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往昔如煙

  突然，旁邊橫衝一群白色龍馬。龍馬驅電，萬馬奔騰之勢崩碎金龍，河圖一裹，鎮壓渾天金盾。還有滿天星華灑落，氣運捲入漩渦被姜元辰奪取。

  兩方交手，數件仙器在空中飛舞激鬥，周圍那些門人紛紛慌亂躲避餘波。

  「劍出！」金羅真人保護玉陽真人，眼看撕破臉，天靈蹦出一口金色仙劍。仙劍一出，幾件大日仙器紛紛異動。

  清淨金鐘受到壓制自發歸入林子軒手中，林子軒凝重道：「大日純陽仙劍？」

  天陽仙君遺留的九件仙器，這件仙器可以排在第二位，比金鐘、金幡等等都要高許多。紀純熙以乾元金盤護持同門，也隱隱感覺到金盤的晃動。

  在場，沒有受到壓制的仙器便是河圖以及陰陽尺。河圖真正展開，內里先天八卦輪轉，整個雲海被河圖擴張的碧落靈光籠罩，太虛道宗弟子們都跌入山門紫陽峰中，只剩下幾位真人凌空而立。

  靈虛真人伸手一抽，上空十數座山魄轟然壓下。歐陽宇道行最弱，本來在守護金丹修士們，忽然見頭頂一暗。黑壓壓的山嶽連綿壓下，四象塔演化四靈神獸之相化作屏障。但隨即被連山重力碾碎。丁真人見事不對，連忙以另一面大日金幡護持門人，兩位真人狼狽不堪。勉強擋下靈虛真人出手。

  靈虛真人目光一閃：「如今玉陽昏迷不醒，我一人就能抗下他們四五位元神一二重的修士！好機會！」跟同門一傳音，祭起陰陽尺。

  太陰寒光，太陽赤氣紛紛幻化龍鳳神獸撲了過去，赤陽一脈丁真人，靈陽一脈邱真人。景陽一脈張真人和歐陽宇都被糾纏。

  「陰陽鈞天！」再度施展法尺之力，四位真人被他裹住，元氣演化鈞天世界，四位真人紛紛鎮壓在其中難以逃離。

  老爺子一人抗下四位修士，姜元辰見此祭起河圖，河圖中隱現漩渦，伸手一指，天際銀河垂下，北斗七星在河圖內里若隱若現。先天道氣縱橫，自身擋下大日純陽金劍以及金羅真人。

  「真人，可敢與我一戰？」

  金羅真人本欲說話，忽然心中一動，立刻掐起定神咒，另一手持著仙劍，警惕看著姜元辰。

  「切！」姜元辰見狀，只好拿出紫金葫蘆。方才本欲以葫蘆對金羅真人施咒，沒想到他反應太快。根本不上當，不理會自己的呼喚。「這紫金葫蘆還是適合出其不意，若有人有了防備，這因果手段就不管用了。除非我進一步提升威能，讓它能夠強行收取旁人。」

  勢如閃電，金羅真人施展劍術。一劍刺向姜元辰眉心。同時，姜元辰身後一座巨門升起，退後一步，通過巨門柱跨越空間來到金羅真人身後。

  天璇之寶巨門柱，穿梭空間！

  「嗷嗚——」巨門亮起。銀色天狼撲向金羅真人，頭頂又有紫金葫蘆的陰陽乾坤二氣掃下。

  「玲瓏仙石，定！」當日大日純陽金劍被插在一塊仙石內，被景陽道派取出後仙石祭煉成寶。只見七彩仙石升起，上有九竅玲瓏暗合九宮玄妙。仙氣溢出，縷縷祥光化天索困住銀狼。輕輕一攪，銀狼打回原形，一把靈劍牢牢插在仙石劍口內。

  「此物——」姜元辰心中有感，還沒等他想清楚，仙石被金羅真人收起，一把抓出貪狼劍便欲抹去上面的印記。

  「找死！」姜元辰薄怒斥道，北斗七星第三天璣星祿存檔拿在手中，玉盤一轉，貪狼劍柄紅線纏繞，順因果牽扯重新跌入巨門柱開闢門戶之中，連帶封印貪狼劍的仙石都被他納入門戶之中。

