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白歌劍閣,二師兄的筆友?
2023-10-29 07:46:06 作者: 蛋包蛋
大殿內。
上座者正是天劍子。
左右兩側各有十多個身穿劍服的人。
其中多是中年長相的修士,修為高深莫測難以評估,他們中每一個放在外面都是跺一跺腳能讓南域抖三抖的巨頭。
然而此時都圍聚於此,只為了水鏡中那盤膝而坐的少年。
「掌門師兄,這麼考驗此子是不是過了些?」
左手上座有一腰佩玉劍的青年道人開口了。
隨著他一開口。
整個場面頓時安靜下來。
沒有人敢說一句話。
因為這青年道人叫做玉劍子,乃是當代匠宗內的九位上師之一。
匠宗,與天師府固定十大天師不同。
同代弟子在鍛造技藝上達到宗師境,便可成為成為上師,享宗門福利,擁有
而玉劍子與其他上師不同,他是唯一一個不是因為鍛造技法,而是因為自身修為成為上師的存在。
所謂一力降十會。
能夠憑藉修為讓所有鍛造師認可。
玉劍子,便是南域中少有的強者,也是匠宗如今的牌面。
而他的年紀是這一代中最小,但修為卻是這一代中最高,距離玉劍子上一次出手已經過去百年。
隨著匠宗地位越來越高,也很難看到這位出手了。
但玉劍劍尊的名號仍然是匠宗不滅的傳說。
「此事我心中有數,玉劍師叔寬心。」天劍子態度恭敬一禮。
這位劍尊,輩分上,比天劍子還要高上一輩。
偏偏兩人面對面卻是長輩黑髮,晚輩鶴髮,看起來倒是有些奇怪。
玉劍劍尊眼含劍威,似乎隱隱有發作的徵兆。
但最終還是一言未發腐朽離去。
「玉劍師叔?」
一旁有人想開口勸說卻還是無功而返,
無視所有人,玉劍劍尊轉身離去。
末了。
一聲吶喊在外響起。
「我匠宗傳承何需外人傳承?」
在場眾人神色各異。
許多人,均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次匠宗的機密會談不歡而散。
但這事情的主人公,張道初,卻並不知情。
因為此時他已摸到了劍痕的脈絡。
睜開雙目。
他長吁了口氣。
眼中,一縷精光一閃而過,隨後很快恢復平靜。
「這劍法還差了一點東西?似乎並不能只靠單純的悟.來修煉。」
張道初已經可以確定,這一道劍痕,的確是先天劍法,還是十分強力的先天劍法。
其中蘊含著一種御劍之術。
但又不僅僅是一套御劍術。
少年輕輕抬手,一道青色如煙的劍氣,緩緩纏繞上手指,然而持續不到十分鐘,這縷青色劍氣又緩緩消散不得持久。
這讓他十分驚奇。
從未有過如此情況,明明自己已經領悟出其中法門,卻無法施展出這術法。
似乎裡面少了一些東西?
左思右想,不明其中關竅。
張道初最後還是放棄繼續參悟。
熟不知。
當青氣纏繞在他手指上時,所有的一切都被分光鏡內看了個真切。
所有匠宗長老都是目光呆滯。
「這怎麼可能?」
「僅僅通過劍痕就摸索出神劍決的入門式!」
「此子不得了啊!」
張道初不知道的是,這九神劍乃匠宗傳承劍法先行劍訣。
歷代可繼承宗門的弟子,都會先修行神劍決,一月修行頗有建樹者,就有了能爭奪掌教之位的資格。
如今他只是閉目參悟不過半刻鐘,卻是使出了神劍決。
這在匠宗歷史上也是極少情況。
不過,比之別人的震驚。
天劍子卻是微微點頭,臉上褶皺成了橘子一樣。「好,很好。」
一夜安眠,張道初睡的很好。
他不知道,昨天自己隨手練劍,對整個匠宗高層產生的衝擊。
只是在第二天醒來後,卻是發現昨天劍痕已經淡去。
「難道是被領悟後,其中劍蘊就減少的樣式麼?」
張道初伸手摸了摸劍痕微微蹙眉。
