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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殘局善後

2023-10-29 07:51:48 作者: 涼渡一夏
  卞玉四伯把全身的內力匯集到拳頭上,與同樣失去理智的卞令二伯的拳頭碰撞到一塊。

  人有力竭之時,更何況卞令二伯之前與卞令吉等人一番纏鬥,之後發動全力打飛卞令四嬸,再次與卞令四伯硬碰硬,便沒有先前的勇猛之力。

  這一碰撞,兩人皆紛紛後退幾步。

  雙眼通紅的卞令二伯,體內氣血翻滾,讓他清醒大半。

  後退的卞玉四伯穩住身子,他還有餘力,沒有把對方打趴下,顯然沒法消除他內心的憤懣,他再次大吼一聲,沖向卞令二伯。

  這時,趕到祠堂外的族長用上內力大喊一聲:「住手!」

  鑑於族長的威信,卞玉四伯聞後,沖向卞令二伯的腳步遲緩了一些,但要止住身子已來不及。

  族長大急,見弟弟卞令二伯沒有閃躲的意思,大叫道:「二弟,快躲!」

  現在的卞令二伯雙眼的血絲全部退去,顯然已經徹底清醒過來,雖然剛才是他陷入魔瘋情況下做的事,但清醒過來的他,卻記得清楚。他心知卞玉四嬸不出意外的話,定是被他打殘了,有些愧疚的他不想躲過這一拳。

  卞玉四伯見對方沒有閃躲,且卞令二伯的雙眼不似剛才那般布滿血絲。他對卞令二伯的一些事跡也是有耳聞的,聯想到剛才自己妻子的尖叫聲,他隱隱明白了一些,只是這一拳的趨勢無法阻止,只好改變拳頭的方向,讓本打在要害的地方,變成打在卞令二伯的右胸處。

  撤去內功防禦的卞令二伯就如一個普通人一般,不出意料被一拳打飛,跌倒在地,吐了一口內血。他艱難地抬起頭,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讓族長別為他擔心。只是這一笑牽動內傷,讓他再次吐了一口血。

  族長忙上前抱著卞令二伯,往他身上輸送內力,一臉擔憂道:「二弟,你沒事吧。」

  卞玉四伯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卞令二伯,轉身奔到妻子的身邊,把她扶起,翻了翻眼皮,探了一下鼻息。

  還好,還有氣。卞玉四伯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族親們紛紛趕來,有些人身上只穿了裡衣,他們本來已經睡下,被卞文二嬸這一叫,以為祠堂失火或是出了大事,連衣服都顧不上穿,便跑出門奔向祠堂。

  跑在眾人最前頭的卞二爺,看到躺在地下的卞玉四嬸、玉惠及卞令二伯,不遠處一身狼狽的卞令吉幾人,還有被玉溪扶到祠堂門外的玉胖和卞令乾兩人,均臉色蒼白的倚在牆角下。而玉溪與文敏兩人緊緊地靠著,一臉害怕的樣子。

  卞二爺看到這幅慘狀後瞳孔一縮,忙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

  「爹,這事讓我來說吧。」玉溪看似從害怕中緩過神來,眼底閃過不為人知的狡黠。接著她一五一十地把整件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特別提到自己阻止過卞令二伯,還被他一掌打飛,極力撇清這件事的責任。

  虛弱的玉胖和卞令乾兩人均為玉溪作證,「是啊,這件事不能怪玉十七娘。」

  狼狽的卞令吉四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粗氣,顯然剛才為了阻止卞令二伯發瘋,他們用盡全力。他們四人紛紛皆道:「這件事情,與玉十七娘無關。是玉四嬸瘋叫再先,然後令二伯被刺激了才變成這樣的。我們有阻止,但還是沒辦法。」

  在此事發生之前,玉溪便聽聞卞令二伯,最受不了女人的哭鬧聲,他在家打妻子的事,玉溪也略知一二。

  她看卞玉四嬸對她如此怨恨且不依不饒,便激怒對方,引對方到卞令二伯的跟前,接著她再假意阻止,然後再讓玉胖等人出手阻止,接二連三被阻止的卞令二伯定會被激怒。

  這時若卞玉四嬸知道厲害不再破口大罵,這件事怕也就過去了,誰讓卞玉四嬸不知死活,被激怒的卞令二伯自然是不會放過卞玉四嬸,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整件事情,若不是卞玉四嬸針對玉溪再先,之後她有自知之明的話,不會鬧成這樣,玉溪也不會謀算成功,把她弄成這樣,完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怪不了玉溪。

