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外甥像娘舅

  白如雪一路跟著老姑奶奶，白大糧替她推著自行車，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到了老姑奶奶家。

  是一個大雜院，知道院子裡住了十多戶人家，一進院子就鬧哄哄的，有洗衣服的，做飯的，小孩子成群結隊玩耍的，特別亂套。

  看到她們進來紛紛看過來，有那好事的老太太就出聲問。

  「香蘭啊！這是你們家親戚啊？是老忠大哥那邊的吧？」

  「林大姐，這是我侄子和侄孫女！」老姑奶奶好像很對方處的不錯，看著對方笑著回答。

  因為她娘家從不來人，都住在一個大院兒里，誰家啥事都門兒清，所以這麼問老姑奶奶白香蘭也是能理解。

  「可這……看著跟老忠大哥也太像了，要不說，是你們兒子都有人信呢！」林老太太不外道，又加了一句。

  「林大姐別開玩笑，這是我娘家大哥家的兒子！行！先不說了啊！我回屋了！」老姑奶奶白香蘭只當對方是開玩笑，笑著往自家屋裡走，也不忘招呼父女兩人。

  可她不往心裡去，白如雪卻心裡犯了合計。

  她一直就懷疑她爸不是她奶親生的。

  她爸隨了她老姑奶奶的長相她也就不懷疑什麼，可是怎麼可能會隨了八竿子打不著的老姑爺爺呢？

  待她跟進了屋，發現老姑奶奶的家挺小的，她們住的這個大院兒也是挺舊的。

  她小心的跟著往老姑奶奶的臥房走，因為東西都堆放在外屋，很多，很亂，好像要搬家一樣。

  當她走進臥房的時候，卻是整整齊齊，一點灰都沒有。

  「小雪啊！快坐！姑奶奶給你沖糖水去！」白香蘭把人領到炕上坐下，就忙著出去倒水了。

  白如雪看著屋裡的一切。

  炕上只有一個炕櫃，其他就沒有任何東西，整齊的不行，而地上也只有一個凳子。

  牆上掛著一個遺像，白如雪仔細看去，發現真的跟她爸有點神似。

  「爸，你發現了嗎，你好像有點像老姑爺爺！」白如雪這麼想著，也就說了出來。

  「小雪，別胡說，剛才那個老太太跟你姑奶奶開玩笑的！爸怎麼能像你老姑爺爺！」白大糧呵斥了一句。

  「真的！不信你看！眉眼輪廓都特別像！」白如雪指著遺像說。

  「再胡說爸生氣了啊！姑奶奶聽到算怎麼回事！」白大糧板起臉來。

  白如雪也不再跟他多說，自顧端詳著遺像。

  遺像上老姑爺爺是年輕時候的模樣，臉上堆著笑，不過眼神一看就能看出來是個老實人，憨厚的模樣。

  「來，大糧啊，小雪！喝點糖水！」正這時候老姑奶奶端著兩個杯子進來。

  「怎麼還給我也沖了糖水呢！浪費！」白大糧有點不好意思。

  他只是上門拜拜去世的老姑父！這些年老姑雖然不跟家裡來往了，可他也總忘不了他最困難的時候老姑幫助過他。

  「老姑奶奶，姑爺爺還有別的照片嗎？」白如雪是個急性子，發現端倪她就等不了，要馬上知道謎底才行。

  「有，姑奶奶給你們找出來看看啊！」白香蘭不疑有他，上了炕從炕櫃裡找了會兒，拿出來幾張黑白相片。

  「給！你姑爺爺生前也不愛照相，這也是有一次家裡來了個開照相館的親戚，不情不願的照了幾張！」老姑奶奶下了炕把相片遞給白如雪。

  白如雪看過去，是跟遺像上一樣的背景，一樣的衣服，只表情不一樣，動作不一樣。

  「姑奶奶…」白如雪還想問問起他，可話剛開口，被她爸白大糧截住。

  「老姑，鋼子兄弟呢？怎麼不在家？」白大糧不給自家閨女機會說胡話。

  「他呀，不知道又出去幹什麼去了，自從他媳婦跑了之後，整天不務正業，喝酒耍牌，這不，今天就是去辦他的接班一事，可他死活不跟著去！」

  白香蘭一聽問起她兒子的事情，滿臉難過。

  她只生了那麼一個兒子，可兒子性格不好，娶了個媳婦，沒過兩年媳婦就跑了，之後他更加變本加厲。

  不務正業不說還賭錢，家裡兩口子掙來的錢不夠他一個人霍霍的。

  在屋那麼亂也是因為他爸死了之後這兒子就整天神經兮兮的，說他爸肯定藏了錢，整天不是倒騰家裡的柜子就是在屋裡挖。

  他爸在的時候就管不了他，白香蘭更是管不了。

  「之後沒再娶嗎？」白大糧問。

  因為他知道老姑家唯一兒子的媳婦跑了的事。

  不過那時候鋼子兄弟還年輕，好像都還不到二十歲，完全是可以再娶一個的。

  「沒有，托人介紹了很多，也有不少好姑娘，可他就是不要，我們也用盡了辦法！唉……」說起這個兒子，白香蘭就唉聲嘆氣，現在她是力不從心，隨他去了！

  她也快到了退休的年紀了，這輩子為這兒子操碎了心，也是到了放手的年紀了。

  姑奶奶，我叔他多大年紀了？」白如雪被他爸把話題岔開，還是有點不甘心。

  「說起來，鋼子跟大糧是同一天生的呢！我跟大嫂都難產了，就在鎮上衛生院！這孩子呀，差點要了我的命…之後就傷了身子，再也沒有子女緣了！大嫂她恢復的不錯！」白香蘭說著，眼淚都要下來了。

  如果，她能多生幾個孩子，也不至於被她婆婆磋磨，到現在更不至於這麼無助。

  當初如果不是父母偏心哥哥們，也不會不顧她的意願把她嫁給比她大十歲的丈夫。

  現在他是撒手人寰了，留下那麼個兒子，她一個婦道人家，能怎麼辦呢？

  「同一天生？還是同一個衛生院？」白如雪腦中炸開了一個訊息，會不會老白婆子看著姑奶奶跟姑爺爺都有工作，故意把孩子掉包？

  白如雪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依著老白婆子的性格，絕對乾的出來這種事情。

  加上他爸又那麼像姑爺爺，這件事教室不清楚啊。

  「是啊！當時鬧的很厲害，兩家人還起過衝突。」白香蘭確定的點頭。

  「姑奶奶…我鋼子叔長的像誰啊？」白如雪又問了一句。

  「你鋼子叔啊！他長的隨我！就是這性格完全沒有隨我！更不隨他爸的老實憨厚！也不知道我上輩子做什麼捏，生這麼個孽種出來。」白香蘭氣急了，恨鐵不成鋼的說著。

  「小雪，聽到沒！你鋼子叔像你姑奶奶！可別在胡言亂語了！」白大糧也不知道閨女今天怎麼了，就是揪著剛才那老太太說的話不放。

  「爸！你仔細看姑奶奶的臉，是不是跟爺爺很像？」白如雪幽幽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