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南下雲州

  紫霞洞天，姜元辰睜開眼，掐指一算：「雖然只有九十多年，但勉強也算是百年。如今結界散去，必有人爭奪此地靈山道場。我和慕容各掌三分祖山氣運，日後必有一爭，還是去尋師叔商議一番。」思罷，姜元辰起身，離開蓮花池尋荀陽去了。

  陳灝在他旁邊修道，抬眼看了一下又重新修行。他目標直指無暇道丹，欲要自創一門功法走出自身大道，如今在玉液境界不肯再一步黃芽結丹，專心參悟靜元真人傳授的劍道真諦。

  大純陽宮，荀陽和蘭芷婆婆閉目煉法，二人身邊匯聚白青紫三色純陽氣。

  荀陽腦後一顆金色神樹展動枝椏，赤紅靈葉中又有一顆顆榆錢實吞吐元氣。

  姜元辰站在一邊，心下一動：「這就是師叔尋得的靈根寶樹？」

  新的貨幣體系，必然以天地元氣取代靈石。雷州已經開始甘露的交易，靈[頂][點]小說 州在姜元辰的主導下進行一次三國之地的實驗。

  但這個實驗的結果並不能夠讓人真正滿意，而且太虛道宗也有不少人反對將丹方公開。於是，荀陽又有了一個新的主意。自己製造一種特殊靈幣，和白陽丹類似的靈幣來替換等價值的靈石。

  這就是金木榆錢樹，荀陽昔年在東海遊歷時得到的靈木寶根。

  榆錢樹上三色純陽寶光匯聚，一簇簇白玉般的榆錢實掛在赤紅靈葉之下。此外還有青玉榆錢在白玉樹冠中點綴，至於紫玉色的榆錢實，姜元辰也僅僅在最中央的樹冠看到了幾片。

  「嘗嘗？」荀陽睜開眼，見姜元辰過來後取下一片白玉榆錢遞給他。

  白玉榆錢實如同白玉般堅硬，一層朦朧白光鎖住其中的元氣。還有一道太虛道宗法印在，難以造假模仿。姜元辰暗道：單單儲存方面雖然仍不及靈石長久，但一顆榆錢實應該可以保存三百年，的確比丹藥要好。

  含著白玉榆錢實，一股溫和的白陽之氣從喉嚨而下。姜元辰點頭：「跟白陽丹中的藥力一般，一片榆錢實應該可以抵得上一顆白陽丹。」

  荀陽自得道：「倒也不枉貧道專心求兩位真人幫忙。以造化之法將白陽、青陽兩種煉丹法陣銘刻在樹幹中。」

  這顆寶樹仍然具備自身的生命力，但是卻不單單是一種靈木，而是成了一種半植物半法器的存在。其中有著太虛道宗諸位高人聯手祭練的法印，可以吞吐天地元氣催生三種榆錢靈實。

  「同樣是可服用之物，但這種榆錢實不會泄露我道宗丹方，加上荀陽師侄親自來辦，想來也可服眾了。」蘭芷婆婆笑道。而且，哪怕僅僅是在靈州進行靈石兌換，也會給荀陽積累莫大功德。使得他突破天一境界問鼎元神。

  「不過在數量上此物的催生情況如何？」姜元辰抬頭看向荀陽頭頂的靈木。

  「勉強支持我們靈州消耗足夠了，至於其他地方，等日後再說。而且他們應該也有自己的法門？聽說天工府正在折騰一種靈幣，加上你說的雷州甘露還有東海靈貝明珠。日後九州定然不是一種統一貨幣。」

  靈石開採泄露地脈靈氣，這點不能夠解決靈州是絕對不會繼續用這種東西！至少靈州的靈石開採要杜絕！

  「對了，你來此所為何事？」

  「是為了翼州的事情，弟子立下逍遙派作為根基，日後理應去翼州坐鎮以應對其他大州的修士。」

  聽了姜元辰來意後荀陽看向身邊蘭芷婆婆。蘭芷婆婆皺眉：「翼州正好在北方。你就別去了。讓玄沖和楊陵帶著同門去北方，你跟青漪丫頭南下去水月洞天拜訪張氏。」

  「是百年大比的事情？」姜元辰瞭然。水月洞天和太虛道宗有約，百年比斗一次幻術以定高低，順帶也是某一件秘寶的歸屬。但是太虛道宗勝多敗少，那物一直在太虛道宗放著。

  荀陽袖中取出一面青銅古鏡，鏡子背面有著蝌蚪文一般的怪異圖案：「此物是我兩道爭奪焦點，據說我道太虛幻境神通便是從此物中參悟而來。後來水月洞天跟我道宗比斗道法也是為了此物。」

  姜元辰伸手接過。他也僅僅聽說過此物而沒見過，如今見到青銅鏡瞬間靈識被攝入其中進入一方幻境。

  不過姜元辰在幻術上何等造詣，隨即便脫離幻境意識回歸。

  「此物看上去不像是法寶。」

  這面青銅鏡裡面沒有一道禁制存在，看上去就跟凡物一般。但是能夠從紫陽真人的年代留存在現在，怎麼也說不上平凡？

  「此物是祖師從界外尋得之物。」荀陽略略提及一下。道：「本來該水月洞天來我們這邊鬥法。但他們目前水月洞天自顧不暇，我們便貼心走一趟。」

  自顧不暇？姜元辰笑道：「當初那件事果然坑了他們？」

  蘭芷婆婆也是滿臉笑容：「沒錯，水月真人似乎坐化了。」讓你們盜取我們的功法，被坑了？活該！

  荀陽再度將青銅古鏡收回：「此物可看仔細了？你用幻術自己製作一面寶鏡，帶著寶鏡跟木青漪去水月洞天假借比斗名義探知一下他們的消息。」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到底水月真人死沒死，下一代掌權人是誰，都需要好好去看一看。

