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保密措施

  玉溪的懂事和識大體讓各房家長點頭稱讚。

  族長卞令伯見後大家無異議，便道：「玉十七娘，今日受到委屈，卻敢站出直言，臨議事門前而不懼，族親家長不曾嘉獎褒揚，讓你坐於一旁又有何不可。」

  各房家長紛紛出言道：「是啊，玉十七娘，姑且坐下不必推卻。」

  玉溪再次對他們行了一個晚輩尊禮，言謝：「多謝各位族親尊伯，玉十七定會為卞家村的安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各房家長紛紛稱好，「玉二伯真是生了個女中豪傑！不計較個人所失。」

  要冒著毀壞名節的風險告訴各位家長這事，可不是一般閨中女子能承擔能做得出的。

  玉溪聽後鬧了個臉紅。她哪裡是什么女中豪傑，在遇到陸十郎的時候差點沒嚇個半死。

  卞二爺聽後笑著言謝，「各位尊伯，真真是太抬舉她了。」

  既然玉溪說她沒事，卞二爺便放寬心，聽一聽玉溪接下來如何說。

  一般家長父輩都會極力的掩飾家醜。

  卞二爺得知這件事後，首先不是怪罪玉溪不與他商量，擅自做主把這件事捅了出來，而是心痛女兒受了此等委屈，揚言要為她討回公道。足見愛女之心。

  這時堇二伯搬出了一張椅子，放到裡屋邊上的庭院檐下。

  按照族裡的規矩，女子是不能與男子同議於桌旁的，更何況他們還是父輩家長。

  玉溪站起身行了晚輩尊禮，恭謝道：「真是有勞堇二伯了，玉十七特此言謝。」

  堇二伯擺手，和氣道：「玉十七娘，言重了。你且放寬心，慢慢說，我回坐了。」

  「那好，再次謝謝堇二伯。」玉溪言罷，大大方方地坐下。能坐下說話總比站著說話強，至少心裡沒有剛才那麼緊張。

  玉溪對十四位族親家長抱拳，道：「煩請各位族親尊伯，替玉十七保密今日所受委屈。雖玉十七並未受到賊人輕。薄，且不怕名節受損的流言非議，前來通告，但深恐父親大人出門多有不便。望各位族親尊伯答應此事。」

  若是一般的家族，是不會讓玉溪行男子抱拳尊禮的。卞氏一族不同，作為曾經的將門望族，族內對女子的教育培養趨於不拘小節，從小教育軍事思想，如玉溪這般的嫡支女子更是從小就教予武學，舞刀弄槍。

  出了這事，玉溪最怕傳出流言，讓二夫人聽後傷心難過，倒不是擔心卞二爺過後的處境。

  陸十郎雖得逞輕。薄於她，但玉溪也要說未曾成功。族親又見玉溪十分鎮定，便完全相信她所言。

  雖各房都相信了玉溪的話，認為她未曾被人占去便宜，但在他們眼中，言語上的輕。薄也是極不光彩的事情，若傳言出去被有心人聽去，沒輕。薄成也會被以訛傳訛說成輕。薄成功。此事可不是小事，所以玉溪才會如此述說。

  而玉溪內心深處十分鄙視這樣的行為，謊言居然一個接著一個說，雖是善意的謊言，可做不情願的事情讓她十分不爽。

  還好這個謊言是雲大夫鼓勵她說的。在聽到吳叔說讓她少撒慌後，她就暗下決心，以後能少撒謊就少撒謊。

  卞二爺聽後，想到玉溪雖沒事先和他商量，卻能夠如此說，以為是顧忌到他的難處，欣慰地點點頭。

  「玉十七娘且放心，今日之事，各家尊伯定會保密。」族長發言，其他父輩家長紛紛附和答應保密，就差沒有對天發誓。

  族長話鋒一轉，又言，「只是如此這般，各家長如何向自家女眷言明此事，且聽玉十七娘有何建議。」

  玉溪把與雲大夫商量好的話語搬出來，答道：「各位族親尊伯，可如此言：族內有人與吳東村交換物資，途中見有軍部人員騷擾村婦，他日出門定要結隊，防範於未然。」

  她停頓了一下，欠身道：「只是如此這般，讓各位族親尊伯朗朗乾坤大夫，行隱瞞謊稱小人之言語，玉十七娘實在是過意不去。」接著又再次起身行晚輩尊禮後，這才坐下。

  為何不說卞家村和伊家村，而說關外戶的吳東村，雲大夫是覺得，如此可避免不利於兩村的流言發生，讓兩村之後能夠順利地再次通婚。

  玉溪卻不以為然，不過還是聽從了雲大夫的意見。

  雲大夫能想到如此這般說的用意，在座的各房家長自然能夠想到，能從戰場中存活下來，又能在流刑中生存下來，又豈會是愚笨的人。

  卞二爺這時站起身來，抱拳發話道：「各位尊伯，小女的清譽就拜託了。至於此事的善後防範，還請各位尊伯斟酌行事。他日，族內若能幫上忙的，小伯定會義不容辭。」

  卞二爺的言下之意，是希望各房家長能按照玉溪所言行事。

  玉溪沒想到被卞二爺這般一說，讓大家做好防範措施完全沒了功勞，反倒成了卞二爺欠了各房家長的人情。那她冒險把此事說出來的意義又何在，還不如不說。

  玉溪不經腹誹雲大夫出的餿主意。什麼逼父輩家長表態，讓族長今後關照她，現在的情況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非也，非也！」卞堇伯不等大家發表意見，率先言道：「玉二伯此言差矣！」

  接著他有些激動地言道：「吾等作為父輩家長，難道不應感謝玉十七娘敢冒風險之大害，出言讓各房做好防禦措施，反倒斤斤計較言辭間的考量，至玉十七娘的處境於不顧，至玉二房的顏面於不顧。」

  他站起身來，拍出一掌打向長木桌，「拍」的一聲，只聽聞響亮聲響，卻不見長木桌如剛才卞二爺一拳打下那般搖晃。

  玉溪贊道這可是一門技巧，卞堇伯不愧是木道高手，不虧是她敬重的父輩，這話說到了她的心坎上了。

  卞堇伯藉此聲勢道：「今日小伯我就在此言明，若那房尊伯不願如玉十七娘所言那般，歸房勸說女眷外出注意大防，便請當今日之事不曾聽聞，替玉十七娘保守清譽。若不這般，他日小伯聽有人私下暗轉此事，定要在此議會上為玉十七娘討回公道，若查出是誰所作所為，定要不依不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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