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感到窺視

  雲大夫示意玉溪別急著否定他的觀點，言道：「我且問你，這件事你跌定要和卞玉二伯說吧？」

  與卞二爺說這事和剛才的提議有什麼關聯，玉溪不太明白地回道:「定是要說的，你不是說了這幾日最好呆著家中麼。不和父親大人說這事，如何呆著在家中。」

  「這便對了。」雲大夫站起身來，又往陸澤庭所在的山頭望了一眼，沒發現什麼後，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他總有一種被偷窺的感覺，可是又沒發現什麼，這讓他極不自在地來回走動幾步。

  「雲侄的意思是……」這時坐在一旁的吳叔出言道：「讓玉溪把這件事情通告各家家長，讓他們做好防禦此事再度發生的措施，同時逼他們表態，免得到時候有人在暗中挑釁族長，到緊要關頭把玉溪推出去擋災。」

  雲大夫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玉溪沒想到如此做，還有這一個目的在，果然她還是太嫩了，需要學習的還有很多，她又言道：「雲師考慮的及是，可是如果萬一此事傳出對我不好的言語，該如何是好。我是怕母親大人會傷心難過。」

  玉溪能在面對問題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家人的態度和感受，孝心可嘉，雲大夫滿意地回道：「既然是族親大會，必會避開平輩等人，更不會允許不相干的外姓人偷聽，防範措施定是做得嚴密。你且放心去說便是。」

  這樣可讓各家家長重視此事，做好避免軍部騷擾村中女子的事件再度發生，同時大家定會言明保護好玉溪，即使有人背後使手腳，或是暗中與軍部來往出賣玉溪，也能儘早做好準備。

  若當真有人如此，也要掂量掂量此事的風險性。因為在場的就父輩十四人，萬一出了此事，調查此事的目標範圍小上很多。

  真發生了最糟糕的事，卞家村與軍部的人對峙上，雲大夫也能爭取時間，把玉溪安全地轉移，離開此地。

  「那可不可以這樣說：我今天去摘野菌的時候，遇到有軍部的人試圖騷擾伊家村人。這樣就不用提到自己了，也可以呆在家中或出門的時候與他人為伍。」玉溪發現來到這裡後撒了不少謊，想到這撒謊的建議，她不由得臉紅了下下。

  雲大夫瞄了玉溪一眼，讓玉溪不自然地低下頭。

  吳叔呵呵地笑了起來，解說般地勸道：「十七娘太多慮了。切不可為此事而言慌語，免得一旦遇事就想撒個小謊，企圖瞞天過海。實在是有備聖德。對他人而言，是女子無才便是德，但對吳叔而言，吳叔看中十七娘的恰好是這點。」

  玉溪聽後，羞愧地把頭低得更低，想到自己曾經撒過的謊言，尤其是在村口和卞二爺慌稱，已拜雲大夫為藥學師父的事。

  想到這裡，玉溪更羞愧了，可一時間又不知道如何說是好，吞吞吐吐道：「雲師，有件事，我……我……」

  「十七娘，有話但說無妨。吳叔和我都不是外人，婉婉年紀雖小，卻不是不懂事的孩子。」雲大夫又重新坐下來。

  「是啊，十七娘直說便是。」吳叔和藹地笑道。

  「玉溪姐，你就說吧。婉婉定不會說出去的。」婉婉拉著玉溪的手搖了搖，伸出粉嫩的小手，一副對天發誓小大人的摸樣，讓玉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沒了剛才的緊張感，她覺得還是和雲大夫說說這事，面對自己的過錯。

  玉溪抬頭道：「就在那日，和雲師說過要注意男女大防的事，我擔心有人會傳出關於你我不利的風言風語，便在回村的路口上，和卞文二伯說了關於拜師的事，慌稱你是我的藥學師父。這樣就不會惹人非議了。」

  說到後面，玉溪越說越小聲，有些害怕聽到雲大夫的責備聲和看到吳叔的失望的神情，再次低頭，看向地面，頗有幾分小學生做錯事被發現的摸樣。想到自己的年紀不小了，還是第一次這樣，一時間羞愧難當。

  沒等到雲大夫的回話，吳叔釋懷般，爽朗笑道：「十七娘長大了，能夠面對自己的過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玉溪暗自吐舌頭，她本就不是小孩子，若不是這事關係到雲大夫，就算撒謊又如何，只要是善意的謊言，她定不會承認是自身的過錯。

  雲大夫這才問道：「卞玉二伯，是如何回答的？」

  玉溪沒有聽出責怪的意思，壯膽抬頭又道：「父親大人聽後很高興，還說要親自上門請雲師至祠堂前，與我行拜師之禮，以顯敬重。」

  玉溪接著又再次低頭，扯著衣袖，接著道：「我擔心露餡，所以讓父親大人在農忙事後，再與你說，是望他能忘卻此事。」

  雲大夫無奈地笑道：「十七娘，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此事過亦！」

  我也知道我自己做得不對，這才直接說出來承認自己的過錯。玉溪暗暗想到，不由小聲嘀咕，「若不是你不肯收藥學徒弟，我又何必如此。」

  雲大夫抬手，揮動袖子，此事就此揭過道：「也罷，既然十七娘肯承認過錯，為師不便再與你計較，此事後你定要和卞玉二伯解釋清楚才事。我依舊不改初衷，只收你做武學徒弟，不做藥學徒弟。」

  又來了，又是這個問題。玉溪被雲大夫的韌性打敗，同時頭痛卞二爺的堅持，又想到今天歸村後不但要面對卞二爺，還要和族親長輩說那些事，不由得心中煩躁起來，有氣無力悶悶地說了一句：「知道了。」

  雲大夫看了有些好笑，明明受害者是他，現在受委屈的反道成了玉溪一般。

  婉婉這時聽明白了一些，對玉溪做了個鬼臉，道：「羞羞，玉溪姐居然說謊。我爹說了，小孩子說謊晚上要做惡夢的，而且眼睛裡會長針眼。我看看玉溪姐，眼裡是不是有針眼。」說著，就要往玉溪臉上瞧，要一探究竟。

  「居然敢教訓起你玉溪姐。看我不把你給制服了。」玉溪聽了這稚嫩的童音，心中的鬱悶少了不少，與婉婉嬉鬧起來。

  看著有說有笑的玉溪，陸澤庭臉色更是陰沉了，大榕樹似察覺到他周身散發的冷意般，在風中搖曳顫抖起來，發出沙沙聲響。

  女主的性格是成長型的。她想做善良的白蓮花，可是遇到了我，註定是個腹黑狼。O(╯□╰)o~~好戲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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