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教化蠻族

  玉溪難得裝X，不好太為難這年輕小伙子：「你起來吧。你會說力朝通用語嗎？」

  「會。我叫布巫洛。是古谷巫的侄子。見過大力女王。」布巫洛說話一字一頓的，有些生澀，不過說到後面的「大力女王」卻說得很流利，可見平時在族裡沒少討論關於玉溪的事。

  布巫洛站起來，玉溪發現對方居然比她高一個頭，人雖然黑了點，好在臉上沒長什麼怪毛，五官平凡卻還算端正，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還有些憨憨的樣子，一口白牙差點沒亮瞎大家的眼。

  布巫洛看到玉溪身後還有女孩，居然靦腆地撓撓後腦勺低頭傻笑起來。

  玉溪看他這摸樣就樂了，敢情這蠻族小伙子看女孩子還會害羞，人還挺淳樸的。她道：「帶我們去古谷巫的嫡系哪裡。」

  「好。」布巫洛帶玉溪前去谷屋部。玉溪沒想到谷屋部就是原來他們居住的卞家村。才不過半年的時間，再次回到這裡，玉溪突然生出一種物是人非的感慨。

  有蠻子看布巫洛帶著外人入村，心下覺得奇怪上前來問問情況。他們兩人之間說的是蠻族俚語。

  玉溪幾人都聽不懂這些「嘰咕嘰咕」的話。玉溪靈機一動，默念海珠空間，沒想到居然能聽懂，最後忍不住試著發音和布巫洛聊了起來。

  布巫洛對玉溪更是信服，這聖女代言女就是厲害，不但是大力女王，而且聽得懂族語還能流利發音。

  跟著玉溪後面的族親更是傻眼，等玉溪和布巫洛說完話，堇婷對她說：「你啥時候學會了蠻族族語，我們怎麼都不知道。」

  與玉溪同行的只有堇婷一個女的，文敏她都不讓來，省得卞文二伯擔心文敏一個未出嫁的女孩成天跑出去野，上次文敏夜不歸宿把卞文二伯嚇得夠嗆的，對文敏的看管嚴了起來。至於堇婷，其父親卞堇三伯更是希望她能多走動，只要注意安全就行，免得整天呆在家想不開。

  玉溪神神秘秘地回道：「天機不可泄露！」

  堇婷看玉溪故作高深的樣子，和她打鬧了起來。幾人就這樣來到谷屋部。玉溪沒想到蠻子們把卞家村較為完整地保留下來，並沒有破壞很多。後來玉溪才知道，蠻族不管對什麼東西起名字，都喜歡帶個「谷」，表示對種植農作物的一種虔誠、渴望的心裡。

  她們幾人進入了村中，有一個瘋婆子突然間從原來玉胖住的房子衝出來，被幾個蠻子攔住，對著玉溪幾人胡言亂語。

  玉胖也跟著玉溪同行，看到曾經住的地方現在是蠻子住有點小小的不爽，但沒吱聲，比以前沉穩了許多。自從濃芳死後，玉胖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在人前都是笑嘻嘻的，但玉溪懂得他心裡還是苦的，這次就拉玉胖出來散心。

  玉溪不明這婆子為何針對她，仔細看向來人摸樣，發現此人居然是伊凌伯的妾室周小嬸，她曾經為了伊凌玄的婚事還登過玉溪家的門。

  玉溪沒想到在這裡見到她。她指著周小嬸詢問布巫洛。

  布巫洛讓人把她帶下去，臉有難色，支支吾吾地就是不肯說。

  周小嬸拼命地想掙脫幾個蠻子的禁錮，這幾個蠻子就用俚語罵了起來。

  玉溪聽後大概猜到了事實。原來這周小嬸成了這幾個蠻子的公共女人，算是戰後戰利品的一種。

  玉溪感到厭惡，不管周小嬸她有沒有好感，但這麼侮-辱女性的事她就是反感。

  玉溪用俚語罵了那幾個蠻子幾句，拉扯著周小嬸的幾個蠻子一聽怒了，再一看對方原來是大力女王又奄了，沒好氣地用俚語嘀咕幾句卞，把周小嬸放了。

  周小嬸一得自由，衝到玉溪面前，想對她張牙舞爪。

  玉溪見幫了對方，對方不感激還要恩將仇報，心裡火了，對著周小嬸就是一掌打過去，沒想到沒控制好力道，用力過度，把周小嬸拍得吐血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周小嬸自從落入蠻子手中，不但要晚上伺候這幾人，白天還要幫他們洗衣做飯日子過得很悲慘，再加上親兒和女兒都死在自己的面前，日子久了精神開始失常，這次見到玉溪覺得有點眼熟，就沖了出來。

