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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5:29:04 作者: 松子茶
    這句話可以理解為複合,也可以理解為一笑泯恩仇,各自安好。

    嚴莉自動理解成了後者。

    她想說些什麼,但看夏餘一臉雲淡風輕又只能咽了下去,輕聲說,「你就是脾氣太軟。」

    她又有點可惜,「你跟許詹也是,怎麼就分手了,許詹多好啊,跟你一樣脾氣好又隨和,再想找這樣的可難了。」

    夏余也沒多解釋,只是笑嘻嘻道,「那可未必,我可是很搶手的。」

    但他們兩個發小氛圍融洽,總有不長眼的要插話。

    夏余正在猜小寶寶的乳名,就聽見旁邊一個聲音問,「夏余,今天許詹怎麼沒來啊,你們以前不都出雙入對嗎,許詹今天有事嗎?」

    夏余挑眉,抬起頭,說話的人叫孟安回,明明是在笑,眼神卻充滿挑釁。

    夏余心裡嘖了一聲。

    這孟回安倒是許詹貨真價實的追求者,當初他跟許詹結了婚,可把這位孟公子氣了個夠嗆,還喝得酩酊大醉跑來敲過他們家門。

    但這位仁兄不僅花心還小孩子脾氣,一驚一乍的,鬧騰又愛惹事,許詹根本不喜歡他,拒絕得十分乾脆。

    從那以後,他捨不得恨許詹,卻恨上了夏余,只要碰見就要冷嘲熱諷,夏余以前最喜歡當他面秀恩愛。

    如今他大概覺得天道好輪迴,夏余跟許詹離婚了,他終於有機會對昔日情敵落井下石。

    夏余心裡翻了個白眼,表面卻風平浪靜,淡淡道,「看來你消息不怎麼靈通啊孟公子,我跟許詹離婚好一陣子了,哦也是,你跟許家一直不親近,跟許詹也不熟,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孟回安被踩了痛腳,臉都黑了。

    他確實跟許詹不熟。

    他憋氣了幾秒,又哼哼唧唧道,「不是我說,夏余你這戀愛運不行啊,是不是該找個姻緣寺拜拜,祛祛霉運。」

    夏余忙著逗孩子,都懶得搭理他,頭也不抬地說道,「我長得好看,事業順遂,家庭幸福,要是感情再一帆風順,別人還不得氣死。」

    孟回安氣急。

    因為他就是那個事業不順,家庭不睦的人,也就一張臉還能哄哄人,可惜自從過了十八歲就停留在一張包子臉上。

    他惡狠狠瞪了夏餘一眼,終於把嘴閉上了,只是小聲咕噥了一句,「你脾氣這麼差,難怪許詹不要你。」

    夏余壓根不搭理他。

    這位小孟公子雖然嘴賤又愛忍事生非,但其實心眼不壞,有點事情都放在臉上了,夏余有時候也是逗著他玩。

    但孟回安心思淺,有人卻心思深,過了約半個小時,宴會廳門口隱隱有點騷動,夏余抬頭看了一眼,發現陸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正快步往這兒走。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人群里不知道誰笑了一聲,聲音倒溫溫和和的,卻透著股不懷好意的諷刺,「稀奇了,夏余還在這兒呢,怎麼陸昭也敢過來?他不是最怕夏余了。」

    夏余唰得回過頭,目光在人群里掃視,準備一頓輸出,但還不等他找出說話的人是誰,他腰上就搭上了一隻手,輕輕摟著他。

    夏餘一愣,抬起了頭。

    陸昭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這兒,客氣地對嚴莉說,「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沒來得及趕上小公主的滿月酒,失禮了。」

    他帶來的禮物頗為討女主人的喜好,挑了一對19世紀的G.JONES的玉石浮雕瓷瓶。

    嚴莉臉色僵了僵,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她還是扯出了一個笑,「你客氣了,大家都是朋友,用不著太拘泥禮數。」

    其實她的眼神完全黏在了陸昭放在夏余腰間的手上。

    臥槽,她心裡驚濤駭浪,這是幾個意思啊。

    陸昭的神色動作都太過自然,輕輕把夏余攬在懷裡,兩個人站在一起十分登對,比她跟她老公還像一對恩愛眷侶。

    其他人也是神色各異,要不是出於教養,只怕臥槽聲此起彼伏。

    畢竟在場的人誰不知道陸昭從前跟夏余那段恩怨,當時他們也以為陸昭跟夏余早晚會結婚,雖然吵吵鬧鬧,但陸昭身邊畢竟從沒有別人,跟夏余又出雙入對,雖然陸昭不承認,但在旁人看來,夏余分明就是正牌男友。

    所以後來他倆分手才讓人大跌眼鏡。

    可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這兩人什麼情況?

    一雙雙眼睛像探照燈一樣在夏余跟陸昭間掃來掃去。 。

    偏偏當事人像是沒感覺到氣氛安靜得詭異,陸昭這冷冰冰的性子,看見今天的小壽星卻柔和了幾分,還伸手逗弄了一下。

    夏余也知道陸昭是衝著自己過來的,但他也不戳破,泰然自若地站在旁邊看陸昭跟嚴莉寒暄。

    過了一會兒,終究是嚴莉忍不住了,她咳嗽了一聲,崽也扔到了她老公的手裡,含含糊糊問陸昭,「你跟夏余關係挺好啊……早知道一起過來了。」

    陸昭漫不經心,嘴角似有一點笑意,開玩笑道,「夏余不帶我,我只能自己來討一杯喜酒了。」

    嚴莉:「……」

    這話說的就太曖昧了。

    她的眼神又在陸昭的手上狠盯了兩眼,終於問道,「你跟夏余這是……」她想了想,用了夏余說的中性詞,「和好了嗎?」

    宴會的氣氛又安靜了幾分,一個個唰得豎著耳朵聽八卦。

    陸昭笑了笑,比他曾經冷若冰霜的模樣比起來,幾乎能稱得上溫和,他沒有直接回答嚴莉的問題,「是我在追求夏余,我知道夏余離婚了,就立刻趕過來排隊了,怕他被別人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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