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無所畏懼

  之前玉敬帶他和族長等人到玉溪負責的里山，玉敬言她和陸澤庭有奸-情，正在私下幽會，這回一趟村，沒想到祠堂被雷劈了個正著，接著陸澤庭帶著百來號人前來村前鬧事，雖然情況與玉敬說得相去甚遠，但玉溪招惹了陸軍爺這是鐵打的事。

  「你這是血口噴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想你卞令乾居然會在弄不清楚事情始末的情況下，給人扣大帽子。作為卞氏一族的子輩代表，你這般打壓我，是想以此來提高自己的身份和能力嗎？」玉溪氣得不輕，毫不客氣地回道。

  張林兩人聞後詫異，不明白玉溪做了什麼事情讓卞令乾如此生氣。

  二夫人想出言維護玉溪，又想到自己的身份問題，族親這麼厭惡她，若她出言的話，只怕讓旁人更厭惡玉溪。二夫人只能靜靜地站在屋檐下，一臉擔憂地看著玉溪。

  卞令乾懶得與玉溪廢話，他上前企圖束縛住玉溪，把她推到村前。

  玉胖哪能讓他如願，和他扭打起來，他對玉溪道：「十七娘，你快走！」

  「不，玉胖，你快住手！我不走。」玉溪忙勸玉胖不要和卞令乾打架。

  玉宏這時從屋裡跑出來，因為他年紀小，祠堂出事，他幫不上忙，卞二爺讓他回家候著，他沒想到一出門便看到卞令乾試圖欺負玉溪。

  前幾日卞令乾對玉溪已出現不善的態度，但沒想到今日卻這般變本加厲，他認識的卞令乾那高大的形象已經漸漸地在他心裡淡去。

  玉宏跑到卞令乾面前，幫了玉胖一把，讓卞令乾一個措手不及，被兩人推開後退一步。

  玉宏一臉憤怒道：「誰敢欺負我十七姐！誰要欺負她就是和我對著幹！」

  「沒錯！誰都不能欺負玉十七娘！令郎兄你真是太過分了！」文敏從村前的方向趕來，她家靠近村前，在得知此事後，文敏便來尋找玉溪打算把此事告訴玉溪，讓她自己做決定。

  沒想到她一到來，便看到她一向尊敬的卞令乾，居然和玉胖玉宏兩人扭打在一起，企圖對玉溪不利。

  這事讓她難以接受，之前卞令乾對玉溪和玉胖兩人頗有意見，她是知道的，也暗中詢問過玉溪為何會如此，玉溪說她沒有得罪過卞令乾，只是彼此的觀念看法發生了衝突，才造成不和。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說的就是這個。卞令乾認定自己是下一任的族長，眼裡容不得沙子，自然不樂見玉溪與玉胖兩人不聽他的指揮。

  玉溪曾詢問過文敏，假如那一天她要與卞令乾攤牌，文敏會站在那一邊。文敏當時支吾了半天，沒有給玉溪答案。

  此時文敏在看到玉溪受到欺負時，心中豪情萬丈的文敏豈能容忍，玉溪這個既是閨蜜，又是族親的她受到欺負。

  在她眼裡卞令乾一直是高大威武的形象，居然對玉溪這般一個弱女子斤斤計較，所以文敏幾乎是發自本能地站在玉溪一邊。

  若今日是玉溪欺負卞令乾，文敏便會站在卞令乾一邊。因為這是她的本性使然。她向來就偏向弱者，有保護弱者的心裡。

  只是文敏現在還不知道，一旦她做了選擇，以後便難於改變立場了。她必須力挺玉溪到底。因為卞令乾里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子，接受不了一絲的背叛。

  卞令乾氣得滿臉漲紅，對文敏道：「連你也要護著她！你們都被她蒙蔽了。在她善良的外表下是一顆自私自利的心。」

  文敏搖頭，不敢相信卞令乾會如此詆毀玉溪，「令郎兄，我一向敬重你，可沒想到你這般不分青紅皂白。玉十七娘到底有沒有做錯那是另一回事。可現在陸軍爺仗著他們人多勢眾，欲逼迫我族獻女委曲求全卻是事實。

  別人都欺負到家門了，身為我的令郎兄，第一反應不是氣憤填膺地和族人一致對外，而是在這裡問也不問一個勁地責怪玉十七娘。若那日我也陷入這般境地，令郎兄是不是也會這般棄我於不顧。

  那日冒著觸犯族規，不畏范家呂家的壓迫，不畏送葬諱忌，也要救人的令郎兄到底去哪裡了。就算玉十七娘之前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可她終歸是我們的族親，你怎麼可以這般對她。這讓我心寒啊！」

