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不尋常事
2023-10-29 07:51:48 作者: 涼渡一夏
玉溪不知道密道里走了多久,密道里七拐八拐的彎道,她完全找不到出路。好在密道的石壁上有火棒點著,一路上沒遇到什麼危險。
前面突然出現三個岔口,其中有一條漆黑一片,石壁旁沒有火棒。
那會不會是一條生路,還是一條死路?
玉溪有些猶豫不決。
其他兩條路與其他密道沒有兩樣,都有火棒照耀著,只怕和其他的密道一樣,繞到最後還是找不到出路。
大不了原地返回!
玉溪從石壁上取下一根火棒,小心翼翼地走入這條漆黑的密道。
行走一段距離後,她感到一陣寒意,趕緊攏攏被她做成披風的半截床單,心中有些害怕,正想後退,突然聽到滴水聲,像是水滴到岩洞石頭上的聲音,就如同在她負責山頭裡的那個岩洞裡的滴水聲一樣。
玉溪生怕自己聽到的是幻覺,忙側耳傾聽。
在確定是滴水聲後,玉溪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繼續前進。
沒過多久,兩旁的石壁開始不似之前那般平裝,表面不但凹凸不平,更有一些自然的山石不規則的鑲嵌其上。
再走一會兒後,玉溪看見到了一個岩洞口,那些水滴聲便是從裡面發出來的。
玉溪臨近洞前,向洞門邁出了一步又縮了回來,自語道:「這裡面會不會設了什麼機關暗道,不然不會這麼敞開著洞門,一點設防都沒有?」
玉溪後退幾步,摸回一旁的石壁上,看到地上有碎石,隨便撿了幾個,上前躲在洞門左側,用力把這些碎石丟入洞穴中,接著多如牛毛的流箭從裡邊射出來。
過了好一會才消停下來。
玉溪拍了拍胸口感嘆道:「這密道弄得真玄幻,連這些東西都整出來了。」
見岩洞不再射出流箭,玉溪伸起火棒,往洞內看去。在洞穴深處又有一個洞門在火棒的光線下讓人看得不是很清楚。
玉溪很肯定剛才沒見到這個洞門,定是流箭過後才出現的。
到底是進去還是不進去。
前面或是有萬分的兇險,亦或有她想逃出去的生路。
玉溪舉棋不定幾分鐘後,終於咬牙前進。
與其在這裡等死,還不如放手一搏!
她兢兢戰戰地前進著,萬幸的事一直沒遇到任何危險。
玉溪臨近這個洞門,裡面清晰的滴水聲傳入她的耳中,她壓下喜悅的心情,再次前進。裡面豁然開朗,一個足夠容納幾百人的天然洞穴,出現在她的眼中,奇怪的是洞府里並沒有點著火棒,而是點著如豆的油燈。
玉溪往中間看出,差點驚呼出聲,連忙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看著洞內的一切。
在洞穴的正中間正放著二十多個大木桶,有五個木桶上注滿了散發怪味的濃濃藥汁,漫到那幾人赤-裸的肩上。
石壁上鏈著長長的鐵鏈,這些鐵鏈深入那五人所在的木桶里,沒入濃濃的藥汁里,不知道是固定著木桶,還是禁錮起那幾個人來。
木桶里有一個閉目的男子,似有察覺,突然間扭頭睜開了雙眼,對玉溪望了過來。
玉溪無法形容這是怎麼一雙眼睛。
這是一雙沒有絲毫人類情感的雙眼,在昏暗的油燈下發著如狼一般的光芒,被盯上的人猶如墜入十萬年的冰窟里。
最讓玉溪害怕的是,這雙眼睛布滿了藍色。她在現代時曾看過一個報導,說一個婦女服了農藥自殺,眼睛所呈現的眼神就是藍色的!
