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逼瘋婆娘
2023-10-29 07:51:48 作者: 涼渡一夏
玉溪見玉惠服下後,心底冷笑一聲,不再管玉惠。她走到抱著文敏的卞文二嬸面前,把藥丸遞給她,友善道:「文二嬸,讓文十二娘服下吧。」
「好。」卞文二嬸毫不猶豫地接過藥丸,讓文敏服下。
玉溪蹲下身子又道:「一會等族親們走後,我這裡還有療傷的外敷藥,到時候給文十二娘敷後背。」
卞文二嬸感激地點頭道:「真是太謝謝你了。卞玉二伯有個好女兒。」
「不用謝。」玉溪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之前她還甩過文敏一巴掌,不知道文敏心裡還在責怪她否,她又道:「族裡族親的,文二嬸不用這般客氣。」
「是啊,娘,你不用這般客氣的。」文敏服下藥丸後,精神好上不少,只是後背還在火辣辣地疼。
聽到文敏這般說後,玉溪知道文敏未因那一巴掌和她心生嫌隙,心裡高興不少,問道:「你不怪我?」
文敏無力地翻了翻雙眼,「怪你什麼啊。有些事我早忘了。」說著,她向玉溪笑了笑,這一笑牽扯到後背的傷口,又是一陣疼痛,讓她咧嘴叫嚷起來。
「好了,你沒往心裡去就好。」玉溪頓了一下,本想勸文敏別在想黑岩的事,又覺得此時不便說這事,只好作罷。她起身越過文敏,走到玉胖身後蹲下,給他遞上一顆藥丸。
玉胖笑呵呵地接過,吐服入肚,顯然他緩過了竹鞭下的疼痛。
玉惠服下玉溪給予的藥丸後,悠悠轉醒,望著抱著她的堇婷,眼底閃過一絲茫然。
堇婷見到她醒後,一臉喜色,歡喜地叫道:「醒了,醒了。玉十七娘的藥果然有效。」她轉頭對前面的玉溪道:「謝謝你了,玉十七娘。玉十九娘,她醒了,沒事了。」說道後面,她有些語無倫次。
玉惠聽後愣住,過一會後,臉色陰沉,顯然她猜到了一些,一臉不愉地瞪了一眼堇婷,再次轉頭陰沉地看向玉溪。
玉溪頓時感到後背似被一條毒蛇一般盯著,讓她毛骨悚然,待她轉身後,看向玉惠,那種陰森的感覺又消失不見,接到的是玉惠充滿感激的笑容。
玉溪眉頭一皺,不知道玉惠是不是真心悔過,打算與她化敵為友,不過對方既然表面上的功夫做得這般好,她也報以莞爾一笑,接著站起身來,退到一旁。
族長見玉溪這般行事,滿意地點點頭,向族親們道:「卞玉二房家的閨女真是有菩薩心腸。」
玉溪微笑點頭道:「族親謬讚了!」
族長聞後哈哈大笑,顯然解決這幾個小輩的事,讓他心情不錯。
其他圍觀的族親們紛紛附和,對玉溪的讚美之詞不絕於耳。
饒是玉溪臉皮過厚,聽到這麼多的讚美之詞後,也不經兩耳發紅,暗想自己是不是太虛偽了一些。隨即又想,管他的呢,反正她又沒做壞事,做了好事得一些好名聲算什麼。
族長擺擺手,讓族親們安靜下來,話鋒一轉道:「既然祠堂里的鞭罰已經結束了,剩下便是這幾位小輩的跪罰,漫漫長夜的,我們也不可能一直這樣陪著他們。便留人看著便是。大家務農一天下來,也累了,且歸家散去吧。」
「是了,被族長這一說,還真的累了。」「走吧,走吧。」族親們紛紛捶胳膊伸腰地喊累,不久後皆散去。
卞堇伯一副凶神惡煞的摸樣,瞪了親兒卞堇宇兩兄弟,讓他們老老實實在祠堂里跪著,轉身又變成和氣的摸樣,對玉溪說讓她早點歸家,這便離去。
不少人嘀咕,說卞堇伯視玉溪為己出,對她比自家親兒還好,讓卞二爺聽後小小地鬱悶了一下。他對女兒玉溪好,大夥們怎麼沒看見,反倒不斷有族親言卞堇伯如何如何對玉溪好。
扶著玉惠的堇婷依依不捨,最後在卞堇三伯嚴厲的眼神下,不敢再逗留,對玉惠歉意地道:「玉十九娘,你一定要撐住。」她瞄了一眼卞堇三伯後,靠近玉惠的耳邊,低語道:「我一會趁父親睡下再來看你。」
說著,她便站起身跟在卞堇三伯的身後離去。
沒有堇婷的身體支撐,跪著的玉惠搖搖欲墜,不得不用手用力地支撐著上半身,饒是如此,她的手還在顫顫地發斗,她咬著牙苦苦堅持,不支聲不埋怨,一副知錯願改的樣子。
族長看後不經點點頭。當初他也覺得卞二爺提議對玉惠的懲罰有些過,現在看來收到的效果還是不錯的,能讓她吃點苦頭,知道悔改便好。
族長吩咐親弟弟卞令二伯在一旁看著,便隨大家離去。
心裡有些小鬱悶的卞二爺讓玉溪歸家,玉溪搖搖頭,道:「我給文十二娘她們敷上外傷藥再回去。爹,您累了一天了,還是回去休息吧。」
「恩,早些歸家。」卞二爺聽到玉溪關心他,心情豁然開朗,笑著點點頭,拿著帶血的竹鞭離去。有玉溪善後,別人在背後不會道他如何心狠,他放心歸家。
玉溪見人紛紛離去,再次走到文敏的身後蹲下身子,示意卞文二嬸撩起文敏的衣服。
