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重歸虛空

  夢宮霞光普照，遠處夢樓、夢井中的神明紛紛有感。

  「陛下。」隨著姜元辰降臨，恐龍等人大喜。這是姜元辰進入歸墟後第一次真正降臨夢界，於是眾人紛紛走入夢宮，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姜元辰發話。

  「情況如何？」姜元辰一邊問，一邊掃視夢界。伴隨虛空之旅，夢界的腳步雖然沒說涉及每一個世界，但已經在七成世界紮根，剩下的一些世界也僅僅是界主們不欲讓外人干涉故而主動排斥夢界的力量。

  「那位太子不愧是跟夢界有緣之人。」恐龍皺眉，他隱約都感覺到這位太子跟他的克制。一個藉助恐懼成為夢神，一個藉助惡念而成魔，他們倆的對立性最強。

  「目前他從大彌夢境中得到不少傳承，在夢界之下開闢夢魔迷離境，恐怕有心跟陛下一爭。」

  姜元辰目光下垂，在夢界之下有一片陰影正在慢慢擴張。那是摩天太子建立的夢魔領域，魔域之中夢魔橫生，邪靈嚎叫。

  「他以夢魔立法，我開夢界之道，日後夢界若要真正籠罩虛空諸界，唯有斬斷這段因果將他真正吞併。」目光看向恐龍：「你證道之機也在於此。」

  唯有最終的融合，才能讓夢界一統，並且晉升天級世界。

  「不過陰陽兩極晉升天級世界，也不能讓他過分從大彌夢境中撈取聖尊遺留傳承。」姜元辰從夢宮拿出一團彩霧，這就是虛空之旅製造的人道念力。從歸墟以及太羲神這裡得到靈感，這是在效仿歸墟製造人道真種！

  「幸好昊天冠中就有聖尊在歸墟製造真種的畫面。」姜元辰感應彩霧，彩霧核心已經開始聚合，胚胎正慢慢成型。未來藉助夢界攝取世間各種情緒。不需要歸墟的幫助也能自行製造真種，將夢界定義為虛空大道之一。而且這顆真種攝取夢界的各種情緒喜怒哀樂等，正好可以讓姜元辰將夢界進一步純化。

