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造化天蓮

  元清本體天蓮破滅，無數蓮瓣在空中散落，被黑蓮一一吞噬。反而藉助姜元辰的手完成最後一擊！

  「哈哈！多虧你相助，這大寂滅道終於練成！」黑衣元清面色一喜，遙望對面遠處正在以元始道氣拔除寂滅劍意的姜元辰。隨著天蓮假借姜元辰之手破滅，她自身五行之氣和黑蓮寂滅煞氣融合，再不分彼此。

  元清本尊的道路是生機，以五行孕育萬物循環生息。而黑蓮對應造化，是克製造化的毀滅寂滅之道。吞噬寂滅可圓滿造化，吞噬造化亦可成就無邊大破滅。

  但就在她頭頂雙蓮即將歸一的時刻，一道五彩華光被姜元辰投來，蓮子隱沒，五彩霧氣籠罩元清。

  「你——」黑衣元清正在演化自己無上毀滅魔蓮，忽然被蓮子擊中，一縷頑強的造化之氣飛快從蓮子流入魔蓮。

  「別忘了，你的根基仍然是合天功！」姜元辰施法療傷，嘆息道：「黑蓮道友，你精通五行之妙，記得貧道昔年給元清講解四象五行之法，也莫忘了陰陽相濟之理！」合天功，一盛一衰，助衰壓盛，隨著五彩天蓮破滅，元清本體被壓制到極限，這時藉助功法之妙再度恢復本體修為。

  「一為始，三為生，五為興，七為盛。九為極數，而十才是圓滿。」姜元辰面帶憐憫之色。合天功如同太極之形，乃十數。一開始造化占九，寂滅占一，這是黑蓮剛剛誕生時候的情況。後來寂滅不斷攀升，造化寂滅成為三對七。逼得元清主動放棄本體遁入姜元辰處尋求庇護。其後黑蓮和彩蓮之間的實力對比成為九比一。但這一點遁去的造化之一，有部分在姜元辰手中。在方才黑蓮吞噬天蓮時，黑蓮元清滿心以為能夠藉此融合造化之道完成自己的大寂滅。卻忘了一點，姜元辰手中扣著那一顆造化蓮子在手，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夠道法圓滿，永遠沒辦法達到圓滿的「十」。而無限接近於十，按照合天功中的玄妙也讓占據弱勢的造化元清本體再度占據上風！

  光霧結繭，姜元辰一邊守護一邊將目光投向遠處，在白陽山之外五百里處有一位黑影人變了臉色。連忙行動逃離此地。

  「九皇道友，既然來了，也就別走了！」面前一面寶鏡轉動，姜元辰一腳自夢界跨出，藏星斗對下一掃，將黑影收入星斗。

  「咄！」黑影空蕩右臂袖裡飛出一條毒蛇咬住姜元辰。這毒蛇是他選擇的蠻荒異種，還是五毒真人處得到的靈蛇。劇毒無比，肉身沾染立化血水。但眼見姜元辰被毒蛇咬中化作血水。黑影不喜反驚：「幻術？」抽身而退，身化一團蛇球落入大地。一條條毒蛇都是他的化身，向大地深處鑽去，向四方逃離。

  只見被毒蛇咬中的姜元辰忽然破碎成一隻只光蝶翩翩起舞。一隻光蝶對應一條毒蛇，光蝶羽翅在空中勾勒交織，一卷連天神圖輕輕一合，地上無數毒蛇被標記出來。被河圖困住飛入寶鏡，出現在白陽山上空姜元辰手中。

  「這樣一來，九皇妖王就算抓了一個化身，接下來只需去十目宗抓另外一個即可。」

  再度施展夢界神通，靈州最南端目丘亦出現一面寶鏡。鏡子裡無數夢思之力涌動，將整個十目宗修士陷入夢境之中。

  唯有十目宗宗主逃過一劫，面色難看不已。但如此一來，也正應證姜元辰的猜測。姜元辰的幻術之高，區區一位金丹三重的修士憑什麼躲過去？

  十目宗是一個左道門派，修行瞳術。當初姜元辰在目丘尋找天機鏡時和這位宗主打過交道。後來在南海之時姜元辰隱隱對他的身份有了猜測，經過幾十年的探查終於確定他的跟腳。

  「宗主，貧道請宗主前往白陽山做客，還請宗主務必賞臉。」輕笑聲在耳畔響起，十目宗主眼前一陣白霧舒捲，原本熟悉的宮殿山門化作一片星空。

  「幻術？」十目宗主眼珠子鼓起，眼球不斷上翻，在人類重瞳下方又有一對金色鷹目露出。

  十目宗的「十目」二字，指的是全知全見。

  十全十美，這是九皇妖王最偏執的一點。他是九頭龍蛇得道，卻不滿足自身九頭之身，而求取打造第十化身。就是分裂出來的九個人格也紛紛效仿於此，獨臂的合天功，十目的十目瞳術都是一種從殘缺追求完美的手段。每一個殘缺的個體，都想要成為獨立的生命。因此九尊化身之間也有明爭暗鬥。有人意圖十身歸一，有人意圖徹底獨立在九皇妖王之外。

