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聖尊夢境

  取出蒲玉書交給他的青蝴蝶，蝴蝶翅膀一振，姜元辰眉心也有一隻七彩蝴蝶飛出呼應。

  皺眉，姜元辰觀望自己身邊兩隻蝴蝶。「這隻七彩蝴蝶在我體內居然一直沒有察覺？難道真是大彌仙人留下手腳？」 這隻蝴蝶應該就是昔年帶他入夢觀看大千的那隻蝴蝶。

  眼前時空扭轉，兩隻蝴蝶托著他的陰神來到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無何有之鄉？」姜元辰脫口而出。這片世界和他泥丸宮最初成形的無何有之鄉一模一樣！

  心中反思，姜元辰想：我似乎太小看元神這一關，或者說太小看自己的心結。

  姜元辰心中一直有一個疑惑，為什麼少年時的一場大夢能夠夢到另一個世界！這個疑惑是他最初發下道心的緣由，悟道求真。

  但元神真如，講求自身靈光無礙，姜元辰如果帶著這個心結晉升元神，雖然憑藉他的法力可以強行成功，但到底有一絲瑕疵遺憾難以進入大羅秘境。

  「既然機緣到了，不如在無何有之鄉中徹底了卻這段心結。」姜元辰自語，跟著兩隻蝴蝶在無何有之鄉行走。

  空蕩無垠的白色世界，不時看到一縷縷先天靈光在世界中飄散，閃爍各色光澤。

  兩隻蝴蝶結對飛舞潛入一道紅光，赤色靈光中演化一方夢境將姜元辰的意識拉扯進去。這個夢境是一位修士的一生經歷，和姜元辰的夢書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是一位玄清天的修士，玄清天是玄清道尊開闢天域，後來玄清道尊身隕，此地有清虛道君執掌，延續玄清道統。在原始大陸破滅後。這座天地號稱仙道三天之一，和玄京天、玄鈞天並稱。這位玄清天出身的修士和姜元辰一樣在少年時候夢到另一個世界的場景，因此走上仙道之路。但夢境到成就真人時戛然而止，後面內容完全看不到。

  經歷旁人一生，而且是通過那人的主觀意識，稍不注意就會被同化進入那人夢境抹去自身人格。幸好姜元辰精擅夢道，自身經常藉助夢界體悟道心，當窺見這位修士晉升元神之時一步跨出夢境重歸無何有之鄉。

  從這位玄清天修士夢境脫離而出，將其靈光製造一本夢書。他對這座無何有之鄉的來歷有些了解。

  望著蒼茫白氣，姜元辰輕語：「這是夢境之域！是大羅聖尊自身所做的夢。」

  轟隆——

  空間變化，白氣逐漸消散，在上空懸浮三千座千丈夢境，而下方有密密麻麻的靈光散落。

  「這些靈光就是以往前來此地修士所遺留。」姜元辰心中謹慎，這裡必然有著大危機，不然這些跟他道行仿佛的修士怎麼會死在這裡？在兩隻蝴蝶保護下又尋得一道烏光夢境。這座夢境同樣是一位即將成就元神的修士，不過是一位魔道修士。進入夢境，按照這位修士的經歷度過一世後再度破開夢境逃離。

  又是一本夢書形成，接連又找了幾個夢境煉製夢書。姜元辰道：「看樣子，我等因為夢蝶入道，也正因此在元神之時必須進入這片無何有之鄉了卻因果。參悟根源。」

  夢蝶入道的人很多，三千夢蝶至少有三千人，而前人死後亦會有後來人接替，使得進入這裡的人更多。

  姜元辰思考，目光眺望上空三千座夢境，其中有兩個夢境和他身邊兩隻蝴蝶有聯繫。

  大彌仙人死後身化三千蝴蝶，每一隻蝴蝶都對應一座夢境，都有大彌仙人混雜大羅聖尊的夢境。

  「夢蝶接引。跟我在夢界準備的一尊接引神很像。」想起自己準備冊封的新神，姜元辰靈機一動，順著七彩蝴蝶飛向一座夢境。青蝴蝶對應的夢境距離這座夢境很遠，青蝴蝶飄落在外不肯進入這片夢境。似乎三千蝴蝶各有對應，彼此不能侵犯他人領域一般。

  見此，姜元辰伸手一揮，在夢境之外立起一面金鏡，夢界根本夢幻寶鏡被他隨意立在外面。將青蝴蝶封入鏡子裡化作鏡影。青蝴蝶在鏡子裡不斷扇動翅膀，卻難以從鏡子逃離。

  做完這一切，姜元辰才進入七彩蝴蝶對應夢境。這座夢境就是姜元辰少年入夢的那座夢境，伴隨蝴蝶投入夢境眼前出現高樓大廈，燈紅酒綠。一片繁華都市的景象……

  這是姜元辰曾經經歷的一生！

  重新體悟一番，別有一番滋味。不過在夢境到頭後眼前出現在一片七彩光輝中，隨即夢境再度重塑。心有不祥預感，姜元辰順手以念力造就一面鏡子，跟夢幻寶鏡一模一樣的夢鏡。 光輝籠罩，他跟鏡子同時跌入夢境。

