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妖族代劫

  八大州的山河景象細緻描繪，還有各種元氣順著山河流動，三十多個洞天節點以及數百福地紛紛標記。

  星光匯聚的地圖不時有地煞之氣升騰，然後又被一縷縷殺伐血氣抵消，重歸於星光。

  木青漪走入紫微宮，第一眼就看到眼前地圖：「這是殺劫地煞圖？」

  「不錯，九州的煞氣已經散去七成。魔道、大陳以及神道的敗退，已經平息大半煞氣。」北冥如意輕輕一敲，地圖動盪，諸州域的煞氣紛紛向炎州匯聚。

  「但剩下三成匯聚炎州，唯有妖族可以應劫。」

  整個北部以及南方雲州都已經度過劫數，生靈死傷慘重，精氣散入天地消弭煞氣，重新在大地深處積累地脈靈穴。

  突然，木青漪看出些什麼，指著炎州問道：「炎州只有香狐王、玄武王三人坐鎮，擊殺他們三人真能抵消煞氣？」

  「不能。」姜元辰道：「九州孕育諸靈子，每一位身上都有天命。李晴承了人妖因果，羽芒神承了神道因果，那麼青州風雷子和中州麒麟子又應對了什麼？」

  「仙道殺劫。」木青漪心中湧起寒意，若妖族難以抵消整個大陸剩餘煞氣，莫非還要道門內部打一場？

  「道門內鬥，必然消耗實力，故而有道門聯盟建立。為的是減少仙門彼此因果，讓這場仙道內部的殺劫平緩散去。」

  「所謂殺劫，一為人心因果，一為地煞靈氣。這五百年間修士吸收多少地靈之氣，大地深處便會孕育多少煞氣。唯有將煞氣抵消，才能平息結束。只是這段時間湧出真人太多了。光道門誕生了幾人？那殺劫運轉之下要死多少人才能抵消幾位真人的靈氣吸收？」

  「至於因果，以道門廷議梳理因果，唯一要做的便是送上同等量的靈氣。師妹，你可想到了？」

  「既然內部不能殺，那麼也只能從外部動手。」木青漪當然明白，只要殺夠敵人，自然可以抵消道門的劫數。

  「沒錯，這就是天門前輩的意思。既然道門不能內鬥，那麼就轉嫁矛盾、」要不怎麼說。道門內部的人都不蠢呢？當初正陽宮和太虛道宗了卻因果，根本沒有彼此死傷真人，而是藉助論道形式化解因果，怕的就是未難煞氣不消，內部亂鬥。不然兩派存一，另外一派的所有人足夠對方劫數消耗所用。

  「天工府這些年研究的東西你可見到？統統是針對妖族，還有蠻棋獸牌目前都可以說是一人一份。那位前輩的意思是要打入妖洲，斬了妖族根基以替代道門入劫。」指著地圖：「我等大陸稱之為九州大陸或者中土大陸，但如今只有八大州，正要妖洲併入西方作為第九大州。取代曾經的蓬萊洲。」

  「但妖洲諸位妖王……」

  「無需顧忌，妖洲的妖王都要死。鵬、狼、虎、蛇等妖洲大族必須剿滅。十中抽七，斷絕族氣。」姜元辰面露殺機。突然又恢復平靜：「不過這是天門前輩的意思，既然他要殺妖以替代道門，那我等看著就是了。不必髒了我們的手，何樂而不為？」垂拱而治，自身化天，這才是姜元辰的選擇。對姜元辰而言，這次成神雖然面臨最終仙神選擇，但對自身道心也是一次洗禮。蠅營狗苟。諸般算計被天地遼闊世界洗禮，不再著眼於一朝一夕的得失。

  把握天道，玄德永在，這是姜元辰的理想目標。

  「但師妹在山門所見諸弟子身上的劫氣？」

  「總歸要走一個過程，諸弟子去妖族斬殺三位同階妖族即可消劫。」姜元辰散去煞氣圖：「師妹且回月星修行。這妖族之爭跟你我無關，妖族那些人道門足以應對，還有師兄負責主持大局。你我目前乃神道身份，只需在上面看看。去找恆山道友等人下棋就好。」

  也就是說，阻攔瀚海和千光干涉的可能性？

  但又想起一事：「師兄前不久，不是還讓師妹下去幫忙？」

  「你若以仙道身份出手自無不可，但神道之身還是專心在月星修行吧。月主天下，豈可獨青睞一門一城之地？」

  木青漪抬頭看望姜元辰。只見神靈高坐龍鳳星椅，不時有氤氳紫氣在身邊升騰。頭頂華蓋垂下五色龍氣。自身逐漸和天地融合。

  「這就是天神之道？」木青漪心中頗不是滋味，輕輕道：「師兄，可還記得昔年師妹是如何入道的？仙道逍遙，問道求真，這才是師兄的道。」欠身行禮，木青漪逕自走入凡間。

  離開後，面無表情的神道之身突然多了幾分靈動，姜元辰嘴角泛起笑意：「居然要被這丫頭點化不成？」神道身逐漸被天地同化，姜元辰自身也有察覺。但他自持道行高深，縱容化身行事，本尊投入夢境之中藉助無數夢境磨礪天人識，已有小成。