  將真種擱置在夢界的十方俱滅劍陣中培養，姜元辰道：「你等隨我去將所有大彌夢境摧毀。」

  「摧毀？」

  「如今若論道行修為我不遜色大彌仙人當年，甚至猶有過之。將他的夢境摧毀剝離他的念頭，正好可以幫他重生。」

  大彌仙人留下的夢蝶是姜元辰入道的機緣，這份機緣之大可以說干涉姜元辰的道途興衰。因此，姜元辰還一份因果，助他重生並且收入門徒傳下夢道。

  一行人走到夢界邊緣。在這裡有一塊鎮碑封鎮著大彌仙人遺留的夢境。鎮碑之外錯落一個個懸空秘境。

  姜元辰隨手畫了一道符籙，遞給夢龍母：「你去將符籙貼在鎮碑上。」

  龍母依言將紫金符籙貼上，頓時白芒閃耀，夢界上空浮現無數赤色雷霆。嗶哩啪啦轟落，那一座座殘存的大彌夢境被姜元辰直接打碎。

  「赤婕，你將這些蝴蝶收起來。」姜元辰伸手一指，夢境破碎後飛舞一隻只蝴蝶載著大彌仙人的殘留念頭欲飛入無何有之鄉的冥冥之界。

  赤婕祭起引夢燈，燈火搖曳，蝴蝶受到牽引都飛到她這位蝴蝶女神身邊。

  「這僅僅是大彌部分殘靈，還有一大半在冥冥之界。」姜元辰抬頭。目光穿透夢界看向最上空的光源，這便是大彌仙人過去數千年的殘靈集合體。

  從赤婕手中抓過殘靈，姜元辰伸手虛抓。夢界的北斗七星被他引動，在手中化作銀鉤長橋。

  「北斗牽引，生死同往。杳杳冥冥，魂歸來兮。」姜元辰誦讀咒文，北斗之力引做長橋將無何有之鄉上空的殘靈收入手中。

  三千大彌夢境，三千殘靈念頭被姜元辰修補融合，先天靈光不滅，真靈重新修復被姜元辰收入袖袍。

  輕描淡寫。原本頗為艱難的工作在如今的姜元辰看來不過是舉手之勞。

  「失去大彌仙人的殘留，這些夢境碎片就化作我夢界資糧吧。」屈指一彈，夢界本源隆隆作響，那被赤雷擊碎的夢境碎片化作一片片土地和夢界連接，最終成為夢界的一部分。

  「狴犴、夢龍母，你二人帶人清掃這片新生的夢域。」伸手一抓，這片新生夢域不時有閃亮光輝飛入姜元辰手中，這是大羅聖尊當初所做的一個夢。這也是大彌仙人的機緣所在。

  聖尊僅僅將自己的一個夢留在秘境中，就足以讓大彌奮鬥一生。

  「這裡面可都是聖尊留下的智慧。」藏書迴廊中也有一片光輝飛入姜元辰手中，最終化作一本《大羅夢典》，通過這個夢典可以窺見大羅聖尊入夢的全景。

  「恐龍，你帶著夢界守衛看守夢魔境入口。我倒要看看摩天敢不敢攻進來。」七彩夢神力化作慧劍賜給恐龍神，讓他高懸在兩界交接之地。

  姜元辰如今道行境界堪比道君。只是沒有真正和宇宙共鳴，加之劫數未曾度過，但已經早早把摩天甩在一邊。

  「被陛下甩開的人，已經再入不得陛下的眼了。」夢龍母暗暗思量：「當初那歐陽宇等人被陛下超越後再也趕不上來，恐怕陛下如今看得上的敵人只有那些不朽的存在。」

  「陛下，我們夢界什麼時候開放？」赤婕詢問說：「夢界好不容易在各大世界建立據點，如今一個個放棄，不知要持續多久？」

  「百年吧，正好夢界休整一番，增加底蘊。」姜元辰思考下，才道：「夢界若晉升天級世界足以支撐一位不朽的存在。但你們九人難分彼此，皆是我股肱之臣。若我證道不朽，必將夢界本源分離，助你們九人成就不死不滅之業位。」當然，這種業位只有不死的壽命，但沒有強行的神通。是姜元辰將夢界跟他們同化，在夢界之中不死不滅罷了。這是汜合宇宙的一種辦法，將真仙的印記鎖定，雖然日後道行難以進步，但具備道君的生命形態，就跟那些支撐世界的不朽神獸一樣。

  安排完夢界，姜元辰回歸元始道域繼續修補元始珠。

  他在歸墟之中沒準備待太久，但目前身上的功法神通以及未來修行大道都需一一整理規劃，故而在元始道域又待了數十年才離開歸墟。

  歸墟對外界的入口不好找。但是對姜元辰這位差點參悟歸墟大道的人破開歸墟之界很輕鬆。效仿道君們一步凌空，帶著白源回歸虛空。

  「終於回來了！」白源一臉興奮，如今虛空幽暗之景對他而言都分外珍惜。

  如今沒有追兵，而他跟自家老爺兩位真仙戰力，在整個虛空都可以橫著走。

  「老爺準備什麼時候證道。」

  「不著急，對外我還是天仙八重，至少在這個宇宙還有兩道劫數沒過去。」而且姜元辰此刻根本不著急，元始珠雖然沒有完全修好，但此刻給他提供源源不斷的法力，在整個虛空他僅次於地祖。幹嘛傻傻將道君們出關？

  這時候多自由？

  「穩紮穩打，等待下一位道君證道再說。我反正沒興趣破壞地祖和天鈞道尊的計劃。」在姜元辰和玄清的商議中，大陸重塑的的確確是宇宙所求。為了宇宙晉升，他樂意順水推舟。

  「那老爺準備回哪邊？原始大陸？還是九州？」

  「我將九州安排妥當，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他們自己操持，我不可能管他們一輩子，至於原始大陸——」姜元辰想想：「辰王在那邊，不著急。我還是關心關心我的徒弟吧。」

