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萘洛天

  忽然間，眼前的菊花包骷髏一陣抖動，一個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百花真人瞳孔微縮，眼睛微眯，等著走出來的人，怒氣上涌，一劍劈去：「去死吧！老頭子！」

  ————

  「噗通！」

  一陣重重地砸地聲響起，沈默被禁錮住了，就連真炁也一樣，不知道從多少米的高空墜下。砸在了地上，還往回彈起了一米多。疼得他瘋狂倒抽涼氣。一邊抽還一邊罵。

  「麻蛋！玩不起還耍賴！」

  「耍賴還拿老子出氣……嘶……疼疼疼疼。」沈默憂傷地揉著老腰，感受著身體的情況。還好，只是輕微的骨裂罷了。弄顆丹藥嗑下去問題就解決了。給自己餵下一顆丹藥，抬頭望去，沈默的瞳孔猛地一收縮。

  「事情大條了啊……」沈默喃喃自語。

  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座漂浮在空間的都市，看不清楚裡面有什麼，似乎被什麼幻陣籠罩著，又好似海市蜃樓一般。而在都市的下方，有一座雕像，是一名帥氣的男子雕像，劍眉星目，眼神之中私有光，凝視著遠方，左手拿著一本書，右手背在身後。忽然間，石像動了，頭微微低下，看向了沈默的方向。

  「哎呀，你居然這麼快就到了，比我還快。」

  沈默的身後傳來了一個猥瑣的聲音，猛地超後看去，是一名光頭，沈默皺了皺眉頭，這個聲音，明明是空的。怎麼變成了一個光頭。

  「不用懷疑，我就是空，到了我這種境界，變幻一下外形再簡單不過了。這幅樣子才是我真正的樣子。」空毫不在意地說道。

  信你個鬼！糟老頭子壞得很！

  「那前輩到此又有何目的！」

  「這裡啊，是我萘洛天的底盤。」空望天天上，感慨地說了一句。轉過頭來，眼神灼灼地看向了沈默：「你有興趣了解一下歷史嘛？」

  「前輩願意說的話。」沈默才不會不按套路出牌，這種強者，隨心而動，說的東西肯定跟萘洛天有關係。就眼前這個漂浮在空中的大都市，他自然是十分感興趣的。他想知道，他們是怎麼按住牛頓的棺材板的。

  「所有人都知道，大陸曆元年，也就是萬法仙盟建立的第一年。可基本沒人知道，萬法仙盟為了什麼建立。」

  「為了什麼？」沈默知道，這種回憶錄是需要捧哏的，不然乾乾巴巴的極其沒意思。

  「為了殺死萘洛天，也就是我們這群天棄之人。」

  「嗯？」沈默皺了皺眉頭。

  「萘洛天，原是上古時期的一隱世宗門。宗門人數並不多，加上靈獸也不過大大小小二十來口。但萘洛天的實力極強，每一代外出的弟子都擁有著至少第三階的實力。直到五千年前，萘洛天舊的掌門離去，新的掌門當任，也就是我的師尊，山。我的師尊啊，他是一個悲天憫人的性子。」說到這兒，空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絲懷念，接著說道：「那時候的修仙界，即便是強如我萘洛天的強者外出，也有可能遭遇不測。說是修仙者，實際上是盜匪之徒無處不在。」

  「當時我師尊是這麼跟我說的……」

  「空啊，你說說看，為什麼幻那麼好的孩子，說沒就沒了呢？」山帶著滿眼的哀傷，站在慰靈碑前。

  空看著眼前的慰靈碑，咬了咬牙，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怒吼道：「她修為不夠！活該！！我跟她說了多少次了！說了多少次了！！別逞英雄！別逞英雄！她就是不聽，現在好了！魂飛魄散！！該死！該死啊！！！」空無力地跪倒在慰靈碑前，鼻涕眼淚橫流，牙關緊咬，鮮血從嘴角之中流出絲毫不覺。

  過了一會兒， 空用衣袖擦了擦眼淚，對著山拱了拱手：「師傅，徒兒下山一趟！」

  山看著離去的空，張了張嘴，又沒有再說什麼。

  空下山去了，帶著幾名師叔、師弟、師兄下山去了，簡簡單單的報仇並沒有起什麼波瀾，可他回了山門，山不見了。沒有人知道他去哪兒了。

  自那兒之後，不知過了多少年，山回來了，依舊是那副樣子，他興致勃勃地宣布開會，這是他成為掌門之後第一次宣布開會。

  山興奮地告訴眾人的發現。空至今還記得山那天高興得跟個孩子似的，臉色潮紅，掏出一本本書籍拍在石桌上。

  「我跟你們說，你們知道為什麼修仙界總是打打殺殺嘛？都是為了資源！為了功法秘籍，若是本掌門能夠一統天下秘籍，創造出一門功法來改變這種狀況。並且開放藏書閣，那麼這天下，不出千年，就會出現無數的修仙高深者，這麼循環下去，一定能夠改變修仙界的格局。幻也就不會死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死了！」

  山很興奮，他覺得他找到了治世的路子。

  「師傅，幻已經死了。死了兩百年了。」空面無表情地說道。

  山狂喜的表情僵住了，收斂了笑容，繼續說道：「可是……可是這樣子以後的幻就不會死了，你們也不會有問題了。」此時此刻的山天真得像個孩子似的。就如他當年出山，無論是誰，他都不忍心下殺手一樣。即便是弟子逝去，他依舊想著少造殺孽。

  山的提議被擱置了，沒有人贊同，基本是掌門，萘洛天的掌門實際上手頭就那麼二十幾號人，即便他們同意了又如何？隱世宗門的宗旨向來都是不理俗事。

  自那天起，山獨自一人離開了宗門，他臨走之前還是充滿了期望，他說：「我絕對會找到方法的！我肯定能行的！你們等著瞧好了，若是我千年之內沒有消息，你們就換個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