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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呂家陰計

2023-10-29 07:51:48 作者: 涼渡一夏
  卞玉四伯聽後嘴角抽搐,又不敢發火指責對方,誰讓對方還幫他背著女兒,這一口氣憋得他像吃了蒼蠅一般的難受,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化為無奈的嘆息。從今往後,族親們定會在背後笑話他娶了個不明事理的妻子,族親們定還會說其妻必有其女,他還生了個在人背後放冷箭陰險毒辣的女兒。

  一想到這些,卞玉四伯就覺得背後發冷,心跟著拔涼起來。這讓他以後如何抬頭做人。這般想著,抱著妻子的他,越發覺得雙腳沉重,而家門似遙遙在望看不到頭。

  玉溪和文敏相互扶持著,由於文敏之前敷過外傷藥,現在看起來精神了不少,兩人沒一會便跟上慢吞吞行走的卞玉四伯。

  玉溪看著他有些過意不去,怎麼說卞玉四伯都是無辜的,倒霉的他攤上這一對母女,「四叔,你別太難過。一會雲師就來了。有他在,定會幫忙治好十九娘和四嬸的。只是望四叔不要怪侄女便是。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番地步。」

  卞玉四伯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精神好了不少,笑道:「四叔,不會和你計較的。說起來,還應該是四叔向你道歉。若不是十九娘她這般做事,也不會有接下來的事。」

  玉溪看出卞玉四伯心裡的疙瘩,安慰道:「四叔不要愧疚,你瞧我現在好著呢,只是受了點小傷,沒事的。你也別想太多,這往後的日子還得過。族親們都是明事理的人,不會如何看你的。」

  卞玉四伯聽後,鬱悶一掃而空,心情豁然開朗,呵呵地笑起來,道:「有你這般說,四叔便在此謝過了。」

  是了,若玉溪今後在人前人後,還是尊稱他一聲「四叔」,族親定不會再非議於他。首要的受害者玉溪都沒說什麼,其他族親又豈會多說。

  卞玉四伯不經對玉溪投去感激的眼神。

  玉溪會意,跟著微笑,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

  文敏聽後,眼角抽了抽,別人不知道玉溪的鬼點子,她那會不知道。連她不聽玉溪勸,都被玉溪甩了一巴掌,何況玉惠兩母子,還這般明目張胆地得罪玉溪,玉溪不陰死兩人算客氣了。

  文敏看到這一對叔侄有說有笑的,心裡不經對玉溪佩服得五體投地。把對方的女兒和妻子整得這麼慘,事後幾句話就把對方忽悠了,還對玉溪感激涕零。

  玉溪是不陰死人不償命。

  文敏決定以後少惹玉溪不快。既然玉溪不喜歡她對黑岩有好感,那她便在背後偷偷喜歡就好了,不要在玉溪面前表現出來,免得再次挨玉溪的巴掌。

  她所不知的是,她對玉溪的懼怕崇敬,在不自覺中慢慢地超過了卞令乾。

  和卞令乾相互攙扶的玉胖,對玉溪這個堂妹開始刮目相看。他到沒有看出這件事是玉溪一手策劃的,他只是覺得玉溪能在事後,讓卞玉四伯不再與他計較,兩人似還親近不少,這一點讓他佩服。

  卞令乾之前服用了玉溪給的一顆藥丸,內傷好了些。他覺得這整件事透著古怪,但要他去相信一個未出閣的女娃設計整件事件,甚至還設計了他,他怎麼說也不相信。

  玉溪的確是陰了他一把,故意在混亂的時候,讓人去堵住卞玉四嬸的嘴。她知道卞令乾一向愛出風頭,她這般一提議,卞令乾本能地會凡事搶在前頭。這樣一來,卞玉四伯早晚都會看到他「非禮」卞玉四嬸,對他出拳也屬意料之中。

  至於玉溪為何要陰他一把,還是因為她覺得卞令乾沒受到鞭罰,而玉胖文敏都受了鞭罰,玉溪心裡氣不過。

  各人懷著心思往家中趕去。

  ——

  吳東村呂家大宅。

  呂老爺坐在上好的紅木大椅上。大椅兩旁的手柄刻著蓮花暗紋圖樣,看上去既典雅又大方。

  說起這蓮花大椅還是卞堇伯親手做的,算是他滿意的巔峰之作。

  呂老爺一看到此椅心下喜歡,便沒有拿到關內販賣。

  此時的呂老爺一臉的陰沉之色,右手重重的拍向紅木大椅的手柄上,氣憤道:「這卞家人太過分了。居然敢破壞我們呂家的葬禮,奪走四弟的小妾。」

  呂老爺在聽到呂三爺的敘述後,想到仙去的幼弟,悲慟不已。他萬萬沒想到一向依附他們呂家的卞家居然吃了熊心豹膽,敢來壞事,以為他們卞家人有些身手便了不起了。

  呂老爺左邊下坐的呂二老爺一臉的悲憤之色,他那斜長的眼睛眯起:「聽三弟如此說來。這卞家敢如此做事,是因為有軍部的人撐腰?」

  「的確如此。」坐於呂二爺對面的呂三爺根據得到的消息道:「送葬了四弟後,我便派人一直跟蹤著。沒想到范老爺居然帶著長子范離華那小子,到卞家村附近的雲大夫家,向那軍部的人道歉。而且軍部還來了五十餘人。看來對方來頭不小。百所長對外說病著,這人官銜不明,和百所長相比怕是只高不低。」