  「北天玄龜，承我天門，啟！」一隻睡眼鬆懈的玄龜趴在巨門柱頂部，背上有北斗七星紋路，承接天空星辰之力鎮壓門戶，不讓仙石離開。

  見仙石被鎮，大日純陽仙劍當空一斬。九道金色月牙劍罡激射四方，劍意純陽霸道滅絕萬物。除了姜元辰之外，其他正在收集氣運的真人都在攻擊範圍之內。

  當空花瓣垂下，元清凌空舞袖，造化之氣在幾位太虛道宗真人頭頂出現一朵朵蓮花花環。花環內里是元清和姜元辰研究的各種祝咒。

  「紫氣朝元」恢復法力，「大彌夢露」恢復精神，「玉靈造化」恢復傷勢。「蓮花鎧甲」增加防禦力。層層迭迭蓮花出現在真人身邊守護，為他們奪取氣運爭取時間。

  「玉泉凌霄！」靜元真人劍花一挽，玉泉劍上一汪清水灑下，九滴真水射向月刃劍罡，兩者同時消弭。「若論劍道，金羅，你還能勝過我不成！」

  玉瑤天和赤明天此刻也悍然出手攔下景麒，兩位護法神連同靜元真人護法神將景麒納入三天聖靈圖內鎮壓。

  算計下對方的真人數量，姜元河大喜：「這可是一個擊敗景陽道派的好機會啊！」河圖卷開，念誦咒語，隱隱有漩渦緩緩流動，現身上空鎖定金羅真人。

  陰冷詭異的死寂之力瞄準金羅真人，金羅真人頓覺不好，這死寂之力糾纏心頭，隱隱還有封鎖虛空之勢。「若真被鎖定，下一刻就會被打入歸墟？」純陽仙劍在手，欲斬破歸墟封鎖。

  姜元辰小心翼翼操控河圖，生怕一個不小心毀滅世界。忽然心覺不對勁，主動撤去歸墟之力。站在一旁，拿出貪狼劍護身，警惕看著四周。

  這時候，場上氣運被兩家其他真人收斂乾淨。太虛道宗搶了一半氣運以及五陽旗，幾位真人站在姜元辰身邊。

  對面幾位真人也站在金羅真人身邊。顯然也有所覺。

  兩派沉吟不語，金羅真人看向不遠處的陰陽鈞天世界，對姜元辰道：「點到為止，如何？」

  靈虛真人不在，姜元辰主動拿過話語權，而且也感覺到一縷殺機湧上心頭。點頭道：「的確，在殺劫之時不好撕破麵皮。」剛剛那道殺機是無生老祖？不過還有另外幾道魔道氣息，應該是都來了？

  氣運兩分，一半氣運歸入太虛道宗，冥冥之中有一道鎖鏈因果斷去。兩派真人都有所感，心中枷鎖解開。

  五陽道脈的千年糾葛，真正了卻！

  玉陽真人此刻甦醒，心中悵然，日後世上再無五陽道派的說法了。

  靈虛老爺子撤下鈞天領域。很淡定：「諸位，貴派跟我派因果斷去。五陽旗損毀，日後世上再無五陽一脈。我等也不留諸位，諸位還請回！」出手點向雲海，雲海架起虹橋，另一端正是景陽道派山門所在。

  「是啊，日後再無五陽道脈。」金羅真人有感景陽道派和太虛道宗之間因果斷去，日後兩派雖然都會以天陽正統自居。但彼此間再無因果糾纏。

  這是好事，形同陌路總比兩派見面就打要強。金羅真人暗思。而且這次也有所收穫，實在不行……

  「殺劫降臨，我等斬斷因果，總不會在殺劫時候兩脈廝殺一番，到時候便宜旁人。」金羅真人笑道：「那我等便先行離去了。」 被鎮壓的仙石重歸袖中，目光瞥向南部虛空。隱隱察覺那裡有幾位真人旁觀。

  天門道嗎？金羅真人率領門人離開。天門道不會讓道門在殺劫之前真正撕破臉。

  靈虛真人對虛空拱拱手：「多謝諸位做這個見證，日後我們兩派因果了卻，殺劫之時不會再起波瀾。」不單單是天門道，赤霄劍派甚至魔道真人都在一旁，只是相互牽制而沒有露面罷了。

  姜元辰等諸人也回歸大純陽宮。

  靈虛真人靜靜觀氣：「昔年五陽旗積累五陽道脈氣運。即便是景陽道派創立也沒分走這部分氣運，連帶一部分天陽仙君的氣運都被封印在五陽旗中。我等雖執掌五陽旗，但一直沒有謀取這份氣運。如今因果斷去，我等奪取一半氣運，宗門氣運又得天地眷顧。」

  在大純陽宮上方一片金色雲海中，有縷縷青氣垂下，這是天陽仙君氣運加持後的天地垂青。畢竟天陽仙君也是一位創世大尊，他的嫡系門派自然得到天地眷顧。景陽道派同樣也有，但沒有太虛道宗得到的多。

  靈虛真人拿起五陽旗，看旗子殘破，靈光暗淡，道：「五陽旗破損，也是天意如此。此物昔年由五陽首座輪流執掌，在祖師手中時五陽道脈瓦解，此物也帶著前來靈州。如今五陽道脈成為往昔雲煙，此象徵道脈傳承的仙器也合該破碎。」

  「只是五陽旗破損，內里氣運讓他們得了不少。」

  「到底還是我們一脈得到的多，昔年五陽道脈氣運被我們截取一半，還有什麼不滿足？」靈虛真人笑道：「這次立威振奮士氣，清理門戶叛徒，又了斷昔年因果取得氣運法寶，我等也算小勝一場。」

  「而且兩派因果了斷，無形之中我等面對的殺劫竟然小了幾分。」姜元辰含笑，在金色雲海中有縷縷灰氣散去，這是太虛道宗面對的殺劫煞氣。

  太虛道宗扛著整個靈州的殺劫，雖然有十五靈門幫忙分擔，但大頭還是太虛道宗在扛著。除了跟魔道以及神道的因果外，在道門之中還有景陽道派這個敵對門派。兩派牽扯千年的因果需要在這次殺劫中真正了卻。

  但如今，在不撕破臉的前提下化解，至少在道門殺劫的時候不需要擔心背後有人捅刀子。更不需要折損道門力量，到時候死傷七八位真人來斷了因果。

  「那五個外門弟子帶上來。」寧真人開口道：「緋龍出力不小，既然你等都將其視為門派一份子，那可以將他的拘禁解開些許。只要有真人陪同，可以在靈州活動。老爺子，您認為呢？」

  靈虛真人點頭：「就這麼辦。」

  姜元辰暗喜，畢竟緋龍跟他親近，被解了部分禁制可是一件好事，至少曹師叔祖也不用天天掛心了。

  五位外門弟子被蘭芷婆婆和緋龍帶過來，舟尋看到幾位真人面色冷然，心知不好。

  「景陽道派已經退去，如今也該好好清算下了。」荀陽笑眯眯盯著五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