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場面失控

  卞玉四嬸看到玉溪前面的卞令二伯，魔瘋的她心中划過一片清明，閃過悔意，心知不妙，但為時已晚。

  卞令二伯對卞玉四嬸已經忍無可忍，之前已經警告過她了，她還這般行事，簡直是挑戰他的威嚴，觸犯他的忌諱。他掄起祠堂裡屋一旁的竹掃帚，不管不顧卞玉四嬸一臉的驚恐，不管玉惠的求饒聲，繃著臉，用上內力，就把竹掃帚用力地往卞玉四嬸的身子擲去。

  卞玉四嬸閃躲不急，被打個正著，「砰」地一聲向後倒去。竹掃帚上有許多的尖刺，不但把卞玉四嬸的衣服刮破，還把她的臉刮出幾道血痕來。

  卞玉四嬸捂著一臉的血，以為自己毀容了，顧不上其他，開始放聲尖叫，「啊啊」聲響不絕於耳，被冤死的女鬼也不過如此。

  玉溪都有些不忍心看，別過臉去。因為卞玉四嬸口口聲聲針對玉溪，玉溪才想激怒她，借卞令二伯的手教訓教訓她，可沒想到卞令二伯這麼狠，發起火來，似入魔了一般，六親不認。

  卞令二伯看到卞玉四嬸不但沒有乖乖地回家，還在那裡連連尖叫，額上的青絡突起，顯然到了暴走的極點，他雙手抱頭，似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般，只想用武力發泄，雙眼泛紅，大吼道：「你這個婆娘死了算了！」

  之前玉惠被鞭打的時候雖發出尖叫聲，但那是一種無奈的叫喊，卞令二伯聽了沒什麼感覺。可卞玉四嬸這種瘋婆娘的行徑是徹底的激怒了他。

  說完，他便要上前教訓卞玉四嬸，玉溪伸開雙手，她看出了卞令二伯的不對勁，勸道：「令二伯，你清醒一點。」

  「讓開！」卞令二伯見擋在他前面的不是目標，還帶著一絲清明的他，對著玉溪拍出一掌，掌風帶聲，可怕之極，可以想像若玉溪被這一掌打中，定會受傷。

  玉溪可沒這麼傻。她見勢不對，在卞令二伯這一掌到來之前，便作勢往一旁後退幾步，接著踉蹌跌到。玉溪看起來似被卞令二伯傷得不輕，其實完全沒傷到一根汗毛，只是故意跌到在地的時候，臀部有些疼是真的。

  她這般做是為了卞玉四伯秋後別找她算帳。祠堂跪著的人都可以為她作證，這事不是她的錯，要不然她何必阻止卞令二伯。

  文敏兩母女似被卞令二伯嚇到一般，抱成一團，瑟瑟發抖。而跪在祠堂里的玉胖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卞玉四嬸突然間就惹到了卞令二伯，他們跪著不敢起身，只能在口頭上大聲的勸道：「令二伯，冷靜啊！」

  玉惠雖心思毒辣，但看到自己的娘親將要陷入危險，不由得尖叫一聲，不顧後背的傷痛，飛撲到卞令二伯的腳跟，死死地抱住他，不斷地搖頭求饒道：「不要啊，令二伯。求您放過我娘親！娘快走啊！」

  兩次被人阻止，卞令二伯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他一聲吼叫，用盡內力，一腳把玉惠踢飛。

  玉惠就如一隻掉線的風箏一般，划過一道弧線，被遠遠地拋飛落下，最後臉朝地，吃了滿嘴泥後，吐出一口血，傷上加傷，兩眼一番，手腳抽搐著暈死過去。

  卞玉四嬸看到玉惠受傷暈死過去，更是尖叫不已，只想撲到玉惠的身邊看她如何，哪裡還記得逃跑。

  卞令二伯此時完全陷入了瘋魔狀態，完全聽不到玉胖等人的勸阻聲，衝到卞玉四嬸的面前，如抓小雞一般，把她提起，然後似掉沙包一般，一臉猙獰，用盡全力，把卞玉四嬸狠狠地拋出去，似這樣才能把眼前這個該死的婆娘那一聲聲尖叫聲打斷。

