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另一種可能性

  白色的輝光在楚明指尖好似一條神龍一般盤繞，楚明以心靈映照，感應到了這輝光之中所蘊含的強大本質。

  這是大道靈光！

  屬於極道強者的大道靈光！

  這一個楚明，竟然是一個極道強者，不但抵達了大道的盡頭，更是抵達了心靈的極致，心道一體，持心以圓持道以方，讓心道混成，化出大道靈光！

  極道何其艱難，兩海一山，無數年歲月，就算是現在的劫祖，山海無敵，距離極道，也存在著近乎無法跨越的距離。

  而現在，卻是有這樣一個極道強者，以一種無敵的姿態，降臨到了這裡。

  「不可能，成王便是古今唯一，再無外我，山海怎麼可能平行，若是平行，則不能成唯一！」

  劫祖咆哮，卻是可以感受到他現在的情緒波動有多麼的劇烈。

  「我為祖，立身大道盡頭，不可能再有平行的我！」

  「你說的沒錯！」

  白之楚明不疾不徐的說，平靜到了極點，就像是一片空曠的天空，就像是那浩瀚的天道，至大而無垠。

  「但那都是曾經！」

  「就在某一個時刻，這兩海一山，卻是被強行分裂了！」

  「這不怨你！」

  「你境界太低，看不清山海的真實！」

  白之楚明說。

  說劫祖境界低，這樣的話要是從別的生命口中說出，肯定會引來無盡的嘲諷，讓無數生命都覺得荒謬。

  但現在，這樣的話從白之楚明的口中傳出，卻是那麼的自然而然，就像是某種永恆的真理！

  「但那都是曾經……」

  楚明喃喃，恍惚之間卻是好像把握到了一些東西。

  按照白之楚明的話，兩海一山本來是唯一的，但在某個時刻，卻是分裂了，本來按照常理，山海這種層次的東西如果分裂了，那也就被打落了維度，因為山海本就是無限時空的集合體。

  但現在的情況，很顯然，山海的分裂，並不是常規意義上的分裂，而是另一種更不可思議的情況。

  而從劫祖的表現來看，劫祖認為自己回到了過去，這意味著平行的山海之間，在劫祖看來，是一模一樣的，唯一不一樣的，或許只有一樣，那就是楚明！

  「山海的分裂，與我有關？！」

  「白？！」

  「白帝？！」

  「六欲分魔章？！」

  若要說讓山海分裂，楚明自己自然不可能有這種力量，是以楚明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系統，這個天元破滅後的最後遺澤。

  同時因為這「白色」，楚明卻是想到了當時在未來武道紀元世界，系統刷出來的五個選項。

  那個時候楚明就疑惑，那五個選項，無論哪一個，都不應該是他那個境界可以有資格刷出來的東西。

  後來楚明明白，那是道路的選擇，五個選項，五條道路。

  曾經楚明也想過，自己要是選擇了其他的選項，又會走上什麼樣的道路，是否會和現在截然不同？！

  這原本是註定沒有答案的一個問題，但現在，楚明好像有了四分之一的答案！

  楚明想來，山海的分裂，或許就是因為那五個選項，五種可能性。

  現在的他，便是選了天元完美道基論述的可能性，而這個白之楚明，便是選了六欲分魔章的可能性！

  這樣的結果讓楚明微微有些驚詫，但下一瞬，楚明卻是直接接受了這個事實。

  有一種操作叫做倒果為因，很多事的結果其實早已註定，無論在路途上如何變化，最後都會走向同一個結果。

  只是平行的山海之間，時間刻度的流逝速度竟然不一樣，而按照道理，時間刻度，應該是大統一的時間單位，位處最高，楚明細想起來，這種情況，應該只是個例外，是山海分裂造成的一種混亂。

  「初次見面，另一個選擇的我！」

  白之楚明將目光轉向了楚明，用一種低沉的語調說。

  「你還沒有抵達自己生命的最巔峰，看來因為一個巧合，我們相見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

  白之楚明繼續說。

  「你走的太慢了！」

  「就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吧！」

  說話之間，白色的世界裡，第十三天關直接粉碎了，所有的王者皇者，所有的六階文明，盡數如同泡沫一般破滅，緊接著，那空海意志在歡呼之間，直接向著維度意志撲擊而去，最野蠻血腥的吞噬，就此開始了。

  「只有痛苦才能讓生命用最快的速度變強，痛苦造就強者！」

  白之楚明淡淡的說，白色的眸子裡，流轉著森然的輝光。

  「美好不過是剎那的感覺！」

  「你的所有美好，就由我來親手粉碎！」

  白色的輝光轟進維度意志之中，將維度意志擊碎，使得維度之海幾乎在瞬間，就完成了整個畸變的過程，被空海同化。

  這一個過程，曙光自然也不能例外，瞬間其中一切都被扭曲，都開始畸變，再非曾經。

  失去了，楚明終究是失去了唯一能讓他心生牽絆的東西。

  而失去了唯一的牽絆，也意味著楚明終於失去了最後的枷鎖，唯一的弱點，從此之後，楚明終於無懈可擊了。

  「痛苦？！」

  「這就是你選擇的道路麼？！」

  楚明注視著白之楚明，神色上卻沒有太大的波動，就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你不用想著激怒於我，我的路，和你早已不同！」

  「如今逝去的，我終將在未來挽回！」

  「我成道果時，當歲月斗轉，逝水歸來！」

  楚明平淡的說。

  而就在兩個楚明對話之間，劫祖終於控制不住了，他咆哮：「我不相信，你跨越山海，靈光降臨，還能做到所向無敵！」

  「祭我三千劫道，萬億劫度，滅！」

  六道劫天盤在這一刻化作一道劫光，和劫祖合一，緊接著，劫祖竟然率先出手，一動便是時空俱滅，萬道沉淪，帶著無邊的勢與力，向著白之楚明轟擊而來。

  「聒噪！」

  白之楚明見此目光一掃，一道白色的神芒飛出，有若天刀，凌厲到了極致，一下子就將劫祖斬成兩半，道死心滅。

  上一次劫祖逃掉的時候，白之楚明還只是大道盡頭，不是極道強者，而現在，他成就極道，哪怕只是一點靈光降臨，強大如劫祖，也已經無法接下他的一道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