  經過這件事後,想必卞令四嬸不再囂張,她想囂張的話也要等到能站起來的那天,而玉惠今後做事也會收斂很多,至少不會在人前針對於玉溪,至於人後的鬼把戲,玉溪也不怕。

  只是這件事不但讓玉胖傷勢加重,也讓卞令乾受了傷,卞令二伯也不能倖免,這讓玉溪有些愧疚。不過,既然做了多想無益。誰要得罪她,就得想想後果。

  若眾人知道玉溪心中所想,不知道會不會嘔得要死,這到底是誰更囂張,誰敢得罪這看似無害,不知道何時會陰人一把的玉溪。

  聽了玉溪和卞令乾幾人的敘述後,給卞令二伯療傷的族長道:「這件事的確不怪玉十七娘。要怪就怪我,若不是我讓二弟守在此處也不會發生此等事件。」

  族長雖知卞令二伯受不得女人的吵鬧聲,但誰會想到祠堂屋外有女人鬧事。卞令二伯與族長都是嫡出,卞令三伯是庶出,關於祠堂的要事,族長自然而然地便把這重任交給卞令二伯。

  抱著妻子的卞玉四伯臉有愧色道:「不。族長莫要自責。是我這婆娘罪有應得。她千不該萬不該,明知道令二伯不該惹,還不依不饒地叫嚷嚷。我也有錯,不但誤會令郎還把他打傷,最後心生悔意清醒過來的令二伯還心甘情願地受了我一拳。說來說去,都是我們夫妻兩的過錯。」

  他看著妻子這幅半死不活的摸樣,還怪不得任何人,一旁的女兒也陷入的昏迷,無人前去查看,一時間悲由心生,一臉悲慟,只差沒有低頭哭泣。

  卞二爺上前檢查玉溪的傷勢,見她向他眨眼,顯然未受傷,放下心來,轉身對族長道:「族長兄,我看已經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弄了明白。既然大家都有錯,此事就此揭過吧。現在追究誰對誰錯沒有多大的意義,還不如把此事好好善後。」

  的確,卞令二伯到最後心甘情願受了卞玉四伯的一拳,受了傷,而且現在沒鬧出人命。族親們都不認為他還要繼續受罰。再說了,若不是卞玉四嬸不知好歹,事情不會演變成這樣。

  「是了。」族長點頭道。他環顧一周,發現該跪罰的子輩們都受了小傷,而玉惠更是昏迷不醒,再讓他們繼續跪罰頗有不妥,可他是族長,在祠堂祖宗先人面前又不好改口。

  卞二爺似看出了族長的顧慮,便道:「不如這樣吧。既然該跪罰玉胖幾人都受了傷,想來老祖宗在天之靈,也會悲憫玉胖他們。何不讓他們先下去療傷,待傷好後,再來行跪罰之事。這樣他們會懷著更虔誠的心聆聽老祖宗們的教誨。」

  「這。。」族長聞後,仍有些猶豫不決。

  卞二爺又問向圍觀的族親,道:「大家覺得如何呢?有沒有人有更好的意見?」

  匆匆趕到的卞堇伯看到玉溪眼底的狡黠,知道玉惠和卞玉四嬸是被玉溪算計了,他強惹住笑意,第一個回答道:「我看就按玉二伯說的那般算了。畢竟玉胖幾人明日還要去吳東村,向呂家致歉,若精神萎靡,病怏怏地,到時候沒了底氣,還不被呂家人欺負。」

  族親們議論紛紛,皆覺得卞堇伯說得有理。

  被卞堇伯這般一說,族長恍然大悟,一拍腦袋道:「的確,我把這件事忘了。事情分先後緩急,在此事上,想來祖宗先人也不會怪罪於我們。罷了,待玉胖幾人傷好把呂家的事解決後,再來祠堂領罰。」

  族長這般一說,皆大歡喜。族人們紛紛散去,歸家睡覺。他們在心裡祈禱今夜不要再出什麼事,好讓他們睡個安穩覺。

  族長讓卞令三伯前去請雲大夫前來查看暈倒在地三人的傷勢。這時定會打擾到估計入睡的雲大夫,但也是沒辦法的事,反正他們欠雲大夫的人情不是一次兩次了,已經習慣到欠人情到厚臉的地步。

  卞家村都知道,若有一日雲大夫讓他們拼命,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幫忙。

  族長背起卞令二伯往住所走去。

  卞玉四伯自然要抱妻子歸家,只是這暈迷的女兒玉惠該怎麼辦。他看了一眼玉溪,玉溪一臉愛莫能助的摸樣,可別忘了,玉溪之前還被卞令二伯打飛,受了傷。

  也是,之前玉惠還得罪了玉溪,想來就算玉溪沒有受傷,怕心裡有著疙瘩,不會心甘情願地幫玉惠的。

  就在卞玉四伯想求助於人的時候,發現族親們走的走散的散,他都不知道叫誰幫忙。

  這時,卞文二嬸拍著胸脯,巾幗不讓鬚眉,一臉豪氣道:「我來背玉十九娘吧。玉十七娘麻煩你和十二娘相互攙扶一下。看看你們兩人,這如花似玉的閨女,都成難姐難妹的了。哎~~這造的什麼孽啊!」

  後面一句話她說的是卞玉四嬸。

  她把玉惠抬到後背,基本上是拖著她走,還不忘牙酸陰損地繼續諷刺卞玉四嬸幾句,「天作孽猶可塑,自作孽不可活。都活了大半輩子了,還不明白天公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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