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溫情送別
2023-10-29 07:51:48 作者: 涼渡一夏
玉溪爬起身來,不死心地單腳向前跳。無論如何,她要見到陸澤庭。有個城內的百姓認出了她,問她為何如此。
玉溪說要趕著去送陸澤庭。
這人一聽,大聲說了此事,讓有拖車的人前來幫忙。被他這麼一說,玉溪前後左右出現了幾架馬車,百姓太熱情,差點沒把她嚇到。
玉溪被人扶到一輛大家認為最快的馬車上,順利地在陸澤庭的隊伍即將入壺南關的時候看到了他。
看到心愛的女人光著腳,單腳跳著來找他,陸澤庭沒法淡定坐在黑馬上,下了馬衝到玉溪的面前,心痛地把她抱回馬車,蹲下身子幫她除去腳上的髒污和石子,揉著她扭到的腳,語氣責怪中帶著溫柔:「看你,都把自己弄傷了。你這樣子讓我怎麼放心。還好沒破皮。」
玉溪「哎呦」地叫痛一聲,扭動一下腳,發現腳已經被陸澤庭扭回來了,嬌嗔道:「你怎麼不叫我。要是你叫我的話,我會這麼急忙忙地趕來送你。」
「我是想讓你多睡會。再說了,離別傷情,我又不是不回來。」陸澤庭知道玉溪心裡有他美滋滋的,把離別愁緒沖淡了不少。
「知道了。就是想看著你離開,不放心你。」玉溪從懷裡取出一個香囊。裡面的香料是在海珠空間裡採摘的。玉溪希望這個東西能帶給他平安。
香囊的香味並不濃郁,是淡淡的竹葉香混合著茶花味,既讓人聞著舒服,又不會讓人覺得一個男人帶著這種香味是娘炮的表現。香囊正面秀著一個「玉」字,背面繡著一個「溪」字。玉溪昨晚忘了給他。她送這個給他是希望他能睹物思人。
「聞起來很舒服,裡面有竹葉的清香味。娘子是在提醒為夫與你第一次見面就在青竹林間。」陸澤庭笑道。若不是場合不對,他真想立刻擁她入懷。
「你知道就好。記得想我,別忘了我。還有,快點回來。」玉溪羞澀笑道。
「知道了。」
等玉溪擦覺周圍的壞境太靜的時候,才囧囧有神的發現大家都看了過來。
這兩人在話別,其他人閒得沒事,又不能不當電燈泡,只好好奇地看過來,聽一聽看一看堂堂陸總兵平時是如何談戀愛的,男人八卦起來也是很可怕的。==
玉溪不好意思再繼續纏著陸澤庭不放,推了下他:「你走吧。記得想我就是了。」
陸澤庭想脫下鞋子讓玉溪穿他的鞋子回去。
玉溪囧了:「我才不要穿你的臭鞋。」其實她心裡對他的關心很受用,可不能讓他光著腳離開吧。那樣她會擔心他的。
「一會你再傷到腳怎麼辦?」陸澤庭知道這樣做不合適,但就是擔心她不愛惜自己。
「沒事,我讓老伯送我回去就好。」玉溪甜蜜著又為離別難過著。
趕車的老伯道:「是啊,陸將軍,我會照顧好夫人的。」
「好,我走了。照顧好自己。」陸澤庭說完,強迫自己不要回頭看玉溪,直到進了壺南關,在城門關起的那一瞬間終是忍不住回頭一望,他看到玉溪坐在馬車上向他揮手,沖他燦爛一笑,突然覺得自己很幸福,心裡充滿了面對入京危險的勇氣。無論如何,他一定要回來,不負她的等待。
離別後的幾日裡,玉溪在夜裡總是輾轉難眠,之後被忙碌的生活充實著。范家的老底一部分上交給朝堂,一部分安撫蠻族、流民和關外戶,分給為守城出力的城內百姓,剩下的一小部分則用來給卞氏三支安置新房。
本來玉溪想拿那筆錢讓陸澤庭犒賞士兵的。陸澤庭說士兵會有朝堂犒賞,用不著多分給他們,而且卞氏三支出了力,朝堂是不會犒賞的,不如讓玉溪留下來分配給三支,這樣他離開後不必擔心卞氏三支會過得不好。
玉溪拿著這筆錢很不舒服,感覺怎麼像貪污似的,再想想卞氏三支又沒當官算不上貪污,最多算是分贓,這詞更讓玉溪覺得囧了。
她不拿這筆錢還被高標羽奚落,說她不懂門道和規則。好吧,既然大家都這樣,那她拿了。
再加上玉賢這幾年存了些錢,這樣一來足夠卞氏三支把各家各戶的房子蓋好。卞二爺這一戶的房子理所當然是族裡最大最好的。
因為陸澤庭之前和巫峽口的官府打了招呼,他們蓋房劃地打聲招呼就行。玉溪就這樣帶著族人開始設計房子,把她的一些新思想和現代的建築物構造說給大家聽,說到淨房的沾污處理和茅廁的構造,大家都覺得很新穎和實用。
大家都討好得熱火朝天,堇婷也參與其中。
人群外的玉惠看得兩眼冒火。以前堇婷什麼都聽她的,現在居然成了玉溪的小跟班,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她本以為是父輩里的卞二爺當頭或是歸來不久富有的玉賢,沒想到大家對玉溪的尊重超過他們,族親意見不合找玉溪,拿不定主意找玉溪,就連她爹也讓她跟玉溪好好學習。