  卻說木青漪分神回歸本體，笑對木青舒：「你我姐妹多年不見，這次要好好談談，正好跟姐姐說說你那位的事情。」

  提到雲林，木青舒嬌羞：「那傢伙有什麼好說的，不過是在外認識的一個道友罷了。」兩姐妹嬉鬧，回到昔年二人在蓮花峰的住所。

  ……

  三日後，木青舒接到姜天琊的法喻，讓木青舒和李文帶隊前往炎州蛇谷除妖。木青漪擔心同門，也煉製一道符籙傀儡跟著隨行。

  太陰高懸，一行人沒多久便來到蛇谷所在。只是如今蛇谷一隻蛇蟲不見，只有漫天金鷹盤旋，早已將這座蛇谷清理乾淨。

  「父親。」李晴一路小跑撲向李文。

  「這是師兄讓晴兒馴養的靈獸。」木青舒見木青漪盯著金鷹看，便解釋道：「據說是長明師兄為了針對蛟蛇專門培育。」

  「聽師兄提及，似乎是如意鳥？」看到領頭一隻金色大鳥，頭頂有青色如意珠冠閃爍靈光，已有靈獸根基。

  「父親，這蛇谷已經被女兒清理。正可作為我太虛道宗的駐地。」李晴跟李文等長輩講解炎州情況，又有一位玉冠少年翩然而來。

  少年唇紅齒白，面容俊美，乃太虛道宗十代真傳之一，夏侯昂。本身是青州夏侯家的遺孤，隨其母於淼於太虛道宗居住，後拜入太虛道宗作為真傳之一，常年和李晴一起行動。

  「見過師尊。」夏侯昂對李文行禮，道：「師尊。不遠處是蛇族青鱗王的妖山，向右八百里則是香狐王所在。再往南則是玄武王的居所。根據弟子查看這些妖王似乎已經擺下大陣，將整個南疆地界籠罩。」

  夏侯家和李文父女有些淵源。昔年李晴正是藉助夏侯昂之母於淼之手歸入太虛道宗，被姜元辰救下。因此兩者關係親密，夏侯昂拜入李文名下。

  「妖陣？」李文下意識看向旁邊木青漪，木青漪雖僅僅是化身隨同，但到底是元神分身，神通廣大。以神念掃視南疆，道：「這座大陣以山河為盤，萬妖做子。這是神道的一座大陣，應該是居延交給妖族，用來對付道門所用。」居延雖死。但影響餘波還在。這座大陣便是他找來的神陣，用來和妖族結盟覆滅道門。

  「九源合天大陣，以九位妖王作為核心，看起來妖族勢力比我們想的要強。」

  「不過各門派都有來人，當可破陣。」木青漪見諸人神色凝重，笑道：「若論陣法，二師兄道行極高，恐怕不久之後便是他親自前來主持破陣。再者。各大門派都在，我等最多對付兩個妖王。」

  木青舒一想，也是如此。天門道人親自對付天妖宮主，剩下諸妖王各大門派分擔，自然無恙。

  ……

  對面蟠龍山，在太虛道宗布置營地的時候，青鱗王忽然長嘆：「這九源合天大陣匯聚我妖洲一應煞氣，藉助這個大陣絞殺修士抵消我妖洲劫運。不知我等諸位妖王。又能活下來幾人？」

  隱約間，在妖族有謠言流傳，說是在炎州這些妖族都是妖洲總部拋出來的棄子，為的是清理一部分年老妖族好為新生代妖族騰位置。

  不遠處的蒼林，青離觀門人匯聚在一處。風雷子這位青離觀的新生代最強者被長春散人賜下法寶，作為這一次的主事人：「太虛道宗也到了？也好。幾大妖王跟我們無關，由得他們四大頂級門派去抗，我們要做的是儘量絞殺底下妖將，留下妖族的中層。至於底層妖兵，交給那些中等門派去應對。」

  正陽宮，歐陽宇選了一塊平地，立下四象塔，以四神獸之威鎮壓四方。對身邊江嵐道：「真人，這次還需您出手。」

  「明白，那玄武王跟你有緣，你想要拿他煉入四象塔。」

  自從正陽宮建立後，歐陽宇從四陽法門中另闢蹊徑，研究四神獸的地火風水四靈法，隱約間開創另一條路數。金羅覺得這對正陽宮日後傳承有好處，便刻意幫忙尋找四神獸一系的妖靈。這玄武王顧名思義，這可是真正的玄武之體。此外，正陽宮那一枚朱雀內丹也落在歐陽宇手中。

  「希望不會有人來跟我們爭奪就好。」歐陽宇心中有不好預感。

  翌日，楊陵從太虛道宗趕來，正巧看到碧水潭中那道沖天靈光：「好一道九宮先天道韻。」讚嘆之後，楊陵進入蛇谷。木青漪坐在中央，李文和木青舒在旁邊閉目養神，只讓門下設法驅除周圍妖兵。

  「師兄。」三人對楊陵行禮，請他高坐。楊陵道：「靈虛真人有言，這次我等對付目標只有青鱗王、香狐王以及玄武王三人。其他妖王交給天門道等應對。香狐王跟師弟的崑崙一脈因果糾纏，據說大師兄要出手相助。我等所要應對就是前方青鱗王和碧水潭下玄武王。那玄武內丹必須得到手，這是李文師弟你的成道根基。你的元神道業，就在這上面。」

  天門道，雲門道人和清門協同而來：「龍門師兄說是有感妖洲那隻老玄武跟他有緣，莫非他還想要降服玄武鎮守海王宮？

  西海，玉溪神和高陽商議：「我看那妖洲玄武王和我契合，如今西海人丁稀少，不如將他收入水府好壯大我等西海神道？」

  一處隱秘地，一尾紅魚抱怨道：「九皇大人也是的，非要我跑來中土地界勸降什麼玄武妖王，我蠻荒海難道還缺一位天機大家不成？」(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