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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5:32:53 作者: 薔薇照雪
「我把他帶回了我家,沒想到當天晚上他接到了一個來自醫院的電話,他說他母親自殺了。」講到這裡,秦沽嘆了一口氣,「當然後來他的母親幸好沒有事,但是我猜他可能沒有報到他喜歡的大學和專業。」
看到初夏眼睛裡已經滿含著眼淚了,秦沽安慰道:「初夏,這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你看謝臣蔚現在不是過得挺好的嗎?我和你講這些,不是想讓你難過的,而是想讓你明白,臣蔚很多時候都有些身不由己。」
初夏忍著眼淚,抿住嘴唇,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秦沽又說:「既然講了這麼多,我就再多說一句吧,我總感覺臣蔚跟他母親的相處方式有點奇怪,有時感覺他背負太多了,像是在幫他母親活著一樣。」
初夏看著他,很認真地問道:「那我能怎麼辦呢?怎麼做才能幫到他?」
秦沽回答道:「我覺得你出現之後,謝臣蔚比以前快樂多了,真的,所以你根本就不需要還他什麼。也許你只要陪在他身邊就好了吧。」
到今天課程結束的時候,秦沽又忍不住向初夏透露了一個八卦,他和初夏說道:「據我說知,你的謝總應該是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他這種臭屁的性格,是肯定不會追人的,所以你要不要主動一點試試看?」
「啊!」初夏沒有想到他們的談話最後會轉到這樣一種方向,他白皙的小臉兒瞬間紅透了,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秦沽:「畢竟臣蔚雖然脾氣不太好,但是硬體條件好啊,高富帥占兩樣就是被適齡女性搶破頭的優質男性了,就他那條件,我和我女朋友沒有確定關係之前,我可不敢介紹他們認識。」
「這樣啊。」初夏眨了眨眼睛,頓時感覺情勢好急迫啊。
上美術課回來之後,初夏的腦海里就一直重複著秦沽的話,既心疼年少時代的謝臣蔚孤獨沒有朋友,又害怕謝臣蔚身邊情敵太多太優秀,覺得自己什麼也不是,不論從年齡,學歷各個方面都和謝臣蔚一點都不般配。
本來在做高考真題卷的初夏,因為胡思亂想也做不下去試卷了,他拿出一個小鏡子照了又照,覺得自己貌似就只有一個長得還算好看的優點了。
可是他腦海里又忽然想起陳景林和他說的那句「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這句話來,頓時覺得很沮喪,就更做不下去《五年高考,三年模擬》了。
就在初夏在書桌前面開小差的時候,他聽到了大門外按密碼開門的聲音,他立刻趕緊調整了坐姿,佯裝在認真學習的樣子。
謝臣蔚一進門,初夏聽腳步聲就能感覺到他今天似乎不太開心,初夏咬著筆尖,忽然想到了原來今天是周四啊,周四和周天都是謝臣蔚去療養院探望母親的日子,每次從那裡回來之後,謝臣蔚整個人都會變得非常奇怪。
一句話總結來說,這個時候的初夏感覺自己做什麼都不對,甚至連呼吸都是錯的,他最好不要出現在謝臣蔚眼前就好了。
初夏決定一句話都不說,埋頭認真寫作業。沒想到謝臣蔚還是沒有放過他,他往書桌前一坐,還沒有說話,初夏就已經嗅到空氣中讓人壓抑的低氣壓了,他心想完蛋了,今天該完成的試卷還沒做到一半。
不出所料,掃了眼試卷之後,謝臣蔚果然板著一張臉,開始罵他:「你怎麼回事,怎麼才做了這麼少?」
拿起數學試卷細看之後,他更生氣了,「這道數學題前天不是才做過同類型的嗎?為什麼今天又做錯了?初夏,你腦子裡天天在想些什麼啊?」
謝臣蔚數落他的聲音不大,但是語氣很嚴厲,初夏被他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也不敢抬頭看他。他感覺房間裡的氣氛都快讓他窒息了,他此時只想趕緊躲到床底下去,就像他以前做貓的時候犯了錯誤就想找個紙箱鑽進去一樣。
見他不回答,謝臣蔚抓起了初夏的一隻胳膊,強迫他看向自己,質問道:「你這麼不用心,就算你美術考得再好也沒有用的,好一點的藝術院校對文化課要求都很高的,你知道嗎?」
初夏:「……」
謝臣蔚又說道:「如果你考不上的話,不說別的,你對得起秦沽這麼忙,還抽時間這麼用心教你嗎?」
這一次,初夏立刻點頭道:「我知道了,謝總,你別再罵我了,好不好?」
看著初夏用一種非常驚恐的眼神看著自己,謝臣蔚終於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
今天他之所以情緒這麼反常,是因為母親又開始提起催婚的話題,母親說的非常可憐,她說如果她以後死了,這世界上就只剩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活著了,謝臣蔚講不出反駁的話,母親的話讓他倍感壓力,然而這壓力又不能和初夏分享。
謝臣蔚意識到自己不應該通過道德綁架初夏的方式,來掩飾自己不能控制情緒的歇斯底里,這是不對的。
他鬆開了抓住初夏的手之後,發現自己因為太過用力,把他白皙又纖細的手腕都給捏紅了,乍一看上去,像是情事過後留下的有些曖昧的粉紅色痕跡。
謝臣蔚一瞬間的恍神之後,他盡力地收斂起自己的怒氣,然後儘量心平氣和地問道:「你今晚吃飯了沒有?」
初夏一邊做題一邊回答:「還沒有,這兩天保姆阿姨的女兒生孩子了,她請假了。」
謝臣蔚又問:「那你餓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