這樣下去不行,她本就受玉溪不待見,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被排擠出族。玉惠如此想道。
玉惠她不想想是她先不待見玉溪,找玉溪的碴,玉溪才不待見她的。
玉惠開始行動起來。她娘不待見玉溪,但苦不良於行。她記得卞堇嬸是不待見玉溪的,還有,她可以利用玉溪的威望來離間玉賢和她的關係,還有張姨娘和林姨娘怕也是不願意看到玉溪如此好過的吧。她在腦中一遍遍回想她還能有什麼同盟者。
想了一遍才發現,她能找出的也就這麼幾個,而且還是扶不起的阿斗型。這讓她更是鬱悶了。對了,好像蠻族的啼玉在玉溪手上,如果她能得到的話……
城裡的百姓一有空就跑到卞氏三支蓋房子的地方幫忙。讓這一塊地方每天都熱鬧非凡。
玉溪看著幫助她的忙碌百姓,終於知道陸澤庭的用心良苦。他一直在百姓面前力捧她,是想讓她得到城裡的百姓愛戴,這樣一來以後要在城裡生活要容易得多。
一個月後地方官幫卞氏三支落了戶。知府親自來賀喜他們以後是真正的良民。這卞氏三支以後有陸澤庭這個總兵女婿,知府少不了要抱抱大腿。
有了良民證,卞氏三支便可以入伍參軍拿糧餉,而且就算在城內找夥計和做買賣都不會受到歧視和制約。
玉溪感慨這個戶籍的來之艱難,族親們相互擁抱,卞二爺更是老淚縱橫。知府誇讚陸澤庭:「陸總兵真是心細如塵。他怕聖上不批良民戶籍給你們,在城內早早弄好了萬民請願書,希望聖上能聽從百姓的意見,讓你們落戶。」
萬民請願書?!卞氏三支和玉溪這才知道陸澤庭默默地為他們做了這麼多。玉溪從人群中退下,心裡滿滿是對陸澤庭的思念,不知一月的今日,君安好?
又過幾日,玉溪突然生病起來,城裡的大夫看了又看,看不出毛病。
玉溪安撫二夫人:「娘,我自己就是半個大夫,都沒瞧出什麼問題來,你別擔心,估計是太操勞,累的,休息幾日就好了。」
「你這個樣子有氣無力的。我怎麼不擔心。」二夫人餵玉溪喝完一碗粥唉聲嘆氣地出了門。
入夜,一個人影貓進了玉溪的房裡,她拼住呼吸,躡手躡腳地靠近玉溪想把她戴在身上的啼玉摘下來。沒等她勾到手,玉溪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推倒在地。
玉溪的房內燈火大亮,卞二爺帶著人沖了進來。
玉溪站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玉惠:「你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
「原來你沒中毒,這幾天一直在裝病?」玉惠見她爹卞玉四伯一臉失望地看著她,既然真面目被識破,也就沒有什麼好畏手畏腳的了。
「你以為我還是以前的卞玉溪。雖然我的醫術沒有雲師高,但對付你這種下三濫的毒,還是小事一樁。」玉溪走下床讓人把玉惠綁起來。
玉惠掙脫,跑到卞玉四伯的面前跪下:「爹,救我!我是你女兒,你想想娘,想想我們一家子。是她卞玉溪把娘害成這樣的,是她奪走本該屬於我的一切!」
「畜生!你還有理說!」卞玉四伯一巴掌甩過去,把玉惠打倒在地上,力道之大把他的手都震麻了:「從此以後我沒有你這個女兒。」
玉溪冷冷地看著玉惠道:「把與你同謀者招供出來,我可以繞你不死!」
玉惠捂著臉發瘋道:「卞玉溪,你以為你是誰?有什麼權利決定我的生死!我呸!你就是個賤人!」
卞二爺聽不下去了,踢了她一腳讓她閉嘴。他一臉痛心疾首地對卞玉四伯道:「四弟,我本不想教訓她的,可是她實在太過分了!」
「二哥教訓得是。應該把她壓到祠堂前按族規處罰!」卞玉四伯對玉惠的無可救藥已經無話可說。
「不用壓去祠堂,就在這裡說!」玉溪從床上拿出一把長劍,那是陸澤庭送給她的,劍身閃著冰冷的寒光架著玉惠的脖子上:「說,誰是你的同盟者?不說也行,以後你就和你娘兩人滾到關外去相依為命吧!」
玉惠這才怕了。現在關外就是玉溪的天下,不像以往那樣只有流民和關外戶,哪裡都是蠻子,就連開荒的田地都由蠻子掌握著,想要在關外生存只有一條路,那就是上山做野人,做蠻子以前的行當——打獵為生。以玉惠三腳貓的功夫和半癱在床的卞玉四嬸能活上一個月都是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