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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5:27:20 作者: 自閉症兒童
    顧權望著眼前與自己面龐極其相似的顧庭川,心裡極其欣慰。

    他笑著上前,道,「在華國給人當手下也不願意回來當這個大少爺,我倒是要看看你喜歡的人究竟是什麼樣子,竟然能讓你做到這種地步。」

    躺在大床上的人被注射了鎮定劑,被迫陷入沉睡。

    即便仍處於病態,那張臉也是無法讓人忽視的驚艷。

    顧權看了一眼,本還想誇讚一下顧庭川的眼光,待他看清時,頓時變了臉色。

    「晏清鳴?!」

    晏家落魄已久,可晏清鳴的名號依舊無法被人遺忘,當年太過驚艷,甚至讓人心生恐懼……

    顧庭川不以為意,笑著過來,坐在床邊,指尖輕觸碰著晏清鳴的臉頰,語氣裡帶著幾分得意。

    「原來爸知道他,怎麼樣?對你未來的兒媳婦還滿意嗎?」

    顧權凝視著晏清鳴的臉,心中已不是震驚二字足以形容的。

    幾年不見,晏清鳴的樣貌沒有半分變化,只是如今因為那份病態,弱化了他身上的凌厲。

    顧權何止是對這個兒媳婦滿意,簡直滿意到不敢收。

    他凝視著顧庭川,沉聲問道,「你之前一直在齊肖霖手下做事?」

    但凡能接觸到他們這些上流社會的人,都知道當年被眾人窺伺的晏清鳴,落到了那個人手裡,各方勢力怕被瘋狂報復,只能散了心底那腌臢心思。

    顧庭川毫不避諱的點點頭,「是。」

    若不是想帶著晏清鳴回來,他也不至於給那個人做兩年下人。

    顧權唇瓣動了動,猶豫了半晌,到底還是開口道,「庭川,把人還回去。」

    一句話讓顧庭川的手僵住了,緩緩轉頭看向他,似笑非笑的問道,「您覺得,我費盡心思帶走的人,我會還回去?」

    顧權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你應該知道,如今有資格跟那條瘋狗對上的人,唯有闌蒼,顧家就算是賭上全部,也無法將其扳倒,只能是自保。」

    那小子風頭太盛,當年的晏家只能讓人仰望,而那小子將晏家盡數收入囊中,甚至還在不斷壯大,誰敢與其碰上?

    「你如果非要帶著他在身邊,齊肖霖必然會不惜一切的對上顧家,也要把他帶回去,庭川,你留不住他。」

    他苦口婆心的勸著。

    雖然沒見過幾次面,但是他對這個兒子極其滿意,顧庭川的野心與膽識他都欣賞,也相信他有帶著顧家更上一層樓的能耐,但是不希望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為滿意的繼承人,就這樣因為一個禍水犧牲了一切。

    顧庭川看著他,緩緩說道,「確實,我留不住他,但是我關得住他。」

    顧權驚住了,「你——」

    「我做了萬全的準備,齊肖霖確實會瘋了似的找我沒錯,可是,他除了知道一個江嶺的名字以外,他還知道我什麼呢?我不會讓晏清鳴出現在任何人面前。」

    「我向你保證,我會在齊肖霖找到我的那一天,將顧家壯大到,可以與他匹敵的地步。」

    只要能有資格守住晏清鳴,他可以拼了命的往上爬!

    惦記了十幾年的人,他絕不會再讓其離自己而去!

    顧權嘴唇動了動,凝視顧庭川半晌,苦笑一聲,「隨你吧,我年紀大了,陪不動你們年輕人鬧騰了。」

    話音落下,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晏清鳴,轉身離開了臥室。

    顧庭川低頭看著晏清鳴,只覺得越看越喜歡,這種終於將喜歡的人帶回家的感覺,與打了一場勝場無異。

    他掀開被子,躺在晏清鳴身側,輕輕將人擁入懷中。

    晏清鳴的體溫透過那薄薄的衣服傳遞到他的掌心,順著脈絡一直到了心底。

    曾經眼睜睜的看著齊肖霖將他喜歡的人蹂躪,占有,踐踏,每一次看到或聽到,他的心中都會升起強烈的不甘,恨不得讓那個占有晏清鳴的人消失。

    這麼多年的等待,終歸沒有白費。

    他看著埋頭睡在他懷裡的人,眼神漸漸變得溫柔,可眼底的執著近乎病態。

    指尖撫開晏清鳴額前的碎發,看著雙緊閉的眸子,聲音輕緩低沉,「終於,是我的了……」

    晏清鳴在他懷裡睡得並不安穩,下飛機之後的一幕幕在大腦里不斷回放。

    從私人機場出來之後,兩人上了車,接應的人並非是自己安排的人,而開往的地方也並非是他熟悉的那條街道,江嶺並沒有按照他說送他離開。

    他心中莫名的升起不安,江嶺突然將他抱在懷中,語氣曖昧的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那時候他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想要跳車,可身後的人卻突然掏出了鎮定劑,再然後,他就徹底不記得了……

    意識在躁動,可是身體卻很沉重,連睜眼睛都無法做到,他隱隱知道身旁有人,亦知道自己被人抱在懷裡,可醒不過來,掙脫不開。

    是誰?

    這種沉重的感覺持續了很久,麻醉劑的藥效才漸漸退散一些,他吃力的睜開眼,看到站在床邊,腰間圍著一條浴巾的顧庭川。

    顧庭川沒吹頭髮,半長的頭髮被他隨手往後梳,露出飽滿的額頭,曾經臉上的稚氣也減少了幾分,臉頰的嬰兒肥不知何時漸漸消了,那張臉如今看上去,多了幾分成熟。

    胸膛赤裸,上面舊傷新傷縱橫交錯,頭髮上的水珠落下,順著胸膛滾落,沿著腹肌向下,一直隱沒於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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