  卞玉四嬸在地上連連翻滾幾次，才止住身子，吐出幾口內血後，不但沒有吸取教訓，還嘶聲揭底地破口大罵：「令二伯，你這個殺千刀的，你不得好死。」

  卞令二伯見對方還沒閉口，讓他耳根不得清淨，再次怒吼一聲，似這樣才能讓雙手抱著的頭減去痛苦。

  玉溪見大事不妙，跌到在地的她，佯裝受傷的樣子，對跪在祠堂裡屋被卞令二伯嚇到的玉胖等人道：「你們還跪著幹嘛。快去攔下令二伯，不然要出人命了！還不快去。」

  玉溪只是想教訓一下卞玉四嬸，可不想弄出人命。當然前提是卞玉四嬸罪不至死。若對方實在過分，玉溪會不惜手段除去對方。

  「哦。」被嚇住愣神的玉胖回過神來，頻頻點頭，就要站起來，可之前受了鞭罰，讓他的腳步不穩踉蹌起來，一旁的卞文齊趕緊扶住他。

  這一會功夫，卞令乾、卞令吉及卞堇宇兩兄弟，早已奔出祠堂，攔住將要走近卞玉四嬸的卞令二伯。

  卞令二伯本能地對妨礙的他的人，連連出掌。

  卞令乾四人皆沒想到瘋魔的卞令二伯的內力變得如此可怕。卞令吉和卞堇宇均受一掌，被打後退一步，嘴角帶血，顯然受了內傷。

  玉溪這時想到了陸澤庭的隔空點穴法，對他們道：「快點令二伯的穴道，或是打暈他。」

  卞令乾聽後眼前一亮，與前來的卞文齊對卞令二伯形成圍堵之勢，試圖按玉溪的辦法去做。

  後背受傷的玉胖緩緩地走到卞令二伯的身後，隨時準備出手。

  卞令二伯陣陣怒吼，不斷揮舞著雙手，想把眼前的這些蒼蠅一個個拍飛，可卞令乾等人這回學聰明了，不在與他正面對抗，採取遊走的攻擊方式。

  終於在彼此纏鬥間，被玉胖找到機會，往卞令二伯身後用力一點，還沒等他來得急高興，點穴法失效，他被卞令二伯手臂一甩，遠遠地拋飛出去，哇地吐出一口血，再加上他是背朝地倒下，後背與地面產生的摩擦，加重後背的傷勢，傷口增加，鮮血加快逸出，疼得他差點沒暈過去。

  「玉胖！」玉溪此時再也裝不下去，跑了過去，一把把玉胖抱起來，心有愧疚地看著他。因為若不是她，玉胖也不會傷勢加重。在玉溪的心底，早已認可了這位堂哥。

  玉胖微微顫顫地抬起手，想要拍拍玉溪安慰她，發現手腳無力，只好虛弱地道：「我沒事。」

  玉溪怨恨地看了一眼還在尖叫不斷地卞玉四嬸，對卞令乾等人道：「你們把玉四嬸的嘴堵起來，讓她叫不出聲，令二伯就會恢復清明的。」

  說完後，她又對身後的卞文二嬸道：「文二嬸，請你快去找族長他們來。」

  由於祠堂在卞家村的里處，大家在建房子的時候，懷著對祖宗先人崇敬，都把房子建得遠一些。卞玉四嬸並無內功，一個婦人的吵鬧聲傳不開，所以一天務農疲憊的卞家村人歸家後很快睡下，誰得沉的他們都沒聽到。

  卞文二嬸這會終於放開文敏，有些懼怕地看了一眼卞令二伯，向卞家村居住處奔去，邊跑邊扯著嗓門大喊大叫：「大家會出來啊！祠堂出事了！」

  卞玉四伯一直在房門裡踱步，剛才他為了阻止妻子卞玉四嬸去看玉惠，和她大吵了一番，甚至還動了手。他手背上有一個烏青帶血的牙印便是卞玉四嬸咬的。

  他不是不想去看玉惠，而是去了也無濟於事，看到女兒後背受傷，還會陣陣心痛，還不如不看。就在他內心煎熬的時候，他聽到有人喊「祠堂出事了！」他心裡咯噔一聲，不好的預感滋生。他顧不上其他，急忙奔出門，往祠堂處趕去。

  當卞玉四伯趕到祠堂外時，便看到卞令乾無理地蹲下身子雙手死死地按住他妻子的嘴，而他的妻子半趴在地上正在不斷地搖著頭，姿勢看似透著屈辱。

  難道卞令乾這小子吃了熊心豹膽，意圖對他的妻子不軌。此時的卞玉四伯眼裡只有他的妻子，完全看不到不遠處被卞令吉四人圍堵的卞令二伯。他腳下帶風，被眼前這一幕刺激得兩眼發紅，不聞不問手中帶著內力向卞令乾拍出一掌。

  卞令乾閃躲不及，只得起身微微側開身子，被這一掌猝不及防地打中，如玉胖般翻滾於地，之前他在峽谷里受了傷，現在傷上加傷，倒地時也吐了血。

  卞玉四伯冷哼一聲，連忙扶起妻子，讓她靠在身旁。

  哪知卞玉四嬸一得自由便大聲尖叫，指著卞令二伯一干人等道：「你們這些人通通不得好死。」

  卞玉四嬸的叫聲再次刺激卞令二伯的神經，他再次發力，怒吼中衝破卞令吉等人的防線，飛衝到她的面前，全力出拳，似不把卞玉四嬸打死誓不罷休。

  卞玉四伯不知道卞令二伯為何要發瘋打她的妻子，身為丈夫容不得別人欺負妻子，與卞令二伯對上一拳。

  豈料瘋魔後的卞令二伯力大無比，生生把卞玉四伯震退四步，讓他遠離她的妻子。

  接著在他驚恐的眼神下，卞玉四伯再次出拳，一拳打向卞玉四嬸。

  還想咒罵不斷地卞玉四嬸，聲音額然而止，沒有卞玉四伯那般深厚內力的卞玉四嬸，被一拳徹底地打飛，在地面上劃出一條長長線，遠遠地似重物砸向地面一般，「嘭」地一聲再次落在地面，地面揚起的大量的灰塵，迷漫住暈死過去的卞玉四嬸。

  這一拳是之前那一拳完全不能比的，在力道上用上了卞玉四伯的全力，因為瘋魔的他無法再忍受眼前這個婆娘再次發出讓他頭疼萬分的尖叫聲。

  世界陷入了極度的安靜之中，接著一聲似受傷獅子般的吼叫聲響起，「我和你拼了！」看到妻子不知死活的慘狀，失去理智的卞玉四伯往卞令二伯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