  玉溪想上去看看周小嬸傷得如何。布巫洛攔住她。

  布巫洛怒了，這瘋婆子居然敢衝撞大力女王，揮手讓還杵在哪裡的幾個蠻子把周小嬸拖回房裡，讓他們管好人，別讓她再出來作怪。

  布巫洛鄙視幾個蠻子一眼才帶著玉溪幾人離去，他的意思很明顯，幾個男人還折騰不了一個女人，居然讓她活蹦亂跳地跑下床來鬧事。

  幾個蠻子被鄙視床上能力不行，心裡也火了，拉住周小嬸回屋不管她的傷勢如何折騰了一宿，沒想到第二天周小嬸竟被折騰著死在床上，然後被丟到荒山隨便埋了。

  玉溪在得知周小嬸死後感慨了很久，好像得罪她的人都沒好下場。看來，她是個煞星殺氣太重，以後最好做好人不讓別人得罪她，免得把別人給剋死。

  玉溪和布巫洛說以前戰爭時俘虜的女人就算了，畢竟玉溪不是神管不了這麼多。以後蠻族不可再強搶女子。

  布巫洛唯唯諾諾地答應，看到堇婷看著他，覺得讓她誤會他也是這麼粗暴的人很不舒服，突然間對天發誓，說他還是個處男，絕對不是那些野蠻人。

  布巫洛這樣子把堇婷逗樂了。布巫洛看著她笑，也抓著後腦勺嘿嘿地傻笑起來。

  玉溪看到這兩人這樣，傻了眼。這兩人不會是看對眼了吧。

  沒想到布巫洛居然就住在原來玉溪住的房子。因為他們不會用鍋，只會用火烤野獸吃，而且燒烤還不懂放鹽巴，就是隨便把動物拔了毛清洗一下肝臟，在院子裡搭幾根樹杈開始燒烤。

  玉溪囧了。這吃法真是夠原始的。

  接下來就是指導工作，讓布巫洛學著洗鍋洗碗，還要教他生火，如何用筷子，吃飽飯還要記得洗碗等清理活計。

  玉溪覺得這是在做幼兒園教育小朋友的工作。隔壁鄰居聽說布巫洛帶了大力女王來指導他們生活，都跑來布巫洛家裡圍觀。玉溪想想教一個人是教，教幾個人也是教，算了乾脆讓他們也跟著學。

  結果一天下來，到天黑飯都沒吃到，光講話就能把人累趴下，還被好學的蠻子打壞了幾個碗盤。

  布巫洛並不覺得自己笨，只是覺得那樣吃飯實在太麻煩了，又花時間又麻煩。他看玉溪幾人餓得不行，把那隻野雞烤了分給大家。

  玉溪拿著這一塊考得黑黑的雞腿，臉黑了，還給布巫洛讓他自己去吃。回房裡點了煤油燈，進入海珠空間裡摘幾個果子準備分給大家果腹。

  布巫洛好奇玉溪是用什麼生火的，他記得那個房間沒木材。裡面除了床沒其他的東西。他們在黑夜裡的視力很好，不用點火也能明物。他看玉溪沒在房裡，正好奇她去了哪裡，沒等他轉身離開房間窗口幾步，玉溪突然間從房裡出來。

  他指著玉溪驚懼得說不出話來。他剛才明明沒看到玉溪在裡面，玉溪卻從裡面出來，這、這、這……。玉溪有影子不是鬼，那就是神了！

  玉溪從房裡出來手裡捧著水果，被布巫洛突然間下跪行大禮嚇了一跳：「布巫洛，你幹什麼？之前入村的時候，不是行過禮了嗎？」

  布巫洛知道玉溪的身份不能讓別人知道，用蠻族俚語說道：「女神陛下，請庇佑我們蠻族子民，讓他們脫離白丁，不再隱沒荒野，能出現在世人面前，不被人唾棄、討厭、排擠。」

  布巫洛這回把玉溪從聖女代言人上升到女神陛下，地位超過了聖女。本來他對玉溪的指導工作，是做一半不做一半有些敷衍，這回只要玉溪說的話都當做是神語般照辦，對她言聽計從，再也不覺得煮東西用鍋煮是麻煩的事。

  不到兩天學會了洗米煮飯，雖然菜炒得一般但已經能入口送飯，還學會了燒水洗澡。拿熱水泡澡再用皂角擦擦身子，布巫洛整個人都白淨許多，讓其他蠻子看了嘖嘖稱奇，以為他變了個人。

  布巫洛在族內的地位僅次於族長古谷巫，古谷巫只有女兒沒有兒子，布巫洛以後很有可能就是未來的族長。布巫洛年輕氣盛誰都不服，古谷巫管教不了他，就連當初的范離華也壓制不了他，因為他不服從管教範離華差點把他殺了，後來還是古谷巫求情，范離華才放了他。

  就是這麼一個人，居然對大力女王言聽計從，還把玉溪當女神般對待。有蠻子打趣他，說他是不是看上玉溪才這麼殷勤。布巫洛當場就給此人一個巴掌，言玉溪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其他蠻子看布巫洛學得這麼帶勁，對玉溪那是恭敬再恭敬，他們哪有不照辦的道理。

  不到五天，整個谷屋部都煥然一新。各家各戶都學會如何煮飯燒菜。這些白米飯是玉溪在戰後讓蠻子掏空范家老底從壺南關買米運給他們的。

  布巫洛當時看到這些東西不知道如何煮，硬生生吃了好幾頓生米，發現實在吃不下去，反正這一帶他們能打到一些野味，也就把大米擱淺在屋內的角落裡。沒想到這東西煮起來會如此香噴噴。

  他把煮好的米飯盛出來，一碗一碗端上桌，恭敬地讓玉溪等人入座後，笨拙地拿起筷子，夾著青菜吃，吃著吃著淚就奔了。

  玉溪被嚇到，問他怎麼了。這菜做得挺好的，至少沒像之前那樣鹹得苦或是淡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