再度恢復，那是和緋龍的互動。從九州南海到曾經的瀚海界。

  「橙月精，師妹木青漪所贈。智慧的象徵，堅韌的象徵。她由我開啟仙路，隨我一路修道。以智傳法，這是我的道路。」

  橙色光輝亮起，黑暗之中出現一輪明月。姜元辰在太虛道宗修行的記憶恢復大半。門派大比，後來丹元大會以及木青漪化月而去，一一回溯。

  「地黃石，地母慕容所贈，上有九州山河景象。神之悲憫，奉獻精神。這是我在九州最終的成果。也是最終一份念想。」

  一片黃光在姜元辰腳下亮起，黑暗再度被驅散一分。作為天帝時期的記憶慢慢湧現，還有北海跟慕容婉兒一起鎮壓海眼，在雷州的行動等等。

  「翠華石，元清給我的造化靈石。象徵造化與生機，仁德與善良。若非元清相助。我不可能走到這一步。她是我行道，最堅實的支持者。」

  翠綠色光輝在頭頂升起，一片綠蔭為姜元辰遮擋黑暗的侵蝕。黑暗的同化力散去，記憶的流逝被造化之氣抵消。當初元清隨姜元辰遠走寶光界，統一陽溟界，樁樁件件回憶起來，一位女子幻影出現在姜元辰身側。

  「青弘石，師兄所贈。孝悌之道，禮儀所在。少時修道，受師兄照拂多矣！」青光一閃，心中血氣涌動，姜元辰道：「大毅大勇，方是道途所需！」光明象徵勇猛之道，皓日照亮黑暗驅散永夜。

  此刻，整個黑暗只剩下三成。

  「鉉空石，我友姚離所贈。義薄雲天，當初為救我捨命闖入七殺道，後來又為我踏遍虛空諸界祭煉天宇之矢，這份恩情即便是黑暗也難以驅散。就算是在漫長悠久的道君歲月中也絕不可磨滅。」可能是道行高深的原因，這一部分記憶並未完全消散。藍光象徵空間之力，撕裂黑暗空間，露出虛空景象，元神和肉身的感應再度恢復。

  逼退黑暗，身邊又出現模糊的身影，背負雙劍的殺道劍修。又有一部分記憶清晰。但仔細回想，還有一小半記憶空白，在黑暗幽世中完全忘卻。

  「玄辰，我的護法神，跟隨我最久的人。這塊紫星石，當用你的名字命名。」回溯和六人的交往，玄辰的存在雖然渺小，但永遠存在在自己的影子裡。「紫宸，權利與忠誠的象徵，唯有你保留著我所有記憶。」

  紫氣一衝，紫色天龍在姜元辰身邊盤踞，最後一片黑暗驅散，記憶空白通過玄辰那邊的記憶一一恢復。

  七色光輝匯聚人道之力，各種美好的品德念力在姜元辰身邊飛舞。這是人道信念之力，誠、智、慈、仁、勇、義、忠，化作一團光輝照耀虛空。元神歸入肉身，只見身邊仍然有一片黑暗虎視眈眈。

  寧靜的黑暗之力象徵天道，而姜元辰的七色光象徵人道，這股七色光竟不遜色道君之光！

  「我不是好人，但也不是惡人。我有自己堅持的路，有自己的信念。」黑暗似有所動，姜元辰隨即一笑，傲然道：「有這些好友同道支持的我，又怎麼會輕易走入歧途，最終忘卻他們的存在被黑暗吞噬？」伸出拳頭，七顆閃耀光澤的寶石落在手背，宏偉的人道之力凝聚種種念頭，姜元辰一拳擊出。

  轟——

  七色光震碎黑暗，最終劫數隨之散去。

  看到靈祈神君等人上前，姜元辰微微一笑：「我說過，大勢已成，這次證道不過是一次過場！我要證道，任何人都不能阻攔。」(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