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1章 不撞南牆不回頭

  回去的路上，霍妙果都是沉默不語。

  丫鬟都是不敢說話，一直到快要抵達霍侯府了，霍妙果方才說，「我這算是惹惱了表姐？」

  「看樣子姮郡主的確記了小姐一筆。」丫鬟低聲說。

  霍妙果淡漠著臉，「你看，這就是地位懸殊帶來的，她是郡主，未來是嫡公主，眾星捧月一樣，而我就似路邊的螢火蟲，說到底就是一隻可憐的蟲子，人家願意搭理我的時候，我還有兩分顏面，人家不願意理睬我了，我就是一個可以任意丟棄的玩意！」

  丫鬟抿抿嘴，「所以小姐也才會與三位族內姨母結交，奴婢也不覺得這是什麼壞事。」

  霍妙果沒說話，沉著臉回去。

  聽到她回來的慕容蕊還想喊她過來試試新衣服，就看到女兒頭也不回地回去了。

  「去問問，看這是怎麼了？」慕容蕊說。

  很快就從丫鬟口中問到了今日的事情，慕容蕊淡淡說，「打從她們三人推掉老家那邊的親事進京來，我就知道她們打的什麼主意了，也告訴過果姐兒，是她非要一意孤行。」

  慕容蜜慕容蝶她們過來看望她，她也歡迎著，同時對方是什麼人什麼路數，她也是一看就知道分曉。

  跟當年慕容霜慕容雪姐妹倆個都差不多。

  所以她提醒過女兒，不要跟她們走得近，但女兒私底下還過去那邊看望她們三人，實在是叫她不敢苟同。

  如今也算是吃到苦頭了。

  「夫人，小姐看樣子很傷心。」婆子說。

  「這點傷心算什麼。」慕容蕊道：「她要是再這麼下去，以後才叫磨難，好在如今碰壁了，這對她來說不一定就是壞事，也叫她知道，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事不可以做！」

  但是第二天，她就又聽說女兒出門去了，去找慕容蜜她們。

  「不撞南牆不回頭，當真以為她們幾個能成氣候，實在是天真！」慕容蕊冷淡說了聲。

  她也不打算管女兒乾的這些事情，大姐承諾了她，只要女兒不是幹了傷天害理的時候，會保她一命，所以她不想管，因為不讓她死心收心，她體會不到她的苦心。

  霍妙果這會已經抵達了宅院這邊。

  慕容蜜叫丫鬟帶她進來的，見了慕容蜜，霍妙果見了個禮，笑道：「這個院子我倒是熟悉，我們之前就有過來這邊小住過。」

  「哦？你們來住過？什麼時候？」慕容蜜問。

  霍妙果道：「就是早年瘟疫橫行的時候，那會霍侯府不是多太平，所以相夫人就准我們過來這邊住，也是過來這邊住了我才知道，這院子裡處死過……」好像反應過來了一樣，及時閉上了嘴巴。

  慕容蜜趕緊道：「處死過誰？」

  「蜜姨母，我胡說的，你別當真。」霍妙果趕緊說，一臉懊悔自己一時口快說錯了話。

  慕容蜜臉色僵硬，「難道你還不跟姨母說句實話嗎？其實不瞞你說，姨母打從住進這裡之後總是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就是說不上來，請了大夫看都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霍妙果還是不肯說。

  慕容蜜就道：「難道你不說姨母就不去打聽嗎？與其從別人那裡聽說，倒不如你跟姨母說句實話，這院子裡以前發生過什麼事？」

  「那我告訴姨母，姨母你可別聲張出去？因為這件事我也是聽我娘跟婆子悄悄說的，外人可不知道內情呢。」霍妙果說。

  慕容蜜點頭，然後就聽霍妙果把這院子裡死了好些個人的事情說了一遍，「聽說都是替原來的主子受死的，怨氣衝天，所以在那之後想賣都賣不出去……」

  慕容蜜氣得不行，「慕容府的下人還告訴我們，有人花高價錢要買都不賣，感情真相是如此！」

  她就說慕容府不會有那麼好心腸，竟然還給他們安排了這麼大的院子。

  這些日子在京城裡也算是見識了，她們住的這宅院的確不是一般的豪華，等閒官宦人家都不一定有這樣的宅院住。

  結果卻是這樣！

  霍妙果小聲道：「雖然是如此，但住人其實是沒太大問題的，我們以前就住過，就是我娘時常做夢，我那時候還小，就還不懂那些，且現在想要出去外邊買宅院，的確是不好買，貴得離譜。」

  慕容蜜深吸了口氣，就把這事先給壓下去。

  「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了？我聽說你表姐從外邊回來了，沒去看看她嗎？」慕容蜜問道。

  霍妙果聞言十分委屈，「怎麼沒有？昨天就去了，只是我得罪了表姐。」

  慕容蜜詫異，「你得罪了她？這話怎麼說？」

  霍妙果就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原也沒什麼，但昨日過去表姐就讓我不用再去了，這不知道聽人說了幾位姨母什麼壞話，覺得我跟你們關係好，所以也不願意理會我了。」

  慕容蜜有些咬牙，「她當真如此？」

  「如有半句假話，我不得好死。」霍妙果直接就發誓了，也是叫慕容蜜不再懷疑。

  霍妙果又猶豫著說，「其實，我也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只怕表姐就是聽了那些話的。」

  「什麼風言風語？」慕容蜜就問道。

  霍妙果說，「攝政王府上的下人都在小聲議論，說幾位姨母心懷不軌，只怕是衝著進宮選秀當娘娘才回京來的。」她看著慕容蜜，而後者臉上也帶著薄怒。

  慕容蜜咬牙道：「簡直是胡說八道，我們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思？我們來京城可是為了投奔慕容府來的！」

  霍妙果心裡嘲諷，那點心思誰都看得出來，還裝什麼裝？

  面上她點點頭，「可不就是如此？我也覺得他們誤會了，但是表姐顯然是聽進去了，所以連帶著我都責怪，但表姐其實是狹隘了，退一步說，哪怕幾位姨母真有如此想法，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呀。」

  「你別胡說，她們兩個我不知道，但我是沒有的。」慕容蜜看她，「且怎麼說這不是壞事？」

  霍妙果說，「自然不是壞事，到時候姨夫登基為帝，定然是要填充後宮，那時有多少望門貴女會被選入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