  這一次，他的視角截然不同，是透過另一個人的角度重新在夢境中體悟。

  但他走了一陣，忽然心中升起疑問：我是姜元辰？站在馬路邊上，少年迷茫起來。

  「不對，老夫乃大彌是也，莫非是剛剛觀察聖尊夢境，連自身的本我都忘了？」少年搖著頭，漫步走在這片世界中：「這方世界很怪啊，但比起剛剛看到的那處夢境，還差了點。」

  轟——

  在「大彌」角度看到一輛鐵疙瘩在高速飛馳。

  「嗯，在剛剛那個夢境中記錄來看，這應該是三個世紀前的汽車？二十一世紀？居然還是天然氣的？」大彌仙人慢慢走在這個夢境：「聖尊不愧是創世之主，他的夢境居然有這種和仙道修行截然不同的文明。但殊途同歸，都可從仙道中找出對應的理念。」

  沉入夢境專心體悟。但午夜夢回之時，都會在夢裡看到另一個人的影子。

  「大彌仙人」從床上起身，驚起一身冷汗：「莫非是前幾個夢境留下的後遺症？不過姜元辰是誰？怎麼沒有印象？似乎不是大羅聖尊夢中的東西。不過這七星法好眼熟啊，不就是這個世界的法門？」

  七彩夢境光怪流離，在夢中過了七年之後，「大彌」逐漸連自己的存在都已經忘卻。庸庸碌碌在這個世界生活。直到某一天在一個古玩市場看到一面鏡子。

  好熟悉的鏡子！「大彌」眼前一亮，這面鏡子似乎是自己做夢時候經常夢起的一面鏡子，似乎被自己用來容納無數夢境，用來當做溝通世界橋樑的存在？

  「等等——！」大彌盯著銅鏡看了許久，鏡光閃爍，一副副畫面流轉，忽然冒出一陣冷汗：「」好險好險，大彌仙人的夢境果然厲害，在一開始我就被他的意志所同化！

  姜元辰心中不由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早早留下一面銅鏡作為後手。

  姜元辰在此明悟本我後，眼前場景飛快轉動，將大彌仙人所做夢境一一演繹，隨即夢界支離破碎，重新出現在七彩光團里。一縷靈光飛入姜元辰陰神，和他糾纏在一起，再度進入第三次夢境。

  最後一次觀望夢境，姜元辰索性凝練一大批銅鏡拋入光團，隨後在夢境裡再度體驗一番。但這次體驗，完全沒有感覺到其他人的心神糾纏。一切行動發乎於內心。

  不久後一隻七彩蝴蝶從七彩夢境中飛出，化作人形大笑：「哈哈，我大彌終于歸來了！」

  「姜元辰」狂笑之後忽然瞥見身邊一面鏡子。鏡子中倒映他的長相。忽然愣了，隨即鏡子裡爆發一縷仙光再度演化一方夢境，拉扯「姜元辰」進入夢境走一遭。

  又過了漫長時間，姜元辰長舒一口氣從鏡子裡走出，身上那道靈光拿在手中化作寶珠：「好險好險，幸好我早早留下後手，將自身經歷連同夢幻寶鏡立在門口。不然還真被那位仙人同化，成為另一個大彌！」這一顆光珠是大彌遺留在這片夢境的我識。在第二次觀夢的時候被姜元辰收集到，結果在第三次觀夢又差點影響到他的本我。夢界被姜元辰踏破，徹底崩碎化作一顆本源寶珠。

  伸手一抓，寶珠落在他手中將前因後果交代清楚。

  這座無何有之鄉，就是大羅聖尊某一日做的一個夢，被取名「無何有之鄉」。後來聖尊將這個夢封印起來化作蝴蝶留在秘境。大彌仙人天仙之後尋得蝴蝶，進入大羅聖尊夢境悟道。這位聖尊一念萬千，無何有之鄉中可以說只有一個夢境。也可以說有無量量夢境不可計數。

  大彌仙人雖然天資絕頂，但到底棋差一步在夢中證道時同化夢中。自身演化三千夢境準備抹去聖尊印記時，反而同化在聖尊的力量，只得將自身元神三千分解，求後世有人進入這裡將他元神救走重入仙道。三千蝴蝶中。其中一隻飛入姜元辰所在九州界，引領姜元辰在夢蝶世界生活一世。

  無何有之鄉任何一處都有大羅聖尊的印記。唯有上空三千夢境是大彌仙人的夢境，每一座夢境都對應大彌仙人從大羅聖尊處煉化的一個夢。

  如今這座夢境毀滅，大彌仙人的元神化作寶珠飛入姜元辰手中，剩下的那團夢境本源是最純粹的夢幻靈源，不具備任何人的印記。

  「掌控無何有之鄉需要將大羅聖尊的印記徹底替換。大彌仙人意圖演化三千夢境，以此逼出聖尊隱藏世界深處另一個層面的印記根源。只可惜最終功虧一簣，只留下三千夢境。」姜元辰思量後，把自身印記融合進入眼前夢境本源。

  「我為夢君，無需學大彌仙人演化三千夢境，只需以此為本將我的夢界開闢在無何有之鄉，最終取代聖尊印記即可。」

  手中大彌元神珠飛入空中消失不見，顯然是和大彌仙人以往那些元神珠合在一處。(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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