一旁的卞文二伯見有自己的妻子在,文敏估計不會有事,女兒在上藥,他也不便在此,隨即對妻子道:「你好好照顧十二娘,我先歸家了。待晚一點我再出來換你歸家休息。」
「好。」卞文二嬸知道丈夫在避嫌,點頭應道。
卞文二伯走後,文敏身後便沒有男子在場。玉胖幾人是跪在祠堂裡屋,跪在文敏的前面,自然看不到。留下的卞令二伯,也是站在祠堂里背對著文敏和玉惠,自然不會看到。
這般,玉溪和卞文二嬸便毫無顧忌地幫文敏敷藥。
花去一些時間,在文敏忍痛中敷好藥後,玉溪把她的衣服放下來。
玉溪猶豫了一下,覺得既然做戲就要做到底,她便走向玉惠,對她不冷不熱道:「我來幫你敷藥吧。把你的衣服撩起來。我看看。。」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一個尖銳的聲音打斷她的話,「不要你假好心,給我滾開,別碰我女兒。」
玉惠的母親卞玉四嬸披頭散髮風風火火地趕來,來到玉溪跟前二話不說,一把把玉溪推開,像母雞護小雞一般,伸開雙手,把玉惠牢牢地護在身後,一臉怒像地瞪著玉溪,似玉溪敢再進一步,她便會伸出鋒利的抓牙。
卞文二嬸看不過去,嗤笑道:「我說玉四嬸,你不要搞不清楚狀況。你女兒做錯了事,理應受罰,玉十七娘不計較,之前讓她服用療傷藥,現在還打算幫她敷外傷藥。你們母子也太不知好歹了吧。真是恩將仇報。卞家村出了你們母子兩人真是掉盡我們卞氏一族的臉。」
「你!」卞玉四嬸聽後氣得說不出話來,緩過一口氣後,惱羞成怒,暴跳如雷,道:「我要打死你這個亂說話的人。」說著就掄起拳頭往卞文二嬸方向奔去。
卞文二嬸看似害怕一般,抱著文敏,捂著頭,大喊道:「救命啊!瘋婆子打人了!」
她看似很害怕的樣子,卻偷偷地向玉溪眨眨眼使眼色。
玉溪知道卞文二嬸使壞,差點沒憋住笑意。她瞪大眼睛,裝作一臉驚恐的樣子,接著道:「四嬸,你別衝動。」
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
站在祠堂裡屋一直背對著玉溪等人的卞令二伯,這時轉過身,用上內力大聲厲道:「玉四嬸,你給我停下!」
卞玉四嬸如遇雷劈般,身子驟然而停,保持著抬手抬腳的動作,樣子有幾分滑稽。
卞令二伯冷哼道:「你若再鬧事,你女兒玉十九娘,便別想再離開此地半步,等著跪死在這裡吧!」他實在受夠這種又哭又鬧的婆娘,一面對這種人就讓他心煩。
卞玉四嬸收回手腳,有些懼怕地看了一眼卞令二伯,誰人不知卞令二伯最討厭女人的搬弄是非,聽說他家裡的妻子鬧騰,他會二話不說上前就打人。
卞玉四嬸無奈轉身回到玉惠身邊,抱著她低聲懨懨的哭起來。
卞令二伯本還想說她幾句,看她那樣還算老實,擔心太多嚴厲,一會又鬧起來,便皺了皺眉頭,不再吭聲。
卞玉四嬸見卞令二伯不再出言警告,開始帶著哭腔喃喃低語道:「我們娘倆怎麼這般命苦啊。你爹見你受苦不吭聲,便罷了。還不讓我來看你。我是跟你爹打了一架才出來的,弄得頭髮都亂了。其他的族親又看你不順眼,還想辦法對付你。這什麼世道啊!嗚嗚~~」
她雖說得極小聲,但卞令二伯還是聽到了,他再次轉身不耐地:「你再叨叨絮絮地,別怪我心狠,便是玉四伯來,也求不了情。在祠堂面前,還敢如此,難以想像你這婆娘在家中是如何的乖張。」越說到後面,卞令二伯額上的隱隱的筋絡漸顯,似隨時都有可能暴跳如雷,大打出手。
玉溪的眼珠子轉了轉,嘴邊帶著玩味,道:「是了。四嬸,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玉十九娘做錯事就要受罰,你身為母親應該像文二嬸那般深明大義,而不應該非議族規的不公。」
本來在卞令二伯的威懾下,不敢言話的玉四嬸,聽到玉溪一番話後,似被踩了尾巴的母老虎一般,凶神惡煞地跳起來,指著玉溪惡狠狠地道:「是你,定是你。是你陷害我的十九娘,然後又假好心,接近我的女兒,想再次陷害她。可憐的十九娘後背血肉模糊,以後指不定留疤難嫁人。都是你和你父親害的。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要打死你!」
越說到後面玉四嬸越激動,完全忘了一旁還有個可怕的卞令二伯,不顧玉惠的出言阻止聲,她似瘋魔了一般,朝玉溪衝去。
玉溪的表演相當的賣力,尖叫一聲,越過文敏兩母女,往祠堂裡屋卞令二伯的方向奔去,大叫道:「令二伯,救命啊!四嬸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