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可憐兮兮！

  蘇雲瑤額頭上頂著結痂的傷口，雙目無神，可憐兮兮地蹲在牆角。

  十一歲的她，根本就不會想到，她怎麼就一下子成了掃把星。被所有人驅逐和追打。

  只要走出家門，就有人朝她扔石頭，爛菜葉什麼的。

  現在，全家人都要一起打死她。

  蘇雲瑤就算是再小，也明白害怕，她想逃，跑的越遠越好。

  蘇老七又吸了幾口菸袋鍋子，扭頭看向蘇三祥，用蒼老沙啞的聲音嚴肅的問道，「三祥，雲瑤是你的女兒，你說，是留還是怎麼樣？」

  「哼！蘇三祥，你要是敢留下這個掃把星，就別認我這個娘！」蘇三祥還沒來得及開口，高翠英就搶先說道，「我沒生過你這種窩囊廢！蘇三祥，你看看你那病秧子媳婦，那身子骨病病歪歪，肯定也是被這個掃把星給克的，這個小掃把星就是想把我們蘇家弄得家破人亡呀！」

  高翠英這個恨呀，蘇家所有的不順，都是被這個小掃把星給克的。

  「我可是告訴你昂，老頭子，要想蘇家安寧，就必須把這個掃把星處理了！」高翠英高聲叫嚷著。

  「你給我閉嘴！」蘇老七冷聲訓斥，「還嫌不夠丟人嗎？你想把村裡的人全都招來嗎？」這種事情能大張旗鼓地做嗎？

  蘇老七呵斥了高翠英幾句，再一次耐著性子問蘇三祥，「三祥，你說說你的想法！」

  「不要殺雲瑤，相公！」一直不敢吭聲的張鳳花，立刻扭頭爬向蘇三祥，一邊爬一邊不住地哀求著。

  「哐！」高翠英緊走兩步，上前就踹了張鳳花一腳，大聲罵道，「你這是找死呢？我現在就讓三祥把你休了！」

  張鳳花捂著被踹疼的肚子，趴在地上，再也不敢說話。

  比起自己的親生骨肉，她更害怕被相公休了。

  蘇三祥的目光里滿是冷漠麻木，黝黑的臉上，現出順從的表情，她開口，「爹，聽您的安排！」

  蘇三祥拿起菸斗在鞋底磕了磕，也下定決心，「行，三祥，你一會抓著那丫頭，在水缸里溺死，等死停當了，我就去跟里正說，雲瑤自己掉進水缸里淹死了。」

  眾人轉頭看向即將被淹死的蘇雲瑤，卻發現她不見了。

  蘇雲瑤已經跑出去了。

  「大伯，大伯，求求您救救我吧！」蘇存糧抗著一把鋤頭，卷著褲腳，明顯是從地里幹完活回來，這一下子就被蘇雲瑤給攔住了。

  蘇存糧大概四十多歲，早年讀過書，只是一直都沒考上功名，顧大局，所有被舉薦為里正。

  蘇存糧看見跪在自己面前的蘇老七的孫女，看著她滿面驚慌的神色，再想到這些天村裡的閒話，立刻就明白了。

  他一手拎著鋤頭，一手去扶蘇雲瑤，問道，「雲瑤丫頭，所為何事？講與大伯，你起來再說！」

  蘇雲瑤現在滿腦是都是自己要被按進水缸淹死的情景。

  她並沒有站起身，只是哇哇哭訴，「里正大伯，求您久久我。爺爺讓我爹把我按進水缸里淹死，大伯，求您救救我！救救我！」

  蘇存糧一聽這話，嚇得嚴肅說道，「雲瑤丫頭，你先站起來，你告訴我，你也要為什麼要把你淹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