  在這三人中,呂三爺長得最儒雅,一副正人君子的摸樣,雖年過中旬,但仍舊看到出他年輕時定是一位英俊男子。

  呂二爺眼睛斜長,又是倒勾鼻,讓人一看便覺得不是好人,整天板著一副冰山臉,看似每個人都欠他的錢一般,從未給任何人好臉色看,即使面對他的哥哥弟弟也是如此。

  呂老爺的身子有些發福,雙下巴使他顯得富態,因為稍胖,臉上的皺紋反而是三人中最少的。

  之前呂二爺和呂老爺舉辦呂四爺的送葬白酒宴,招待一些從關內來富商,脫不了身,才讓呂三爺送呂四爺入土為安。

  湳樟及附近的南鄂郡,還有大部分南部郡縣,死人下葬習俗與京都不同。人死後在下葬的當日會擺一個白酒宴,聘請親鄰朋友前來喝上白酒,意味著與死者共飲最後一杯,送他一路走好。

  當然相對的,一對新人婚宴便叫喜酒宴,也叫紅酒宴。

  這時,門外有下人稟報,來人進來恭敬地向三人行禮後,便道:「之前因在雲大夫住所處杵著五十餘軍部的人,屬下未敢太靠近,所查甚少。後向范家大院,通過買通人得知,范家大少及他培養地一乾死士皆在軍部之人要求下廢去武功,成為廢人,並且對方還勒令范家大少除族南下。」

  呂老爺三人聽後皆倒吸一口冷氣。沒想到軍部的人這般狠!

  呂老爺一臉凝重,問向來人道:「可探到軍部那兩人是什麼身份?」

  那人恭敬道:「范家也不知道來人是什麼身份。貌似他們比百所長的官職還要高些。我聽范家人說,軍部那兩人聲稱他們是來此處執行軍事機密的,所以不想透露身份。」

  呂老爺心情沉重地揮了揮手,讓那人下去,他扭頭對右下方的呂三爺道:「三弟,你怎麼看?這軍部的人說來虜人是執行軍事機密。這說法說不通啊,范家與我們呂家是姻親關係,怎麼可能弄個身份麻煩的女子給四弟。」

  「的確說不過去。」呂三爺皺著眉頭,沉著道:「不過我懷疑是范家故意設的套。他們先是莫名其妙地在四弟的墳前出現這麼多的黑衣死士。我們呂家可沒聘請那些人。而且事情敗露後,范家不敵對方,寧願犧牲范離華的一身武力讓他淪為廢人,甚至答應把他除族南下。

  這說明範離華此番做法,很有可能是他未經過范老爺的耳目,私下從關內接到的殺人單子。而他更是利用我們四弟的葬禮,來設計埋伏對方,甚至於構陷了我們,把我們也拖下水,讓我們也得罪軍部的厲害人物。」

  呂老爺聽後冷汗層層,暗想著范離華夠陰險,但考慮到兩家的姻親合作關係,他又有些不確定地道:「這只是三弟的猜測,此事未必與你想的一致。」

  呂二爺撇著嘴,斜長的眼睛更是陰森,「我看就是像三弟說的那般。要不然范家出了此等大事,為何不派人和我們解釋一番。分明是想等軍部的人來找我們呂家的麻煩,想看我們的笑話。」

  呂老爺聞後身子巨震,想到嫁給范老爺做填房的親妹妹,便覺得她一陣委屈,「看來我們明日要去百所處走一趟,給那些軍爺賠個不是。有些功夫還是要做的,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

  玉溪絕對沒有想到,她和陸澤庭一場所謂的荒謬交易,會引發這麼多的事情和變故。

  呂三爺提建議道:「要不,我去拜訪一下范老爺,讓他給個說法。」

  「也好。那就有勞三弟了。」呂老爺回道。本來他想親自前去的,考慮到范家的態度,若他這個呂家家主前去被拒,有損面子不說,說不定呂范老家以後真的因此產生嫌隙,便不是這麼好修復的了。

  呂老爺三兄弟那裡會知道,現在范家正因為范老爺提出的瘋狂計劃,而陷入激烈的討論中,那裡還有心思管他們呂家的事情。

  之前呂家僕從能從范家探得消息,是因為范家還沒開大會,這回范家因為開大會裡三層外三層都派人牢牢看著,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任誰也別想打擾現在的范家人。

  呂三爺出去後,沒過多久,吃了范家閉門羹的他,一臉陰霾地回來,對呂老爺、呂二爺說了他被拒於門外的事。

  呂老爺兩人聽後均氣急敗壞,均覺得范家實在是太過分。

  呂二爺更是氣得牙痒痒,一臉緊繃的殭屍臉,更是難看了,「既然如此,以後我們呂家做事,也不必顧慮他們范家了。別以為他們有些武力便了不起。我們呂家也不是吃素的。」

  「沒錯!」呂老爺和呂三爺異口同聲道。

  接著三人再次商量著今後的發展。尤其的呂三爺重點提到了卞家和伊家,既然范家他不打算放過,卞家和伊家更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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