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陰謀被揭

  二夫人頭也不回，老神在在，語氣平緩道：「十七娘說過的話太多，我哪能句句都記得。比如我說過的話，你敢保證你都能記得？」

  林姨娘聽後差點沒被口水嗆到，她沒想到一向平時說話做事規規矩矩的二夫人，會以氣死人不償命的方式回答她。

  聽到這會，玉溪終於忍不住了。林姨娘不但想逼她，還想逼二夫人。她也沒想到二夫人也有詭譎的時候。

  不過任何人都不能逼迫二夫人，她是玉溪的逆鱗。

  玉溪一腳把林姨娘推開，還不忘側著身子，擋住可能會扭頭過來觀看的卞二爺他的視線，一腳重重地踢在林姨娘的心口上。

  林姨娘遠離玉溪的身子，同時一陣氣血翻滾，差點沒吐出一道內血。

  玉溪怎麼會讓她出血，有機會向卞二爺哭訴，力道控制得恰好。她恨聲對林姨娘道：「你也配和我說良心。你的良心早被狗給吃了。你日日夜夜所謀劃的便是如何把我嫁掉，如何讓自己的親兒娶妻生子。

  昔日，我娘不受爹待見，雖張姨娘受寵，你認為反正六哥和十哥都是父親的庶子，怎麼說十哥也大有機會娶妻，可現在不同，娘和爹再次和好，你便害怕。不但害怕，而且害怕極了。

  因為我還有個嫡親弟弟二十郎，這嫡總是壓過庶一頭，若再這般下去，你兒十郎如何比過得嫡出，如何才能娶妻生子。

  你從很早之前就開始謀劃。本想細水慢流讓伊青四房家同意把女兒嫁過來。可存在我娘和爹和好這個變數，你害怕便等不及了，就慫恿我十哥主動招惹伊青四房的人，逼迫他們嫁女，逼迫家裡把我嫁掉！

  昨天我便開始懷疑。你早不和張姨娘爭鬥，偏偏是我爹歸家後，才引起你兩的爭鬥。你早就料到與張姨娘所言之事當我爹的面難以啟齒，我爹以為張姨娘欺負了你，在心裡偏袒與你。這樣的話，你今天有更多的籌碼和爹談妥這事，讓爹同意把我嫁到伊青四房。

  只是你萬萬沒想到我會出這樣一個餿主意，讓你失了陣腳。」

  玉溪在伊青趙嬸進屋後，最先懷疑的是林姨娘和對方串通好，這樣逼迫卞二爺把她嫁掉。可後來觀察又不太像。不過無論這二者間有無合作，還是伊青趙嬸家是否受到如此憋屈的事，玉溪打定主意要給林姨娘母子難堪。

  隨著玉溪每說一句話，林姨娘的臉色便白一分，玉溪看後更是肯定林姨娘在背後搞的鬼，所說的就算不是真相，也相差不大。

  林姨娘之前被玉溪踢了一腳，氣血翻滾，這回剛緩過氣來，便垂死掙扎狡辯道：「你胡說，沒有的事。」

  玉溪挑挑眉，冷笑道：「我胡說？若不是你教唆我十哥，十哥怎麼會忍心向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下手？剛才伊青趙嬸可是口口聲聲地和大家說她女兒，脖間有男女同房的印。。痕，又青又紫！」

  後面那句話玉溪學得惟妙惟肖，差點把二夫人等人逗笑。她們可不敢在這時笑，只能強忍著，尤其是玉宏，憋得滿臉通紅，像個紅蘋果似的。

  雖然玉溪口口聲聲地說庶出嫡出，讓張姨娘和玉敬很不舒服，但她說得有理，著實沒辦法反駁，而且現在也不是反駁的時候。

  玉溪不給林姨娘說話的機會，接著道：「難道伊青趙嬸會拿自己的女兒的清譽開玩笑，只可惜她女兒還太小，不然真會被十哥得手了。」

  抱住卞二爺大腿的十郎玉誠的雙手微微鬆開，聽玉溪所言後，他震驚得忘了向卞二爺求情，好像玉溪早就知道他和林姨娘的計劃一般，讓他心虛不已。這回他趁玉溪說話的空檔，對著玉溪大聲道：「你胡說。你分明在血口噴人！所有的事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與我娘無關。」

  十郎玉誠再次抱緊卞二爺的大腿，哀求道：「爹，你可以不信我，但要相信我娘。這事是我一個人的事，與我娘無關。」

  玉溪不陰不陽地諷刺道：「都『我娘』『我娘』的叫了。不知道是誰給十哥這個權利，稱呼『姨娘』為『娘親』。想必十哥是經常私下這般稱呼林姨娘吧。爹，這更是說明他們娘倆其心可誅，早就想把我娘從嫡妻位置上擠下來，讓林姨娘坐上正妻，使計想讓十哥娶妻只是這事的前奏。」

  妾室生的兒女都沒有權利叫自己的生母為「娘親」，都稱對方為「姨娘」，即使私下也不能喚對方為「娘親」或是「母親」。只有父親的正室才能被嫡出庶出的尊稱「娘親」或是「母親」。

