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都是假象
2023-10-29 07:51:48 作者: 涼渡一夏
「慢點走。」范離月扶著玉溪輕聲道。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被蒙上眼睛玉溪問道。她很想解下眼睛上的蒙布,可雙手被范離月禁錮住。這讓她恨得牙痒痒的。
這幾天她走遍密道里所有能走的地方,也闖過范離月所說的禁地,有好幾次若不是被監視她的人所救,她差點命喪那些機關暗箭下。她發現此事後,更是肆無忌憚地去闖,這也是范離月為何要玉溪搬離密道的原因,實在是擔心她一不小心來不及救,丟了小命。
沒過多久,玉溪感到身上一陣暖意,空氣中透著陽光的味道,半喜半憂道:「你是不是把我帶到了外面。能不能放開我。」
「別急,一會就到。」無意間范離月往玉溪脖子上吐了一口熱氣,看到玉溪的臉頰上漸漸浮上兩朵紅雲。他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被觸碰了。
若能一輩子這樣看著她護著她,逗她笑惹她生氣,真是人生一大快事。范離月如此想道。
又行走了一段距離,七拐八拐的行走路徑,范離月以為迷糊的玉溪定會被弄昏,記不得方向,卻不知她運用海珠強大的力量,讓自己的記憶力上升好幾倍,便是硬生生地強制性記下路徑來。包括在密道里走過多少道石門,開關大概在那個位置。雖然她看不到范離月的動作,但通過海珠的力量,可以推算出來。
范離月帶玉溪來到了梨園,讓她坐在屋檐下的凳子上,然後輕輕地摘開眼罩。
玉溪緩緩地睜開眼睛,待完全適應光線後,才仔細地觀察周圍的壞境。
這裡看來是個幽靜的院子。在前面是一個荷花池,可能是多年沒人料理的緣故,荷花池邊上圍起的石壁長滿了青苔,不過並不影響池裡的美色。此時節正是荷花開放的末期。片片綠色的荷葉上襯托著一朵朵盡情盛開的荷花,一旁還有去了瓣的蓮心與它們遙遙對望,似親昵,似傾訴,似纏綿,一副靜謐而美好的畫面。
荷花池旁邊還栽種了也多垂柳,微風陣陣,專遞著一種宿命般的召喚。
這讓玉溪忙從眼前的美景中回過神來:「你帶我來這裡,是什麼意思?換個地方繼續囚禁我,還是過不久就會放了我。」
范離月蹲下身子摟著她的肩道:「為何不想做這裡的主人。若你嫌棄這裡太舊,我可以讓人把這裡再修葺一下。」
「主人!?」玉溪如小兔般逃離范離月的魔掌,「你說笑了。我一點都不想做這裡的主人。我現在只想回我家裡。真的,我很想家。」
「發生了這麼多事,你覺得你還回得去嗎?」范離月越說越大聲,對玉溪步步緊逼道:「若你現在回去,要麼再次被姓陸的抓去,要麼躲起來,一輩子生活在族親們的嘲笑聲中,而且不會再有男子願意娶你。這樣的日子你也想過嗎?」
范離月再次抓住玉溪的肩膀,搖晃她道:「你就這麼不想呆在我的身邊?我有哪裡不好的地方,你可以說啊,我可以改。這幾天我對你的好,對你的包容和寵溺,難道你都感受不到?」
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得玉溪能看到范離月瞳孔里她那清晰的倒影,還有他那壓抑的情愫及真誠盼望又害怕她拒絕的眼神。
玉溪一時間哽住,無言以對,在范離月鬆開她的肩膀後,她才道:「你是一個很好的朋友,也是一個很可怕的敵人!你讓我感到你平易近人的同時,亦生活在黑暗的恐懼中。」
沒待玉溪把話說完,表達完她的意思,范離月抓住了這一句話,說道:「現在我不是帶你從密道里出來了嗎?以後你都可以舒舒服服地在這裡曬太陽,歡快地唱著歌兒,沒事的時候還可以和我下下棋,對對嘴,笑罵我是個壞蛋!」
「可是這一切都是假象!」玉溪後退遠離他,指著這周圍的事物,申明道:「看這裡,那裡。都是禁錮我的地方,在這裡沒有自由,你懂嗎?我想過簡單快樂無拘無束的日子。一個失去自由的人,就算你給她弄再華麗的宮殿,再繁華的美景,她都沒有心思去欣賞,只會想著如何逃離這裡?」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如果是一開始我對待你的方式不對,我向你道歉,可是每個女人的最終歸宿都是嫁給一個男人,然後呆著後院裡為他生兒育女,不是嗎?所以,又何來禁錮自由之說。難道你要一輩子都不嫁人?!」范離月他不明白玉溪的想法。
