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入洪荒

  話說，自開劈鴻蒙以來，天數運轉，自有規律，月替，四季分明，每十二時辰，紀為十二年，甲子為六十年，世紀為百年，元有十二會，會有萬八百年，元會該十二萬九千六百年。

  爾時，便有三界誕生，一為天界，一為地仙界，一為那人間界。

  地仙界，有分四大洲，一為那東勝神州，一為那北俱蘆洲，一為那西牛賀州，一為南瞻部州，四大州包圍，極為遼闊，海海中也有諸多島嶼，星羅棋布，海外乃是四極冰川之地，加起比四部洲，四方海洋還，靈氣十足，元充沛足，實乃修行的好場所。

  東勝神州中，一處島嶼中，一女子靜靜望著天地，女子身著羽化霓裳，天資絕妙，雲鬢如霧。

  「頂級大千世界，在度三次量劫可晉升一真法界。」長煙沉吟道。

  適才祂推演此界過往！此界放眼無盡混沌，洪荒世界內足以排進前五了。

  沒有鴻鈞！只有六位至高聖人，近乎於道，每一尊聖人皆比肩道君。

  如今又到西遊量劫，可前去收孫悟空為徒，有星空棋盤遮掩天機，准提老陰b應該發覺不了。

  就算發現了，也不過損失這一道化身罷了。

  ……

  無邊的大海仿佛一塊巨大的翡翠，而東勝神洲則像是落入海中的一彎半月，大大小小的島嶼就是點綴在這塊翡翠上的顆顆名珠。

  峰巔山風烈烈，一石獨立，上有九竅八孔，孔竅內每有清光如水，吞吐進出。

  日居月諸，暑往寒來，千百年歲月倏忽即過。

  忽一日，那石猛地搖晃起來，卻不是山風所撼，倒像是那石在歡喜跳舞，在作無聲的歌唱，起初只是小幅的跳動，到後來振動越來越是強烈，整個花果山山脈都開始隨著石頭的節奏而起伏，滿山的飛禽走獸驚得亂飛亂竄，狂吼怪鳴。

  天崩一般的巨響中，花果山山頭那塊巨石像一朵蓮花那樣綻開了，數百重花瓣層層舒展，中央一個金色石卵沖天飛起，在半空中滴溜溜旋轉不休，無移時，化作一個猿猴模樣，不過四次高下，遍體金毛披散，目中兩道金光如柱，沖天而起，筆直沒入高天滾滾重雲深處。

  話說三十三天之上，高天上聖大慈仁者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今日駕坐金闕雲宮靈霄寶殿，左右仙卿神將兩班侍候。那石猴兩目中金光焰焰，射沖鬥牛，上帝在寶座之上，低頭往下觀看，文武仙官俱各驚疑不定。

  金闕雲宮靈霄寶殿，玉帝收回目光，手扶龍椅，若有所思，千里眼、順風耳入殿來報：「適才下方震動，金光衝上，臣等出南天門往下觀聞，訪得東勝神洲傲來國之南，海中有一座花果山，山上有一仙石，石產一卵，見風化一石猴，在那裡拜四方，眼運金光，射沖斗府。如今服餌水食，金光將潛息矣。未知此物來歷如何，會否為害世間，要否派神將下去察看？」

  玉帝聽了，面無表情，開言道：「下方之物，乃天地精華所生，何足為異？汝等不必興師動眾。

  ……

  南贍部洲。

  話說那猴王參訪仙道，無緣得遇，在於南贍部洲，串長城，游小縣，不覺八九年余。

  猴王參訪仙道，無緣得遇。在於南贍部洲，串長城，游小縣，不覺八九年余。忽行至西洋大海，一陣黑風卷席著它。

  旭日。

  那猴王睜眼，只見前方一座仙宮。

  絳闕排廣霄，披丹登景房。紫旗振雲霞，羽晨舞八風。停蓋濯碧溪，采秀月支峰。咀嚼三靈華，吐吸九神芒。椿數無絕紀，協日積童蒙。攜袂明真館，仰期無上皇。北鈞唱羽人，玉玄粲賢眾音終，云何波浪宇，得失為我鍾？引領囂庭內，開心擬穢沖。習適榮辱域，罕躡希林宮。一靜安足苦？試去視滄浪。