  文敏的一席話發至肺腑，把卞令吉等人所想都說了出來。

  玉溪更是對文敏刮目相看，沒想到文敏這般深明大義，她言道：「文十二娘，有你些話就夠了。不枉我們姊妹一場。」

  卞令乾感到卞令吉等人看向他的眼光多了失望和探究，連卞令闔都似不認識他一般，用著陌生地眼神看著他。

  他的臉色由紅變紫，再由紫變青，最後他知道他實在是太心急了，想儘快地整治玉溪，沒想到適得其反。

  他現在很想連文敏一起教訓，但他沒有理由教訓，只能抓住玉溪的事不放。

  他強壓著心頭想暴走的衝動，看似和顏悅色地道：「是令郎哥話語太重了，但不管怎麼說這事的確由玉十七娘惹起。我也不強求玉十七娘留下，對此事負責。她是去是留，你們看著辦吧！」

  他大袖一甩，站到一旁不管了。

  卞令吉和卞文齊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皆不知道如何說事好一些，勸玉溪離開嘛，又擔心禍延卞氏一族，不勸玉溪離開讓她面對陸軍爺，又顯得他們沒有氣節，要犧牲玉溪來求得安寧。

  文敏握了握玉溪的手，道：「玉十七娘，無論你的決定如何，我都會支持你的！」

  「謝謝你！文十二娘。」玉溪反握上文敏的手笑道。

  真好，至少在她面臨困境的時候，她的朋友並沒有拋棄她。

  玉胖的不改立場，堅持讓玉溪離開。難得卞家村有人與他一樣，熱愛著發財夢，甚至不顧族規，做世人認為低賤的商賈事，去努力去實現這個發財夢。如果沒有玉溪，他玉胖恐怕一輩子都無法邁出第一步。

  與玉溪一起經商的日子，是他玉胖最開心的日子。她讓他找到了生活的目標，不在渾渾噩噩地度日。所以，他不想玉溪的一生毀在那個該死的陸軍爺手上。

  玉溪安慰玉胖道：「事情還沒有搞清楚，說不定沒有你們想像的那般糟。無論如何，我卞玉溪不是任人欺負的人，更不會棄大家於不顧，只懂龜縮的人。多少風雨我們都挺過來了，何懼一個陸軍爺。我們且上前去會會這陸軍爺，看他到底如何不要臉法！」

  玉溪無所畏懼地向前走去。

  玉胖只能無奈地搖頭，他知道玉溪一旦下了決心便不會動搖。

  文敏緊隨其後，卞令乾、卞令吉等人接著跟上，村中出了此等大事他們不可能置身事外。

  玉溪看著一臉蒼白擔憂萬分的二夫人，停下前進的步伐，安慰道：「娘，你不必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好，我等你回來。」二夫人有心幫忙，但看著卞令乾等人向她投來厭惡的目光，只好死心老老實實地呆在家中等玉溪回來，什麼都不能做，就這般無能為力眼睜睜地看著玉溪離去。

  族親們對她的厭惡，她是知道的，她如果前去幫忙的話，只會幫倒忙，只會讓族親因為她的關係而厭惡玉溪。

  張姨娘見玉溪等人離去，心想玉敬不知道去了哪裡，一直沒見他蹤跡，便想去村前看看，看玉敬是不是在村前。她對二夫人道：「夫人不必擔心，這十七娘福大命大，定不會出什麼事的。我前去村前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你去吧。可別讓她出了什麼事，這議親的緊要關頭。」二夫人有意地看了一眼張姨娘，暗示她玉敬還是很有希望通過嫁玉溪娶妻的。

  「我知道了，這就去看看。」張姨娘會意，不過心下並沒有多歡喜。心道等自個兒子玉敬實行那個計劃，玉溪還不是得乖乖地嫁人。她才不稀罕二夫人如同施捨似的示好。

  她雖知道玉敬的計劃，卻不知道玉敬什麼時候實施，並不知道今天玉敬算計玉溪失敗。

  林姨娘言道：「既然張姐姐去了，我便不去了。我還是留下來陪夫人吧。」林姨娘道。她和二夫人進門後卻叫玉誠去村前看看，玉誠興致缺缺，一臉木然地搖頭進了房，無論林姨娘如何喚他都不肯出來。

  只從知道自己無望娶妻後，玉誠對任何事都不感興趣，生活似失去了奮鬥的目標般，讓他茫然自閉，得過且過。至於玉溪如何，與他無關！

  玉敬這般想道，掀起被窩悶頭大睡。

  林姨娘看著親兒變成這般摸樣，萬分心痛，失望地低聲哭泣起來。

  二夫人看不過去，心有不忍，安慰她道：「十郎這孩子只是一時間想不開，過一段時間，他就會好起來的。你別擔心！」

  林姨娘抹去眼淚，擠出一個笑容道：「讓夫人見笑了。怪只怪他太不爭氣，惹老爺和夫人生氣。」

  「那件事過去了。怎麼說他也是記在我名下的兒子，雖然不是親生的，但終歸是一家人，別那麼分生。」二夫人拍拍林姨娘的肩膀，嘆了一口氣，轉身回到睡房裡。

  林姨娘在身後，低語道：「夫人，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