  玉溪又給她們母子安了個妄圖奪嫡的罪名。

  卞二爺十分看重嫡庶之分，這也是卞二爺得知卞堇伯對玉溪好被族親稱讚，他不喜的原因之一，若是嫡出的長輩因為對玉溪好，受到族親稱讚，卞二爺還沒什麼。可卞堇伯是旁支，是庶出，身份遠不及卞二爺尊貴。他一個嫡出的爹難道還比不上一個旁支庶出的族親對女兒好。

  這也是之前，二夫人雖不受卞二爺待見，卻依舊沒有下堂的原因。因為附近沒有卞二爺能娶的正室，連親兒的婚事都難，更何況他這個人過中年之人。若休了二夫人，只能扶正其他的庶出，這是卞二爺萬萬不願意的。

  現在，他的庶子更是日日夜夜在背後妄想奪嫡，試圖擾亂嫡庶之分，甚至還敢當他的面叫庶出的生母為「娘」，這是在挑戰他這個父親的權威！

  「孽子！」卞二爺接著做之前玉溪做過的動作，一腳把抱著他雙腳的玉誠踹開，罵道：「真是狼子野心。你們母子真的很好，很好，都不把我這個家主放到眼裡了。」

  被踢得遠遠地玉誠，臉向下，弄了個狗啃泥，一臉的泥灰，好不狼狽。

  「冤枉了，老爺！」林姨娘踉踉蹌蹌地奔向卞二爺，於他面前跪下，不住地磕頭辯解道：「十郎，他只是一時間心急口快，這才說粗話的。求老爺看著我們母子兢兢業業的份上，別趕他出門，別讓他做倒插門女婿啊！」

  「倒插門女婿？！」坐在地上的伊青趙嬸在聽著這五個字的時候，氣得毛都炸了，一把蹦起來，指著林姨娘破口大罵道：「敢情我們伊青四房還配不上你的兒子。居然敢小瞧我們！」

  她冷哼一聲，見林姨娘在卞二爺身旁，不好動手，便把氣發到不遠處地玉誠身上。她掄起袖子，嘴中罵咧咧地向玉誠衝去，對他一陣拳打腳踢。

  玉誠因計劃落空，事情往更壞的方面發展，本就心中有氣，不似剛才做戲那般，要表現心有愧疚的樣子。他不管對方很有可能會成為他的岳母，一把把對方推到在地。在聽到對方倒地後接著哭天搶地地聲音，讓他愣住了一下會，接著厭惡道：「就你這樣的母親生下的女兒，我怎麼可能看上，更別提做上門女婿，我誓死不從！」

  他最後一句話是看向卞二爺說的，表明他的決心和意志。

  伊青趙嬸聞後氣急敗壞，跳起來，指著他道：「既然你看不上我們家的閨女，又為何輕-薄於她，壞了她的清譽。原來，你這個該死的傢伙，果真如你妹妹所言那般，心懷不軌之心，是故意這般做的。我打是你這個壞胚子。」說著，她又要向玉誠打去。

  「住手！」玉溪覺得應該是時候收場了，免得讓隔壁的人起疑偷聽到什麼傳了出去，這樣對她們卞玉二房不利，便對卞二爺道：「爹，這事情想必你也看明白了。我也不多說什麼了。你就拿個主意吧。該如何處置十哥和林姨娘。」

  伊青趙嬸停下身子，冷靜下來，看卞二爺如何說，再做打算。

  看著這個與他對視，絲毫不讓倔強的兒子，卞二爺眼底閃過心痛，緩慢地沉聲道：「便讓玉誠入贅伊青四房家吧，現在族長他們想必都去務農了。晚上我會和族長去說這事。至於林姨娘，以後加重務農的份額，讓夫人家中的活計，都讓林姨娘來做。」

  林姨娘聽後，不敢置信地抬頭望著卞二爺，她沒想到卞二爺會真的放棄玉誠這個兒子。

  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樣子。

  她開始走向崩潰的絕望。

  再聽後卞二爺這般說後，玉誠愣了一下，接著哈哈大笑，笑到最後眼淚都笑出來，最後喘著氣道：「爹，你真夠狠心。既然你放棄了我這個兒子，那麼我這個兒子便不再認你這個爹。」

  他站起身來，指天發誓，一臉的肅然道：「從今往後，卞玉二房再也沒有十郎玉誠此人。從此我名為『林誠』。與我娘一起離開卞家村，永不歸村。如違此誓，天打雷劈！」

  卞二爺聞後，他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怎麼都不肯接受玉誠脫離卞氏一族，離開卞家村的事。他氣得發抖，忍不住地激憤罵道：「孽子。。你，你敢。。」

  玉誠冷哼一聲淡道：「有什麼不敢的。這都是爹你逼我的。為了不輕易嫁掉十七娘，你便要犧牲我。你有沒有替我想過我今後的生活，想過我真做了這樣一個潑婦的入門女婿，她會如何對我。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