  「那猴頭，你從何來！」長煙道。

  猴王一見，只見眼前之人四周霞光萬丈，定是有道仙真，當下躬身下拜，「弟子乃花果山水簾洞人氏。」

  長煙微微一笑，「你欲求長生之道！？」

  准提老陰b，孫悟空這個徒弟，我便替你教導了。

  猴王點頭道：「弟子漂洋過海十餘載，方才到此地，還請仙姑收下弟子，傳授長生之法！」

  「此事不急！你可有名！？」長煙道。

  「弟子從仙石所出，未曾有姓名。」猴王道。

  「人立於天地之間，無名不立，如此，我便予你起個名字，你可願意。」

  「師傅取名必是極好的，俺願意，俺願意。」

  「你乃猿身，猿猴者，今後，你便以孫為性，可好！？」

  「好，好，好，！」猴王大喜，「出世以來，無盡歲月，今日方才知曉姓也，望仙姑慈悲，再賜個名字，卻好呼喚。」

  「以孫為姓，從今以後，你便叫做孫悟空罷。」長煙淡淡一笑。

  「好，好，好，」猴王歡喜不盡，「從今以後就叫做孫悟空。」

  它卻也知禮，立馬向仙姑磕頭，「師傅在上，受弟子一拜！」

  長煙微微一笑，受了這一禮，「悟空，我且問你，人命在於幾何也？」

  「數十年？」

  長煙搖頭。

  「數日間？」

  長煙還是搖頭。

  孫悟空皺眉思索，一炷香時間，忽然跳起來叫道：「師傅，師傅，我知道了，人命只在呼吸之間耳。」

  長煙聞言，點了點頭，「你且聽我道來。」

  「元氣於眇莽之內，幽冥之外，生乎空洞。空洞之內，生乎太無。太無變而三氣明焉。三氣混沌，生乎太虛而立洞，因洞而立無，因無而生有，因有而立空。空無之化，虛生自然。上氣曰始，中氣曰元，下氣曰玄。玄氣所生出乎空，元氣所生出乎洞，始氣所生出乎無。故一生二，二生三，三者化生以至九玄，從九反一，乃入道真。氣清成天，滓凝成地，中氣為和，以成於人。三氣分判，萬化稟生；日月列照，五宿煥明。上三天生於三氣之清，處於無上之上，極乎無極也。」

  「悟空，你但以此修持，以心印道，以道印心，印無所印，心無所心，則妙理自明，長生自得，神通自證，何足道哉。」長煙輕輕一笑。

  就把悟空聽得抓耳撓腮，道，「師傅指示，果然極為明白，更煩詳為解說，弟子也好如法修證。」

  長煙淡淡一笑，一句句解來，悟空益發欣喜難言，潛心記悟，一遍已過，悟空如法修持，也不知飢餓，也不知睡眠。

  歲月悠悠，又不知過了多久，孫悟空開口，「蒙師傅指教，以眼觀色，以耳聆音，以鼻聞息……識破了一切內外一體之理也。」

  長煙淡笑一聲，「雖是大言，但能說出此番話來，畢竟也有些進境，也罷，我有三法！一為那七十二變，此法神通變化之道，乃為雙休方的功果完備也。」

  「一法為那宿命之法，此法修煉大成，可以更改命運，比如，你出門便能找到寶藏，走路都可以被法寶砸到頭。」

  「另一法，為歲月之法，大成可定天地乾坤，你選擇哪一法！？」長煙笑道。

  孫悟空問道，「何為七十二法！」

  長煙身軀微微一怔，我都指出了歲月之法與大命運術，你為何還是執迷七十二變！？

  我滴天吶。

  當即，長煙道，「七十二法也，其一，迫日逐月，換斗移星，遣召雷霆；其二，倒海移山，驅林鞭石，役使神鬼，其三，盪魔誅怪，伏虎降龍；其四，蹈江海，穿金石，赴鼎鑊，迎劍刃；其五，煉天地於壺中，收山河於針杪，其六，掌上江河，空中樓閣，其七，變化世間一切有情有形之物。

