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言出法隨

  夜色瀰漫，獸吼之聲在這群山之中連綿起伏。

  皎月高懸空中，月光落在仙殿之上，散發光輝。

  近乎是三日的時間，冰池內已經見空了。

  只有那白衣女子，坐在此地，緩緩修煉著。

  「仙念僅僅提升一分，可惜了，若是完整的冰池，或許能令我仙元更進一步！」長煙輕聲開口。

  ……

  夜色瀰漫。

  四周，隱隱有風聲鶴唳，讓人不寒而慄，林木沙沙聲，更讓人有些心中發毛。

  大約行走十億恆河沙數，長煙身形緩緩停下，眼眸有些凝重。

  入眼，是一名老者，衣裳襤褸，眼眸混沌，如若將朽之人。

  「你，是何人！？」長煙朱唇微啟，面色凝重。

  音落，老者仿佛猶若未聞，他緩緩向長煙走來，四周散發著霧氣，只是一瞬，無盡的霧氣籠罩著長煙，沒入其身。

  霧氣侵入本源之中，長煙的意識，一瞬間，便陷入到模糊中。

  當長煙凝心靜神，聚目而望時，其眼中的天地，便已經變化。

  四周，已經是高樓大廈，一片繁華都市之景。

  「引動本君的過去！？」長煙緩緩開口，「區區幻道法則！」

  「破！」

  轟！

  天地，在崩塌，高樓大廈在破碎，一切都在塌陷著。

  祂已成地仙，心靜何其穩固，區區幻境，何以能成為困住祂的枷鎖。

  隨著都市崩塌，長煙的眼中，再次浮現出浩瀚宇宙。

  都市，玲瓏天，乃至三千大世界，一一浮現在長煙眼前，長煙眼中，卻絲毫不為所動。

  這等幻象，祂歷經了太多，但終究是幻象，怎能迷住祂長煙！？

  長煙目光悠悠，仿佛看透這世間夢幻，四周的人影，世界，再次坍塌。

  而長煙體內仙元，造化法則也在重聚，驅逐那霧氣，欲將長煙從幻境拉扯出來。

  驟然間，長煙眼中已有清明，祂看見了那老者。

  長煙蓮步一動，驟然間，仙元運轉，其身旁的世界，在這一刻，終於崩塌。

  「這等大道，倒也不凡，可惜，對我無效。」長煙冷冷開口。

  當即，手中凝決，四周有大道交織，化一尊巨龍，向那老者而去。

  轟！

  只見那老者緩緩而動，手中浮現一枚小印。

  下一刻，小印緩緩而動。

  只是一瞬，長煙以法則凝聚的巨龍破碎，天地，仿佛都在下沉，長煙的身軀墜落大地，連同方圓七萬億恆河沙數徹底破碎。

  大片的碎石中，長煙緩緩抬眸，祂望著那老者，仙元瘋狂湧出，體內無盡法則之力，在這一刻凝聚到了極致。

  「咦！？」那老者似乎有些驚訝。

  長煙手掌微微一震，大道法則凝聚，聚四周天地之力，化作一把長槍，赫然衝上了天穹，殺向那老者。

  轟！

  長煙一雙眸子平靜，不曾有懼，哪怕，祂察覺到了這位老者的恐怖。

  「九種頂級大道皆入合境麼！？倒也頗為有趣！」那老者不由再次驚訝。

  「可惜。」

  只見那長槍降臨的那一瞬，老者緩緩開口。

  「毀滅！」

  一道聲音，引動了天地大道，長煙法則凝聚的長槍之上，一道道裂痕瀰漫。

  法則交織，似乎在與那神秘無形的大道碰撞，最終，卻依舊難以抵擋老者的大道法則，逐漸破碎，長槍直接消散天地之中。

  長煙一雙眸子，在這一刻皆有震撼，祂想到了前世神話傳說中天仙，言出法隨，號令天地。

  這種神通，長煙還是第一次遇到，便是方清雪的大命運術也難以相比。

  根據祂所推演，想要破這言出法隨，必定要大道之力運轉極致，令對方來不及使用神通。

  長煙仙念動，墨雪劍出現其手中，當即，動用歲月之力。

  轟！

  四周的天地，凝固，歲月停止不前。

  只是一瞬，長煙跨越九千九百萬億那由他恆河沙數，一劍出，劍刃即將到這老者眉心之時，老者淡淡開口。

  「死亡！」

  在老者的身軀，近乎有千萬道箭刃，每一道，都攜帶者死亡之力，赫然間，向長煙殺來。

  他不修死亡大道，卻可輕易動用死亡之力，且還是合境的存在。

  長煙動歲月之力，超越了自身極限，在無盡箭刃中穿梭，可依舊被那箭刃碰撞，身軀上留下來許多傷痕。

  呼！

  長煙從那千萬箭刃而出，老者不急不緩的道，「原始山！」

  言出法隨動，一座浩瀚的山嶽而來，浮現在這老者之上，遮天屏地。

  原始山乃長生仙域的一座山，大小不可稱記，只知曉一摟塵沙，可化作一方大千世界。

  而老者開口，卻將此山從玲瓏天，長生仙域，搬來此地！這是何等神通偉力！？

  長煙的一雙眸子震動，箭刃隙可尋，可避之，這一座山嶽，卻避無可避。

  若是被轟入地底，再想沖天而起，近乎不可能。

  當即，長煙握緊墨雪劍，直面那原始山。

  體內，歲月法則，死亡法則，生命法則，輪迴法則……在這一刻皆入墨雪劍之中，一道長達二千萬億那由他恆河沙數的劍河，落在了原始山的底部。

  轟！

  墨雪劍落在那原始山下，長煙只感覺，自己的手臂，隱隱都被折斷。

  體內仙元沸騰，長煙心中只有一念，破開此山，雲開霧散。

  原始山之下，一道巨大的劍河蔓延，仿佛整座山，都要被斬破，一分為二。

  青白交織的劍河，從原始山底部，一直蔓延到鯨王山頂上，便緩緩凝滯了。

  此刻，長煙的身軀一道道傷痕，充滿了大道之力，其手臂更是血肉模糊。

  就在這時，原始山中，一道裂痕浮現，老者緩緩轉過頭來，望著那原始山。

  轟！

  一道身影，硬生生的撕裂了原始山而出，長煙白衣浴血，絕世容顏不復，手中儘是裂痕。

  長煙不曾言語，一雙眼眸凝聚著無盡的殺意。