  「這種時候必然有外敵入侵，你們只管看看，然後回稟就是，其他的自有師門動手。」水月洞天遠在雲州，太虛道宗鞭長莫及，故而難以占據那一座洞天，只能夠期待水月洞天的敵人們能夠厲害點，將洞天毀滅好除去他們的一個大敵。

  「是！」姜元辰雙手一攤，銀光匯聚在一起，又出現一面跟青銅古鏡別無二致的寶鏡。

  荀陽和蘭芷婆婆仔細打量，大笑道：「不錯不錯。這樣就行了！」

  ……

  待姜元辰離開後，荀陽和蘭芷婆婆臉色一沉。荀陽道：「師尊感應木青漪有一場劫數在北地，想來就是寒月宮那些人折騰的塑月計劃。弟子認為，長明也跟此有牽扯，所以還是讓他們一起南下的好！」

  蘭芷婆婆頷首，她面若寒霜：「寒月宮那些賤人手段也就如此。躲開這些瘋女人就行了。」

  蘭芷婆婆最初跟寒月宮的同道關係不錯，直到她的好友搶了她的道侶。那年她剛剛成就金丹，一出關便接到消息，她的道侶耐不住寂寞跟她在寒月宮的好友雙修，兩者齊齊突破金丹境界。

  後來那道侶面薄不敢見蘭芷，還是她那位密友說什麼兩人乃是真愛，而蘭芷是正妻，她願意說服戀人，跟蘭芷共事一夫云云。

  最後蘭芷提著寶劍踏上寒月宮。將那對姦夫淫婦給殺了。因此太虛道宗和寒月宮的關係便冷了下來。蘭芷婆婆是最堅定反寒月宮的人，當然見不得寒月宮那些女人折騰她的門人們。蘭芷婆婆原本在七代弟子中不過中游，但揮劍斷情之後修行直衝而上，不遜色魏宏等人多少。

  姜元辰回到純陽道宮，身上一層波紋散去，顯露姜元辰如今只有十歲大小的道身，四尺之高。在他修為大進的時候先天道體也慢慢成長。

  回想方才荀陽和蘭芷二人的態度，姜元辰眉頭緊縮拿出河圖推演天機。

  不論河圖再怎麼跟玄河溝連。其最根本的效用還是返本歸元推演天機。

  玄紋河圖上十色寶光轉動，姜元辰依著十方道文演算究竟。算出冥冥中有人對自己的惡意。隨後，天機混淆，再不見究竟。

  「北方？」思量下，姜元辰恍然：「莫非師叔之所以不讓我北上，是為了提防劫數？」

  「帶上木師妹的話，應該是跟太陰有關？」姜元辰也不傻。猜出師門的打算後專心準備南下的事宜。

  除了他跟木青漪外，他還準備帶幾個人。緋龍、姚離作為他的客卿在這個時候當然要一併拉去。

  「寒月宮要算計我，怎麼也不會出現在雲州？不過往生殿那邊需要提防一下，或許還要玄牝教等魔宗也要仔細小心。四個金丹修士應該足以自保了。」

  姜元辰是玄光境界，木青漪和姚離是化元境界。緋龍更是不知深淺，連天一境界的修士都不怕。姜元辰安排後，心下一定。

  三日後，一座竹樓模樣的飛行法器從白陽山前往雲州。

  ……

  水月洞天，流水做簾，明月懸空。

  「水月洞天是在一座湖泊中的投影洞天，須得藉助特定法門和引導才能夠進入洞天。」姜元辰駕馭法器，近了之後跟緋龍和姚離講解。

  姚離這些年惡補各種常識後也不像最初只會殺人的莽夫，聽了姜元辰的話點頭：「嗯，藉助陰陽幻化之道投影在水下的次元空間。據說是一座前古洞天廢墟被水月真人尋得，然後納入湖底。」

  最初的張家僅僅是湖畔一個小小的修行世家，就是藉助這座洞天才建立根基，招募三千食客打下九州第一世家的名頭。

  緋龍難得不吃東西，趴在窗口打量雲州景色，時不時驚呼一聲，似乎頭一次外出頗為新奇一樣。

  木青漪跟緋龍和姚離不算特別熟，故而有些放不開，便在另一間房琢磨「玉恆道文」。

  「玉恆道君定法天劫阻攔眾生修行，卻又傳下一元玉恆篆文闡述天道，這位道君風采若是可得一見就好了。」木青漪算定臨近追月湖，合上道書寶籙，來見姜元辰。「師兄，該招呼一聲了。」

  「嗯」姜元辰伸手一指，一縷雲氣從他手中飛出，落在追月湖水面化作一朵紫色蓮花。隨後又有一尊少女從花苞中婷婷走出，朱唇輕開：「我家老爺太虛道宗長老玄皓攜師妹前來拜訪水月洞天，還請諸位出來一見。」

  少女聲音在湖面傳遞，忽然一層層漣漪激盪，一位黃袍少年從湖中走出。

  水中月鏡中花，這就是水月洞天的真諦。故而在水中投影中的倒影，便是水月洞天的根基坐標。

  少年從洞天走出，看到面前紫袍麗人的金丹修為，忽然臉色一肅：「晚輩張賀拜見前輩，前輩是太虛道宗玄皓道人座下？」

  「不錯，正是我家老爺座下婢女。」女子嫣然一笑，笑容傾城絕代，少年不由心中一盪。

  「那晚輩回去找長輩過來迎接。」張賀慌忙收攝心神，不敢多看女子，趕緊去洞天尋找主事人稟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