  直把孫悟空聽的痴痴呆呆，「請師傅，傳授七十二變。」

  長煙笑道，「莫急，你且聽我道來。」

  「九煉十變，百節開明，斷絕胞結，乃知本真。既知本真，便成上仙。學無此法，三宮不聰，死氣不滅，胃不受靈，氣離神遊，赤子不歡，宮宅空廢，邪魔入身，所以百疴從此而生，死不盡命，痛乎何言？凡陽氣赤，名曰玄丹；陰氣黃，名曰黃精。陰陽交接，二氣降精，化神結胎，上應九天。九天之氣，下布丹田，與精合凝，結會命門。要須九過，是為九丹，上化下凝，以成於人。」

  ……

  又過去半月，孫悟空如法修行，不知時速，這一日，閉關結束，長煙淡笑，「悟空，你修行神通，進境如何！？」

  孫悟空道，「承蒙師傅指教之恩，弟子近來功行圓滿，隨心隨意，舉霞飛升，挪移變化，皆不在話下。」

  咳，咳……

  長煙聽聞孫悟空自有傲慢之意，淡笑一聲，「悟空啊，凡人道果易得，仙心難守，九劫風火，劍兵紛亂，一入輪迴，萬劫難復。

  神通不過外象，仙心方是根本，須當不住物我，仙心堅凝，方能一得永得，不然，終是鏡花水月，夢幻泡影，你要謹記。

  孫悟空初成道，正是心中充滿信心之時，聞言也不太在意，笑道，「師傅這話差了，我如今修為與天同壽，怕什么九劫風火？」

  長煙輕輕一笑，也不在多言，「悟空，你既能舉霞飛升，不若試一試這一顆仙女星。」

  當即，長煙手指凝決，身前浮現一顆星辰，直徑足足億萬里。

  孫悟空聽了，笑道，「師傅請坐，弟子一炷香時間便回。

  當下騰雲而起，眾仙騰雲，皆跌足而起，它卻是個猿猴之體，生性頑劣，往前一縱，丟個連扯，翻了一個空心筋斗，金光如電，往仙女星去了。

  孫悟空駕筋斗雲而起，耳邊風響，無移時，早到仙女星，見中央一朵微妙星辰沙，挺出水面，放出無盡七彩玄光，照耀虛空。

  孫悟空大笑，「想必這就是仙女星上的先天不滅靈光，果然好東西也，待我奪取，獻給師傅。」

  當即，掉落雲頭伸手便摘，看著近在眼前，卻是無論如何也夠之不到，孫悟空夠了多時，恰如水底撈月，搖搖滉漾，只是挨不著那仙女星的邊兒，不由得心中焦躁參考，大喝一聲，「變。」

  使了一個乾坤挪移神通，手臂探出有千萬里長，二手合攏，「我看此番，你還能怎麼躲！」

  忽然間，轟的一聲，虛空崩塌似紛紛破碎，無盡激撞，星落絲冰，遍玄天中千萬億水電狂涌而出，一齊炸響。

  孫悟空道，「不好，想必手伸的太長，卻將天也撐破了，當即，手臂晃一晃，復了原身，欲抽身回來，轉身回去。

  遠處，長煙不由淡淡一笑，孫悟空天資的確很高，修行二十餘載，便入神仙八重天，這就是主角光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