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造化弄人

  聽雲大夫所言，玉溪猜到是范離月所為：「沒想到他這麼沒人性。要用全城的人做交換條件。他是在逼我們放了范家人。」

  陸澤庭就算有千計萬計此時也沒轍。

  玉溪坐到陸澤庭的腿上，「不用擔心，我有辦法？」

  「哦？！娘子有何辦法？」陸澤庭欣喜道。

  辦法當然有，只是海珠空間裡她移植的中草藥和陸澤庭解釋不清，萬一他把她當成怪物了可不好。這不是相愛的兩人沒有秘密的問題，而是一些原則問題。

  玉溪擺弄著他的衣襟道：「這事就是交我處理吧。藥材的事，你就別管了。對了，黑梅你打算怎麼處理？據說她可是對你痴情一片！」後面的話玉溪盯著陸澤庭的眼睛說。

  「還能怎樣。娘子莫不是擔心為夫移情別戀？你放一百個心吧！」陸澤庭在玉溪的臉頰上吧嗒一口：「等這件事過去，我自會處理。我不會留一個對你有威脅的女人在身旁。至於她對我所謂的情，只是她一廂情願而已。這種愛太自私，甚至可以說，她愛的只有她自己。」

  玉溪扯著他的鼻子道：「我的陸十郎真是個乖寶寶，這麼了解我。那個密道你堵上沒有，可別被范家兩兄弟鑽了空子。」

  「那個我已經安排得妥妥的了。娘子放心，你我二人合力定能其利斷金的！」

  「誰是你娘子，我還沒過門呢。」

  兩人又耳鬢廝磨了一會，玉溪才離開。她先詢問雲大夫需要哪些藥材救治城內的病人，然後找個無人的地方進入海珠空間。

  玉溪在空間裡點了點，發現這些藥材都不缺，暗自慶幸之前搜刮水稻的時候把滿山的藥材也搜颳了一些到海珠空間裡。

  玉溪想把這些藥材挖出來，沒想到意念一動，這些藥材居然自飄了起來，而且根部還不帶泥，這也太神奇了。

  玉溪心念一動，人和藥材都出現在空間外，她看身下這些悠悠藥香的藥材，興奮得撲騰幾下心情才平靜下來。

  她把這些藥材整理好，讓雲大夫來拿，雲大夫贊道：「好傢夥，這黨參起碼上十年！還有這首烏起碼得有五十年。十七娘你去哪裡找來的這些量足的藥材？」

  玉溪眉目一轉，心裡有了計量：「是那些官府搜刮呂家的時候搜來的，沒想到現在派上用場。真是及時雨。」

  「的確，沒想到這官府還挺會辦實事的。回頭我帶百姓去感謝他們。」雲大夫蹲下身子開始拿所需的藥材。

  玉溪一聽哪裡肯，若去豈不穿幫：「雲師，他們說這事最好不宣傳。畢竟他們是順手帶的。若不是看我和陸軍爺關係不錯，而且城裡的百姓需要，他們估計還不願意拿出來呢。」

  「也是。那這事你就和他們談妥吧。我就不管了，只管把藥分下去就好。」雲大夫得了藥馬不停蹄地與玉靈一起煲藥、分藥，忙得不亦樂乎。

  玉溪看到兩人親密的樣子，覺得他們兩人要在一起只是時間的問題。

  百姓的中毒的事情解決均感謝雲大夫賜藥，雲大夫卻把此事推到玉溪頭上，說這些藥材都是玉溪冒險到城外採集回來的。一時間玉溪在巫峽口的聲望高漲。這讓玉溪始料未及。

  城內有了解藥，范離月見此計不成，又派人送來書信，給玉溪等人三天時間，若三天內不放了范家人，就殺了玉胖。

  現在范離月不能通過密道把消息專遞給范離華狗急跳牆，但他忽略了范離華的作戰時機。

  范離華見很久沒收到范離月的消息心中恐生變化，派人從密道入城去探消息，但派了一波又一波不見有人回來。他不經擔心是不是密道被發現了，因為憂心他沒在想玉溪的事。

  所幸他現在傷已康復，而且他認為陸澤庭受著蠱毒之害下不了床不足為懼，驅趕這流民，帶著浩浩蕩蕩的蠻子兵臨巫峽口城下。

  范離華在城外叫陣：「陸澤庭，你給我出來。」

  陸澤庭出現在城門牆上：「本將軍在此。范公子，我勸你還是速速投降吧，要不然你會後悔的。」

  「笑話。有本事就下來和我打一場。這個城我是入定的了。」看到陸澤庭居然能站起來，范離華有些意外。

  「有本事就帶人進攻，本將軍奉陪到底！要我出城約戰，你還不夠資格！」陸澤庭完全沒有出城而戰的意思，冷冷地看著對方。

  范離華奈何不了陸澤庭，叫人罵戰，罵得多難聽有多難聽，陸澤庭只是讓人擊鼓，人就站在上面看城下的風景，把城下的那些髒話都當耳邊風。

  范離華得不到城內的情況，現在又約戰不了陸澤庭，卻又不想馬上硬碰硬攻城，心急起來，命人把一些流民驅趕上來，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對城內大叫：「陸澤庭，你給我聽著。你若不開城門與我約戰，我便一個時辰殺一個流民！」

