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救贖

  不過依舊帶著笑容說道：「這一次辛苦你了，賀涼先生。還有感謝你幫助愛麗娜。」

  賀涼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客氣，然後對阿風說道：「這位算是你的師兄。」

  賀涼指了指江初一，然後又看向木子：「這個呢……」

  木子也是一臉尷尬，雖說自己只是賀涼的半個徒弟，但怎麼看起來自己的師兄和師姐都是小孩子，最關鍵的是這兩個小孩子都比自己強，而且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初一師兄，木子師妹，你們好，我叫阿風。」阿風用很標準的華夏語說道。

  三人打了個招呼，然後便走到一邊隨意的聊了起來，左右和卜九州還有素素，已經回到了房間。

  看到沒人之後，奧米茄老人才繼續說道：「賀涼先生，看樣子我們的消息不太準確啊。」

  「是的，的確沒有找到消滅冥海的人，不過是幫你平息了一場內亂而已。」說道這裡賀涼微微停頓，繼續說道：「而且我認為其實你早就知道了。」

  奧米茄老人表情微微一凝，隨後笑了起來：「其實我的確有一些推測，不過就算事先知道，這件事你來做也比較好。」

  賀涼微微凝目，無奈的皺眉，畢竟對方為他們神殿效力了這麼久，如果將其趕盡殺絕，以免遭人詬病。

  「所以，我幫你辦了這件事，我有什麼好處？」賀涼不由開口問道。

  「這件事你辦的並不好，神殿外不該有人站著，他們全部……都該死。」老人的聲音冷徹無比。

  賀涼突然有些明白麥克叛亂的原因，在神殿的眼裡，他們這群吸血鬼不管被神殿效勞多少年，他們依舊是卑微的奴僕。

  賀涼不想爭論這件事的對錯，但這種感覺賀涼多少有些不喜歡。

  「那便不說別的，這群人至少我要帶走。」

  「不行！」奧米茄老人義正言辭的說道：「這群被詛咒的種族，怎麼可以再存活下去，怎麼會讓他們逃到更遠的地方，就算不殺他們，也要把他們留下來讓我們看管。」

  奧米茄老人的語氣很堅決，但是賀涼沒有退步的理由：「我有控制的辦法，而且我有我的用處。」

  奧米茄老人依舊不同意，賀涼思考了半天之後，面對這位固執的老人，輕聲說了一段話……

  「真的？」奧米茄老人的臉上頓時露出驚喜之色，然後又有些猶豫。

  賀涼點了點頭：「這是作為交換條件，不知您是否同意？」

  「卑鄙！無恥！那你先說來聽聽？」

  賀涼笑而不語，奧米茄最終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賀涼再次說了一段話，這一次奧米茄老人的反應更加劇烈。

  「不可能！！你讓我去幹這種事……難道不會起到反效果嗎？」奧米茄老人帶著疑惑和不安。

  「相信我吧，我大概比你更了解她。」賀涼說完後準備離開，突然又停下了腳步，繼而說道：「如果你能放下你的高傲也許效果會更好一些，當然我說的是心裡的高傲，而不是表面上的。」

  賀涼說完話後，轉身離去，空蕩的大殿剩下一位孤單的老人，閉目沉思……

  走出大殿，賀涼看到阿風和江初一正在閒聊，畢竟兩人年紀相近，雖都心性遠比年齡深沉不少，但畢竟都還是孩子。

  反而在一旁的木子有些尷尬，看到賀涼過來頓時輕鬆不少，立刻打了個招呼。

  「再聊什麼？」

  「聽說你教師兄的是拳法，我有點好奇，先生您好像不擅長拳法。」

  「呃……有教無類，有教無類。」賀涼揉了揉阿風的頭。

  「那你為什麼不教師……木子姐姐一些東西。」本來想叫師妹，但是畢竟比自己大上不少，又覺得有些不合適。

  木子也發現了其中的尷尬，但是有些感激的看向阿風，這個事情自己也早想說了，不過自己在賀涼這裡一直沒有什麼地位。

  賀涼也察覺到這件事情，自己處理的不太對，便開口說道：「出刀吧。」

  木子點點頭，也沒有什麼猶豫，閃電般的出刀刺向賀涼，刀鋒冷徹，卻在賀涼麵前停了下來。

  當然不是木子有意留手，而是刀鋒自止，賀涼看著面前的刀鋒點了點頭：「是變得好多了。」

  「跟我去房間吧。」賀涼隨口說道。

  木子臉上一紅，這是要幹什麼，如此隨意的說道去我房間，難道入門還有潛規則嗎？

  年紀還小的阿風自然沒有感覺不對，江初一倒是一愣，隨後哼了一聲。

  賀涼沒有多想，轉身帶著木子離開。

  看到二人離開，阿風向著左右也沒事幹，便對江初一說道：「要不要切磋一下？」

  江初一眼神閃爍，隨後露出興奮之色：「好啊。」

  大殿之外，響起了激烈的碰撞聲，賀涼的房間自然是……寂靜無聲的。

  第二天清晨，歐洲的小鎮上下起了毛毛細雨，賀涼輕輕敲開了阿風的屋門：「出去走走？」

  阿風看著窗外的細雨，點了點頭。

  二人漫步離開了神殿，來到一處墓園，一個蒼老的背影站在墓園門口，看到這個背影，阿風瞬間便明悟了什麼，看向賀涼。

  賀涼輕輕摸了摸阿風的頭：「是我的主意，但有些事總要面對，成與不成還是要看你的心意。」

  阿風沒有說話，抿著嘴唇向前走去，老人想牽起阿風的手，像最為普通的老人與孩子一般，可是沒有成功。

  兩人來到一處墓碑前，墓碑不大，看上去埋葬的人，似乎並不是什麼有身份的人。墓碑之上刻著兩個人的名字：凱爾和艾薇兒。

  老人的手裡拿著兩束花，遞給阿風一束，阿風接過緩緩的放在墓前。

  看到墓碑的時候，阿風便明白，這墳墓不是奧米茄老人做的，因為他不會這麼做。

  「凱爾是個普通人，很普通很普通的男人。」

  阿風知道老人說的是什麼，所以沒有出聲，只是淋著雨，默默的看著墓碑。

  「但是他是個勇敢的人，你知道最為一個普通人來說，反抗神殿是需要多大的勇氣。他的死，是他自己的選擇，艾薇兒……」說到這裡老人顫抖了一下。

  「艾薇兒離開的那天，他便建造了這個墳墓，然後……他的確是個有勇氣的男人，只是那時他包括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你的存在，不然也許他會活著。」

  阿風依舊沉默，過了很久之後，阿風默默的轉過身：「我們回去吧，外祖父。」

  雨水不停流下，落在老人的臉上，也許只是雨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