可惜,早知如此,昨天自己就再摸索一番,浪費了一個領悟先天劍法的機會。
由於是殘缺劍法。
根據其中創造出的劍法威力欠佳,估計就連後天都難以企及。
失落感湧出。
他連忙搖了搖頭啞然失笑。
看來,是自己在悟道上,一直是順風順水,導致如今稍微有些挫折就失了平常心。
調整好心態。
不過是一部先天劍法,得之吾幸,失之吾命。
這也不怪張道初心理失衡。
蓋因他擁有一柄強大的無鋒劍,但卻苦於沒有御劍之法,全憑靈力,術法等強行御劍,這才有了分身無法御劍的情況。
照理來說。
他早已是元嬰境修為,可以開始駕馭先天靈寶,特別是如今,自己距嬰變境已是一層之隔。
駕馭先天靈寶已是尋常。
但自從無鋒劍離去後。
也不知道是跑到那個犄角旮旯里。
任憑張道初如何呼喚,甚至以血脈感應卻不能察覺出它在哪。
於是便有兩個方法能解決這個問題。
其一,便是修為突破嬰變,可以於虛無中穿行,就算無鋒劍落入其餘世界也可感應得到。
其二便是修行一門御劍法門。
無鋒劍早已被他祭煉數次,日夜在丹田內沉浮,早已煉得心意相通。
若是能運用御劍法門感應道劍,自然是能輕鬆得勝。
只可惜,明明剛剛遇到這好御劍法門,卻不曾想留下劍氣者,似乎還藏有一手,無法徹底領悟其中奧妙。
或者說這劍痕只藏了一半法門,只能修個皮毛,他也只能學個皮毛。
就在張道初感嘆造化弄人。
二師兄的吶喊在門外響起。
他連忙來到門口,打開門向外望去,
卻見一身精心打扮的二師兄正站在門口。
紫藍道袍,身披玉坎肩,腰環翡翠帶,逍遙公子人如玉。
這副扮相讓張道初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師兄,你這是來匠宗相親的?」
上次在天師府內,也沒見師兄打扮得如何,沒想到今天這扮相,比當初道濟師兄追柳如眉師姐時還要『時髦』!
這讓他不禁懷疑,道瘋師兄來匠宗的真實目的。
「你在想什麼呢?!」
「我是代表師門來此與各位道友論道,自然不能墮了宗門的臉面。」道瘋師兄一臉正氣,意正言辭地糾正道。
儘管如此。
張道初還是很懷疑師兄的目的。
畢竟在天師府都是二流子一樣的師兄,現在打扮得這么正式,他還真有些不太習慣。
「那?」
「走,我們去拜訪天劍子前輩。」
道瘋抬手作勢要走。
但很快就被張道初拉住了。「師兄,你可別說走就走,天劍子畢竟是匠宗掌教,哪有我們直接上門的意思?」
看著一臉緊張的師弟。
道瘋緩緩搖頭,目光堅定。「師弟,你真當師兄我不懂變通,其實我早有把握。」
「哦?!」
儘管有些懷疑。
但看著師兄胸有成竹的樣子。
張道初也不能潑冷水,只得在師兄身後。
一路上看著道瘋屁顛屁顛的樣子。
他十分懷疑,這貨不是來踢館罵架,而是來相親的。
因為隨著越接近某地,二師兄就神色慌張,甚至還時不時整理自己的頭髮,這麼注重造型的樣子,是自己從未見過的樣子。
「師弟,你看我這頭髮亂了沒有?」
「師兄這已經是第九次,我說了很多遍,你頭髮已經用布帶捆死了,除非拿刀給割開,不然是不會有亂髮型這一說的。」
「是嗎?哈哈哈哈,我不小心忘記了。」
如此對話已重複不知道多少次。
片刻後。
一座華美宮殿出現在兩人面前。
卻見,這是一座浮玉宮,整個宮殿呈玉瓷狀懸浮,上書白歌劍宮,卻是一座不知那方神聖的宮殿。
門口侍立著一位童子,睡眼惺忪,抹著眼淚打著哈欠。
到得近前。
二師兄以一種十分恭敬的態度招呼道。
「童子勞煩稟報一二,就說飛劍故人來訪。」
躲在身後。
張道初聽得真切。
飛劍?故人?
果然其中有貓膩!