  十目宗主這對鷹眼融合三千飛鷹鷹目煉就，觀天地十方窺見本源。只見鷹目金光一招，眼前幻術散去，重新露出十目宗山門大殿。但不等十目宗主反應過來，眼前七彩漩渦中飛出一面鏡子，兩根手指自鏡面伸出挖向雙目。十目宗主慌忙退避，化作一灘靈水滲透大地。

  「九皇妖王的幾尊化身側重不同，十目宗主你並非是精通戰鬥的化身，還想往哪裡逃？」十目宗上空紫金葫蘆懸浮雲端，噴射神光籠罩十目宗山門。神光覆蓋一草一木，探究十目宗主下落。

  下方又有一座神陣升起，幾十股神力編織起來將十目宗山門所在千里之地封印。

  「靈州山河大陣？」十目臉色駭然，莫非為了抓他一人，居然連靈州諸神都調動了？

  但稍後憑藉神目看到空中出現一尊尊幻影神靈：「不是諸神降臨，而是這位道人以幻術模擬神力，以欺天之法瞞過天地山河，強行操控靈州山水地脈！」心中驚訝，這位道術的幻術已經是元神層次了！

  幻術對人，亦可對天。在姜元辰的施為下大地自下方收網，紫金葫蘆從上空網羅。在天羅地網之下暴露潛伏大地之中的十目宗主。

  「宗主，還請你跟貧道前往太虛道宗一行。」上空紫氣幻化，一道人影若隱若現。

  十目這尊化身雖然沒有葛先生的機遇，但到底是妖王分身，心一橫，自己將左眼扣下捏爆。剎那間，三千飛鷹從鷹眼飛向天空，劃破紫金葫蘆的封鎖開出一條通道。十目宗主見機化虹逃離。

  「哪裡走！」姜元辰真身仍然在白陽山守護元清，但幻影祭起河圖再度一罩，剛剛逃離紫金葫蘆封鎖的十目宗主受到河圖拉扯，靈光緩緩飛向河圖。

  驀地，空中一道閃電轟擊，河圖輕輕一晃，水波蕩漾，讓十目逃之夭夭。

  「第三人？」姜元辰並不急著追蹤，而是透過那道閃電遺留法力追蹤來人。

  「這是天雷，完全以天地雷霆凝聚。」姜元辰感應閃電氣息：「不過以推演之法隱隱可見翎羽之象，莫非是鳥身？還是西方雷神？」

  姜元辰召回法器，僅僅將獨臂人鎮壓河圖送入太虛道宗青陽湖底的水牢。 紫金葫蘆一收，十目宗主捏爆的那顆鷹眼被姜元辰重新凝聚，化作一團靈光收入葫蘆里。

  做完這一切，姜元辰專心看護元清自身的戰鬥。

  象徵造化元氣的五彩光蓮在黑蓮中心紮根，吸收寂滅之氣完善自己造化大道。而剛剛被黑蓮吞噬的一部分造化之氣，這時候反而帶著大半寂滅之力投入光蓮。

  姜元辰面帶憐憫之色：「比起元清本人，這黑蓮化身的戰力反而更勝一籌。只可惜這位黑蓮道友絕學終究成了絕響。」混沌領域，四象五行殺道，哪一種都足以開宗一派成就一代宗師。

  又等了半響，眼前光繭破開，一片片造化青雲在虛空浮動。雲霧之中一聲幽嘆響起：「好一場浮生大夢，道友，謝了。」

  五色蓮開，下方隱隱有一團寂滅黑氣正在被蓮花吸收。造化青雲在空中不斷凝聚，最終黑蓮完全被五色光蓮吞噬，而光蓮隨之寂滅凋謝。

  青雲舒捲，當光蓮寂滅之後只剩一顆蓮種。造化之根，純粹以先天造化元精打造的靈根！蓮子再度紮根青雲盛開光蓮，隨後再度被寂滅之力凋謝。反覆三次，最終青雲中央托著一朵千葉五彩蓮。

  五色造化天蓮，藉助寂滅之道完善自身造化大道。造化之道生生不息，日後即便是寂滅之道亦難以克制元清。

  蓮心一位拇指大小的仙女緩緩走出，元神！這是元清孕育的先天靈神，在造化涅槃之中參悟先天造化之道，一舉突破元神境界。

  身形逐漸變大，最終化作成人大小和本命蓮花融合。煞氣全消，戾氣不在，重返昔年文靜清純的模樣，眉心一點紅色蓮印象徵造化之本。但就在元清想要說話時忽然一股巨力牽引，自身不自覺重演五彩造化天蓮懸浮空中，而她的元神被帶入冥冥之地。

  「這莫非是！」姜元辰靈機一動，眼見元清意識離開，只來得及傳音一句：「大羅秘境，尋找機緣！」

  大羅秘境！絕對是大羅秘境的牽引！

  姜元辰又羨又妒，不過元清是本界最頂級的仙品靈根，幾乎可以稱之為先天靈根，出身高貴猶在大椿木之上。經過合天功演化一尊寂滅化身，以此完成造化寂滅的融合，自身生滅如一，自身先天完全大成，可以稱之為造化天蓮。如果這種人還沒有資格進入大羅秘境，姜元辰自己也沒把握能夠去一試機緣了。(未完待續。。)

  ps： 晚了一個小時，晚上那一更爭取多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