這個人是典型的黑頭髮黃皮膚的黃種人,而且他的藍眼睛不是自然藍,定是因為某種藥物引起的身體變化。
「藥人」這兩個字浮現在玉溪的腦海中。
那個藍眼睛的藥人看起來並沒有惡意,只是對玉溪望了一眼後,扭頭閉上眼睛,繼續一動不動。
其他四個藥人根本沒有任何反應,不知是死是活。
到了這一步,玉溪不知道該往下走,還是後退。
這個洞穴充滿著詭異,未知的危險讓玉溪想了想放棄了前進。
當她轉身後差點沒被一臉陰沉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范離月嚇得快半死。
——
在玉敬房中的兩位士兵未搜到人拿著火把對望一眼,譏笑鄙夷道:「一個大男人病怏怏的真不像話,膽小如鼠!我們走。」
玉敬聞後,握緊拳頭,咬著銀牙,強忍住怒氣瞪著那兩名士兵出門。
玉誠、玉宏都阻止那些士兵進屋裡搜,無奈擋不住他們的強勢。尤其是玉宏,小人且在之前受了腳傷,又是筋疲力竭地回家,被一個士兵推到在地上。
屋內的卞二爺正好看到這一幕,護著二夫人,大喝一聲道:「夠了!你們給我住手!姓陸的,你擄走我閨女還不夠,居然還要上門來侮辱我這一家子。你實在是太過分了!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門外的陸澤庭聞後,挑眉冷笑:「我若死了,你女兒可得守寡了!」
「我呸!」卞二爺唾罵道:「她就算一輩子做尼姑也比跟著你強!」
「哼!」陸澤庭冷哼,並不願意說出玉溪失蹤的事,他寧願卞二爺怨恨他憎恨他,也不願卞家村人在得知玉溪不在他身邊後,說玉溪還是清白之身,或是傳出玉溪與別的男人在一起的傳言。
他之前帶著百所士兵來卞家村公然擄走玉溪,就是為了告訴這附近所有的人,卞玉溪是他的女人,誰也別想打她的主意,動她一根汗毛。
卞二爺罵歸罵得狠,同時也暗暗地驚訝,陸澤庭沉得住氣,居然這般還不肯說出玉溪失蹤的事。
卞二爺改變策略,先是故作沉思的樣子,接著恍然大悟,道:「你深夜來此,是不是我家十七娘已經從你手中逃離,你擔心她逃回家中,所以才帶人來我家搜查一番,是不是?」
「沒有!」陸澤庭沒想到卞二爺會猜到,果然是父女連心,他滿口否認道:「我來此只是搜查一個人。有個犯人從百所處逃跑了!事關緊急,我豈能摟住美嬌娘只顧享樂。」
正在搜查的士兵,聞後手中的動作頓住,皆汗顏一把。這陸大人真是夠厚臉皮的,明明是走丟了女人跑到岳父家中搜人,卻不願直說,還冠冕堂皇地說來抓捕犯人。若找到玉溪,真不知道陸大人會用什麼樣的藉口把人帶回去。
躺在床上大氣不敢出的玉敬在聽到陸澤庭如此說後,驚得出了一後背的冷汗。莫非陸澤庭已經知道他逃跑的消息,所以趕來卞家村追捕他。可是不對啊,若是這樣剛才那兩名士兵明明看到了他的臉,為何沒有把他提到陸澤庭面前。玉敬越想越不明白。
「簡直是不知廉恥!」卞二爺指著對方罵道:「我們卞家村絕對不會私藏犯人。定是被我說中了,十七娘一定逃走躲了起來。我勸你還是省省心吧。既然十七娘她寧願躲起來也不見你,定不會貿然跑回家中,讓你有機會再次抓到她!」
陸澤庭聳聳肩,道:「你說玉溪是逃走,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能拿什麼做證明。真的是。我知道你愛女心切,不服氣我把她給搶走,但也無需這般想像。做人還是實事求是的好。」
「你!你這個臭小子居然敢教訓我!」卞二爺聞後暴跳如雷,拿起被士兵翻亂丟在一旁的竹鞭,就往陸澤庭身上打去。
陸澤庭躲也不躲,直接用力地抓住鞭尾,道:「你年紀大了,就別學年輕人那般衝動,容易氣壞身子的。」
「放手!」卞二爺拉了拉竹鞭,竹鞭依舊紋絲不動,讓卞二爺漲紅了老臉。
他沒想到陸澤庭居然如此的難纏和跌傲不遜。他也知道這種性格的人,一旦對某個女人心動,就不會輕易放棄。卞二爺不由得對玉溪擔憂起來,希望她能平安無事的好。
陸澤庭聞後發開。因之前受力,卞二爺沒想到對方會突然間放手,他收力不住,後退了幾小步。
二夫人連忙扶住他關切地道:「老爺,你沒事吧?!」
「我沒事。」卞二爺回道,奇怪地看著一臉疑惑地的陸澤庭。
陸澤庭看著手心發呆。他這是怎麼了?他怎麼會怎麼能對玉溪的父親這般無禮,怎麼這般容易受到刺激而做出偏激的事來。之前在卞家村前他對卞二爺如此,還情有可原,畢竟那時候他被嫉妒沖昏了頭腦。
這會他又有什麼理由卞二爺他老人家發火呢。他好似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身體裡有另一個他似的,控制著他一言一行,在過後他又能清醒地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很荒謬的感覺。
莫不是他中了巫術中了邪!
是不是他蠻不講理地擄走玉溪,強迫她接受他,所以上天看不過去,讓他做事犯抽瘋魔。之前在玉溪負責山頭發現玉溪不見時,他便感到心中有一股不可控制著怒氣,想要毀滅一切似的,甚至想把自己也毀掉。
那時候,他以為他是太擔心玉溪才這樣。
可這回他真的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怕是出了什麼問題。這不像是練功走火入魔,應該也不會是中毒,要不然軍醫也不會看不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本來他就打算過了今晚便帶著玉溪回到關內南鄂郡。沒想到玉溪失蹤,行程被耽擱下來。他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他的身體沒有事,是近來發生了太多的事,他才會如此衝動的。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