『我說這師兄怎麼這麼激動,原來是來會故人來了?』
不知,是什麼故人,能讓師兄這麼激動。
卻說那看門弟子歪頭看來。
「飛劍故人?不曉得,你走吧,不要打擾我休息。」
下一刻。
道瘋臉上表情一僵。
張道初連忙上前,伸手拉住,雙手緊握的師兄。
他懷疑自己再慢上一步,二師兄的拳頭,就會落在這小童的腦袋上。
這裡畢竟是匠宗地盤。
無緣無故打人童子,不管怎麼說,都不占理。
到時候惹得執法隊過來,那可就不好辦了。
被張道初拉著,道瘋師兄還不得勁,幾次還要上前。
最終,好說歹說,強抱著離開了白歌劍閣。
來到路邊涼亭中。
「師兄你到底是來找什麼人?」張道初忍不住發問道。
沒有任何解釋,自己就被拉來挨了一頓罵,實在是有些惱火,但這個坑自己的人又是二師兄。
他也沒什麼好辦法,只能拉下麵皮詢問緣由。
最終在堅持不懈的進攻下。
道瘋師兄終於將自己的『秘密』說了出來。
原來在師兄為了還清賭債四處完成任務時,曾經在一次出任務,降服某個妖物時,被妖物打成重傷。
為了躲避嬰變大妖的追殺。
道瘋躲進了北海之濱。
那是一處大凶之地。
那地方被白色氣澤繚繞,伸手不見五指,不僅可屏蔽神識還能遮蔽視線。
雖然成功躲過了大妖追殺,但也在迷霧之中失去方向。
一路上,渾渾噩噩,不辨東西。
僅差一點就徹底迷失。
直到在白霧中,道瘋撿到了一柄飛劍。
從劍身中,他察覺到了裡頭有信,原來同一時間被困在裡頭的,不止是自己一人。
對方也是一同落難的同志。
一合計,原來都是道門中人。
於是道瘋連忙遠轉神識刻下自己的情況,以劍為信使,與同在白霧中的落難同道互相鼓勵。
聽到這些簡單的敘述後。
張道初不禁微微蹙眉。
「師兄你的意思是?在北海之濱這種危險的地方,你找到了筆友?」
「什麼筆友?啊,這麼說也算貼切。」
二師兄微微點頭,那表情,看得他一陣頭皮發麻。
乖乖,這是啥子哦?
在這麼危險的地方?患難見真情?
難道對方是個女子?
今天,師兄是來面基的?
張道初腦海里已經有數百個劇情在起飛了。
「你在瞎想什麼呢?白劍兄是難得,我們之間是生死相托的道友關係。」道瘋輕咳一聲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
「是男的?」
不得不說,他有些失望。
本以為是什麼驚天大瓜,原來只是普通的網友會面。
但聽到這,張道初還是不得不開口問一句。「師兄,你說的也不靠譜啊,如果是真的道友,難道知道你來,他沒有告知底下門童嗎?」
的確,若真的把師兄當朋友,不說千里歡迎吧。
至少吩咐座下童子這點也該做到才是。
然而這童子並不認識師兄不說,還把兩人趕了出來。
這那有朋友的意思?
結果還沒說完,道瘋卻是翻了個白眼等了一下他。「這件事都得怪你!」
「我?」
張道初不禁一愣。
這怎麼又和他有關係了?
「這次來,我來不及和道兄說清楚,就趕來了,一到匠宗結果聯繫不上他,這才過來看看。」
道瘋嘆了口氣臉上表情黯然。
沒想到,說來說去,這個鍋竟然要自己來背。
張道初很冤枉,很無奈,但這個鍋似乎,自己又不得不背?
看著像焉了的白菜一樣的師兄。
他只得背鍋。
「算了,師兄,求見掌教的事再想辦法吧,我去問問雷長老看看。」
最終師兄弟二人只得邁步離去。
而在他們走後不久。
在這白歌劍閣內,有一道身影緩緩浮現。
童子見到對方連忙躬身行禮。
「師父。」
「人已經趕走了嗎?」
「是的,都按照師父說的,已經將那兩人驅逐了。」
「很好。」
身影緩緩回頭即將消失在大門中。
這時。
童子卻是開口詢問道:「師父,明明你也很期待與那位舊友重逢,為何人家都到我們白歌劍閣前,您卻不願意相見呢?」
自從上次白海一行後。
師父對於那位只在另一頭的故人是多有想念。
恨不得每天說上個百十來遍,卻不曾想如今人來了,卻要他趕走對方。
如此矛盾的做法,讓童子十分疑惑。
「小孩子不懂,等你長大了,自然就會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