「你說的是另一回事。就算我不認為這是禁錮又如何,難道你能娶我為妻嗎?你就不怕得罪陸軍爺?」玉溪沒心思和范離月理論把女人放在後院裡不是禁錮的說法,她知道對方根本不會放了她,說了也沒用。只是她覺得意外,范離月居然想要留住她一輩子,而不是拿她去與陸澤庭談條件。
相對於陸澤庭,玉溪覺得這個范離月更是危險人物,更難以掌控,在他彬彬有禮帶著懶散的言行舉止下,是一顆摸不透看不透猜不了的心。
陸澤庭雖然會受刺激而瘋魔,但他霸道的占有個性,至少絕對不會把她賣了,這個捉摸不透的范離月就不一定了。
早在兩天前范離月告訴了玉溪的真名。玉溪問他是不是吳東村的范家公子,范離月笑而不答。玉溪也希望他不是,真不敢想像,若范離月真是吳東村的范家公子,那這個范家該有多麼的不簡單。擁有這般神秘勢力的他們居然願意盤踞在湳樟這個地方,是為了掩人耳目,還是另有謀算,那就不得而知了。
玉溪見范離月不回答,繼續說道:「而且啊,我會是個悍婦妒妻,不允許我的丈夫有別的女人。不然就整天和他鬧,整天折騰他!」
「你,說笑的吧。」范離月頓了一下,眨眼笑道:「你是想讓我知難而退。我差點就被你給騙了。」
范離月上前想捋一捋玉溪額上的發梢,玉溪卻轉身一步步走近荷花池,說道:「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不過像你這種無法理解男女之間情感的人,我懶得繼續和你說下去。」
范離月上前,站在她是身旁,不以為然道:「照你這麼說,這天下就沒幾對懂男女情感的人,因為這天下的男人都有三妻四妾。」
「這不可能!」玉溪堅定道。男女的出生比例一半對一半,不可能每個男人都娶得到三妻四妾,若這麼算,這個時空女子的出生率比男主多上三倍四倍,這不合理也不可能:「那只是有錢有權勢的人才有能力娶上三妻四妾,沒錢沒權的男人連自己的養不活,哪有能力娶這麼多的妻妾。就是因為你們這些有錢有權的人,在家裡圈養一大堆的妻妾,才導致窮人這麼多的光棍漢,讓他們一輩子都娶不到妻子生兒育女!」
「荒謬!簡直是無稽之談!」范離月從未聽聞那個女人這般說過,這玉溪實在是和別的女子大不同,「我不想和你辯論,你所說的這些只不過是想找各種藉口罷了。若你肯把心交給我,我答應你,定會娶你為妻。」
「你當我是三歲小兒,會聽信你這毫無說服力的話!」玉溪感到一陣無力,和這樣的人實在沒法溝通。若是陸澤庭聽聞她的話,就算不理解但會接受會好好地去想一想。
該死!她怎麼又在想陸澤庭了,他明明做了對不起她的事不是麼,幹嘛要想他,他這般霸道強行擄走她,甚至差點強上了她,這種男人有什麼好的。可不管玉溪如何覺得陸澤庭這不好那不行,她就是忍不住要想他,不自覺地拿他與范離月對比,到最後還是覺得陸澤庭更好。越是這樣,玉溪越是覺得陸澤庭那一日對她做的事情很不可思議,他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讓玉溪往不好的方向去想,心想他是不是被什麼人給控制了,才會做出那樣瘋狂的事!
「你怎麼可以這般說話!」范離月聞後露出受傷的表情。
玉溪不知道這受傷的表情到底是真是假,她本就是多疑的性格,尤其在沒有安全感的時候。她實在無力再與他討論這個話題,扭頭看向池裡一朵凋零的荷花,突然心生一計,指著一朵開得正盛的荷花道:「你能不能幫我把它摘給我!若你能摘給我,我會考慮要不要對你心動!」
「我不會輕功!」范離月覺得玉溪是存心刁難她,看著她期盼的眼神,妥協道:「我去叫其他人幫我摘給你!」
玉溪拉著他不讓他走,半撒嬌半哄騙他道:「你給我摘嘛。我要你幫我摘,」她挑挑秀眉,笑得搖曳生姿:「我不要別人摘的,那樣很沒誠意!」
范離月最喜歡女人的笑容,他曾不止一次讓侍女月芽不斷地對他笑,儘量燦爛的笑,他說過女人的笑容是這世界上最美麗的風景。這是他的嗜好。
他當初為玉溪心動,也是因為她的笑容。
現在見到她笑得燦爛,這種燦爛甚至灼傷了他的眼睛,這讓他望著她呆呆出神,差點沒衝動的一把把玉溪擁入懷中,狂吻一番。他知道這樣不可以,這樣只會嚇到玉溪,讓她更遠離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