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腦袋被打爆了

  「還有，我媽為了以防萬一怕半夜生孩子，留了一點煤油，也被你劃拉走了，還有所剩不多的豆油，鹽罐子裡的二兩鹽，我媽給弟弟做的新棉鞋，你說您孫子還沒穿上新棉鞋，我弟弟怎麼配穿！這些話您還記得嗎？」

  白雪清清楚楚的說出了那天老白婆子搶走的所有東西，聽得旁邊的左鄰右舍都不得不相信。

  而且，多多少少大家都知道老白婆子總上這大兒子家拿東西。說好聽了是拿，說白了那就是搶，這個年代，一口糧食那可都是救命糧啊！

  「你……賤丫頭你別胡說八道啊！滿口胡言，小心以後嫁不出去！」老白婆子暴走的大喊，也不坐在地上了，麻溜的站了起來就要撲向白雪。

  白大糧眼疾手快的護住了女兒，瞪著老白婆子，氣的渾身顫抖。

  「奶奶，這些年您從我們家拿走的何止這一點！用我一一數給您聽嗎？」白雪被白大糧護在身後，嘴巴也沒有停止過。

  「行了小雪，帶著弟弟妹妹進屋，這裡爸來處理！」白大糧不想把家醜外揚出去。

  可旁邊看著的白如川卻不干「去年冬天隊裡殺豬，好不容易分到兩斤豬肉，奶奶你當時怎麼說的？說三嬸兒剛生孩子奶水不夠吃，需要多吃點好的，把兩斤豬肉都拿走了，怎麼，我媽生孩子連飯都不用吃嗎？」白如川梗著脖子瞪著眼睛，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模樣還蠻可愛的。

  「還有秋天的時候隊裡分糧，我媽想給我們吃點細糧，用粗糧換了幾斤細糧回來，我們味兒都沒聞到就被你搶走了！」白如霞也掐著腰大聲說。

  兄妹倆不給白大糧阻止的機會，噼里啪啦一陣搶白。

  氣的老白婆子臉色發白「白大糧！這就是你教的好孩子！我今天不打死你們……」說著就要動手打孩子。

  「奶奶，我們再怎麼樣也沒有三叔家的幾個孩子壞，今年家家可以養三隻雞，為什麼我們家一隻都沒有？還不是因為他們把我們家的小雞仔扔到了屋檐上給摔死了？」白如山見姐姐跟弟弟差點挨打，他也忍不住了，大聲喊了出來。

  「媽，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有時候我真的懷疑我是不是你親生的！」白大糧聽了兒女們的話才知道，他媽不僅來他家搶東西，還說了這麼多混蛋話，翠花從來不跟她說他媽說的這些話。

  東西被搶回去了他會去老宅要，可是每次都有各種理由，每次都要不回來。

  他媽每次都在他不在家的時候過來，防不勝防。

  他的媳婦孩子在他媽心裡是不配吃那些好吃的。

  三弟媳生孩子他媽可以來他們家搶了肉回去補，而他媳婦生孩子他媽連一口糧食都不給留都搶回去了。

  要說他媽重男輕女吧也不盡然，三弟家不管是閨女還是兒子他媽都當個寶貝疼著，而他的一對兒子他媽卻當看不見。

  左鄰右舍聽了幾個孩子的控訴徹底信了他們。

  「老白婆子，我說你夠了啊！誰家都是缺糧食的時候，況且大糧媳婦剛生孩子，你搶了人家的糧食就算了，還過來鬧，真像孩子們說的，你給他們家一條活路吧！都是兒子，你這心啊偏的沒邊兒了！」白大糧他們東院的六十來歲的老太太開口打抱不平，平時白雪他們都叫她趙奶奶。

  「就是啊！哪有這樣當奶奶的？要是我婆婆這樣對我我早就……」她旁邊的一個婦人也開口了。

  而她旁邊的一個女人示意她，她婆婆也在場。「行了行了別說了！」

  女人撇撇嘴閉嘴了。

  「老趙婆子，我們的家事管你啥事？你別多管閒事啊！趕緊回家殺殺你那滿身跳的跳騷吧！不癢嗎？」白大糧他媽現在是得誰咬誰，氣瘋了。以前逆來順受的孩子們現在都伶牙俐齒起來，說的她沒法反駁。

  「你個老虔婆嘴巴乾淨點啊！你是吃了屎出來的嗎嘴巴這麼臭？別說我看不下去你的做派了，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你等著吧老天自會收了你！」趙奶奶氣死了，這瘋婆子像瘋狗一樣。

  「你再說一遍？」老白婆子打不到幾個孩子正好撲向了趙奶奶。

  兩個人就快打起來了，周圍的人連忙過來拉架。

  白大糧雙眼通紅的站著，眼睛裡全是恨。

  他一直以為他媽只是有點偏疼他三弟而已，沒想到他媽嘴裡能說出那麼難聽的話來。

  「行了行了趙婆子，老白婆子，你們倆別打起來，這像什麼話？」

  「一人少說兩句，都回家吧！這大冷的天，你們是吃飽了撐的呀？」

  「就是，我可要回家了，凍死了，肚子也吃不飽的時候哪有力氣打架？」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最後還是趙奶奶的兒媳婦聽了外面的吵吵聲出來把她拉了回去。

  老白婆子見趙奶奶被拉走了，又看向了白大糧。

  「白大糧你個不孝子，趕緊進去把我的糧食拿出來！」尖聲大叫著。

  「我最後說一遍！糧食是我的，給你不可能！以後也別想從我家拿走一丁半點東西！我們每年給您二老二百斤的孝敬糧，您還不知足，把我媳婦孩子的救命糧都搶走了，不要忘了你可不止我一個兒子，該給的我都給了，該盡孝的我都做到了，其他就算了！」白大糧斬釘截鐵的說完這番話就要轉身回屋。

  白雪帶著弟弟妹妹也跟在了他身後。

  老白婆子看著她以前最聽話最好拿捏的兒子也不聽話了，乾脆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邊哭邊罵邊哭邊喊。

  「我要殺了你這個不孝子啊！居然敢打你親媽，還搶了親媽的糧食，你這個白眼狼，畜牲不如的玩意啊……」

  白大糧裹緊了拳頭狠命忍著，一步步往裡走，就在這時後面響起了大叫聲「白大糧你個畜牲居然敢打你親媽？」

  隨著聲音白雪迅速回頭，只見她三叔白大河手拿木棍跑了過來。

  「爸，小心…」她只來得及喊出這麼三個字，白大河的木棍已經直直的砸向了白大糧的後腦勺。

  瞬間，白大糧的腦袋鮮血湧出，白大糧只來得及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情況，兩眼一閉倒了下去。

  「爸…」白雪第一個反應過來，兩步跑過去扶住了白大糧，可是她根本扶不住身高一米八的白大糧，跟著他一起摔坐到了地上。

  看著潑潑流出的鮮血，雙手止不住的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