  目前姜元辰門下有五人，紀純熙和周元在原始大陸。周元藉助他遺留靈桃仙胎重塑肉身，隱約已經窺見自己的大道。不用姜元辰操心。而沈靜荷和姜天維留在九州，有元清庇護也不用他擔心。

  反觀木蓮菩薩，這位弟子目前以佛修的身份在外行走，虛空之中多有兇險。不過姜元辰有意將寶光界交給他管理，讓他開闢金仙大道，故而傳下一道符詔聯絡後自己隨意尋了一個荒涼的世界。

  「目前我這第六徒兒也該出世了。」

  姜元辰在宇宙邊緣選擇一個荒涼的地級世界，這是幾個玄級世界組合而成。隨著世界融合，生靈死傷七成。甚至這個世界連仙道都沒有，只有些許淺薄的練氣之術，不得長生真諦。

  「正好，我在此界傳下金丹大道，渡幾位仙人出來。」姜元辰心有意動。拿出大彌仙人的真靈輕輕一吹，靈光散入世界不斷化生。

  尋龍點穴乃仙人必備手段。姜元辰隨意在大地上看看，擇了一處葫蘆模樣的靈山，自號葫蘆山人，又名葫蘆山胡言道人。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姜元辰在山中一番修整，滿意點頭。這座靈山被他修改重建後，自己在山中拿出靈寶慢慢祭煉，等待有緣人上門。

  元始珠、河圖、昊天冠這三件寶貝暫且不提，姜元辰這幾日專心祭煉一朵蓮花，並非自己的千葉紫蓮，而是他準備交給太虛道宗的一件造化之寶。從紫蓮中取一顆蓮子，從河圖裡面拿出當初收取的一道先天靈光。這是玄玉仙君手中靈寶所化本源，打入蓮子中慢慢祭煉，銘刻造化道禁沒入世界核心，作為先天靈寶的溫床。

  這是他為太虛道宗準備的先天靈寶，用來交換契合夢界的無相鏡。

  靜靜三年時間過去，葫蘆山有仙人的傳說慢慢傳出，姜元辰身邊也匯聚不少求仙之人在他身邊聽講。

  姜元辰沒有傳下星辰大道，因為他隱約有感星辰大道不應在此刻現世，還需要等一場機緣。故而僅僅是傳授最基本的元炁道，代替玄清道尊傳法。

  不過這一日，姜元辰講道時突然心神一跳，旁邊跪坐的龍馬也猛然抬頭，在這個地級世界之外有一位仙人降臨下來。

  姜元辰眼一眯，對門下道：「你等先退下吧，今日傳授丹道回去之後好生參悟。」

  門人們散去，姜元辰道：「道友，可否出來一見？」

  「哈哈——」空中傳來一陣笑聲，有一位錦袍道人走下來：「貧道珌旦見過道友。沒想到在虛空遊歷，居然還能在宇宙邊界碰到一位同道。」

  姜元辰暗中觀察此人，發覺此人道行居然跟自己一般是天仙八重修為，暗中詫異。回禮道：「貧道在此潛修多日，不知外界滄桑，敢問道友從哪座仙山而來？」

  「貧道在玉京山修道。」

  「玄京聖地？」姜元辰恍然，難怪，也只有三大仙尊開闢的仙道聖地才能夠有這般高深修為的仙人。

  「看道友在此傳道收徒，可否給貧道在山中留半席之地？」

  白龍馬不由抬頭，盯著道人暗中掐算，但毫無所得，天機朦朧。「老爺，還請小心。」

  姜元辰忽然一笑：「貧道在此只為度一位門人歸位，既然道友有意在此修行，這葫蘆山讓你半席又何妨？」說罷，在身邊立下蒲團，給他留出半席之地。

  珌旦也不含糊，當即坐下承了姜元辰人情。日後的日子裡，這位道人也時不時幫助姜元辰指點門人，因為其年紀比姜元辰大，所以門下也都稱呼這位仙人為師伯，只是這些凡人求道者不明兩人高深修為，最終惹出一件鬧劇。(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