  陸澤庭對百所長趙歩常低語了幾句。

  趙歩常上前一步苦哈哈著臉，大聲對城下的蠻子道：「那些流民都是待罪之身，就算死也不足惜。至於那些關外戶人士，只不過在朝堂上掛了人頭數罷了，不算我們力朝的真正子民，你要多行不義就行吧。我們反正不能因為你的暴行而陷城內良民於不顧的。」

  趙歩常說完見城內的士兵都是一副本就如此的表情，這才淡定下來，他真擔心他說的話會成為公敵。

  范離華沒想到陸澤庭如此漠視流民和關外戶的生命，當著城內眾人的面把他手裡的流民殺了，流民噴得他一身血。

  陸澤庭命令弓箭手出擊：「此人不義，我為仁義之師，弓箭手亂箭射殺！」

  范離華在蠻子的簇擁下後退，離開弓箭射殺距離後，與陸澤庭對峙起來。他依舊沒有攻城，一是希望能得到范離月在城內的消息，二是起風后對著城內放毒煙。

  范離月天性殘暴，真像他所言那般，一個時辰殺一個流民。

  陸澤庭看時機差不多，范離月的殘暴已經被士兵見識到，便壓著范老爺子上了城門：「范離華，你給我聽著。你再殺一個流民，我就在你父親身上割上一刀！」

  范離華見范老爺被割上血淋淋的一刀，心神亂了，果真不敢再殺流民：「陸十郎，你這個畜生。居然用我父親來威脅我！不是好漢！」

  「跟你這種人不用講好漢。」陸澤庭見他心神已亂，讓早已埋伏在兩旁的士兵和卞家子弟一哄而上，再讓黑岩帶著一路人馬從正面衝擊范離華和蠻子。

  范離華見范老爺被擄，早沒有應戰的心思，不戰而逃。

  陸澤庭命令的三路人馬殺到峽谷口便沒有繼續追殺，返身回城。此次輕而易舉地擊殺了蠻子兩千人馬，城內歡呼一片。卞家子弟在此次戰役中大顯風頭。

  入夜，黑梅逮到機會逃出了軍營。她以為她是通過努力逃出來的，並沒有被人發現，卻不知是陸澤庭故意安排的。

  范離月需要救出范老爺，他已經得知范老爺在城門受苦的事情，心裡焦慮需要有人救出范老爺。

  黑梅極力想找到范離月，因為她在軍部不能再待了，只有投奔范離月。

  范離月派人和黑梅接觸了一下，發現沒人跟蹤便讓人帶黑梅來見他。范離月萬萬都不會想到，有玉敬這樣一個善於追蹤隱遁的高手存在。

  玉敬自從恢復記憶後，也恢復了往昔的技能，一路跟蹤黑梅沒讓她發現。

  陸澤庭根據玉敬離下的記號派人抓到了范離月。

  玉溪在一處屋內發現了玉胖，發現他只是餓暈了過去，並沒有受到皮肉傷，這才放下心來。

  抓住范離月後，把他和黑梅一同關在軍營里的一個密室里。

  范離月沒想到自己還是大意了，早知道他就應該狠一點，把玉胖的手指剁了送到玉溪等人面前。他敗在自己不夠狠上。

  范離月要求見玉溪，正好玉溪也有事要問他。玉溪便來到密室：「你找我？什麼事說吧。若不是太為難我不介意幫你一回。」

  范離月被綁在一顆柱子上，此時的他雖然狼狽不堪，但依舊笑容滿面：「卞玉溪，難道你不好奇當初我為何讓白奇救了你，然後又派人把白奇殺了嗎？」

  玉溪正好奇這個，追問：「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上你。」范離月說出他一直想說的話，卻沒想到在這種壞境下說出口，不經自嘲地笑了笑。

  「你喜歡我？你不是開玩笑吧。」玉溪覺得他抽風了：「若你喜歡我，應該是想辦法留下我啊，為何要派人救我？」

  「因為我大哥范離華也喜歡你。他想要得到你。我不能愛你又不能保護你，擔心大哥會傷害你，所以讓人把你救了。可我又擔心大哥知道後，會生我的氣，所以派人追殺白奇，這樣的話就沒有人知道我違背了他的意思。」能把心裡的話說出來范離月心頭舒坦多了。

  他心頭舒坦了，玉溪心裡可不舒坦，她最不喜歡欠人情：「你大哥喜歡我，這真是天方夜譚。我跟他只有一面之緣，你們兩兄弟犯不著因為我這樣搞得如今這般。」

  「是真的。我大哥千萬百計就是想要得到你。包括卞玉敬的潛入，都是他安排的，為的就是想把你擄走。」范離月的聲音帶著傷感：「其實，我們本來是可以做朋友的，奈何造化弄人。我希望你能讓陸總兵放我大哥一馬，就看在我曾經救過你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