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可憐的媽媽

  「不是臭了，這種水果就是這種味道，聞著臭吃著香。」田心把榴槤掰開，取出果肉讓妹妹和弟弟嘗嘗。

  兩人一開始不敢吃，在田心的鼓勵下試著嘗一口，然後就停不下來了，如果不是田心攔著，小姐弟倆要把整個榴槤吃完。

  榴槤比老母湯還要有營養，一下子不能吃太多，吃多了容易上頭，也膩得慌。

  張桂芳和田大虎回來之後，合夥吃了一塊榴槤果肉，都說聞著臭吃著香，一口咬下去比生日蛋糕還要嫩滑。

  「媽，我想吃您做的擀擀麵。」田心說。

  「好，家裡還有些灰面，夠全家人吃一頓的，媽給你做。」張桂芳說著進入廚房，開始擀麵條。

  田大虎依然不敢吃鹹的食物，但他的臉色好了很多，精氣神也好了很多。

  「爸，我放在家裡的這些水果，您要多吃，別捨不得，你就把這些水果當藥吃，一天三頓吃，每頓不要吃得太多。」田心對田大虎說。日積月累的，田大虎一定能健康起來。

  田大虎笑著點頭：「好好好，我吃我吃，只要對我身體有好處的，我就是吃不下也會吃的。」

  張桂芳做擀擀麵去了。

  田大虎把鯿魚鰱魚殺了，清理了。

  兩條魚都非常大，一條就夠一家人吃一頓的了，所以晚上只燒一條鯿魚，把鰱魚放在院子大井裡冰著。

  夏天，大井裡的溫度比外面的溫度低很多，相當於天然的冰箱，能冷藏不少東西。

  大閘蟹養著，過幾天再吃。

  鯿魚紅燒最好吃。

  田心把燒魚的作料配好，等著鯿魚下鍋。

  田美負責燒火，田小龍在父母和兩個姐姐跟前繞來繞去，不知道在忙什麼，小黑本來在它的窩裡睡懶覺，見小主人在那忙碌，它也跟著湊熱鬧，跟在田小龍身後轉圈，哼唧哼唧叫著。

  晚上主食是擀擀麵，菜有紅燒鯿魚，清炒小青菜，肉末蒸毛豆，山藥炒肉片，顏色有紅有綠，非常漂亮。

  又是四個菜上桌，每盤份量都足足的，不用擔心不夠吃。

  田心本來想燒六個菜，考慮到現在是夏天，吃不完放到第二天味道就變了，而且她也不喜歡吃剩菜，所以只做四個菜了，細水長流，日子長著呢，每天換著花樣吃，不用擔心營養不全什麼的。

  田心做了一個漂亮的大果盤，放在四個菜的中間。

  全家人坐在餐桌前，個個臉上堆滿笑容，只是瞧著，卻不動筷子，眼睛都被漂亮的果盤吸引了。

  田心覺得家人有點搞笑，也非常可愛，果盤再漂亮也是用來吃的不是用來看的。

  「都別看著了，吃啊。」田心拿起筷子帶頭吃。

  田大虎夫婦和小姐弟倆陸陸續續拿起筷子開吃。

  田小龍：「大姐，你把水果擺得那麼漂亮，我都不捨得吃了。」

  田美：「就是，擺得那麼漂亮，最後還不是進我們的肚子？擺得這麼漂亮幹什麼？都捨不得吃了。」

  張桂芳：「二美說的對，費心吧啦擺得這麼好看最後還不是進我們的肚子然後變成粑粑肥田去。」

  張桂芳這話一出來，瞬間敗壞了大家的胃口。

  「媽媽，你忘了你已經答應大姐，要做個上得了台面的人？」田小龍說。

  張桂芳雙目圓睜，瞟一眼一邊吃一邊樂呵好像沒聽見她說話的田心。

  張桂芳低聲對田小龍說：「媽忘了，這回記住了，下回不說這麼倒胃口的話了。」

  二美齜牙咧嘴笑著，小嘴歡快吃著。

  田大虎：「擺這麼漂亮，是為了增加美感，讓人瞧了有食慾，這叫飲食藝術。」

  田心非常驚訝，抬起頭問：「爸，您懂得很多嘛，竟然知道飲食藝術，你學過廚師？」

  沒等田大虎說話，張桂芳搶著說道：「你爸小時候隨你太爺給當大官的做過菜，有些見識。」

  「噢。」田心想了想，問：「我太爺是廚師？」

  張桂芳說：「嗯，在大官家裡當廚師，你爸是長孫，本來要繼承你太爺的衣缽，後來因為時局變了，你爸只能在家種田，再後來身體不行了，徹底在家裡呆著了。當年，秦大鳳不同意我和你爸的親事，一方面的原因是因為你爸是長孫，覺得我是童養媳身份，配不上你爸。」

  田心問張桂芳：「媽，秦大鳳腦子真的有問題嗎？她腦子什麼時候有問題的？」如果秦大鳳腦子真的有問題，原身就是死在神經病手裡，死得也太冤枉了。

  「那是你親奶，應該叫奶，不能直呼你奶的大名。」田大虎沉下臉說道。

  「心心能叫一聲秦大鳳，沒叫老不死的就不錯了，你就別再過份要求心心了，你把心心差點死在秦大鳳手裡的事情忘了？」張桂芳瞪一眼田大虎，然後看向田心時，露出充滿母愛的笑容，溫柔地說：「秦大鳳腦子是有點問題，是被你太奶奶壓迫的，但不嚴重，只要不受到刺激她一般情況下都很正常，遇到她時不要害怕，儘量躲開就是。」

  張桂芳轉頭對兩個小的凶道：「我剛剛說的話，你倆聽到沒？遇到秦大鳳時躲著點，要不然被她打了，就算被她打死了也是白死，因為秦大鳳腦子有問題，她就是殺了人也不用償命。」

  田小龍和田美嚇到了，滿臉恐懼用力點點頭。

  田大虎扯扯嘴角，沒說話。老婆也只有面對大丫頭時才會有溫柔的一面。

  「把二美和小龍嚇到了，我們不說秦大鳳了，我們來說說媽媽。」田心說。

  張桂芳笑了：「我有什麼可說的？」

  田心問田大虎：「爸，我媽來我們家時幾歲？」田大虎比張桂芳大三歲，對張桂芳來田家應該有些印象。

  田大虎和張桂芳一起看向田心，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田心裝作沒看見兩人疑惑的表情，說：「一家人在一起閒聊嘛，說說唄。」

  「你媽來我們家時七歲了，瘦得跟棍似的，皮包骨。」田大虎眼圈紅了，張桂芳眼圈也紅了。

  「媽是怎麼來我們家的？誰送她來我們家的？」田心知道，問這些，對媽媽而言非常的殘忍，但她必須問，一切都是為了媽媽，希望媽媽能找到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